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現在都聽清楚瞭吧,梁軍竟然在我們眼皮底下造瞭浮橋!可恨的是……嘶嘶……這浮橋造好的時候,我們還像傻子一樣等著梁軍上鉤呢!虎威軍的騎兵戰車都摸過來瞭,而我們的官兵,還什麼都不知道!貪狼!」
貪狼鬥大的身子猛地跪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這次梁軍突襲,貪狼要負其中大部分責任!貪狼知錯,智囊如何責罰都行!」
「哼!」
靈蛇背著手,猛地噴出一口腥氣:「嘶嘶……你說的倒是輕巧!到時候你自己去臨津向魔帝請罪,現在梁軍已經騎在我們的腦袋上瞭,魔軍正是用人之際,本座回頭再收拾你!現在乘著梁軍立足未穩,嘶嘶……立刻對潛光發起反擊!若是晚瞭,梁軍主力全部越過息水到達西岸……」
它抬起頭來:「息水天塹恐怕不保,屆時恐怕魔國危矣!」
「我這就去安排,我魔軍經過半年恢復又添十二萬之眾,必然將渡河梁軍殺個片甲不留!」貪狼拱手起身,正欲離開,剛才那名傳令兵又匆匆跑來,恰好撞在貪狼身上!
「你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傳令兵:「貪狼大人息怒,確有剛剛送到的緊急軍情!」
靈蛇聽聞猛地轉過頭來:「是什麼?莫不是潛光的梁軍已經開始進攻瞭?」
「不是,潛光和方傢村目前沒有動靜,但息水東岸的梁軍突然發起瞭全面渡河進攻!」
在場的將領全都驚的站瞭起來,靈蛇快速遊到哪傳令兵面前:「嘶嘶……梁軍有多少人?」
「估計上萬,至少好幾百艘船,都點著火把!下遊上遊還有好幾處位置開始搭建浮橋!」
「上萬人!這梁軍是鐵瞭心要渡河啊!」
「嘶嘶……還有閑心在這裡說風涼話?去要塞頂端看看!」靈蛇一把推開傳令兵,就向外沖去,後面的貪狼黃泉等一幹魔軍將領見勢不對,急忙跟瞭上去。
「梁軍渡河瞭,梁軍渡河瞭!」
等到瞭息水要塞高處的掩蔽所,河面上的景象讓靈蛇倒吸一口涼氣。此時霧氣已經完全散去,河面上,水波蕩漾,月光斑駁,一艘艘木船在河面上行駛,這些船無一都點著火把,借著微弱的火光,很明顯可以看到船上有穿著梁軍軍服的士兵。東岸的位置煙塵朦朧,顯然在進行大規模的軍隊調動,河對岸還有戰鼓聲和喊殺聲傳來,再遠一些甚至還可以看到對岸剛剛架起的浮橋,這更說明瞭梁軍渡河的打算。
這梁軍真是好算計,明著與它過招,但卻讓魔軍不得不按照梁軍的套路接招。梁軍先行渡河,打瞭個魔軍出其不意,又搶占瞭潛光這個橋頭堡,而現在梁軍大規模渡河,又不得不讓魔軍被釘死在息水西岸防禦梁軍的大規模進攻,從而分不出足夠的兵力進攻潛光這個橋頭堡。而潛光這個橋頭堡,若是自己不註意,很可能跑出來咬傷己方一口。
這計策,想也不用想,必然是那李雲馨想出來的!早知如此就應該讓黃泉帶著傀蛇去,鉆她的屁眼,讓她也變成我魔國的人!不過仔細想想,暗樁目前埋伏在李雲馨身邊,還是有些用處的,現在該是她為魔國效力的時候瞭,甚至到時候那個暗樁發揮的作用也許比它想象的更多!
不過現在,還是要頂住梁軍的進攻才行!
