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卿得到趙立晨蘇醒的消息,被秘書用輪椅推著,過來探病。
看到周可卿的那一刻,趙立晨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認識趙立晨這麼久,誰也沒見過他流眼淚。可是這一次,經歷瞭生死之劫,趙立晨對生命有瞭重新定義。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周可卿哭的梨花帶雨。
趙立晨二話不說,輕輕的把周可卿揉進瞭懷中。
“沒事兒,一切都過去瞭。隻要你沒事兒,就好……”趙立晨收起瞭眼淚,失而復得的心情,難以用語言表達。
李隊長帶著王警官,站在門口看著,不免佩服趙立晨的手段。
一屋子的絕色美女,各有千秋。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重生的感激,並未有傳說中的爭風吃醋。
如此手段的男人,還真是令人佩服。
“趙醫生,你醒瞭?”李隊長挑挑眉,快步走進病房。
“真是麻煩您瞭,前前後後所有的事兒,我隻想對李隊長說聲感謝。”趙立晨艱難的坐瞭起來,卻被李隊長壓瞭回去。
“你頭上的傷還沒好,不要再弄傷瞭。這次是你福大命大,才逃過一劫。下次,一定要按照我們的部署行事。昨天的情況,實在太危險瞭。”李隊長沒有埋怨趙立晨的意思,隻是告誡他,遇事不要沖動。
“多謝李隊長。”趙立晨沉吟一聲,不再說話。
“梁三已經被我們羈押,他絕口不提田文若。你們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李隊長又翻開瞭記事簿,仔細的做好記錄。
“他沒有提過田文若……可是,我被綁架的時候,在裡面的倉庫。我隱隱約約聽到,梁三和田文若在通電話。”周可卿擁有非凡的記憶力,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哦?他們說什麼瞭?”李隊長揚起下巴,探究的目光落在周可卿臉上。
“好像是說,要加錢。可是田文若沒有同意,若是調取他們兩個的通話記錄,應該會有發現。”周可卿要讓田文若付出應有的代價。
此時,田靜站在門口,略顯抱歉地望著趙立晨。
她並不進門,也沒有臉再見趙立晨。
“田靜姐……”王夢瑤低聲喚瞭一句,田靜才把灼灼的目光從趙立晨身上挪開。
“是我打擾大傢瞭,對不起!我這就離開……”田靜眼中含著淚,轉身要走。
“田小姐,我們有事找你瞭解,請您留步。”李隊長從喉嚨裡滾出幾個字來。
眾人目光灼灼的望著田靜,心疼她有一個那麼不懂事的哥哥。
“立晨剛剛蘇醒,還需要休息。李隊長,我們去外面談吧!”田靜收回瞭木訥的眼光,低聲道。
趙立晨努瞭努嘴唇,沒有說話。
“好,多謝田小姐的配合。”李隊長對面前的弱女子有種疼惜之情,語氣也跟著柔軟下來。
“田小姐,醫院樓下有一傢咖啡館,我們去那裡談一談。”李隊長笑著道。
田靜默默地點頭,跟在瞭後面。
王警官作為助手,也欣然前往。
田靜是鄉村女教師,人很樸素,沒有大傢族富二代的壞習氣,反而是一副恭敬的模樣,這讓李隊長有些奇怪。
咖啡的香氣縈繞鼻尖,田靜端起杯子,呷瞭一口熱可可,全身上下的緊繃才稍作緩解。
王警官眼珠子一轉,低聲問道:“田文若和你有聯系嗎?”
