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和媽媽就被搜救人員帶來的擔架抬往瞭最近的一傢醫院。
在爸爸和劉芳的陪伴下,醫生給我們做瞭一個全面的檢查,好在身體受到的都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而沒事,我想多半是因為陡坡上的泥土松軟的原因吧。
當我伸手把媽媽纏在自己腳上的絲襪解掉之後,就在我的腳面上,原本腳上穿著的那隻白色棉襪,如今已經被磨爛流出的鮮血將整個腳面一層染成瞭紅色,讓我看瞭心裡不禁一驚,沒想到竟會傷到這種地步,怪不得當時會疼的那麼厲害。
媽媽看到這種情況,再次忍不住落下瞭眼淚,緊緊的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傷心的望著我的這隻腳,雖然她沒有過多的說著一些安慰我的話,但是從那雙不住顫抖著的小手中我能深深的體會到,媽媽此時的內心一定是如刀割一樣。
不過相反,爸爸卻為我這次的行為大力的贊揚瞭我,他覺得對於一個男孩子受些傷沒什麼大不瞭,尤其是能把媽媽從危難的邊緣救回來,這些傷都是值得的。這好像還是我這幾年來第一次聽到爸爸這樣高興的誇獎我,讓我著實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我們檢查完身體住進病房的時候,小芳阿姨聽醫生說我們並無大礙,在這裡陪瞭我們大約10分鐘就慌慌忙忙的離開瞭。
她去看望張劍瞭,之前他們抬著我們出山的時候,爸爸在旁邊就對我們說,在我和媽媽掉下山的那一刻,趕來的警察站在遠處以為張劍是要把我們倆人往山下推,果斷的對張叔開瞭槍,張叔的肩膀上挨瞭一槍,沒有跑掉,已經被押上警車帶往瞭看守所。
至於爸爸怎麼會這麼快就趕瞭過來,當時我也問瞭他。爸爸告訴我,他開車回來的時候給劉芳打瞭電話,問她是什麼情況?劉芳在電話中把我的去向告訴瞭他,他直接就從另一個相鄰的XX市開車去瞭張劍的老傢,正巧趕到這裡的時候碰到瞭劉芳。
雖然目前面臨的最大危險算是暫時的告一段落,但是還有兩件事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和困惑,第一就是不知道張叔會不會在看守所裡邊對警察亂說,如果他當著警察的面,不經大腦的把他知道媽媽的那些事情通通對他們講瞭,尤其是媽媽和郭曉寶之間的那些事情,萬一這些事情傳到爸爸的耳中,那一定會影響爸爸和媽媽的感情。
不過仔細的細想一下,就算是如此,爸爸也未必會對媽媽發火,因為自從我知道瞭他們夫妻之間這麼多的秘密之後,我現在已經明白瞭一件事,爸爸對媽媽的愛早已經超出瞭夫妻之間的那種愛情,升華到瞭一種極度溺愛的巔峰階段。為瞭媽媽,有些事情即使是爸爸自己完全接受不瞭的,就比如去換妻俱樂部,眼睜睜的把自己最愛的老婆推向陌生男人的床上,但是就是因為他在心裡覺得這樣做是在為媽媽好,是在為媽媽著想,他也會忍著難受和心中的痛苦去做。
另一件就是之前在小木屋的時候,張劍已經當著我和媽媽的面,把媽媽的那些事情通通的抖瞭出來,雖然有些事情我很早就已經知道瞭,但是媽媽她並不曉得。可是現在情況不同瞭,媽媽會在心裡覺得我怎麼看她,她會不會認為我會瞧不起她?她以後要是帶著這些包袱來面對我,那對我們兩人來說都將會是非常痛苦的。
第二天一大早,劉芳阿姨又來瞭醫院,當她進入病房走到媽媽跟前的時候,一下就哭著撲倒在瞭媽媽的懷裡,那一刻,劉芳哭的是那麼的傷心,幾乎到瞭絕望的地步,撕心裂肺般的哭喊聲甚至是把外邊的小護士也給招瞭進來,以為病房內發生瞭什麼意外。
我們一直安慰瞭劉芳阿姨好久,她的哭聲才漸漸的緩瞭下來,之後坐在病床邊抽噎著告訴媽媽,昨天她去看望張叔的時候,張叔在裡邊根本就不認識她,並且還不停對她破口大罵,罵她是淫婦,罵她是個賤女人,他還在看守所裡邊發瞭瘋似的吵著要見小石頭,並且還用頭不停的朝墻上撞,趕去的精神病院的醫生在警察的幫助下給他打瞭一針,他才算是停止瞭鬧騰。
聽到劉芳這麼一說,此時爸爸媽媽都沒有瞭主意,他們似乎想不出該如何來幫助張叔,隻能用一句接著一句那些寬慰的話來安慰著這個即將失去丈夫的女人。
想瞭片刻,我就告訴劉芳陪她再去一趟看守所,我想去看看張叔,也許我能讓張叔暫時冷靜下來也說不定,但是劉芳和爸爸好像不太相信,不過就在身旁的媽媽這時卻對著劉芳為我說瞭句話:讓林林陪你去去也好。
