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們先是前往瞭村口的位置,那裡基本都是一些農田和種地的地方,繞過土房後的小山丘,這裡的山坡上有著許多的墳墓,基本都是沒有立碑的,最多就隻是一個簡單的木板,上面的字跡都已經被雨水沖刷地模糊不清,根本無法辨別是誰的名字,而埋在這裡的人,大致也是村裡死去的長輩,墳頭上也沒有什麼雜草,看來是有人經常過來打理……

  穿過一片小竹林,我們面前又是一個小池塘,池子裡的水面上全是那種飄綠的東西,我也認不得到底是什麼東西,媽媽手裡拿著羅盤,東看看西瞅瞅的,好似也沒有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我有些好奇的問「媽媽,這裡的風水佈局有問題嗎」

  羅盤上的指針隻是正常的轉動瞭幾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媽媽也是搞得摸不著頭腦「現在還不清楚,按理來說這片地帶就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沒理由會在村子裡面出現陰路的呀」媽媽也是覺得奇怪,不過以目前的發現還要繼續進行一番查看才行。於是我們又踏著這條小路來到瞭村尾,這裡基本都是專門放置雞鴨豬圈之類的,更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然而就這麼一走時間就差不多快到中午瞭,剛出去幹完農活的人傢也紛紛朝著傢裡趕,那些農民模樣的人經過我們不遠處時,都紛紛朝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想必這個村子不常來陌生人,尤其是還一次性出現3個陌生人,村裡人性情大多都比較樸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警惕心,他們隔著老遠就三五成群地小聲討論著我們,不過我總覺得他們看向我們的時候,好像大多數都是在註意媽媽,想來這也不奇怪,畢竟她穿著村裡人可能從未見過的時髦衣服,那貼身的連衣裙還有絲襪大長腿高跟的,誰又能忍得住不多看兩眼呢。

  我正這麼想著,一直沒有說話的王天養在這時忽然開瞭腔,「師父,你看他們都在看你。」

  媽媽回頭瞪瞭他一眼「看我怎麼瞭,有什麼好稀奇的?」

  王天養笑瞭笑「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男的一直盯著你看,你才他們一會回去會不會抱著自己的老婆然後……嘿嘿……」

  我聽著這話下巴都差點要掉出來瞭,心想這小子膽子也太大瞭,居然還當著我的面就跟媽媽開起瞭這種葷玩笑。

  而媽媽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更是表現出瞭慍怒的表情,伸手狠狠地在王天養的腰上重重地擰瞭一下,這小子一邊笑一邊揉著剛剛被揪過的地方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疼。見王天養遠遠地躲開,媽媽自然也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追上去,她低頭又看瞭看手中的羅盤,微微地皺瞭皺眉道「先回去吧,下午我們到遠一點的地方再進行查看」

  回去的時候王天養故意和我們保持瞭一段距離,來到李峰傢中的時候,飯菜已經端上瞭桌,李峰的爺爺問到「怎麼樣大師,有發現什麼情況嗎?」我把上午出門後的經過簡短的講瞭一遍,李峰爺爺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色彩,滄桑的老臉微微點瞭點頭「好吧,大師你們先吃飯,等下午再到村子周圍轉轉吧,辛苦你們瞭」

  媽媽客氣地回道:「沒事,對瞭大叔,你們村子周圍很早以前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爺爺面露回憶之色過瞭好久才說道:「我記得那會是好久以前,那時我還很年輕,剛剛成傢沒多長的時間,村子裡的牛在一個晚上全死瞭,好像是爆發瞭什麼瘟疫一樣,但是沒有像這次死過人,我看應該和這件事沒什麼太大的關系。」

