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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滾落蟲巢

  頭一天又是戰鬥又是發燒,又是在山洞裡狠肏瞭一夜才折騰完,這一覺可算是一人一狼睡得最香甜的一覺瞭。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楊澤風渾渾噩噩睜開眼睛,山洞外的稀碎陽光撒入洞中,怕已經是日上三竿瞭,身旁的篝火早已熄滅,隻剩下一堆焦炭。不過隻要一動,楊澤風就感覺渾身酸痛不已,尤其是下體火辣辣的感覺還留著,顯然是昨天拓跋翰可把自己折騰慘瞭。不過這個傢夥……

  楊澤風轉過身去,直覺腰部一陣刺痛,卻見自己的腰腹裹著紗佈,這粗糙的手法一看便是拓跋翰的手筆。至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和她並排躺在一起,咧著大嘴笑瞇瞇的看著楊澤風。後者忍不住伸過手,輕輕捏瞭一下拓跋翰的鼻子。

  「昨天可被你這色狗……給折騰死瞭!有你這樣治發燒的?」

  「老子還以為你什麼都不記得瞭!虧得老子還犧牲自己的子孫來救你!」

  「去你媽的。」

  楊澤風支起一絲不掛的身子,揉揉眼睛,擦瞭擦嘴角的口水。而拓跋翰則突然將她轉過來,狼爪子摸瞭摸楊澤風的額頭,再渾身上下仔仔細細看瞭個遍,確定傷口沒有開裂且楊澤風的氣色比昨天可好多瞭,這才放下心來。

  「你看什麼?」

  楊澤風這才驚覺自己沒穿衣服,一臉嫌棄的抱住胸口,卻聽拓跋翰沒心沒肺的說道:「遮個屁,昨天你那點奶子屁股老子可全看完瞭,肏也肏瞭!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臉色多嚇人!還好現在沒事瞭,要不然老子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聽到「父母」兩字,楊澤風的臉色明顯暗瞭下來:「我本來就是撿來的孤兒,關將軍才算是與我亦父亦母的!若不是關將軍將我撿來,我還不知道在那個泥潭裡打滾呢。也不知道兩位將軍是否脫出重圍瞭?」

  「不好意思,是老子多嘴!」

  拓跋翰從後面抱住楊澤風,將自己的下巴輕輕貼在楊澤風的後腦上。

  「他們死不瞭,他蘭俊航都能在擂臺上幹過老子,如此神勇之人,肯定能化險為夷!」

  柔軟的狼毛讓楊澤風舒服的往後面靠瞭靠,拓跋翰則哈哈一笑:「老子的毛舒服吧?看來你也是喜歡老子的!正巧老子缺個娘們,等到瞭狼人部落,老子當狼王,你給老子當狼後!」

  「呸,你這色狗就知道口花花,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哦,給老子當狼後。」

  楊澤風學著拓跋翰的口氣,這可把拓跋翰氣得半死:「老子說有就有, 騙你就是小狗!等你和老子回狼人部落,老子就讓全部落的人狂歡三天三夜慶祝!不過在這之前嘛,先給老子親一個……」

  「滾,你這色狗!」

  拓跋翰可不管那麼多,直接大嘴一張親瞭過去,同時楊澤風感覺身後拓跋翰早已挺立的狼根已經開始磨蹭著她的臀瓣,好似隨時都要插進去。

  「還不把你那醃臢玩意先收起來!早飯都沒吃就想肏我!放手!你這色狗!」

  可拓跋翰毫不退讓,直接抱著她滾作一團:「門都沒有!早飯得等老子肏完再吃,往後還得給老子多生幾個娃!乖乖挨肏吧楊小娘!」

  「放手!放手!拓跋翰!你這色狗!癩皮狗!」

  狼爪扒開楊澤風雙腿,滾燙的狼根又一次插入進去。

  「噢!」

  ***  ***  ***

  大路之上,一隊輕騎快速奔過,馬蹄聲急促而沉重。

  蘭俊航帶著李雲馨,率領著僅剩的二十騎在道路上狂奔,他們已經連續奔逃瞭一天一夜,一些戰馬還能撐得住長途奔跑,而一些稍劣的戰馬體力早已透支,口吐白沫,步伐踉蹌不穩。就算是蘭俊航的坐騎灰風,哪怕是這樣的好馬,此刻也顯得疲憊不堪,但依舊強撐著向前奔跑。

