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說笑瞭,末將確實喜愛美色,可是……」此時瞧見關合那副豬哥模樣,太子就知道此人是可以輕易收買的對象,忍不住笑瞭笑,便與關合一起談論場中的舞女姿色。
「食色性也,關合將軍,好色者實乃人之常情!男人不好美色,那女人還有什麼盼頭?」
一見太子殿下也是同好,關合索性也不再拘謹,開起瞭黃腔。兩人相談甚歡,到最後太子哈哈一笑:「自古英雄愛美人,既然關合將軍喜歡,那本太子就賞賜將軍一個!冬雪,出來!」
候紀隨意的招瞭招手,那個叫冬雪的舞女便從中間踏著小碎步到太子身前,微笑著向他鞠瞭一躬:「奴傢見過太子殿下!」
「以後你就跟著關合將軍一起好瞭!現在就坐到關合將軍身旁,為他倒酒,好生伺候!」
「是。奴傢冬雪,見過將軍!」
「多謝太子殿下美意!能得到殿下如此厚愛,關合感激涕零!在下本就是梁軍普通一將,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關合謝過候紀,隻見那冬雪分別朝著候紀和關合遙遙一拜,臉上露出嬌媚的微笑。她慢慢走到關合身旁,緊貼著他的手臂坐下,伸出纖細的手臂,為關合倒滿一杯。見著舞女十分殷勤,又懂得伺候人,關合便伸手將其攬入懷中,上下其手。
果不其然,隻是隨便送出一個美人,就讓對方死心塌地跟著自己!隻要有黃金美人,收買人心是如此的簡單!
幾杯美酒下肚,又聽瞭幾句關合的恭維之詞,候紀腦子已經是暈乎乎的,人也有些飄飄然瞭。他索性離席,與場中那些翩翩起舞的美貌舞女一起跳起瞭舞,這些舞女都是太子帶來的,在太子府中經常與他一同嬉戲,你來我往,甚至在眾人眼前做出摸胸摸臀這種大膽的動作,完全沒有一國太子的樣子。
除瞭對著酒猛喝的關睿三人組,虎威將軍關風月本就不喜歡這個放浪形骸的太子,看著此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失態,非常不悅。但作為虎威將軍,她又不好說什麼,飲下最後一杯酒,朝著蘭俊航悄悄使瞭使眼色,拂袖離去。
至於蘭俊航和黃來遠,則笑嘻嘻的沒有正形的太子,看著他如此留戀於這些舞女,一邊入看猴戲一般笑著點評太子的滑稽動作,一邊舉杯對飲。而目前唯一在喝悶酒的南絮,除瞭因為身份原因沒法和蘭俊航坐在一起對飲的遺憾,又看到太子這般醜態百出的樣子,搖頭嘆息。
這候紀不似人君,相比當今梁世宗都感覺差瞭一大截,如此放浪形骸,當眾嬉戲,能成為一國之君麼?若是他將來登得大寶,恐怕又是個昏君瞭!
仰頭飲下一杯,卻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卻是這太子候紀借著酒勁已經來到南絮面前。他指著南絮道:「你便是那密調室鎮撫使南絮吧,今天正好你也在,就陪本太子喝一杯吧!」
這個太子……
南絮心中厭惡,嘴上卻是隻能答應:「好!太子殿下,屬下敬你一杯!」說著又將空杯倒滿,揭開面罩,仰頭飲下。但飲完此杯卻見太子端著杯子無動於衷,眼神中毫不掩飾自己心中對於面前女鎮撫使的欲望。
眼前的南絮就像當年戰爭剛剛爆發一樣,因為是酒宴,所有人都解除瞭武裝,但是那修身的皮衣,嫵媚且幹練的身材太子一直念念不忘。南絮這等前凸後翹、冷傲孤高的尤物簡直就是將太子的心給牢牢抓住瞭!這等幹練的尤物不將她收入房中,難道留著給別人欣賞嘛?自南絮進入大帳,除瞭李雲馨和蕭靜瑜,就是她在這裡最最顯眼。
平日太子府裡的舞女姿色都是尚可,但相比較南絮這等幹練美人,就像麻雀相對於獵鷹,這些庸脂俗粉又有什麼可比的地方?
