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敲響房門,傾城宮主因酒力不盛,倒在床頭十分憊懶,問一聲:「何人?」
「主子,是奴婢。」
原來是涼兒,宮主道:「進來吧,門未鎖。」
涼兒走瞭進來,對傾城宮主說:「今日主子吃瞭酒,恐怕主子受涼,奴婢給主子準備好瞭香湯,涼兒給主子洗浴。」
傾城宮主搖瞭搖頭說:「不必瞭,我困累瞭,你下去吧,今日早些睡吧。」
「啊……這,那好吧,主子萬福,奴婢退瞭。」
涼兒走瞭之後,傾城宮主哀嘆瞭一聲,正要吹熄蠟燭,門外又響起幾聲敲門聲,她愣瞭一下,問道:「涼兒,還有什麼事嗎?」
門外沒有回應,又響起幾聲敲門聲,傾城宮主神情凝重,蹙眉走到門前,問道:「何人在門外?」
但是門外依舊沒有回答,隨著重重的敲門聲,傾城宮主打開房門,一個高她一頭的男人瞬間就撲瞭進來把她擁在懷裡,傾城宮主花容失色,推開瞭那男人罵道:「你是哪裡來的淫賊?敢侵害本宮!」
那男人撲打著身上的雪花,收拾妝容,那俊逸的面容就顯在傾城宮主面前,他笑道:「怎麼?宮主不歡迎我嗎?」
傾城宮主著定睛一看,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情郎嗎?頓時欣喜不已,想撲上前去撒嬌又害羞自己的身份被他看輕,於是嬌嗔道:「我怎的歡迎你?你偷入聖宮,該當何罪?」
謝子衿也不惱,淡然一笑說:「莫不是宮主將我忘瞭,也好也好!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罷,我去也!」
說完一個瞬身,朝門外一閃,滾一圈上瞭房簷,一眨眼就不見蹤影瞭。
傾城宮主花容失色,立刻就朝門外跑去觀望,哪裡還有人影,隻有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和呼嘯的冷風,再無其他。
盼瞭多久才把情郎盼來,還沒說兩句話他就走瞭,傾城宮主急的嗔罵道:「走瞭好,你走罷,這輩子也別來瞭才好!」
院子裡回響著她孤零零的話語,她心中一涼,看來謝子衿是真的走瞭……那個壞人,居然這般不禁說,自己思念他許久卻不聽得他安慰自己一句,居然就這麼走瞭。
想到這裡她委屈萬分,瑤鼻酸苦,月光下兩束流光就從眼眶中流瞭下來,她一邊哭泣一邊嘴中嗔道:「你這惡人,每次都引我傷心落淚,我在這寒地到底在求什麼,不如使我早些死瞭罷……嗚嗚嗚……」
晶瑩的淚珠在俏臉上閃爍,與飛雪一般清澈,似火爐一樣滾燙,傾城宮主一邊挽著袖子擦拭,淚卻止不住的下墜,直到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後抱住,她欣喜萬分,淚也隨喜而止。
「宮主,看你哭得我心也要碎瞭,乖啊,不哭瞭。」
傾城宮主含羞又欲,卻不敢掙紮,隻是轉身看著他的面容,又哭又笑。
謝子衿笑道:「怎麼,現在不說我是淫賊瞭麼?」
傾城宮主笑靨如花,撒嬌道:「淫賊,我說你是淫賊難道說錯瞭嗎?你這登徒子,真真是最壞的賊子,你這一進來就抱著人傢,也不知道羞恥,看我叫涼兒來,把你拖下去打二十丈才好。」
她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撫摸情郎的背,把整個小臉都埋進他的胸膛,而謝子衿的手在她的腰上撫摸,隔著她單薄的素衣揉捏著她的嬌軀,傾城宮主臉上羞紅一片,又興奮又害羞,卻不去制止情郎的動作,反而希望他更加用力疼愛自己。
「三月不見,讓我看看你,凝兒,你好像更美瞭。」
傾城宮主揚起美臉,看著郎君,眼中含情似水,口中卻哀怨道:「你這負心人,也知道三個月瞭,凝兒還以為你不來瞭,這般大雪七日就能將山路封瞭,你若困在其中,要把你冷死瞭也。」
謝子衿笑道:「我這不是來瞭?凝兒這般愛我,我怎能不來?讓我親親凝兒。」
話還未說話,傾城宮主眉開眼笑,主動將冰山雪唇送到男子唇間,兩人約定每隔三月私會一次,然而去年因為大雪封路,導致謝子衿未能與她相會,她今年才會面謝子衿一次,如何心裡不想念。
「唔嗯……子衿,你的手好冷……」
原來謝子衿仗著自己有神行術,沒有穿大衣就單薄上山,雖然健步如飛但難免受冰寒之苦,剛才在屋外已經凍得不行,見涼兒走遠瞭才進來敲門,此時一隻手摟著傾城宮主的雪背,把宮主凍得厲害。
凝兒一臉心疼地看著情郎,想他不遠千裡來隻為見自己一面,又是欣慰又是喜悅,說:「子衿,你受苦瞭。」
「不說這個瞭,我得洗個澡,這鬼天氣,冷死我瞭。」
凝兒臉色羞紅,牽著他的手說:「你跟我來。」於是打開房門走到後房,推門一看原來是個房間裡的室內溫泉,這裡冬暖夏涼,乃是斥巨資構建房舍所搭成的。
謝子衿三下五除二脫瞭衣物跳進溫泉裡,傾城宮主羞得杏臉桃腮,也不管他是如何邀約,急忙走出瞭溫室,叫來瞭涼兒,教她找件男子衣服。
涼兒愣瞭一下,隨即問道:「姑爺來瞭?」
傾城宮主羞道:「說什麼呢,快去找。」
「啊?這奴婢怎麼找得到啊,宮裡沒有男兒主子又不是不知道……」
傾城宮主道:「你這丫頭,平時不是總說自己機靈麼,怎麼這時就說沒法子瞭?」
涼兒低頭想瞭想,忽然笑著說:「對瞭,今日上山獻殷勤的使人禮物未收回,我去瞧瞧有甚麼貂衣毛裳之類。」
「嗯?怎的那人的禮品未帶回去麼?本宮之前不是說瞭凡是那人的禮物統統不要,你敢不聽我的旨意麼?」
涼兒見宮主嬌聲叱責,連忙擺脫幹系:「主子,不幹涼兒的事,那領頭的人說體力乏累,要歇息一會,奴婢就不曾看管他們,誰知他們竟都空著手下山瞭,這才遺落在宮裡的,實實不是奴婢留下的。」
傾城宮主心有不悅,但知道也不能全怪涼兒,此刻情郎在房裡洗浴,她暫時不去追究,於是嘆瞭口氣道:「算瞭,我不怪你,你起來去找一件男兒衣服,要快些。」
「是!」涼兒答應一聲,趨步跑去,傾城宮主看瞭眼東南方向,微微蹙眉,天空中星辰閃爍,似有大事將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