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晴依姐姐,醒醒,快醒醒!」

  「嗯?」

  睡夢中的晴依感覺被一雙小手不停搖晃著,睡眼惺忪的醒來。

  「千千,怎麼瞭?」看著窗外朦朧的月光,顯然此時還是深夜,一旁的千千神色焦急,不知道發生瞭什麼。

  房間裡有一種說不上的異樣,不知道是因為被吵醒還是別的什麼,晴依感覺身上有些莫名的難受。

  見晴依醒來,千千反而又遲疑瞭起來,吞吞吐吐的說道:「晴依姐姐,你……你好像尿床瞭……」

  「啊?」

  晴依聞言一愣,隨後回過神來,這才感覺自己渾身燥熱,身上香汗淋漓,股間更是濕潤無比,連床單都被浸濕瞭幾層。

  「這……」

  (難道自己做春夢瞭?)

  晴依一時間呆住瞭,她一點也不記得夢到瞭什麼,隻是眼下的情況似乎隻有這一個解釋。

  見晴依如此,千千懂事的安慰道:「沒事的,晴依姐姐,我有時候也會尿床。不過晴依姐姐你尿床怎麼會這麼香啊?」

  聽到千千的話,晴依有些哭笑不得,鼻尖輕嗅,確實滿屋的異香,正是自己動情時下體所散發出的獨特味道,一時間俏臉紅的發燙。

  慌忙下床想要點燈,不想動作間雙股摩擦竟帶來私密處陣陣的酥麻,不自覺的夾緊瞭雙腿,看起來很是奇怪。

  油燈的光芒緩緩擴散在房間裡,一眼看去,床單凌亂,上面還有大片的濕痕,晴依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再看坐在床上的千千,此時她裹著被子,正好奇的打量著床單上的水漬,瓊鼻微動,像是在探查那股香味的由來。

  這下讓晴依更尷尬瞭,忙喊到:「千千,你……別看瞭,快下來,讓我把床單換一下。」

  「哦。」千千乖巧的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隻見她穿著繡著小兔子的絲質長裙,一個肩膀的吊帶滑落在胳膊上,露出光凈的肩膀和半個未發育完成的小饅頭,一張小臉紅彤彤的,下床時竟也和晴依一般夾緊著雙腿。

  「千千,你怎麼瞭?」晴依看出她的異樣不由問道。

  千千有些不敢看晴依,低著頭結巴道:「晴依姐姐,你……你剛才做夢的時候還摸我瞭。」

  「什麼!?」

  千千扭捏著,然後指向自己露出小半的乳肉道:「你摸我這裡,還有……還有下面,不知道為什麼,你摸的我好難受,我都差點尿床瞭,你看。」

  說著,千千轉過身撅起自己的小屁股,飽滿挺翹的臀肉在半透明的長裙下若隱若現,臀縫下方清晰可見的一小片水印。

  「怎麼……會這樣?我還做什麼瞭?」晴依一臉的茫然無措。

  「沒有瞭。」千千搖著頭,有些緊張,仿佛做錯事的是她一樣。

  千千其實知道這並不是尿床,但懵懂的她並不明白如何表達,曾經千爸和晴依在她身旁發生的事情,她都聽見瞭,雖然不懂那是什麼,但對於男女之事的本能讓她知道這是一件很羞人的事。

  晴依一時有些語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懷著歉意安慰千千自己不是故意的。

  兩女懷著羞恥難言的心情,以最快的速度更換瞭床單和衣物,並在這個深夜就將其洗滌幹凈,隨後開著窗戶才重新躺到瞭床上。

  沒一會兒,千千發出輕微的鼾聲再度入睡,不時還「吧唧」著小嘴。晴依則是輾轉難眠,再度陷入自己是否淫蕩的自我懷疑中去。

  (隻是做瞭個春夢,應該是正常的吧?蟬哥也快到七層瞭……哎呀,我真是……)

  想到這裡,晴依暗罵一聲自己不知廉恥,但一想到以後會和夏蟬做那種事,私密處卻是不受控制的又有些濕潤。當下趕緊摒棄雜念,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