「既然在這大帳裡,南鎮撫使一個人喝什麼悶酒,不如來陪陪本太子!今夜美酒在手,本太子可陪你盡興!尤其是本太子,特別想看看你的面罩底下到底是怎麼樣的姿色!」
說罷就想要伸手摘下南絮的面罩。可下一刻候紀眼前一花,卻是南絮不動聲色的挪瞭個位置,讓他候紀的手撲瞭個空。
「太子殿下請自重,密調室因為保密需要,一切人員皆不可在大庭廣眾之下摘下面罩,以防不測!屬下恕難從命。」
「沒關系……嗝!」
候紀打瞭個酒嗝,道:「用不著你南鎮撫使在這裡摘下,到本太子的寢室摘下也行,反正裡面隻有你和本太子,沒人會看得見!嘿嘿……」南絮哪裡聽不出候紀的意思,若是其他人這樣輕薄她,早就被她一劍刺死瞭。
可對方是太子殿下,她是絕對不能動手的,隻能盡力向後躲閃而去,可躲瞭幾下,後背卻已經貼在帳篷壁上,退無可退。
「太子殿下……」
候紀滿臉淫笑,膝蓋卻已經頂在瞭南絮的腿間秘處,敏感位置被襲,惹得南絮發出一聲悶哼。候紀一隻手將酒杯中的酒盡數倒在南絮胸前,一隻手則已經隔著修身皮衣抓住瞭南絮的其中一隻乳房!酒液浸潤瞭修身皮衣,讓乳房位置的手感更為濕滑。
「沒關系,南鎮撫使,等會兒若是有事,還能去本太子的床上詳談……」
「太子殿下,你太過分瞭!」
「南鎮撫使在安陵城和息水戰場出生入死,太子殿下怎麼可以如此輕薄於她!」卻是李雲馨和蕭靜瑜的聲音在身側響起,卻見兩女面色酡紅,但是臉上卻滿是怒容。對方隨貴為翰林院大學究和天衍神女,可在候紀眼裡,就算兩人再尊貴,卻是根本比不上他太子的身份,更何況兩女一副酒後羞怒的表情,更讓候紀無法無天起來。
「密調室?真當密調室裡出來的女人是什麼幹凈貨色?還和本太子裝正經?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進瞭密調室的女子,就是訓練如何挨肏、取悅男人!南鎮撫使,你若要爬到這個位置上,收集情報也要挨肏,出去做任務也要挨肏,往上爬更要挨肏!恐怕現在南鎮撫使早就三洞齊開,和青樓女子沒區別瞭吧!到現在你南絮經歷的男人應該不少瞭!一點朱唇萬人嘗的貨色,和本太子裝什麼貞潔烈女!」
說到這裡,李雲馨和蕭靜瑜都被候紀這番話驚在原地,而被他任意輕薄的南絮則像是被道破瞭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低頭不語。而此時候紀酒氣上湧,精蟲上腦,絕不會聽她們的一面之詞,這樣幹練的女子,候紀已經認定瞭她是個悶騷的貨色,便打定瞭一親芳澤的主意。見南絮胸前沾滿酒液,又不敢出手反抗,候紀竟是想要俯下身舔舐南絮的乳房位置!