之後,劉芳阿姨扶著我慢慢的出瞭醫院,上車之後大約過瞭20分鐘,我們就到瞭關押張叔的那個地方,在一間很小的單人的囚室內,張叔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他的肩膀之前中過一槍,但是現在已經被白色的紗佈纏著,好像已經沒事瞭。
但是他的手腳都被重重的手鏈和腳鏈給鎖著,看到張叔落的一個這麼的下場,我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酸痛,差點就哭瞭出來,因為自始至終我都覺得,張叔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得瞭這種精神病而犯下這麼多的殺人罪,這真的不能全怪他。
張叔看到我來之後,立刻從床上坐瞭起來,拖著沉重的腳鐐大步走到瞭門邊,趴在厚重的鐵門上大聲的沖我叫喊著:「小石頭,小石頭……」
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看著他,聽著他一句一句的激動的叫著我。
站在一旁的劉芳,也緊緊的將雙手按在瞭門上喊著張叔,但是張叔卻並沒有搭理她。
此時,張叔好像並不在乎自己被關的這種地方,並不在乎肩膀上的疼痛,看到我來瞭之後,反而是臉上露出瞭喜悅的笑容,激動的對我說:「小石頭,看到你現在沒事,真的是太好瞭,之前你摔下去的時候,我沒有及時的拽住你,你不會在心裡怪我吧?」
我沖張叔搖瞭搖頭。
「不怪我就好,當時我真的好怕你會出事,現在看看,你好像也沒受什麼傷啊。」
「小猴子,之前我打你那一下,你的頭現在還疼嗎?」
「早不疼瞭,我們是兄弟,我不會在意的。」
接著張叔故意把聲音壓低瞭一些對我說:「小石頭,他們是不是不知道你犯法,所以才不抓你的,小石頭,你在外邊盡管放心好瞭,關於我們之間的那些事情,我一句話也不會對他們說,隻要你能沒事,他們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
聽完張叔的這句話,我的淚水再一次湧到瞭眼眶,我把手放在瞭鐵門上,忍著湧上心頭的這股悲痛,嘴角顫抖著對張叔說道:「小猴子,不管怎樣,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永遠都是……」
「嗯,我們永遠都是。」
把張叔狂躁的心情安撫下來之後,站在我身邊劉芳和獄警都感到非常的吃驚,尤其是劉芳,她完全都聽不懂我和張叔倆人在說些什麼。
向張叔做瞭個告別,之後,我和劉芳一起離開瞭這裡,在路上,我把事情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講給瞭劉芳聽,告訴她,隻要按照我教她的這個方法(把張叔當成小石頭)以後來看望張叔,效果應該會好一點。
在出來的時候,警察還告訴我們,雖然張叔目前跟好幾宗命案有直接的關系,但是以他目前的這種精神狀況,暫時是不會起訴張叔殺人的,等過幾天他們就會把張叔移送到一個特別的地方關押下來,等醫生把他的精神病治好之後,可能才會正式控告他謀殺罪。
返回醫院之後,我們隻在這傢醫院住瞭兩天,就辦理瞭出院手續。
雖然現在我的腳上還裹著一層紗佈,媽媽打算讓我繼續在醫院裡養著,她說她會和爸爸一直在這裡陪著我。可是我卻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呆下去瞭,因為像這樣的皮外傷在傢裡慢慢養著就行瞭,沒有必要非留在醫院。
在這兩天裡,爸爸一直都在我們身邊形影不離的陪著我和媽媽,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我們,尤其是對媽媽,真的是很體貼入微體,使我心裡有種酸酸的滋味。
看著這樣溫馨的場面,我的心中突然多出瞭一份愧疚感,爸爸媽媽都是我身邊對我最重要的兩個親人,雖然我和媽媽之間發生瞭一些情感上的糾纏,雖然這種情感是由心裡情不自禁自然的產生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無疑就是對爸爸造成瞭一種莫大的傷害。
爸爸也是對我最重要的親人之一,我愛爸爸,可是如果是我親手傷害到他的話,我的心裡能好受嗎?