  媽媽若有所思地點瞭點頭笑道:「好吧,我們先吃飯吧!」

  爺爺將筷子分發到瞭我們每人手上屁股剛一坐下,他又像忽然想起瞭什麼說道:「哎呀,我差點忘瞭,十幾年前小峰還沒有出生那會村子裡真的發生過一件怪事……」

  我剛想夾菜,忽然停下瞭動作,轉頭看向瞭他,爺爺頓瞭頓又說:「那會村子裡的人流行外出打工,年輕點的人都走瞭,就隻剩下我們這些老頭子,我記得有一天村口的姓王的那傢人,傢裡本來就隻有三口,唯一的兒子出去瞭,剩下兩個老的,前腳一走後腳他們就上吊自殺瞭,有人說他們的兒子不孝順,不給他們養老,那兩口子腿腳也不方便,自己生活肯定是很困難的,這其實都不算什麼怪事,最重要的還是他們死後沒多久,就聽見有人說傢裡鬧鬼,我們都以為是那兩口子的冤魂在作祟,於是給他們燒香拜供,鬧鬼的那傢並沒有消停,當時他們屋裡剛出生個小孩,經過這麼一鬧騰啊就死瞭,後來也不知道怎麼著,鬼也不鬧瞭,怪事也沒有瞭。我看啊,應該就是那老兩口的嫌疑最大,你說他們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去轉世投胎什麼的?」

  爺爺看向瞭媽媽,想讓她作出一番解答,媽媽無奈地苦笑,「這個我也不能確定,等下午去看看吧,大叔,你說的那老兩口是埋在哪裡的?」

  爺爺抬手指著一個方向就說:「村東頭,那片土坡,村裡死的人都是葬在那邊的。」

  我朝著爺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正是我們上午經過的那片小竹林的方向嘛,先前走瞭一圈媽媽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媽媽點瞭點頭,吃瞭兩口菜又問,「大叔,還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就是你們傢裡有浴室嗎?」

  爺爺有些疑惑地問「啥,浴室是啥?」

  媽媽臉上有些尷尬,我趕忙解釋道「爺爺,我媽媽說的就是洗澡的地方,現在不是天氣很熱嘛,每天不洗澡的話就……」

  爺爺恍然大悟,「哦,明白瞭,我們平時洗澡就在河邊洗的,別的人傢裡寬敞點也會把水挑進傢裡洗,不過我們傢沒有那麼大的水缸。」

  我和媽媽頓時無語,轉移瞭話題就開始吃起瞭飯,下午李峰跟著爺爺去山上幹活,我們又來到瞭那片小竹林,這次媽媽拿著羅盤仔細地查看瞭好久,除瞭遍地的墳頭,就再沒瞭別的東西,我們正疑惑呢,怪事就又發生瞭,灰蒙蒙的天竟然開始起霧瞭,這才下午兩點不到,按理說要起霧的話也應該是從凌晨開始,沒道理從中午才開始的呀。

  這白霧來得很快,隻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超過5米的范圍就基本已經看不清瞭,我本能地朝著媽媽靠近瞭幾步,有些慌張地問「媽媽,這算不算是遇到鬼打墻瞭?」

  媽媽責罵道:「怎麼膽子還是那麼小,你沒看見今天一直都是陰天嗎,農村裡起霧很奇怪嗎?」

  可能是因為身處的地方比較特別,所以我才特別敏感,回頭一看王天養,他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忽然覺得面子掛不住,趕忙強裝鎮定起來。

