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還未灑入窗臺,夏瑜就早早地起來,買瞭香嫩的蔥砍瞭新鮮的肉,為四個人做好瞭早餐。夏無瑕起床見他賢惠勤快的樣子心就癢癢的,壞心眼地招呼他去買水果,這弟弟也是個傻的,非但不煩,還樂呵呵的,嘴角翹起的弧度老高,好像在為自己能為姐姐做事而自豪。
之後媽媽問起夏瑜,她聳聳肩道:“誰知道他?我和他可不熟。”
“這死崽。”媽媽抱怨幾句,就給他打去瞭電話,罵瞭他幾句就坐到凳子上吃粉。
一般來說,除瞭吵架與埋怨她們傢都很安靜,但一般的情況下夏無瑕在傢的日子就有點不同。
“慢點吃,”媽媽忍不住出言指導指導夏無瑕的吃飯問題,“餓死鬼似的。”
夏無瑕夾著粉的筷子在空中頓瞭下,假裝沒聽到,而後將目光落向別處若無其事地吞下一口又一口的湯粉。
氣氛有點尷尬,爸爸將頭垂下,加快瞭吞咽粉條的速度。
媽媽也有些後悔瞭,皺下眉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卻幹巴巴的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吃粉的時候媽媽又望瞭好幾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時隔多年夏無瑕還是沒能和媽媽推心置腹地說上幾句話。
“既然讀瞭大學就好好讀,畢業瞭找份好工作。”
“嗯。”夏無瑕不冷不淡地應道。
“還有交瞭男朋友要告訴我們。”
“哦。”
要不是還要等到夏瑜這個免費勞動力,夏無瑕就直接拉箱走人瞭。
夏瑜提著一袋水果回來的時候,也感受到瞭母女兩人尷尬而不太友好的氛圍。他有瞭些猜測,想緩解下氣氛卻聽見姐姐說:“走吧。”
夏無瑕一路上都戴著耳機聽歌,顯然是不欲多說話,夏瑜也就沉默著跟在她身後。
坐車到瞭地方要進瞭站之前,夏無瑕俯身在他耳邊輕輕說瞭一句話,他被這氣息灼瞭一下,隨即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
就在他愣神之際姐姐就已經從他手上提走行李箱,留給他一道雋永不解的背影。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他在原地站瞭很久,很久。至從發生瞭昨天那件事,夏瑜就像是一個被用壞的機器人,骨骼零部件磨損得厲害,不時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其它條件下一切正常,但隻要面對姐姐就會卡在原處,這個時候也是一樣。
夏瑜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摸臉滾燙滾燙的。
流氓,太流氓瞭!真是,姐姐真是全天底下最大的流氓。
他都不敢去想她到底是要他做什麼事。
但想想好像又沒什麼。
反正她們之間那樣親密的關系都經歷過瞭,姐姐也不過是要他去洗一下她留給他的內褲而已。
夏瑜回到傢裡,媽媽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回來就隨口問瞭一句。
“你姐姐怎麼樣瞭?”
“她已經走瞭。”
他回答的時候睫毛半垂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於是媽媽就多看瞭他好幾眼,但一向機敏伶俐的夏瑜硬是沒發現,在媽媽微微訝異的目光之中走向瞭自己的房間,還細心地反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