我覺得此時此刻在媽媽心裡,她也是這麼認為,也和我一樣心中充滿著各種矛盾,不然這兩天在病房的時候,尤其是爸爸在場的情況下,雖然我和媽媽表現的也很親密,但是我隻要一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媽媽,媽媽立刻就會把頭扭開來故意的躲著我。
有時候,當爸爸不在房間的時候,看著媽媽迷人的身體在我眼前不斷的晃悠,我好想過去抱住她,好想用我那雙炙熱的雙手盡情的撫摸她的身體,用我火熱的嘴唇去吻遍她身體上的每寸肌膚,但是最終我卻沒敢這麼去做。
記得那晚在山裡的時候,隻差一步,我就可以提著胯間的那桿長槍插入媽媽的身體,說實在的,如果當時他們能再晚過來半個小時,估計我和媽媽就能舒舒服服的享受一次魚水交融的暢快之歡,真正的將兩具欲火燃燒的軀體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原本在來醫院路上的時候,我緊張的小心臟還在為之前的事情劇烈的怦怦亂跳,當時我還在心裡盤算著,這兩天一定要找個適當的機會把媽媽推倒,一定要把她推到,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和她幹上一次,以解我對她長久以來的饑渴之苦。
可是我現在卻沒有勇氣這麼去做,尤其是現在爸爸一直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對媽媽動手動腳,因為我還是過不瞭心中的這道坎。
畢竟那次是在無人的深山裡,又是在漆黑的夜晚,我和媽媽摟抱在一起相互傾吐著彼此之間的感情,互相安慰著對方那顆受傷的心靈,在那樣特定的環境之下,我和媽媽忍不住心中的那股膨脹的欲火,做出一些有悖倫常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現在情況顯然已經不一樣瞭,那樣適合的環境和氣氛恐怕再也不會回來瞭……
到傢裡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瞭房間打開電腦,看到小嫣和甜甜都在QQ上給我留瞭言,小嫣說之前給我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以為我出事瞭,她現在心裡很急,這時我看到她QQ在線,就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給她講瞭一邊,她才放心。
而甜甜,這個小丫頭告訴我,她在前幾天就往我的學校給我寄去瞭一份聖誕禮物,預計會在聖誕節當日寄過來,就在那天,她也專門向我打來瞭一個電話,結果電話也沒打通,甜甜在留言裡告訴我她很擔心我。
看到甜甜的QQ號不在線,我立刻下樓用樓下的座機給甜甜回瞭一個電話,當甜甜在那頭拿起電話的時候,我感到這個小女孩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哭瞭。她在電話中問我為什麼不理她?為什麼一直給我打電話都打不通?
記得上次我在沈老的那個地方戒毒,連續一個月都沒有和甜甜聯系,之後回來給甜甜打電話的時候,她非常的難過,在電話中哭著告訴我她有多想我,她還向我傾訴瞭好多的心裡話,她還向我提出瞭好多的疑問,她好像覺得我是在故意的不去理她,有意的想躲開她。
甜甜是龐彪的親生女兒,如果我把心中對龐彪的仇恨全都報復在這個女孩身上,這無疑就是對龐彪本人的最好打擊,可是,每當想起這個小姑娘的時候,想著她那個清純美麗的外表,還有那單純的如同白紙一樣的心機,我發現我那顆充滿仇恨的心就會慢慢的被她所軟化。
在甜甜心裡,我現在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稱呼我為哥哥,如同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妹妹,雙手緊緊的拉著我的胳膊,依偎在我的身上……
下午的時候,媽媽拿著我們倆人的手機去瞭三星的售後,媽媽的手機隻是一些小毛病,等她回來的時候,手機已經修好瞭。而我手機需要換一個新的液晶屏,大約3 天左右才能拿回來。
過瞭兩天,也就是30號,這天早上8 點多,我們一傢人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飯,媽媽放在房間裡的手機突然響瞭,接著她就放下手中的碗筷上瞭樓……
當媽媽在屋內接聽電話的時候,雖然相隔的有段距離,但是我還能隱約的從這裡聽到,媽媽沖著電話那邊叫著「沈叔」兩個字,難道電話是那位姓沈的老人打過來的?