  「將軍,我們已經跑出很遠瞭,敵軍應該追不上瞭吧?如果再繼續跑下去,人撐得住,馬也撐不住啊!」二十騎中唯一一名騎軍校尉高聲問道。

  「籲!籲籲!」

  蘭俊航揮揮手,示意全部停下:「抓緊時間休息,給馬匹喂食!」

  要是再這樣狂奔下去,馬是真的要廢瞭。不僅如此差不多一半騎兵因為久騎而雙腿僵硬,好些人腿間早就被磨破瞭。所有人抓緊時間給戰馬喂食喂水,就連蘭俊航也掏出身上最後一根胡蘿卜給瞭灰風。李雲馨不安地往身後望去:「魔軍還會追上來麼?」

  「我不知道。」

  蘭俊航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如今梁軍應該大部逃散,在者那個靈蛇智囊也不是等閑之輩,此人狡詐多端,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果不其然,才停下瞭半刻鐘時間,大路後方傳來瞭一陣低沉的馬蹄聲,仿佛悶雷般由遠及近。

  「媽的,敵軍一直咬著我們不放!」

  眾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蘭俊航更是心中一沉。轉頭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魔軍的黑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們的顯然是以逸待勞,一人兩馬甚至三馬,不但速度快,還幾乎不需要讓馬匹休息,很快就拉近瞭距離。更令人絕望的是,魔軍竟然還配備瞭戰車,車輪碾過地面,嘈雜的聲音步步逼近!

  「走!」

  「將軍,我們的馬已經撐不住瞭!」

  「快走!」

  眾人翻身上馬,可剛才僅有短暫的休息,戰馬早已精疲力盡,速度更是越來越慢。隻聽「噗噗」兩聲,落在最後面的騎兵後背中箭落馬。那校尉知道此刻再逃下去,隻會被敵軍追上,全軍覆沒。他猛地勒住韁繩,戰馬嘶鳴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你們幹什麼,回來!」

  蘭俊航轉身想要說什麼,可是灰風載著他已經跑出五十多步。那騎軍校尉目光如炬,沉聲道:「今日我等已無路可退!與其被敵軍追上不如拼死一戰!為將軍爭取時間!刺馬!隨我出戰!」

  餘下的十七騎齊聲應諾,沒有一人退縮。他們調轉馬頭,用匕首猛刺馬背,催逼它們盡快跑起來。

  「殺!」

  戰馬哀鳴之下,戰鬥在瞬間爆發。梁軍騎兵如飛蛾撲火般沖向魔軍騎兵。刀光劍影中,鮮血飛濺,敵我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敵眾我寡,僅剩的梁軍騎兵很快就被淹沒在敵潮中,全軍覆沒。

  「嘶嘶……蘭俊航!今日你手下盡喪,走投無路!快快下馬受死!」

  這個聲音他十分耳熟,猛然想起這不是那個魔國智囊靈蛇麼?為瞭剿滅自己,這個蛇人竟然不惜親自動手!

