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之內,一顆土豆就變成瞭薄如蟬翼的土豆片。如此刀工,引得趙立晨連連叫好。
凌天霸威嚴地望著趙立晨,沉聲道:“切的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有人叫好?”
凌天霸拿起瞭菜刀,隻聽鐺鐺鐺鐺幾聲,土豆片擺在瞭眾人的眼前。
趙立晨上前去,用兩根手指捏起一片土豆,土豆竟然在趙立晨的手掌心中化掉。如此鬼斧神工的廚藝,令趙立晨張大瞭嘴巴。
“凌老,所謂術業有專攻,也許就是這個意思瞭。你讓我們這些醫生切土豆,我們做不瞭。我讓你給病人做手術,你也幹不瞭。”趙立晨來回打量手中化掉的土豆片,一陣心悸。
“爸爸……我……”凌瀟瀟略顯委屈,嘟囔著小嘴兒,想要撒嬌。
“廚房裡沒有爸爸,隻有師傅。我是你師傅!記住瞭嗎?”凌天霸語氣充滿威壓,讓倔強的凌瀟瀟連連點頭。
“我知道瞭!”凌瀟瀟大吼一聲,又開始練習切土豆片。
趙立晨在一旁瞧著,覺得凌天霸有些不懂憐香惜玉。那麼細嫩的小手,本應該端起精致的咖啡杯。可是凌瀟瀟非要掄起菜刀,下廚做飯。
趙立晨看著,還真是有些心疼。
“凌老,都切瞭半個鐘頭瞭,你就讓瀟瀟休息一會兒吧!”趙立晨在一旁和稀泥,凌瀟瀟也跟著吐舌頭。
“你們兩個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凌天霸的徒弟沒有一個是孬種。我的女兒也不可能拖這些師兄的後腿!切,切不好就不要吃飯!”凌天霸在一旁看著,不怒自威。
趙立晨求情無果,隻好繞進瞭廚房,站在凌瀟瀟的身後,給她揉肩膀。
“凌老,您千萬不要生氣。教徒弟這種事兒,要因人而異。您看看你的徒弟,一個個膀大腰圓,都是能吃苦的漢子。可是凌瀟瀟不同,她是女流之輩,力氣也很小。你這樣苛責她,就是不公平瞭。還好我沒事兒,我可以幫瀟瀟……”趙立晨的解釋天衣無縫,可是凌天霸並不買賬。
一根筷子打在趙立晨的頭上,令他一陣吃痛。
“哎呦!真的好痛啊!”趙立晨表情誇張,惹得凌瀟瀟嬌笑連連。
“你笑什麼?土豆片切成這樣,還有什麼臉笑?趕快切!還有你,這裡不是馬戲團,不用你逗我的女兒笑。”凌天霸要清場,趙立晨隻好出去等著。
趙立晨有些怪自己這張烏鴉嘴,當日,若不是他胡亂提出對策,凌瀟瀟也不至於被凌天霸綁進廚房,做個滿身油煙味兒的廚子。
想想是自己造的孽,趙立晨隻好默默地咽下瞭一肚子的苦水。
忙瞭幾日,趙立晨都沒怎麼回傢。
周可卿看情勢不對,這才趁著午休的時候,溜進瞭趙立晨的辦公室。
王夢瑤本想拿文件給趙立晨看,卻見周可卿在裡面,隻好退出去,不打擾兩人的談話。
“趙醫生最近很忙,忙到沒時間管我們這些女人瞭!”周可卿語氣戲謔,慵懶的眼神落在瞭趙立晨的肩膀上。
趙立晨剛從外面回來,隨手脫掉瞭白大褂,身上健壯的肌肉顯露無疑。
“我不是忙,我是非常忙。醫院的養生廚房就要建立起來瞭。”趙立晨不想和周可卿拐彎抹角,便直接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周可卿歪著頭,一臉的迷茫:“趙醫生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養生廚房?這應該是外面的奸商提出來的噱頭吧?”
眼見著周可卿不買賬,趙立晨隻好放下瞭手中的咖啡杯,慢慢湊近。
“你不喜歡養生廚房,還是不喜歡在養生廚房裡做飯的人?”趙立晨的大手輕輕劃過周可卿身上的佈料,笑容玩味。
周可卿怎會不知,養生廚房不過是趙立晨手中的一顆棋子,他真正想要的人是凌瀟瀟。
凌瀟瀟這個女子與其他的女人不同,她的身上帶著凜冽的氣質,是那麼的吸引人。如果周可卿是個男人,也會對這樣靈動的女孩子動心的。
趙立晨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瞭,周可卿並不害怕多一個。可是凌瀟瀟的身世非常復雜,她還有一個瘋狂的哥哥。
凌通涉嫌下毒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早晚有一天,凌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周可卿陪著趙立晨走瞭太長的路,她不希望趙立晨再陷入到危險之中去,才會處處阻礙他和凌瀟瀟在一起。
“我不喜歡養生廚房裡的人又能怎麼樣?趙醫生有意見嗎?”周可卿挑瞭挑眉,笑容玩味。
“你從不吃醋,今天這是怎麼瞭呢?”趙立晨的吻落在瞭周可卿的臉頰上。
一陣癢癢讓周可卿一臉嬌笑:“你幹嘛?”