等媽媽接完電話,慌慌張張的從樓上走瞭下來,還沒來到我們跟前就張口對爸爸講:「老陳,我的一個朋友生病住進瞭醫院,我現在要趕緊過去一趟。」
爸爸聽完,原本鎮定的表情也跟著緊張瞭起來,慌忙的問著媽媽:「什麼病?在哪傢醫院,要不要緊,我現在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瞭,他在XX市,老陳,你最近工作這麼累,好不容易在傢休息休息,我自己過去就行瞭。」說完,媽媽連剩下的飯都沒有吃,再次急匆匆的返回瞭樓上。
聽完媽媽這麼說,我想應該就是那個姓沈的老人住瞭醫院。因為他好像就是在XX市當官的,龐彪那個混蛋也是在XX市住的。
大約隻過瞭10分鐘,媽媽就換完瞭衣服,急匆匆的下瞭樓,等她到瞭樓下,再次向我和爸爸告瞭別準備離開,我急忙攔住瞭媽媽對她說:「媽媽,你順路帶我去趟學校吧。」
「林林,後天就是元旦瞭,你腳還沒有完全好,現在要去學校嗎?」
「在傢挺無聊的,我想去趟學校帶幾本書回來看。」
之後,媽媽帶著我上瞭車,開出還不到10分鐘,我就笑著對她講出瞭實話,告訴她我不想去學校瞭,媽媽問我為什麼?
我就告訴他:「我想跟你一起去醫院。」
「去醫院?」媽媽吃驚的扭頭看瞭我一眼。
「媽媽,剛剛在傢的時候我已經聽出來瞭,是不是上次幫我戒毒的那個沈爺爺生病瞭,他幫我瞭那麼大的忙,到現在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他,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望他。」
「這樣……」媽媽想瞭片刻,繼續對我說:「那好吧,林林,到瞭那裡之後你要禮貌一點。」
向媽媽點瞭點頭,接著我繼續問她:「媽媽,他得瞭什麼病?」
「腦溢血。」
腦溢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裡就像被人緊緊的揪瞭一下,讓我感到一個短暫的難受。這個病情我雖然瞭解的不詳細,但是我還是知道的,這是一種很嚴重的病情,記得以前在高中時候,我的一個同班同學的父親就是突發腦溢血,結果連醫院都沒有送到,而是死在瞭去往醫院的120 的救護車的路上,當時我記得他的父親好像才40歲。
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就趕到瞭省城,就在我們開著的車離那傢醫院大約還有10米遠的時候,我看到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卡宴從醫院的大門裡邊緩緩的走瞭出來,向相反的方向開走瞭。
相隔的距離不算是太遠,我能清楚的看到坐在車裡邊的那對男女,駕駛位上的是甜甜的媽媽,上次去她傢的時候,我站在遠處見過一次,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就是龐彪。他們夫妻兩個也來瞭醫院,他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也是來這裡是看望沈老的?