  我們在原地站瞭好一會,一直等著媽媽到處查看也沒有得出什麼結果,心想這次恐怕要白跑一趟,轉身沿著這條小路往回走,為瞭挽回剛才丟失的顏面,所以我走得很快在最前面,這樣也是為瞭告訴王天養我其實根本一點都不怕,始終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然而就在我快要下到山坡看見李峰的傢時,我這才註意到身後好像一直都沒有腳步聲,回頭一望,果然,那條充滿白霧的小路空無一人,我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走得慢,於是折返回去想找到他們回合,剛走去沒多長的距離,我就停下瞭。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恐懼感更是暴增,因為我突然發現我他娘的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這裡,周圍拔地而起的小土坡,裡面全是裝有死人的棺材,我慌忙地朝後退瞭兩步,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我一個沒站穩直接摔瞭下去,慌忙之中我發現絆腳的東西是一塊小石頭,我暗罵著自己真沒用,掙紮著從地上站瞭起來,環顧瞭一邊四周,先前的白霧又像是變得更加濃厚,可視距離好像正在慢慢地縮減,我越發地心慌起來,扯著嗓子大喊「媽媽。媽媽」可是一點回答都沒有,我還是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恐慌,先前媽媽教過我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都讓我忘得一幹二凈,我此時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朝著大腦湧去,那種就像是打瞭激素的感覺,讓我的五感變得特別清晰,自己的心跳,呼吸,全都感知地那麼清楚,我跌跌撞撞地朝著來時候的方向跑去,周圍的白霧就像是把我牢牢籠罩瞭一般,由於我奔跑的時候有些慌不擇路,好幾次都差點撞到瞭樹上,臉也被樹葉刮瞭幾下,但是不疼,我知道我現在很害怕,所以痛感也被身體機能給隱藏瞭起來,顧不得臉上有沒有劃開小口子,一路跑瞭許久,可這條該死的小路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樣,我最後累得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種大事不妙的感覺讓我變得更加心慌起來,我此刻腦子裡想的是自己會不會一輩子困死在這裡,會不會就在原地化為白骨,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會被人發現我曾經到過這裡的痕跡,那時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或許還會以為我隻是那小土包裡的一員。我漸漸冷靜瞭下來,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就這麼坐瞭下去,閉上眼睛深吸瞭好幾口氣才讓心跳的頻率逐漸減緩,我腦子開始努力回想著以前媽媽給我說過的話,曾經我最著迷的就是遇上鬼打墻怎麼辦,因為一次都沒有遇到過,所以當時媽媽講的東西我也有些遺忘。

  我越是忐忑,就越是想不出來,也不知過瞭多久,我忽然想起童子尿這個說法,具體是什麼用來的我也給忘瞭,不過好在我現在正憋瞭一膀胱的尿剛才還沒來得及撒,我仔細地回想瞭片刻後。終於有瞭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把自己的尿抹在眼睛上面,興許就能夠識破眼前的障眼法,想著我就從地上站起來解開褲子,一向想尿就尿的那根東西現在可能是因為我太過激動,所以等瞭好半天才撒出來一點,我趕忙伸手接瞭一點,又迫不及待地朝著眼睛上抹。

  濃濃的尿騷味熏得我睜不開眼,我揉瞭好一會,心裡祈禱著眼前的白霧趕緊消散,但是真的睜眼看的時候,卻讓我大失所望,我狠狠地罵瞭一句,然後又用衣袖擦瞭擦眼睛,忽然就覺得一陣惡心,那股尿騷味就像是黏在瞭我的鼻子上一樣,味道有點種,還有點想要作嘔的感覺。我此時特別想哭,真是悔不當初為什麼不好好學點真正有用的東西,想著就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褲子上的口袋,裝有很多法器的挎包一直是由王天養搶著獻殷勤所以我就讓給瞭他拿,現在真是懊惱之際,不過隨後我就在褲袋裡摸出瞭一張黃符,我謝天謝地謝自己,還好我平時有個習慣,喜歡在身上帶張辟邪符咒。

  我前思後想終於想起瞭一句口訣,兩根手指夾住黃符在眼前晃瞭晃念瞭一句「開」,頓時眼前的景象變得一片模糊,就像是我當初被裝進瓷瓶的那個惡鬼整蠱時的情景一樣,上一秒明明還看得見一切事物,現在倒好直接一片漆黑。我的心臟又開始怦怦直跳起來,先前說是被白霧所困那還挺好,現在我基本跟個瞎子一樣,一步都不敢向前,深怕自己踩到什麼東西然後給摔得狗吃屎。

  我僵在原地等瞭好一會,終於耳邊遠遠地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我趕忙扯著嗓子回應,我一直叫,一直叫,深怕那人沒有聽見,過瞭一會我終於看見有亮光出現,一路急忙跑來的人是李峰,他手裡拿著手電筒氣喘籲籲的站在我的面前,很是焦急地問「你怎麼跑這裡來瞭,我們都找瞭你好久瞭」

  我見到有活人站在我面前,心裡也不像之前那麼的恐懼,同時又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你說你找我,我也沒失蹤多久啊!」

