放下話筒,校長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的鄙夷。
張才發一個踉蹌,差點跪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望著禿頂的張才發,忍不住小聲指指點點。
“原來就是這個老色狼,他怎麼還在濱江大學任教?”
“就是啊!我們讀書的時候,他就被投訴過很多次,這種人,就是死性不改。”
“你別說,我對那個色狼的想象和眼前的張才發真是一模一樣。他算什麼老師?他就是一個人渣敗類!”
幾個學生在背後低聲議論,卻悉數落入校長的耳朵。
張才發滿臉局促的站在眾人面前,嘴唇一陣幹涸。
“我……沒有騷擾任何人。那幾個女學生誣告我,我要申訴!”張才發緩緩開口道。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冷笑一聲。
張才發環顧眾人,才知自己身陷囹圄。
“這段視頻你想怎麼解釋?”校長一臉鐵青的問道。
“可能是拍攝角度不同,才會有不同的效果。我在濱江大學任教二十八年,一直勤勤懇懇。我對學生也是非常負責的,現在的女孩子穿著暴露,完全沒有大學生的樣子。再加上她們有被迫害妄想癥,才會引發今天的沖突。”張才發大放厥詞,竟然不顧眾人的反對,當眾污蔑幾個受害的女學生。
如此毫無悔意的慣犯,趙立晨恨得牙根癢癢。
“你的意思是……視頻上的內容都是誣陷?幾個女生出來作證也是為瞭誣告你?”校長的臉上閃過濃濃的不耐煩。
“是的,我是無辜的。我在濱江大學任教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居心叵測的女孩。我為有這樣的學生感到恥辱。”張才發定瞭定心神,連連狡辯道。
張小蘭滿臉怒氣,忍不住大聲吼道:“淫棍!你不得好死!”
不過是一聲咒罵,張才發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這位同學,你的個人修養很差。我主動指導你的報告,你卻反過來倒打一耙。相信大傢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這樣做,學校會在你的誠信檔案上記錄這一切。”
張才發振振有詞,還搬出學生的誠信檔案來,引得眾人更加氣憤。
“你說這段視頻是剪輯而成的,你有什麼證據嗎?”秘書打破膠著的氣氛,低聲問道。
“我沒有,可是我沒做過的事兒,我怎麼承認?”張才發死咬著不放。
“那……這段視頻,大傢有沒有看過?”一個瘦弱的男生站起來,起身走到瞭會議室的中央。
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大男孩兒,對他有些許的期望。
這個男孩是張小蘭的男朋友齊志輝,兩人感情很好,又在學業上互相鼓勵。在眾人看來,張小蘭和齊志輝就是模范情侶。
在大學,這種惺惺相惜的戀人有不少。
齊志輝此番站出來作證,也是為瞭給女朋友討回一個公道。
趙立晨不由自主地笑出瞭聲。
眾人的目光落在趙立晨身上,他有些尷尬地笑瞭笑:“你們繼續……”
“這是我在三個月前拍到的一段視頻,請校領導過目!”齊志輝出大招,定要讓張才發無法狡辯。
秘書接過usb,插在瞭電腦上。
一個陽光很好的午後,知瞭叫的人心煩。
班級的同學在做實驗,為瞭記錄試驗的整個過程,齊志輝才拿出手機拍攝。
就在這個時候,張才發站在一個女生的身邊,先是和女生搭話。女生一臉鄙夷的拒絕之後,張才發不肯死心。他色膽包天地把手伸進瞭女生的內褲,還狠狠地抓瞭兩下。女生嚇得沒法喊出聲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卻被齊志輝的手機悉數記錄下來。
所有人望著這段視頻的內容,都覺得一陣惡心。
“張才發,滾出去!從濱江大學滾出去!”一個清冷的聲音陡然響徹整個會議室。
趙立晨有興趣的望著身邊義憤填膺的秦越雲,眼神迷離。
秦越雲緊緊地攥著粉拳,見周圍鴉雀無聲,她隻好一臉尷尬地坐回瞭自己的位置。
轉瞬之間,所有的學生會代表都起身高聲抗議:“張才發,從濱江大學滾出去!”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一眾學生幾乎要沖上去,把張才發暴打一頓才罷。
張才發掏出手絹,連連擦汗。一張臉嚇成豬肝色,趙立晨才緩緩開口。
“七八年前,我的一個朋友也遭張才發的咸豬手。那時候,我作為熱血青年,也和在座的眾位一樣,我不懼權貴,把此事反映給瞭當時的系主任和學校領導。可是張才發對學校領導施加壓力,才把此事掩蓋過去。今天,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又再次重演,作為濱江大學的校友和客座教授,我有義務告訴大傢,市電視臺所采用的這段視頻,就是我拍的。不把張才發這樣的害群之馬趕出教師隊伍,我誓不罷休!”趙立晨一臉的平靜,凌厲的眼光掃過張才發。
張才發單手哆嗦,指著趙立晨道:“你就是想要報復我!你……才是罪魁禍首!”
“張老師,你一直覺得自己是模范教師。可是多年以來,學生對您的投訴不少於三百起!我手上拿著的,是受過張才發性騷擾女生們的聯名信。其中不乏我的病人,為瞭保護她們的隱私,我隻把這些資料給校領導過目!”趙立晨的行動力讓秦越雲一臉的佩服。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趙立晨就收集瞭三百多個人的簽名,實在是不容易!”
“就是,我好佩服趙醫生的殺伐決斷!”
“趙醫生實在太帥瞭!”
幾個女生滿眼的桃心,看到趙立晨就忍不住尖叫。
“趙醫生好樣的!”主任壓低聲音道。
校長看到趙立晨手中的聯名信,才知是事情的嚴重性。哪怕張才發的姐夫是教育局局長,校長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才發再禍害校園瞭。
“情況已經十分明瞭,無需再說。張才發違背教師法,性騷擾多位學生,引發眾怒。學校黨委會決定,開除張才發的公職,轉交給公安機關處理!”校長終於下定決心,和王友良及其黨羽宣戰。
張才發聽罷,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校長面前,緊緊拉住校長的衣領,大聲質問。
“你算什麼東西?下鄉的時候,你隻是一個貧下中農,而我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你處處都想壓我一頭,別以為你爬到今天的位置,就可以隨隨便便對待我。”張才發雙眼泛紅,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