我輕輕的側瞭下頭,看到媽媽臉上露著一副鐵青的表情望著前方,看來媽媽也已經註意到瞭龐彪,因為就在他們的轎車從醫院裡邊開出來的同時,媽媽已經故意的減慢瞭車速,或許是擔心再次跟這個男人在這種場合碰面。
很快,我們就上瞭醫院6 樓,在一個裝修比較高檔的單人病房內,我們見到瞭曾經幫助過我們的這位沈老。
此時他仰面躺在一張幹凈的病床上,那個飽經風霜幹瘦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留下的就隻剩下瞭一道道幽深的皺紋,如同山裡的核桃一樣。兩隻深陷的雙眼微微的閉合著,頭頂上的白發似乎又比一個月前見到的時候多出瞭許多,他如今的這幅模樣,與我那時在酒店內看到的那個神采奕奕的老者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就在他的嘴裡,插著一個白色透明的輸氧管,身體一動不動的靜靜躺著,好像真的是病的不輕。
就在病房內的桌子上,還有周圍的墻邊滿滿的堆放著很多大大小小的禮包,以沈老的身份,想必應該是來過很多人來看望老人瞭,但是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病房內並沒有老人的一個親人,旁邊隻有一個穿著護工衣服的中年婦女坐在另一個陪護床的床邊在打著瞌睡。
老人似乎聽到有人進來瞭,睜開瞭那雙疲憊的雙眼慢慢的把頭朝我們這裡看瞭過來,當他看到是我們之後,好像顯得非常激動,立刻用手拔掉瞭插入嘴中的那個輸氧管。
媽媽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快步走到瞭他的跟前。
「你們……怎麼……來……瞭?」老人疑惑的望著我們,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似乎不相信媽媽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沈老怎麼會這麼問?原來不是沈老打電話告知的媽媽,那會是誰呢?之前在車裡的時候我忘問一下她瞭。
「您別講話,先把輸氧管放進去。」
「沒……沒關系的,醫生……說過,可以不用一直……帶著……這個。」
「林林,快叫爺爺。」媽媽用手拍瞭拍我的肩膀。
「沈爺爺。」
「呵呵,我已經見過他瞭,不過我想,這個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我。」
老人說起話來十分的吃力,臉上的表情顯得也十分的難受,並且他的左眼,還有嘴角全部都是歪著的,好像是中瞭風,剛剛說瞭兩句話,媽媽立刻就把輸氧管放入瞭他的嘴裡。
過瞭大約10分鐘,我告訴媽媽出去小便,其實房間內是有廁所的,我主要是想出來透透氣,因為房間內這種低沉的氣氛似乎把我壓的喘不過氣。
等我小便完瞭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媽媽從病房內走瞭出來,手中拿著電話不知是在跟誰講話,剛剛講瞭不到半分鐘,她就把電話掛瞭,然後轉身朝電梯的那個位置走去。
看著媽媽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她接完電話這是要去哪?我快速的從後邊跟瞭過去,以免被她發現,我沿著旁邊的樓梯走瞭下去。
等電梯的時間相對較慢,等我走到1 樓之後,又過瞭大約1 分鐘,才見媽媽坐著電梯下瞭樓,然後直接朝住院部的大門外邊走去 .
我在後邊悄悄的跟著她,走瞭沒多遠,就跟著她來到瞭住院部旁邊的一個無人的拐角處,在這個地方,我看到瞭一個男人,一個正在這裡等著媽媽的王八蛋,這個王八蛋就是龐彪,看來這頭豬之前在出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瞭我們,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找到這來。
龐彪見到媽媽過來,表情就像以往見到媽媽那時的一樣,如同一條饑餓的土狼見到肉一樣的興奮,擺出一臉無恥的淫賤像沖媽媽猥瑣的笑著,但是這次似乎笑著比以往更加的得意,更加的猖狂瞭。
媽媽沒有給他任何的好臉色,一臉不憤的沖他說道:「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的瓜葛瞭,你剛剛不停的打我電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和你敘敘舊呀,你看你又沖我兇什麼兇,和老相好這麼久不見瞭,看到應該是高興才對,怎麼就跟見到仇人一樣呢。」
「你這個混蛋,我跟你沒什麼好敘舊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讓我來打擾你,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咱倆都已經有瞭夫妻之實瞭,你想這麼容易就把我甩掉,可能嗎?呵呵,你這個女人,之前我讓你幫我勾引老頭子讓他為我們做事,你卻反過來利用老頭子來對付我,歐陽鈺,這一招你玩的夠陰的啊,原本我的那個計劃全都是因為你泡湯瞭,你知道我損失瞭多少東西嗎?」
媽媽沒有吭聲,龐彪繼續接著說:「我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不該把你介紹給老頭子讓你們兩個見面,不過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那個老東西一早就認識,而且那個老東西那麼的護著你,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挺高的呀,你老實告訴我,在這一個多月,你是不是已經被老頭子給弄過瞭,不然他怎麼會對你這麼好?那個老東西在床上的時候行嗎,他能把你幹舒服嗎?就他那個小身板還有這一大把年齡,我就不信他能滿足你那如狼似虎的胃口,我記得他之前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呀,怎麼一和你在一起就突然進醫院瞭,你說他這次進醫院是不是因為和你在床上弄的次數太頻繁瞭,累出來的?」