  李峰擦瞭一把額頭上的汗說「你都消失一個下午瞭,現在都快11點瞭,你媽媽說你自己先跑下山瞭,等你到晚上吃飯時間都沒見到你的人,所以我們就分頭找你,結果你在這。」

  我一聽頓時一驚,張大瞭嘴道:「什麼,現在11點瞭?」

  李峰重重地點瞭點頭,我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我一直在腦子裡記著,從我剛發現自己遇見鬼打墻到現在最多也才過去兩個小時,我抬手一看手表,真的是11點。我心道糟糕,現在自己在墳山上,村子面前的那條小路一到晚上又有很多鬼魂經過,我要是現在回去,萬一碰上那些東西我自己肯定是沒辦法解決的。還沒等我想出個萬全之策,李峰便拉著我的手想把我往他傢裡帶。

  於是我就任由著他帶著我往山下走去,可是越走我越覺得不對,怎麼這條路我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我的記性其實並不差,上午的時候我就基本摸清瞭村子每條路是通向那裡,而帶著我走的李峰,卻朝著另一條我沒見過的路走去,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忽然我就發現瞭一絲不對,李峰剛剛跑來的時候明明一副很累的樣子,按理說他的手應該也有不少溫度才對,可是他拉著我手腕的手卻是冰冰涼的,我猛然一驚,忙得將手抽瞭回來,李峰回頭看著我,見我臉上的表情怪異於是疑惑地問,「怎麼瞭?」

  我不動聲色地朝後退瞭兩步,然後把手放在瞭身後的褲袋裡,剛剛那張黃符在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時,我又重新放瞭回去,現在我要趁著眼前這個所謂李峰的傢夥,在他沒有註意到我身後的舉動時,將那張符紙重新悄悄地拿出,我嘴裡說著,「沒事,我鞋帶松瞭,你等我一下。」

  李峰手裡拿著手電筒,就站在離我不到1米的位置站著,我借著這個機會蹲下身,手急忙從背後一掏,然後迅速地將抽出的黃符以擊掌之勢打瞭出去,李峰顯然一點防備都沒有,我的手拿著黃符就直直地貼在瞭他的胸口,他先是不明所以地看著我,然後那張熟悉的臉頰忽然變得扭曲,接著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面容就出現在瞭我的眼前,那是一張慘白到一點血色都沒有的面孔,隻是短短的幾秒鐘,眼前的李峰徹底變為瞭另一個人,不對,應該是鬼,他淒厲地尖叫起來,那聲音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下一秒黃符直接在我的手掌間燃燒瞭起來,那個鬼也在眨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險些癱軟在地,踉蹌著不乏借著微弱的月色重新來到瞭那條我走過的小路上。

  一路小跑到瞭村口的位置,眼前那條小路上不停地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就像是又很多人在我的面前經過一樣,砰砰地心跳聲震得我耳朵都要聾瞭,我靠在最路邊的位置,朝著李峰的傢裡摸去,每走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深怕下一面就會有一個恐怖的鬼影擋在我面前,然後吸我精血吞我的魂魄。我不停地擦著因緊張而流出來的汗,後背更是濕透一片,衣服牢牢地黏在我的後背,我的腿開始有些發軟,因為我感受到瞭陣陣陰風吹過我的身邊,讓我忍不住直哆嗦。

  就在不斷祈禱時,忽然肩上像是被一個人的手給抓住瞭一般,我嚇得一個機靈差點叫瞭出來,在回頭去看的時候,身子也本能地想要去躲,可是還沒等我完全做出反應,那人的手又捂住瞭我的嘴,我心道完瞭,今天恐怕是要英年早逝瞭,我都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別怕,別發出聲音,慢慢跟我走」

  我眼睛一睜,轉動眼角一看,出現在我身後的人果然是媽媽,灰蒙蒙的夜裡我看不清她的臉,可是他說話的聲音還有身上的香味即使無法確定她的長相,我也依然能夠確信就是她。媽媽領著我慢慢地往後退去,直到將我帶到一間小破屋裡她才松開我說:「你下午跑哪裡去瞭,怎麼現在才見你出來。」