“你不是想我瞭嗎?所以才來找茬,我就喜歡你給我找茬!”趙立晨的情話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動人心弦。
“那我就好好給你找一次茬。據我所知,廣慈醫院的食堂還在我的名下,沒有我的授權,你就把外人給請進來,是不是不合規矩?”周可卿雙手搭在趙立晨的肩膀上,笑得嫵媚嫣然。
“和你認識這麼久,你的行止還算說得過去。雖然不是大傢閨秀,卻也是小傢碧玉。你這樣難為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言?”趙立晨收斂笑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查過凌通的資料瞭,這個人非常的危險。他可能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三年前的那場指控,本是針對凌通的。可是上庭之前,被告人卻變成瞭凌天霸。我知道他們是父子,凌天霸護子心切,甘願承擔所有的罪名,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周可卿沉吟半晌,眼中帶著不可察覺的憂傷。
“可是什麼?”趙立晨直立身子,把周可卿圈在臂彎中。
“還有一個細節你不知道,凌天霸坐牢的這三年,從來沒有犯過躁鬱癥。他在監獄的廚房幫忙,日子過得倒也算平靜。可是,根據美國警方的報告,凌天霸離奇的中毒,而且是三次。”周可卿言罷,眼神之中帶著不可琢磨的恐懼。
“你懷疑是有人故意投毒?而這個人就是凌通?”趙立晨眸中微顫,覺得身子不適。
“是的,我還找到瞭這個。”周可卿從高級公文包裡面掏出瞭一沓紙,放在瞭趙立晨面前。
仔細翻閱這些資料,趙立晨眉頭微蹙。
“怎麼會是這樣?凌通讀過化學系?他竟然上過大學?”趙立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連詰問道。
“凌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他不但偷偷讀瞭大學,還取得瞭雙學士。化學和生物制藥這兩個學科,都是國傢高精端的學科。據我所知,凌通是全系的第一名。”周可卿收斂笑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瞭。
“怪不得,凌通對飲食有這麼深的造詣,原來他學過化學和生物制藥。其中的營養學,隻是一人分支學科。能把兩大學科運用得自如的凌通,怎麼會不知道致幻蘑菇會給人帶來怎麼樣的後果呢?”趙立晨低吟一聲,一切的謎團迎刃而解。
“所以,我希望你離凌瀟瀟遠一點。這個女人很危險,她的哥哥和父親,都是極其恐怖的人物。一旦你和他們有瞭牽連,凌通可能會對你下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受傷,上一次,你知道我……”周可卿言到此處,淚水簌簌地往下流。
“不要哭,我知道你是為瞭我好。”趙立晨吮吸周可卿的眼淚,一陣咸濕的味道撞擊著他的味蕾。
周可卿哭得雙眼迷離,她的意思,正好是所有女人的意思。
“你容我想一想,也許我能想到對策。”趙立晨對自己很有信心。
“凌通的智商超過一百八,他是個天才。他對畫畫很感興趣,上大學的時候還輔修過美學。他知道慢慢下毒殺人的感覺,也知道怎麼殺人才能帶來最大的美學快感。這個人完全是個瘋子!”周可卿帶著重重的哭腔道。
“哦?他還修讀過美學?我對這個小子更加感興趣瞭。不如,我們去濱海大學走一遭,也許會有些許的發現。”趙立晨笑容玩味,他想瞭解一個真實的凌通,才能想出對付他的辦法來。
“你真的而確定嗎?廚為天每年都給濱海大學捐錢,有一個獎學金,就是用凌通的名字命名的。可見他和濱海大學的關系有多麼密切。若是我們貿然找上門去,濱海大學不會買賬。”周可卿一臉的擔憂。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無堅不摧的堡壘,他一定有什麼弱點。隻要找到這個弱點,我們就可以反敗為勝。”趙立晨對此胸有成竹。
“可是,我們以什麼身份去濱海大學呢?”周可卿的臉上蕩漾起微笑。
“校友,有錢的校友。”趙立晨眼神迷離,他想到瞭一個人。
“錢悠悠!”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趙立晨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知我者,可卿也!”
濱海大學,花團錦簇下的校園一片生機盎然。
校園的門口,還打著條幅,歡迎錢悠悠前來視察。所謂的一流大學,隻靠著國傢的那點財政撥款,很難生存下來。若是可以得到校友資助,的確是一個互惠互利的事兒。
錢悠悠畢業很多年,可是從沒忘瞭母校。這麼多年來,錢悠悠的集團給母校解決瞭不少就業問題,她的出現,引來瞭很多人的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