  她沒看到的是,在她閉眼時的瞬間,眼底一縷粉紅一閃而過……

  ……

  太陽初升,洗漱完的晴依剛打開房門,便看見夏蟬在院子裡伸著懶腰。

  「早啊,晴依。」夏蟬見到晴依,很自然的伸手將其拉到懷裡,溫柔的吻瞭一下她的額頭。

  「嗯……早。」晴依像隻溫順的小貓靠在夏蟬的懷抱裡,突然又想到昨晚的事,羞得不敢看他。

  夏蟬隻覺可愛,兩人在一起已有月餘,晴依還如此害羞。

  「冷月還沒回來嘛?」晴依問道。

  「還沒有,不管她瞭,你收拾好瞭嗎?我們準備出發瞭。」

  晴依點頭,這時小花也從房裡出來,身上背著大包小包,看到夏蟬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不滿道:「你們就顧著談戀愛,每次都讓我當苦力。」

  晴依小臉一紅,趕忙推開瞭夏蟬。

  「什麼叫苦力啊?這是修行,修行懂嗎?你現在的道行恐怕連千千都打不過。」夏蟬老氣橫秋的訓責道。

  小花剛想辯駁……

  「夏蟬哥哥,小花哥哥,早上好啊!我和晴依姐姐的東西也有點多,能幫忙提一下嗎?」千千蹦躂著從房間裡跳出來,小丫頭出落的愈發動人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靈氣十足。

  「好的好的,我來。」見到千千,夏蟬馬上換上另一副面孔,寵溺的滿口答應,引得小花不滿的嘟囔個不停。

  此時距離「稻邊事件」已經過瞭一個多月瞭,冰山忍者冷月也在那天離去至今未回,恰逢千千學校休學放假,夏蟬幾人簡單商討便達成共識——前往探尋千千母親的下落。

  一行四人收拾妥當便出發瞭,最高興的自然是千千,帶頭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跑著。

  據千爸所說,夜靈失蹤的地方叫千山,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巨大山脈,故此得名。而他們隱居且生下千千的山谷也在千山之中,一路被追殺逃命也沒走出山脈,可見千山之大。

  千山所在距西京足有數千裡,其中還要跨越山川海峽,千爸當初帶千千來時整整走瞭一個月。

  好在如今時代不同瞭,西京也有瞭特有的交通工具——巨蝸獸。

  不過即使乘坐巨蝸獸也要數天才能抵達,因此夏蟬等人為瞭能讓旅途舒適一些,打算租一隻價格比較昂貴的掛房型巨蝸獸。

  「什麼!?租十天要一枚金錢?騎師還要另付?搶錢啊你們!?」夏蟬朝著租售巨蝸獸的商販情緒激動的喊著,口水都濺到瞭那個小老頭的臉上。

  小老頭淡定的抹瞭抹臉,不溫不火的表示一直都是這個價格,概不還價,一副你愛租不租的樣子。

  此時的流國通用貨幣分為金、銀、銅三種錢幣,而一枚金錢的購買力足夠百鬼屋一個月的生活所需,這也難怪夏蟬會如此激動。他那點賣藥的勾當做到今天,也不過存瞭四枚金錢,如今租一隻巨蝸獸就要一枚,不肉疼是不可能的。