  我很是無奈,簡短地跟她講述瞭那段離奇的經過,媽媽嘆瞭口氣欣慰地摸著我的頭道:「還好你沒白學,以後可不能再貪圖玩耍,不然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瞭」

  我點瞭點頭,接著又問「媽媽,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媽媽看瞭一眼屋外不停襲來的涼風,小聲地說道:「這件事不是你能夠處理得瞭的,下午我已經知道瞭原因,現在正是去改變佈局的時候,你先回李峰傢裡待著別出來,媽媽自己去處理」說著,媽媽便拿著銅劍把我帶回瞭李峰的傢中。

  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再三請求想要跟著一塊去幫忙,可是媽媽卻說以我現在的道法,去瞭也是會拖累她,我知道媽媽說的有道理,而且也是事實,無奈之下我也隻好悻悻地待在屋中。

  等媽媽離開李峰傢中時,王天養上前去關門,我還有有些感嘆,自己怎麼這麼沒有用一點忙都幫不上,王天養卻一溜煙地消失在瞭門口,我和李峰頓時傻眼瞭,沖到門口去看,就隻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消失在瞭黑暗中,我焦急地沖著他喊瞭兩聲,這王八蛋理也不理,我急的直跺腳,李峰安慰我道:「別擔心,他跟你媽媽待在一起不會有事的。」我又狠狠地罵瞭一句,將門給掩上。

  一夜無眠,我跟李峰在門口等瞭一個晚上,都不見那兩人回來,直到外面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這才敢開門出去,我焦急的四處尋找,終於又在那片埋死人的小山包上找到瞭他們兩人是身影。媽媽和王天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物凌亂不堪,一向很愛幹凈的媽媽連頭發上都沾染瞭不少的污泥,想必他們昨夜肯定是在這裡經歷瞭一場大戰,尤其是我見到媽媽嘴角上還殘留著鮮血,心裡更是心疼地要命,連忙跑回去招呼李峰幫我一起將媽媽和王天養抬回瞭傢中。

  事後我問過媽媽才知道,越來那片埋人的地方以前是一片亂葬崗,由於村子裡的人都將過世的人埋在那,所以那裡的陰氣越來越重,逐漸改變瞭整個村子的命理格局,陽人走的路會在晚上變成陰人的路,也是因為陰氣聚集地太厲害,所以村子裡才會出現那樣的怪事,那晚,媽媽與亂葬崗裡的千年惡鬼鬥戰瞭幾百回合才勉強將它給打敗,還說要不是王天養和跟著去成瞭累贅,為瞭救他自己才不會受傷呢。

  我在李峰傢裡等瞭3天,媽媽在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我關切地將她從床上扶起,很是急切地問到「媽媽,你好點瞭嗎?」

  媽媽笑瞭笑,臉色雖還有些蒼白,可是氣色明顯是要比之前剛發現她的時候要好上許多的,她先是看瞭看我又問瞭王天養的情況,我如實的回答,媽媽隻是哀嘆瞭一口,撐著我的身子從床上站瞭起來,顫顫巍巍地朝著王天養休息的房間走去。

  王天養的情況基本和媽媽昏睡時相差無幾,她用手摸瞭摸王天養的脈搏,柳眉倒豎一副很不樂觀的樣子,我問「媽媽,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媽媽抿瞭抿小嘴,搖瞭搖頭又讓我扶她回房間休息,給媽媽松瞭水和飯以後,媽媽又交代我王天養醒瞭以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我答應以後退出瞭房間。

  大概又是兩天後,王天養終於從昏睡中醒來,我真是特別佩服這小子,遇上我們母子以後就昏迷瞭那麼多次,每次收瞭那麼嚴重的傷而且就是死不瞭,我懷疑他八字比我還硬,想著那條問問他的生辰八字讓媽媽給算算,不過現在沒有機會。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媽媽竟然讓我把王天養帶進她的房間,我很是詫異但也不好開口去問,要知道王天養剛醒來的時間可是半夜,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裡,我怎麼想怎麼都不覺得好受。