「嘶嘶……眾將聽令!」
「在!」
「現在所有的軍事調度,全部以本座的命令為準!我十二萬大軍就地佈防抵禦梁國的進攻,除瞭息水要塞,潛光縣城一側也要給本座重點防禦,如果顧頭不顧尾,息水要塞則有失陷的危險!」
「是!」
話音剛落,半空中就發出「嗖嗖」的破空聲,無數弩箭越過息水攢射過來,一片箭雨過來,要塞頂端的魔軍士兵急忙躲在盾牌後面。盾牌被箭頭撞的「叮鐺」直響,又倒黴的士兵來不及躲起來就被箭雨射成瞭篩子。當然魔軍的反應還算快速,在軍官的指揮下,有組織的弓箭手依托著城頭的矮墻向河上的梁軍小船射箭,除瞭普通的箭矢,梁軍的床弩也投入瞭戰鬥,不時有七尺長的白蠟桿越過息水直沖要塞而來,雖然精度不怎麼樣,但若是僥幸打中瞭那就成瞭血葫蘆。
掩蔽所內,靈蛇冷眼看著這一切,隻希望天趕緊亮起來。
息水熱鬧瞭足足三個時辰,直到天際魚肚白,梁軍的幾百艘船這才撤瞭回去,就連剛剛搭建瞭幾段的浮橋也消失瞭,不見蹤影。河水蕩漾,仿佛又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看著安靜下來的河面,靈蛇這才松瞭口氣。
「傳令下去,對潛光進行幾次試探性的進攻,先摸摸梁軍的底!」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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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俊航與李雲馨站在河岸邊,看著一艘艘被拖回來的小船,興致勃勃的檢查著船上的情況。
「蘭將軍!」幾名士兵抱拳道。
「不必多禮,所有的船都拖回來瞭麼?」
「報告將軍,夜裡放出去的船基本都拖回來瞭,除瞭有幾艘應該是被箭支射穿沉沒,其他的船都還堪用。」
越過幾個士兵,蘭俊航才看到船的情況,這些船上無一不載著一個個稻草人,而為瞭看起來更真實,有幾個稻草人還套上瞭梁軍軍服,手中還豎著木桿充作兵器。夜間在隻有火把照明的情況下,確實看起來與「正乘船渡河的梁軍」無甚區別。而現在這些船上和稻草人身上都紮滿瞭利箭,收獲可以說非常豐碩,就算是全都拔下來煉鐵,也就百十斤重瞭。
蘭俊航從稻草人上拔下一支箭,仔細端詳,又遞給李雲馨看:「魔軍還是豪橫啊,一艘船上面起碼中瞭幾百支箭。若是全部回收,這一晚上魔軍就射出一萬支箭來,要是這樣再來幾次,我軍就不愁箭用瞭!」
昨日所謂的「梁軍渡河進攻」,不過是蘭俊航和李雲馨自導自演的一場把戲:蘭俊航聽從李雲馨的計劃,將多餘的木船裝上稻草人,點上火把以後用繩子沿著息水放下,在夜晚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就像梁軍乘船渡河一般。而後又在東岸鬧各種動靜,擂戰鼓,讓士兵大聲喊殺;用馬匹拖拽大樹制造煙塵,佯裝軍隊調動;又假裝建造浮橋,讓梁軍看起來要準備打的行動,為瞭讓這一切看起來更加真實,梁軍還真的射瞭不少箭過去,但比起稻草人上回收的箭,數量實在是不值一提。
就這一晚上過去,魔軍幾乎都在全力防禦息水上「來犯」的梁軍,根本顧不得潛光縣城的情況,用兵十分保守。不但如此,位於方傢村軍屯的關合還順勢出擊,又打下瞭外圍兩個村鎮軍屯,擴大瞭戰線。
「我就擔心,我們一兩次騙取魔軍的註意還好,如果次數多瞭,魔軍有可能會識破我們的計謀。現階段的重點還是盡可能的守住浮橋和縣城,積極向西岸運輸物資和兵源,一旦魔軍識破計謀,息水一戰就要進入更殘酷的下一階段。屆時,關將軍的虎威軍要承受極大的壓力,如果她能頂住,魔軍距離失敗就不遠瞭。」