  「我們可以不要騎師自己駕馭嗎?」晴依出言問道。

  小老頭一看是位氣質出眾的少女,語氣也柔和瞭一些:「也可以,巨蝸獸性情溫順,極易駕馭。不過如果你們不要騎師,我需要額外收取十枚金錢的押金。」

  「十枚!?你這巨蝸獸是金子做的啊!?」夏蟬又炸毛瞭。

  「不然你們騎跑瞭我找誰去?你知道這一隻有多珍貴嗎!?」小老頭也不甘示弱,和夏蟬針鋒相對。

  晴依忙拉住夏蟬勸慰道:「不然我們還是租輛馬車吧?顛簸點就顛簸點,忍忍就到瞭。」

  到底是晴依善解人意,可是夏蟬卻不忍心讓她受罪,何況隊伍裡還有千千和小花兩個孩子。

  「沒事,我再砍砍價。」夏蟬對晴依語氣溫柔,然而說完轉頭又接著和小老頭互噴著唾沫星子。

  晴依無奈搖頭。

  正在夏蟬和小老頭唇槍舌戰之際,遠處有幾人聞聲而來。

  「喂!怎麼回事?」

  一道中氣十足的詢問聲傳來,夏蟬回頭一看,竟然是熟人。

  「嘉利隊長?」

  來人正是嘉利隊長及他的兩位隊員,七七和瀧。

  「夏兄弟,還有晴依小姐,哦?小花兄弟和千千也在,好巧啊,你們這是怎麼瞭?」嘉利隊長見是夏蟬等人,爽朗一笑,雙方都是相熟之人,熱情的互相打著招呼。

  被熟人撞見自己的砍價時刻,夏蟬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後硬著頭皮將情況說明瞭下。

  「……沒想到還驚動瞭護衛隊,真是抱歉。」說完,尷尬的抓瞭抓頭。

  「哈哈哈,今天恰好是我們值班,我還以為這邊發生大戰瞭呢,沒事,這個好辦。」嘉利隊長笑完,轉身對著小老頭說道:「吉原伯,這幾位是我的摯友,我給他們作保,替他們把押金免瞭可以吧?」

  被叫做吉原伯的小老頭見是嘉利隊長,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忙點頭同意:「好說好說,既然是護衛隊的朋友,自然不用付押金瞭,這本就是護衛隊的產業,是小老兒我眼拙,切勿怪罪啊。」說完趕緊跑去牽巨蝸獸瞭。

  「嘉利隊長,巨蝸獸是護衛隊的產業嗎?」夏蟬不解問道。

  「怎麼?眾所周知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嗎?看來夏兄弟修煉認真到不問世事瞭啊。」嘉利隊長打趣道。

  「慚愧慚愧。」

  「我畢竟隻是個小隊長,權限僅僅如此瞭,租金方面我可就幫不上忙瞭。」

  「能免除押金就已經很好瞭,多謝。」夏蟬拱手道謝,嘉利隊長則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

  在嘉利隊長的擔保下,夏蟬幾人順利辦瞭租借手續,不知道是不是吉原伯為瞭討好嘉利隊長,特意拉來瞭一隻體型格外龐大的巨蝸獸,兩側掛著的小屋也比普通的要精致許多,獸鞍上還有一個雨棚,可以為騎手擋風遮雨。

  夏蟬等人甚是滿意,小花和千千更是迫不及待的爬上去東摸摸西看看的。

  和嘉利隊長三人寒暄片刻,夏蟬一行也與他們揮手告別,正式開啟瞭這趟「尋親之旅」。

  而在城外遠處一個雜草叢生的土坡上,有幾道人影正在鬼鬼祟祟的觀察著夏蟬等人。

  「他們要出城瞭!」

  其中一名男子眼中光芒閃爍,似是施展瞭某種秘法,隔著數裡也能看清城門處的景象,隻見他凝視一會兒接著道:「沒錯,是銀護法畫中的女子。」

  「好,終於等到瞭!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另一名男子詢問著,目光卻是瞟向身後。

  「呵呵~」身後之人發出風鈴般動聽的笑聲,「急什麼嘛,好不容易出來,我要和他們好好玩玩,呵呵呵~」

  隻見說話之人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杏面桃腮,一雙狐媚眼春意蕩漾,勾人魂魄。身上隻穿著一襲薄薄的黑紗,幾近透明,內裡卻是不著片縷,婀娜胴體一覽無餘。突兀的是她細長光潔的玉頸上卻套著一個項圈,上面還掛著一截斷掉的銀鏈。

  「是……全聽少堂主吩咐。」此等少女不論是誰看瞭隻怕都會贊嘆一聲「尤物」,但那幾名男子卻是噤若寒蟬,顯得很懼怕一般。

  「呵呵~你們這麼怕我幹嘛?真沒勁,我連玩你們的興趣都沒瞭。走啦,別跟丟瞭。」說完,少女身姿搖曳的朝著夏蟬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身後的男人們仿佛如釋重負般松瞭口氣,隨後趕緊快步跟上。

  此時,夏蟬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如同郊遊一般,絲毫不知前方會有怎樣的艱險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