  ……………………………………

  媽媽伸手撩起瞭王天養的上衣,胸口的爪印居然變得比先前更加清晰,她心道一聲不好,盯著王天養的胸口久久都沒有說話,王天養氣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動瞭動嘴好久才勉強擠出幾個字來「師父,我是不是要死瞭」

  媽媽的眼中忽然流下瞭一滴淚,她哽咽地說道:「你那晚為什麼那麼傻,明明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還要去?」

  王天養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擠出瞭安慰的笑容「要是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那還不如讓我,咳咳咳……咳咳咳」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劇烈地咳嗽瞭起來,媽媽趕忙揉著他的胸口幫他順氣,「我都知道,你別說瞭」到這,媽媽的眼淚已經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憔悴的媽媽也已泣不成聲,因為在那晚,媽媽和千年厲鬼殊死搏鬥是,兩人都拼盡全力,媽媽使出飛行銅劍朝著厲鬼狠狠刺去時,厲鬼也同樣用盡畢生法力朝著媽媽揮出一掌,就在媽媽快要被厲鬼打到時,王天養忽然擋在瞭媽媽的身前,替她擋下瞭那致命的一擊,當仍舊有大量的陰氣穿過二人的身體,厲鬼被銅劍刺穿陰魂,瞬間灰飛煙滅,而媽媽在倒地即將昏迷的那一刻,她將體內僅剩的一點真氣全都輸送給瞭王天養,這才使得他沒有當場斃命。

  王天養艱難地抬起手,摸向瞭媽媽白皙地臉頰吞吐地說道:「別哭,哭瞭就不好看瞭,我要是死瞭的話,就把我埋在一個能看得見你的地方。」

  媽媽痛苦地閉上瞭眼睛哽咽地說著,「我不會讓你死,還有辦法……」

  當媽媽再次睜開雙眼時,那篤定的目光,讓王天養看得很是陶醉,他開口問到「什麼辦法?」

  媽媽擦瞭擦臉頰上的淚水回道:「你是純陽之軀,現在我們兩人都被陰氣侵體,所以現在我們唯一的方法就是……」

  媽媽說到這裡,後面的話就停住瞭,王天養耐心地等待著,並沒有著急地去催促,媽媽在內心中掙紮瞭許久才說「隻有我們衣不蔽體,運用真氣去排除體內的陰氣這樣就可以……就可以救你的命」

  王天養猛然地睜大瞭雙眼「這,這樣真的可以嗎?」

  媽媽咬瞭咬嬌艷地紅唇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瞭,這是我們傢族祖傳的秘法,隻要……算瞭,你不用知道的太多,把眼睛閉上吧。」

  王天養無奈,隻好乖乖地閉上瞭雙眼,媽媽的小臉慢慢變得紅暈,她看著眼前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明明是那麼不值一提的花花公子卻會在關鍵時刻舍命相救,難道自己以後真的要如他所願,隻是施展瞭傢族秘法,從此自己便會毫無顧忌,底線地去全心全意地愛上他。

  媽媽緩緩地伸出小手,將王天養的衣服褲子全都脫下,赤裸全身一絲不掛地出現在瞭自己的面前,她羞紅瞭臉,心罵著自己居然可以這麼恬不知恥地如次暢快撥下男人的衣物。

  而王天養也在此時睜開瞭雙眼,微弱的燭光下,媽媽那張成熟羞紅的臉頰格外動人,尤其是在王天養進屋後,媽媽特地換上瞭這身衣服,就已經證明瞭她已經做好瞭準備,一身如薄紗般的長裙,纖腰玉乳若隱若現,嬌媚的臉頰旁是柔軟的發絲,微微蕩在耳邊,天鵝般的粉頸暴露在瞭空氣中,V型的領口更是讓那若隱若現地酥胸惹人註目,一雙修長豐腴的美腿上,裹著的是一層薄薄的膚色絲襪,鑲在媽媽的腿上在縹緲的燭火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王天養咽瞭咽口水,知道將面頰別向一旁的媽媽是在等待著自己的行動,他使出渾身僅有的一點力氣坐瞭起來,柔聲地問到「師父,不,雅雯,我可以……」

