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危險,我也是知道的,所以中午我都打算回來,不過心中仍然對師姐存有芥蒂,我也就多烤瞭點青蛙,準備自力更生,免得回去還有看師姐的臉色。
因為這樣,下午我就耽擱瞭不少的時間,不然我也不敢在這鬼地方多待。
有瞭這樣的想法,我這時才突然覺得,四周靜的讓人發指,這裡有青蛙,不過青蛙沒有叫,中午還窸窸窣窣的山林,現在寂靜一片。
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趕緊提著烤青蛙跑,朝著山上走去!
不過突然我發現一個讓我頭皮發麻的事情!我現在在的地方,是一處山腳,四周都是山!
剛才隻顧得追山雞瞭,沒有註意到我以前在的是那一坐山,如果選擇錯瞭,我就要在山中露宿!
如果我在山中露宿,不說有什麼兇惡的動物,就是寒氣也能夠讓我半死不活。
怎麼辦?我開始慌亂起來,這幾座山很相似,又是枝繁葉茂,我看不到我居住的地方。
難道我要死在這?
如果能夠讓我選擇一次,我仍然會這樣做,我沒啥優點,倒是脾氣挺倔,前世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這樣的脾氣,一生過的不如意,到瞭這裡,可能就要死瞭。
不過想到死,我突然沒有那麼害怕,馬上就鎮定下來瞭,因為我想到瞭幾首詩。
對,你沒有聽錯,就是幾首詩,讓我鎮定下來。
先人在為國而戰時,面對刀光劍影,隨時可能戰死沙場,仍然沒有絲毫恐懼,而我,到這個鬼地方,豈能夠被區區未知的危險所嚇到?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
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
……
在國傢大義面前,先人的無畏,實在讓現在的我,汗顏不已!
而我,有什麼理由恐慌?有什麼理由害怕?有什麼理由畏懼?!
來到這裡時,在山頂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面臨死亡,我的感悟更加深刻!
我身上一股根本不屬於黃階的氣勢轟然爆發,這一次,爆發的氣場,極具破壞力,直接震動四方!
瞬間,四周灰塵暴起,就連我頭上萬裡高空被殘陽染紅的雲霞也被我的氣勢撕裂,沖散!
這氣勢不是我的,而是前世無數前輩先聖的氣勢!
這種氣勢,動寰宇,下黃泉,徹九霄!
也罷,不就是一死麼?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現在,對死亡看開瞭的我,倒是冷靜下來,雖然對死亡看開瞭,不過不代表我坐以待斃。
這一次,細細的觀察瞭四周的痕跡,冷靜下來,果然有瞭收獲,再加上第六感,我鎖定我右側的山!
沒有絲毫猶豫,我朝著山上走去!
與此同時,山上的凝月已經急的不行瞭,我失蹤瞭大半天,凝月看著天邊的殘陽,馬上就要到晚上瞭,那時候,眾多的動物出山,我將更加危險!或者是沒有生還可能!
在此之前,凝月在居住地四周尋找,希望我是開玩笑,故意躲瞭起來,凝月在居住地四周搜索一圈,仍然沒有找到我,急的神色都恍惚起來。
甚至一直不願意進入我的房間凝月都進去瞭,不過凝月發現我的房間煥然一新,也沒有那股惡心的味道,不禁驚異。
不過凝月也沒有驚異的時間,見我的房子裡沒人,凝月甚至在床底下都看瞭看,依然沒有我。
現在,凝月突然發現,其實我並沒有那麼不堪,凝月突然想起昨天和我對視,當時我的眼睛裡,一片純真。
那時,凝月並沒有細想,現在突然想到,凝月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瞭!
再聯想到師傅前幾天說師弟醒悟,雖然自己當時不置可否,不過現在看來,自己又一次錯瞭!
師傅不會憑空亂說,當時自己以為師傅隻是隨便說說罷瞭,隻是現在看來,師弟是真的醒悟瞭。
凝月又想到和我在山頂的那一刻,為什麼自己要說出那樣傷人的話,縱然我曾經混蛋,廢物,但是,我依然是師弟,拋卻其他,也應該照顧我。
曾經周勝渾渾噩噩,不思進取,凝月知道自己也有一份責任,自己自持清高,對周勝也隻是當一個普通的師弟,做一個師姐正常的責任,可是,曾經的周勝可不會那樣想。
現在我橫空出世,替代曾經廢物一樣的周勝,文韜武略,身法驚人,隨口一句就是極其驚人的句子。
自己昨天沒有給他做飯,他一定很恨我吧?
凝月眼角不禁流出淚水,昨天晚上自己還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凝月體會到瞭我昨天晚上的那一份孤獨和無助!
殘陽如血,此刻天色已經邁向夜空,植物屬陽,在天明時貪婪的享受陽光,生長,呼吸。
動物屬陰,在入夜時捕獵,覓食,活動。
現在,這天地,一隻腳已經踏入夜色,等待我的,凝月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很多人,隻有失去瞭才懂得珍惜,現在的凝月就是這樣的一類人,我那個自以為瀟灑的轉身,我在冷風呼嘯中步履維艱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凝月腦海裡。
“師弟,我錯瞭,你回來好嗎? ”
凝月楠楠低語,奈何,這人生,就是如此反復無常,造化弄人,並不是傷心能夠挽回的。
當天邊最後一絲陽光散去,大地,徹底陷入黑暗,甚至月光都沒有出來,被大片的烏雲遮蔽。
凝月仍然坐著,希望有一絲可能我能夠出現,不過入夜半響,仍然沒有一絲動靜。
此刻,我在暗夜中摸黑前進,希望看到暗夜中一絲微弱燈光,它是指引我前進的燈塔,它是讓我有前進動力的精神。
在緊張的爬山中,我手腳並用,烤青蛙被我系在腰間,餓瞭就拿出一隻直接吃下,也顧不瞭品嘗味道瞭。
不過我爬瞭一會,該死,竟然沒有月光,我也不知道我到那瞭,我縱然已經不怕死,不過還是心慌慌。
越是怕,鬼來嚇,在山上爬動的我,什麼都看不清,就是一股腦的向上爬,荊棘刺破瞭我的衣服,劃破瞭我的皮膚,想著看過的鬼故事,我咽瞭一口唾沫。
我爬瞭一會,仍然沒有看到燈光,我不知道,我已經離居住地不遠瞭,隻是凝月的恍惚,一直在居住地外等著我,也沒有點燈,這可把我害慘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