「怎麼……南鎮撫使怎麼不說話瞭?莫不是被本太子給說中瞭?我看……啊!」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重重的放在候紀的肩膀上,接著用力一捏,就如鐵鉗一般,疼的候紀痛呼出聲,不得不放開瞭南絮的身體。他的背後卻是怒極而笑蘭俊航,虎賁將軍陰沉著臉,伸手一把將正在輕薄南絮的太子殿下拖瞭過來。
「太子殿下,你喝醉瞭!不妨好好坐著!」
蘭俊航與南絮現在還是隱秘的地下情人關系,關風月和蕭靜瑜知道倒是沒關系,這個是絕不能讓候紀知道的,否則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若是太子隻是對南絮言語挑逗一番,那也就罷瞭,可是候紀越來越過分,竟是到瞭當眾動手動腳的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蘭俊航哪是好欺負的,尤其是當眾欺負自己女人的人,當自己是阿貓阿狗,能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瞭?
而黃來遠見蘭俊航起身,本來要看樂子的心思也沒有瞭,他首輔大臣之子,見太子這番不端之行,自然要幫幫場子。
至於漩渦中心的南絮,見蘭俊航來幫自己,她很高興,雖然她身份敏感,可蘭俊航卻願意為瞭自己出頭,頂撞那太子候紀!
「蘭俊航!你撒手!」
候紀作為太子,在宣泰城可是橫行霸道慣瞭,除瞭梁世宗沒有人敢管,這樣的環境讓候紀自視甚高、飛揚跋扈,以至於他常常以權勢壓人,目中無人,讓認識他的人都敬畏三分,不敢造次。在候紀的世界裡,似乎隻有自己的欲望與權勢,對他人之感受,從未放在心上。可就算如此,蘭俊航也沒有松開手,他抓著太子的肩頭,像拎小雞一般將他拎到主座上。
「你……你大膽……」
「閉嘴!自己的主子在那裡丟人現眼,你作為奴才不出手阻止,還大言不慚說本將軍大膽?」
突然而然的沖突讓在場杜松、劉挺和關睿都抬起頭來,一直候在太子身邊的太監劉茂見候紀竟被蘭俊航拖瞭回來,剛要指責蘭俊航,便被他一聲虎吼壓的不敢出聲。而主座上的太子更是被蘭俊航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瞭一跳,自去年兩方在桂花酒樓的沖突後,他從未遇到過如此膽敢挑戰他權威的人。
「這次息水大戰,若是沒有南鎮撫使為我軍提供各種情報,又為梁軍在前線壓陣,甚至還親自下場參與戰鬥,我大梁軍恐怕早就垮瞭!密調室也有這等置生死榮辱於度外之人,我蘭俊航打心底的佩服!可是,太子殿下……」
候紀被他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怒喝道:「你竟敢威脅本太子……你可知這是何罪?」
蘭俊航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著一股嘲諷與不屑,指著正在被李雲馨蕭靜瑜圍著安慰的南絮:「哦?虎賁將軍怎麼敢威脅太子殿下,本將軍可是來講道理的!隻是想提醒一下殿下,身為皇室血脈,又為本次西征之監軍,本應尊貴端莊,行大雅之禮,卻不料殿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竟如此無禮對待密調室正四品鎮撫使,醜態百出!今日之事,本將軍會如實向朝廷上報!」
蘭俊航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太子感到一陣心悸,說這話時,候紀怎麼會看不出蘭俊航和黃來遠眼中的輕蔑與不屑?太子被蘭俊航那冷冽的目光和堅定的語氣所震懾,他心中雖然惱怒,但卻也知道自己無法奈何這個虎賁將軍,更何況他身後,那個被他列為奇恥大辱的黃來遠也面色不善的看著他。
「蘭俊航!你!給本太子等著瞧!」
候紀被他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他心中雖然惱怒,但面對蘭俊航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他卻不得不強壓下怒火,狠狠地瞪瞭蘭俊航一眼,拂袖而去,藍衣太監劉茂則低著頭緊緊跟隨。酒宴上的喧囂之聲逐漸平靜下來,太子那尷尬而憤怒的背影已經消失在大帳門口。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剛美人入懷的關合見太子氣沖沖的離席,卻是棄瞭手中冬雪,追著太子的背影便跑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