  媽媽微微地點瞭點頭,接著王天養終於可以進行他日思夜寐想要做的事,他先是將手輕輕地搭在媽媽的香肩上,將那薄薄的白衣朝著一旁滑去,頓時花如凝脂的香肩被他摸在手中,王天養又伸手去撥下媽媽另一個肩膀上的面料,頓時紗衣順著媽媽滑膩的嬌軀直接滑落到瞭腰間,兩團雪白飽滿的巨乳就這麼赤裸裸地出現在瞭王天養的眼前,他再次咽瞭咽口水,低聲說道「好美。」

  媽媽將臉頰又別過去一些,那些誇獎自己身材艷麗的話語,在此刻燙紅瞭她的臉。王天養拉著白裙又繼續往下除,媽媽順從地抬起曼妙的絲臀,質地柔順的裙子徹底被脫下放在瞭一旁,王天養癡癡地盯著媽媽的胴體,櫻桃般的粉嫩乳頭屹立在那圈嬌嫩的乳暈之上,纖細的腰肢下,是那渾圓圓滾的絲襪肥臀,媽媽的裡面居然沒有穿內褲,稍顯濃密的陰毛被絲襪勒在瞭粉嫩的小穴口,那淫靡地模樣,是媽媽此生從未在爸爸以外的人面前展示過的。

  王天養的雞巴在此刻變得無比的脹硬,因為他覺得眼前幾乎全裸的美婦驚為天人,冠壓群芳的柔美身段,絕無僅有的容顏,完美胴體的每一處都是那樣的第一無二,王天養激動得聲音都有些低沉地說道:「雅雯,現在可以瞭嗎?」

  媽媽盯著滾燙地臉頰點瞭點頭,將腦袋轉瞭過來,就看見王天養雙腿間直愣愣對著自己的那根駭人的肉棒,碩大的龜頭正對著自己的臉。她小嘴裡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浪低聲地說道:「像我一樣做好。」說著,媽媽雙膝盤腿而坐。

  王天養同樣效仿,兩人閉上瞭眼睛,手掌緊緊地貼合在瞭一起,真氣在兩人的體內相互流通,彼此的身上開始冒著熱氣,屋內的溫度像是驟然上升瞭好幾十度,體內的情緒在此刻迅速升騰,片刻之後兩人睜開瞭雙眼,媽媽的雙眼中已經是迷離不堪,再看王天養,他的眼中也全是火熱一片,他看著媽媽胸前誘人可口的雪乳,再也無法按捺得住一把撲瞭上去將媽媽壓在瞭身下,然而媽媽卻並沒有進行任何反抗,反而乖乖地將腦袋別向瞭一旁,王天養滾燙的肉棒直接壓在瞭身下美人的小腹上。

  他想也不想地就低頭去親,瘋狂地親吻著媽媽滑膩的粉頸,白皙的臉頰,媽媽感受到瞭身上男孩的狂熱,自己卻閉上瞭雙眼,心中像是出現瞭小鹿在不停地亂撞,那種久違的感覺在王天養一次次的狂熱地親吻中襲來,媽媽雙手不自覺地摟住瞭王天養的後背,任他如何對親吻愛撫,也隻是安靜的接受。

  王天養親吻著媽媽的粉頸,一路來到瞭媽媽的小嘴邊上,他看著媽媽動人的杏眼,嬌艷的紅唇中吐納著誘人的芬芳,這次,他毫無顧忌般地將嘴湊瞭上去,舌頭撬開瞭媽媽的貝齒,順暢地遊走到瞭媽媽濕軟香甜的口腔當中,那條滑膩粉嫩的香舌,頓時與他糾纏在瞭一起,他拼命地吸吮著,舔舐著,媽媽的小嘴裡盡是無盡的芳香,王天養吸吮著媽媽的香舌呲溜作響,熟練的舌吻技巧更是弄得媽媽浪蕩不堪。

