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周芷蘭對男朋友竟然有這麼多條件,怪不得她總不肯接受我。
趙曼雪看到我的失落,說:“文哥,你也別多想,吳飛追芷蘭姐有好幾年瞭,不是一樣什麼都沒得到嗎?”
我點點頭,“這個你不用安慰我瞭,我知道。對瞭,吳飛和周芷蘭之間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重要的事?”趙曼雪回想一下,“有過一次。我記得那是我剛到芷蘭姐的店裡上班,剛好趕上芷蘭姐資金周轉不開,吳飛就把錢墊上瞭,我記得得有上將近二十萬吧。”
我又問:“那後來呢?二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周芷蘭怎麼還的?”
趙曼雪說:“具體怎麼還的我還真不清楚,不過肯定是還瞭的,因為我記得很清楚,吳飛說什麼一起吃頓飯就算瞭,芷蘭姐堅持要還錢。”
我愣瞭一下,吳飛用二十萬都換不來周芷蘭一頓飯,而前幾天,她卻為瞭我主動和吳飛一起吃飯。
想不到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然這麼高,超過瞭二十萬。
知道這個之後,我的心情就變瞭,很高興。
隻是這份高興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打斷瞭,因為三哥給我打來電話,說我派過去的人被打瞭,讓我過去看看。
顧不上和趙曼雪解釋我打車直奔三哥新開的ktv去瞭。
雖然已經有瞭心理準備,也知道讓他們在這裡看場子遲早要出點事,但是看到我的人被打的樣子之後,還是很生氣。
我派瞭四個人過來,其中有兩個是躺在地上的,剩下兩個勉強能站起來,最嚴重的一個是腿骨骨折,沒有兩三個月根本好不瞭。
我先好言安慰四人幾句,然後給郭興打電話,讓他派兩個人過來把這四個人送到醫院,把人送走之後,我才問:“三哥,這是怎麼回事?”
三哥嘆口氣,指著ktv對面的酒吧說:“那邊的人動的手……”
原來三哥新開的這個ktv和對面的酒吧距離太近,一旦三哥這邊開業,勢必會影響到酒吧的客流,所以對面的酒吧就開始搗亂。今天這不是第一次,隻不過前幾次來的時候都比較克制,沒有發生肢體沖突,但是今天來瞭一個帶頭的,所以就這樣瞭。
我問:“三哥,這件事咱該怎麼辦?”
三哥看著對面的酒吧,說:“今天的事必須把場子找回來,要不然會讓別人覺得咱們好欺負,誰都能上來占點便宜,以後就沒有安生日子瞭。”
我又問:“有辦法沒?”
“暫時沒有。”三哥有些低落,“這些天我一直忙著ktv的事,沒怎麼註意對面的動靜,除瞭知道今天帶頭的人叫姚冬源之外,別的就不清楚瞭。”
“姚冬源?”我把這個名字記住,“他是酒吧老板?”
“不是,酒吧老板叫封永福,不怎麼露面,挺神秘的一個人。”
我點點頭,帶人打架這種拋頭露面的是,肯定不是老板親自帶人,這麼看來這個姚冬源很可能就是封永福手底下最能幹的一個。
“有他們的照片嗎?”我又問。
三哥拿出手機,“我給你傳過去,封永福隻有一個側面照,還不怎麼清楚。”
拿到照片,封永福沒什麼好說的,側面看起來差不多四十的樣子,因為照片有些模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倒是姚冬源挺讓我意外的,估計隻有二十歲出頭,長得挺帥,臉上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容,但並不讓人反感,如果不是知道他帶人打瞭我的人,單看照片,我是無法對這個年輕人生出惡感的。
把照片收起來,我說:“先調查一下對面酒吧的情況,把他們的底細摸一下在決定怎麼辦,要不然兩眼一抹黑,什麼事都做不成。”
三哥嗯瞭一聲,“我已經派人去瞭,快的話今天晚上就有結果瞭。封永福既然敢把手伸進我的盤子裡,就別怪我把他的手打斷!”
“三哥,算我一個!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受這個氣!”
“好!明天上午你還過來,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辦。”三哥沉吟一下,接著說:“今天你派過來的四個人,所有醫藥費我全出瞭,骨折那個兄弟我額外補償一萬塊錢,另外三個每人兩千。每個月的兩萬塊錢一份錢也不會少。”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三哥的提議,因為這些錢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我那些受傷的兄弟的。
整個談話過程我們都很明智地沒有提起鄭秋明,雖然三哥借到瞭鄭秋明的錢,暗地裡就獲得瞭鄭秋明的支持,但那也隻能是讓那些和三哥沒有實際利益沖突的勢力猶豫,象封永福這樣和三哥有瞭明顯利益沖突的人,是不可能賣鄭秋明面子的,除非鄭秋明親自站出來說話。
但三哥怎麼可能把鄭秋明放到明面上來?一旦那麼做瞭,這個ktv怕是就要改姓鄭瞭。
說白瞭,鄭秋明的名頭能幫三哥趕走一些小魚小蝦,真正的硬骨頭還是要靠三哥自己來啃。如果三哥啃不下來,就說明三哥沒有本事在這裡開一傢新ktv,沒有本事把手伸進這個新盤子裡。
帶著三哥給的一萬六千塊錢,我去醫院看一下受傷的四個兄弟。
三個輕傷都好說,養幾天就好瞭,唯獨骨折那個不好辦,因為醫生說就算恢復瞭,那條腿也要受到影響,和正常人比起來要差一點。
當我把一萬塊錢放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的臉色很復雜,嘴上說著謝謝,但我能看出來他對我並沒有太大的感激。
對此我也能理解,畢竟受傷的是他,下半輩子受到影響也是他,單單一萬塊錢怎麼可能解決問題?
受到他的影響,我的心情也有些低落。
我知道混社會的人遲早都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當這些代價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
我好像突然明白周芷蘭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吳飛瞭,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在將來的某一天躺在病床上,她不願意面對這種隨時可能到來的風險。
原來所謂的安全感,並不隻是她一個人的,她希望她喜歡的人也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