「混蛋,龐彪,你真是個流氓,滿嘴沒一句是人話,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醫院,不是你隨便撒野為所欲為的地方,你最好註意一下你的言行,要是在這種地方被人看到瞭對誰都不好。」
「你還不承認,還敢說你沒被他弄過,我就不信,媽的,我的腦子裡一想象著你被這個老東西壓在床上玩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好像吃瞭醋一樣酸,你說我這是不是已經愛上你瞭。」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這麼不是東西,天生就生就出一副無賴的流氓嘴臉,我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父母,才教育出你這樣的畜生。」
「誒呀,有人撐腰果然是不一樣瞭啊,說起話來都變的比以前囂張有底氣瞭,對瞭,我先告訴你一聲,過兩天我就回去瞭,到時候約你出來,咱倆坐在一起好好的談談。」
「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騷擾我,我們倆沒什麼好談的,一會兒我就去把電話卡換掉。」
「誒呀娘呀,越說你還越來勁瞭,你是不是覺得有這個老東西給你當靠山,你就有恃無恐瞭?你也不看看他現在成什麼樣瞭,被你這個騷貨在床上搞的折騰出病瞭吧,剛剛我和我那婆娘一起剛過來看過他,腦溢血啊,醫生說差一點就全身癱瘓瞭……誒呀,多可惜啊,你說他要是全身癱瘓瞭,躺在床上隻能靠眼睛來看東西,嘴上連句話都說不出來,到時候我們倆人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他的床前當著這個老東西的面脫光衣服弄上一炮,你說是不是能把他活活的給氣死。 」
龐彪話音剛落,媽媽伸過手一巴掌扇在瞭他的臉上,龐彪沒有及時躲開,重重的挨瞭一下。
這一巴掌打的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響的,我緊張的朝身後望瞭一眼,似乎沒有什麼人註意到這裡。
「打的好,我喜歡,你說我他媽是不是犯賤啊,我就不反感你這個女人打老子,要是換成其他女人敢這麼對我,老子立馬就跟她們急。」
「龐彪,你要是再敢這樣無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怎麼不客氣,又要跑去老東西那告狀是不是?想把老東西搬出來壓我?我可聽說他現在的這個病還處在危險期,他的這種病是不能生氣的,你如果跑到他那對他講:我剛剛來找你瞭,想拉著你去賓館跟你開房,想幹你?呵呵,你說他聽到這話是什麼感覺,你是不是打算把他氣死啊?把他氣死也好,氣死瞭以後就沒人站在中間給咱倆搗蛋瞭,到時候,你還得乖乖的進入我的懷裡。」
「你做夢去吧,龐彪,我告訴你,我以後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再碰我一下。」
「小娘們,總是動不動就拿死來威脅老子,這招對我管用嗎?那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除非我龐彪死瞭,不然我這輩子也絕不會放過你,絕對要把你弄過來當我的龐彪的女人,我就不信還有哪個女人是我龐彪弄不到手的。」
接著,龐彪把臉朝媽媽貼近瞭一下,壓低聲音再次對她說:「到時候把你弄到我的床上,我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
媽媽聽完他說出的這番無恥的語言,伸出手打算要再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可是卻被他緊緊的用手抓住瞭媽媽伸過來的這隻手,並且放在自己那個肥厚的嘴唇上重重的吻瞭一下,媽媽立刻把手用力的縮瞭回去,向後退瞭幾步,滿臉羞辱的望著他。
「好瞭,小寶貝兒,話就說到這吧,我還要急著趕快回傢呢,剛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瞭,這麼久不見瞭,特別的想你,現在就是過來給你打個招呼,過兩天我回去瞭就去找你,你可不許不接電話啊,你要是不接,我直接開著車去你傢。」
說完,龐彪轉身就離開瞭,朝著醫院外邊走瞭出去。
而媽媽依舊站在這裡沒有動,知道龐彪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此時她的心裡一定非常的痛苦,媽媽下一步會該怎麼辦,把龐彪再來騷擾自己的事情告訴沈老?可是他現在的病情那樣的危險,萬一知道瞭之後真的被氣出個好歹?那媽媽豈不就是就是等於間接的害瞭沈老?
我想,龐彪也正是意識到瞭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再次來找媽媽的麻煩。
龐彪果然不會輕易這樣對媽媽善罷甘休,這也正是我之前想到過的,這個雜種,他以為媽媽身邊失去瞭沈老,就失去瞭能夠保護她的人瞭,可以再次對媽媽為所欲為,他的小算盤打的可真是美好極瞭。
兔崽子,你的好日子快到頭瞭,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即使豁出我的這條性命,你也休想再碰我的媽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