田靜一臉鎮定地抬起頭來:“有,前幾天還有過一次聯系。”
“他和你說什麼瞭?”李隊長沉聲問道。
“他沒錢瞭,問我要一些零花錢。我沒給,因為父親住院,他不喜歡讓我哥哥去打擾……”田靜把實情和盤托出。
“除瞭這一次聯系以外,你們兄妹就再也沒見過面嗎?”李隊長用異樣的眼睛來回掃射田靜。
“沒有,我哥哥在電話裡和我大吵一架,大抵說我不給他錢,他很生氣。父親又把哥哥趕出瞭傢門,他一時接受不瞭,才會出走的。”田靜不想為田文若辯護,隻是有什麼說什麼。
“在田文若離傢之前,你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嗎?”王警官仔細的記錄著。
“沒有,我和哥哥的生活基本沒什麼交集。他有一幫朋友,我有自己的生活。”田靜緩緩抬起頭來,周身冰冷。
“田小姐要不要……”王警官溫柔地問道,卻被眼前的男人打斷瞭要說的話。
“你一個人出來怎麼行?沒看我一眼就走,你心裡會好受嗎?”趙立晨說話之間,已經在田靜的肩頭披上瞭一件衣服。
田靜略顯驚訝地望著趙立晨,眼中的抱歉又濃鬱瞭幾分。
“你剛剛蘇醒,怎麼下樓瞭?醫生那邊……”田靜處處為趙立晨著想,並未考慮自己的處境。
“沒關系,我已經和醫生打好招呼瞭。隻是……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之下,李隊長要問田靜什麼問題?”趙立晨對田靜的保護,幾乎變態。
田靜是田文若的親妹妹,妹妹對哥哥的一舉一動十分瞭解。李隊長本想以此為突破口,找到田文若,將他繩之於法。
可是趙立晨突然插手進來,讓事情有些難辦。
“趙醫生,我也是為瞭你考慮。田文若有買兇殺人的嫌疑,你和他妹妹走得這麼近,似乎不大好。”李隊長輕聲警告道。
“的確如此,可是田靜沒有做錯任何事。她不該被這樣對待,如果您問完瞭問題,我就帶她走瞭。”趙立晨一臉冰霜,不願看著自己的女人被當作犯人一樣盤問。
“好,那今天就到這裡吧!若是田小姐想起什麼,可以和我們聯系。”李隊長合上筆記本,帶著王警官悻悻地離去。
兩人在車上,若有所思。
“老李,這案子不好辦。就算是抓到瞭田文若,梁三那邊不吐口,趙立晨這邊又不追究,我看……還要像上次一樣,不瞭瞭之。”王警官一聲哀嘆。
“做刑警的,就要做好這種準備。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利益往來,有什麼情感糾葛,我們都要放到一邊。找到兇手,才是我們該做的事兒。”李隊長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趙立晨的後腦傳來絲絲疼痛,讓他忍不住咧瞭咧嘴。
“你沒事吧?要不要回醫院,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田靜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卻又怯懦地收瞭回來。
趙立晨二話不說,緊緊拉住田靜的手道:“這事兒和你沒關系,你不用自責。”
田靜的眼淚如滂沱大雨,簌簌的流下。她實在太委屈瞭,因為田文若對趙立晨做瞭這種不堪的事,讓田靜都沒辦法在面對趙立晨瞭。兩人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厚,可是因為哥哥,田靜萌生瞭放棄趙立晨的念頭。
“我代哥哥向你說聲對不起!他錯得太離譜瞭,我會和父親商量,讓他去自首。”田靜緩緩抬起淚眸,低聲道。
“你不要哭瞭,你沒做錯任何事……”趙立晨連連強調。
“可是……我是田文若親妹妹。我不能看著哥哥就這樣被送進監獄……我……”田靜哭聲更深,柔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像秋天的落葉,那麼的無助。
“你不用著急,梁三什麼都沒說,你哥哥暫時還安全。我不想和田文若繼續瘋下去瞭,我們之間,應該有個瞭結瞭。”趙立晨緊緊握著拳頭,一陣頭昏目眩。
“你沒事吧?立晨?”田靜看著趙立晨直直的倒下去,跪在地上抱著他,大呼救命。
趙立晨突然暈倒,讓所有人的神經緊繃起來。
誰也沒料到,一向身體強健的趙立晨,術後的恢復卻不盡如意。
專傢會診之後,才發現血塊並沒有清除幹凈。
人體本來就是一個循環系統,之前做手術的時候,趙立晨的顱內還沒有這麼多的血塊。再次檢查,卻有這樣的發現,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周可卿還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做手術之前,你們做瞭一系列的檢查,都沒有發現這麼嚴重的情況嗎?”
周可卿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讓幾個專傢面面相覷。
“周總,這是趙醫生術前拍個片子。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這邊有未清除的血塊。我們會診之後,才做出瞭決定。可是……現在又冒出幾個血塊……實在是太奇怪瞭。老朽從醫三十幾年,從未碰到過這種蹊蹺的情況。”主治醫生連連蹙眉,不敢確定顱內的血塊是從哪裡來的。
“有沒有辦法根治?趙醫生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暈倒?”周可卿最擔心的便是這個問題。
“這還真不好說,因為病人已經做過一次大手術,需要時間休整。第二次手術的時間還沒確定,在這段時間內,需要傢屬細致的觀察。若是還有相同的癥狀,可能我們要進行第二次開顱手術。”專傢的話十分保守,他不敢確定,趙立晨顱內的血塊,會自行消失。
直升機一陣轟鳴,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平地。
一個絕色美女伸出修長的腿,緩緩從旋梯上走瞭下來。她臉上帶著微笑,精致的妝容無懈可擊。
十幾輛加長林肯停在瞭不遠處。
一大群黑衣人畢恭畢敬的站在車門前,面色肅穆。
女子低頭進入林肯車中,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動。幾分鐘之後,一個男人的腦部掃描呈現在眼前。
“確定是他嗎?”女子烈焰紅唇一張一起,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