  「雲馨,坐到我前面來!」

  蘭俊航熟練的在馬背上完成瞭交換位置的動作,將李雲馨背上的藤牌背在自己身上,而讓李雲馨坐在自己前面最大限度的保護她的安全。但灰風的步伐卻越來越沉重,沒有足夠的休息,它已經撐不瞭太久瞭。就在這時,後方傳來瞭一陣尖銳的破空聲。蘭俊航猛地低頭,一支箭擦著他的耳旁飛過,另兩支箭則插在藤牌上沒有穿透,回望一眼,箭桿上泛著藍光,顯然是毒箭。就在這時灰風突然嘶鳴一聲,馬背猛地一顫,但依舊強撐著向前奔跑。蘭俊航心中一痛,他知道灰風已經中瞭毒箭,撐不瞭多久,但它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前狂奔。

  「砰!」

  終於,毒性發作,灰風強撐著跑瞭百丈遠,前蹄一軟,重重摔倒在路邊的深溝中。蘭俊航和李雲馨隨著灰風一同栽入溝中,塵土飛揚,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腿上的劇痛讓他幾乎暈厥。

  「嘶……李大學究!」

  「我沒事!」

  李雲馨將腿從灰風身體下抽出,如此高的地方摔下來李雲馨僅僅有幾處擦傷,真的是奇跡中的奇跡。蘭俊航掙紮著爬起來,低頭看向灰風。灰風的呼吸已經微弱,眼中卻依舊帶著留戀,淚水頓時奪眶而出。數天之內,朋友、屬下、兄弟接連離他而去,沒想到就連自己的坐騎也不能例外。

  「灰風,你盡忠瞭……你盡忠瞭……」

  「噗噗噗!」

  密集的毒箭釘在灰風的屍體上,蘭俊航一驚,不顧手上和腿上的傷,將李雲馨和銀龍槍一齊拖入灌木中。靈蛇從戰車上跳下,冷眼看著蘭俊航和李雲馨隱入叢林中。

  「嘶嘶……蘭俊航,別躲躲藏藏瞭!此處本座早已佈下天羅地網,你還能往哪裡逃!」

  蘭俊航不語,隻是拖著李雲馨和銀龍槍,向叢林深處奔去。魔軍的弩箭如雨點般射來,他借著復雜的地貌左閃右避,身後的弩箭射在樹幹上,發出「咄咄」的爆響。靈蛇站在戰車上看不到蘭俊航的蹤跡,頓時眉頭微皺,冷冷道:「嘶嘶……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身邊那個娘們,盡量活捉!」

  「是!」

  幾個身塗油彩的蛇人弩手頓時出列,剛才的毒箭都是它們發出的。息水一戰隴西蛇人弩手幾乎全滅,除瞭幾個機靈的幸運兒,餘下的蛇人也大多殘廢,終身無法使用機弩。這幾人當然對蘭俊航抱著深仇大恨,它們與魔軍士兵一起,一心要將其碎屍萬段。

  蘭俊航拖著李雲馨在叢林中拼命奔跑,他的呼吸急促,胸口仿佛要炸開一般。剛才隻顧李雲馨的安危,蘭俊航沒註意到自己其實已經受瞭重傷,剛才栽入溝中時就撞斷瞭好幾根骨頭,這會兒疼痛逐漸嚴重起來,尤其是雙腿。越過一處小溪之後,面無血色的蘭俊航終於疼的栽倒在地。

  「阿航!」

  李雲馨差點被他帶倒在地,蘭俊航冷汗直冒,一邊的手腳更是無力的垂下,一看便是斷瞭骨頭,天知道他是怎麼走過來的!此處叢林深處,樹木茂密,光線昏暗,但是身後人影幢幢,魔軍近在咫尺!就在這時,她轉頭看到不遠處有一處一處隱蔽的山洞,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將蘭俊航連同銀龍槍一齊跌跌撞撞拖進瞭山洞,又抓瞭些葉片茅草掩蓋洞口。

  外面響起窸窸窣窣之聲,數十名魔軍就在周圍徘徊,而他們和李雲馨都不知道,樹木之上蹲伏的一隻隻碧綠色大蟲已經盯上瞭他們。

  「那是什麼?」

  「有鬼!有鬼啊!」

  「大蟲子,哪來那麼大的蟲子!」

  李雲馨聽到外面的魔軍士兵頓時驚叫起來,卻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她從樹葉的縫隙之中往外看去,卻看到讓她發心底裡驚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