「當然瞭,梁軍也要面對可能的最壞情況。」李雲馨凜然道。
「比如呢?」蘭俊航問道。
「最糟的,浮橋失守!魔軍兵力至少超過十萬,一旦浮橋失守,潛光縣城的關將軍就變成瞭一支孤軍,魔軍可以利用人數優勢困死縣城,一面又可以借著浮橋反將一軍,順勢打開魔國一方的困局。我雖然心中有計策,但是終究是一步險棋,若是情況到瞭萬不得已之時,我會告知蘭將軍的。」
戰場就是這樣捉摸不定,讓人完全看不透,若不是息水上下遊幾百裡都是懸崖峭壁,幾乎不可能造橋和渡河,蘭俊航早就帶著虎威軍去其他地方渡河抄後路,踢魔軍的屁股去瞭。
「浮橋的防守,屆時會由關將軍的關合負責,但是依照此人以往的作戰歷程,有多次怯戰和臨陣脫逃的經歷,非常不可靠。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信任劉、杜兩位老將軍,我已打算讓兩位將軍率領的軍隊為後備軍,隨時準備支援。目前,還要看看魔軍接下來的動向,息水上的戲還得接著演下去。」
李雲馨點頭,目前隻能先如此,盡量為關將軍爭取時間,希望魔軍沒有那麼快拆穿這一切。看著身旁披甲的蘭俊航,李雲馨心中又是一陣跳動。唉,要是不打仗多好,能和他多待一會就好瞭。
「誒呀,小姐原來在這裡,害得我一陣好找。」
蘭俊航抬起頭來,原來是李雲馨的貼身侍女聞風吟,就沒多大在意。反而是李雲馨俏臉通紅道:「對面就是戰場,刀劍無眼,你怎麼尋到這裡來瞭呢?不是讓你先待在帳篷裡等我麼?」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奴傢見你一夜都沒有回來,可擔心呢,睡也睡不好!這不天一亮我就四處打聽,最後找到這裡來瞭。」
聞風吟親昵的迎瞭上去,但雙眼卻始終停留在那些放置瞭稻草人和紮滿箭支的木船上。她伸出手,輕輕撓瞭撓李雲馨的手心:「小姐你都一夜沒睡,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確實如此。」
蘭俊航點點頭:「一夜未眠,豈還有精神應付後面的工作?還是先回去早點休息吧,這裡的事本將軍自己也能處理。」
「好的……那蘭將軍我就先回去瞭……」
等兩人走得遠遠的,聞風吟才悄悄問道。:「昨夜李大學究居然落荒而逃瞭,難道我們主仆之間的遊戲……不好玩麼?」
「就算玩遊戲,也要分個主次!我得先吧主要的事先做完,畢竟關乎著幾萬人的性命,不得不讓我重視起來!不過……」
李雲馨扭捏道:「隻要事情做好瞭……想怎麼玩……都是可以的……」
聞風吟聽聞嘴角微翹,看來自己對於李大學究的調教非常成功,甚至還意外斬獲瞭一些重要的情報!但她面不改色,稍稍摟緊瞭李雲馨的身體:「奴傢昨日塞進主人小屁眼裡的物件,主人現在還帶著吧,穿瞭褻褲麼?」
李雲馨臉已經紅透,羞澀之意不言而喻:「戴著……沒穿……」
盡力瞭聞風吟那麼長時間的調教,李雲馨早已經習慣瞭這些淫亂的道具,尤其是還要穿著各種道具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動,從最初可能被人發現的恐懼,到之後仿佛是被人視奸一般的刺激。就如現在,李雲馨的裙下什麼都沒有穿,陣陣微風從裙底吹過,腿間還能感到絲絲涼意。而她的後庭之中,則有一個黃銅把手露在外面,顯然是被塞入瞭後庭道具。
「那正好,我們主奴今日就玩個」倒掛金鉤「的遊戲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