  一對軟嫩無比的隆圓雪乳被他的胸膛壓成瞭扁平狀,誇張的觸感,更是讓王天養的雞巴在媽媽光滑的小腹上猛地抖動瞭幾下,他雙手撫摸著媽媽的臉,不時地調整著接吻的角度,舌頭死命地往媽媽的小嘴裡鉆入,媽媽一雙性感至極的絲襪美腿,腳尖繃得筆直,情不自禁地攀上瞭王天養的腰間,被熱吻的小嘴更是發出瞭那令人心動地哼唧聲「嗯……嗯哼……」

  微微睜開的杏眼像是蒙上瞭一層霧氣,水蛇般的性感腰肢在王天養的身下不堪寂寞地扭動,被薄薄絲襪緊緊包裹住的誘人蜜臀,更是在微微發黃的床面上扭動著性感的舞蹈。王天養一隻手順勢摸向瞭媽媽的酥胸,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被他握在手裡,他輕輕地揉捏,手指按在那嬌艷的乳頭上輕輕打轉,媽媽此刻腦中更像是要瘋掉瞭一般,鼻息中的芬芳喘得更加急促起來,花容月貌更是盡顯浪蕩,她主動地將自己嬌嫩的紅唇貼在王天養的嘴巴上,舌頭也不由自主的纏繞在瞭王天養的舌頭上,讓人窒息的接吻,使得媽媽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王天養揉著雪白光滑的乳肉,肆意在手中變換著各種形狀,他松開瞭媽媽濕滑的小嘴,起身去看胸前覬覦已久的酥胸,雙手同時揉著兩團乳球,曼妙的乳波,美不可言的手感,他語氣低沉且激動地說道:「雅雯,你真的太美瞭,我,我要你,我要你」

  王天養雙眼通紅地看著手中不斷變形的美乳,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迫不及待地再次俯身向下,一口含在瞭媽媽逐漸勃起的乳頭,含在嘴裡猛烈地吸吮,舌頭更是在上面拼命地打著轉,還用牙齒輕輕啃咬,媽媽哪裡受得住如此不堪的挑逗。

  嬌柔身軀像是剛打撈上岸的泥鰍,躺在王天養的身上不住地亂扭,迷離的雙眼著再次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聽著那羞恥不堪地吸吮聲,媽媽在心中祈禱「對不起老公,我馬上就要忘記你,去愛上別的男人瞭」

  王天養將雞巴在媽媽的腰腹軟肉上輕輕地前後摩擦,馬眼裡的淫液染濕瞭媽媽的肚臍,他貪婪地狂熱地親吻著媽媽嬌嫩的乳頭,品嘗過一顆以後覺得不夠過癮,又大力地抓捏著媽媽的另一隻雪奶放在口中猛嘬狂吸,媽媽像是發瞭瘋一般連連嬌喘「嗯哼……嗯……輕……輕點……不行……不要那裡用力……不可以……嗯……嗯哼……不可以咬那裡……疼……啊……」

  此時的王天養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傢族秘法的副作用已經在體內進行,他現在唯一想的,就隻是將身下香軟如玉的熟婦盡情占有,不僅是他,媽媽也是同樣如此。光滑白嫩的小手胡亂地在王天養的腦袋上摩擦,纖細的手指難以忍耐異樣躁動地在他的發絲間穿行,玫瑰花一般的紅唇一開一合,不斷地往外吐出灼熱的氣浪,不堪承受這樣刺激的媽媽早已在體內情欲迅速點燃的瞬間徹底迷失瞭自己。

  王天養將手摸向瞭媽媽渾圓軟嫩的豐臀,隔著一層薄薄的絲襪,他胡亂地揉捏撫摸,捏著滿是肉感彈性十足的絲襪大腿以及圓滑無比的蜜臀,他再次將壓在媽媽小腹上的肉棒猛地往前一頂,碩大的龜頭在滑膩的肌膚上摩擦帶來瞭莫大的快感,讓王天養激動得不僅要吸吮媽媽的奶頭,更是想將他一隻手無法完全掌握的雪乳全都吃進嘴裡。

  他瘋狂地啃食著媽媽酥胸上的每一處軟肉,挑弄著媽媽絲襪美腿的手更是朝著那性感神秘的三角地帶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