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

  大病初愈後的我十分虛弱,意識是緩緩蘇醒的,但還不能動,這個過程大概持續瞭五六個小時。再後來我漸漸的恢復瞭一些身體機能,可以發出一些聲音。

  我慢慢地平靜下來,開始有意識地進行思考,智力和記憶漸漸恢復,這時一個倩麗可愛的形象出現在瞭我的腦海中,我終於想起瞭我可愛的女友——兔兔。

  據說我已經昏迷瞭一個月,這一個月裡兔兔有沒有擔心我?她現在還好嗎?她在做什麼?這些問題像無數小螞蟻一樣開始侵蝕我的心臟,在這些思慮中我又睡瞭過去。

  隻不過這次的睡眠並非昏迷,而是病後的康復睡眠,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復瞭一些元氣,我補充瞭些流食和水,然後向看護我的護士要我的手機。

  小護士猶豫瞭一下,然後非常不好意思的說:「師哥,非常對不起!你的物品都給你保管著,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我有點生氣的追問。

  「隻不過對外都說你是在做研究,不能和外界溝通,至少要等你的感染風險解除瞭,然後普通觀察十四天之後,才能把這些物品才能還給你。」

  我沈默瞭一會,也接受瞭這個說法,畢竟我是未來的醫生,有這個責任,於是耐著性子配合治療和檢查,就這樣又苦熬瞭半個月,我的感染報告終於完全恢復正常,轉入瞭普通監護病房,我要在這裡靜養28天,然後才能恢復自由之身。好在這個病房不再是無菌病房,我可以正常吃飯和人交流,還有專人負責我的飲食和身體檢查,完全就當休假瞭。

  我正靠在病床上看著書,我的病房門被人推開瞭,一個護士端著一些水果走瞭進來,一邊走一邊用甜美的聲音說:「0021號病人,我是您的護理專員,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您先吃些水果……吧……」

  走進來的小護士說瞭一半突然卡住瞭,我也楞在瞭當場,我們兩個四目相對,雖然幾個月沒有相見,但是我一眼就認出瞭那雙透明澄澈的眼睛,還有那裹在粉紅色護士服裡的嬌小身體,雖然我隻隔著衣服擁抱過,但她的一切早已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進來的小護士竟然是我朝思暮想的女友———兔兔。

  「兔兔,怎麼是你呀?」

  兔兔一開始還在發楞,我的一句話仿佛驚醒瞭她,水果盤子啪地一下掉在瞭地上,兔兔不顧一切地跑過來一把抱住瞭我:「瑞瑞,真的是你嗎瑞瑞,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啊!!他們,他們告訴我你挺不過去這一關,嗚嗚嗚嗚,你竟然沒事瞭,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大壞蛋,我都哭死瞭,嗚嗚嗚……」

  兔兔的護士服很薄,我能感覺到她的胸前兩團柔軟的乳肉壓在我身上,我的病雖然好瞭,但是身體還很虛,隻好輕輕地拍著兔兔的後背和頭發,慢慢地把我這段時間的遭遇和兔兔講瞭一遍。

  兔兔耐心的聽我講著,理解瞭我沒有聯系她的原因,慢慢地破涕為笑,像一隻柔軟的小兔子,蜷縮在我身邊,靠在我的懷裡,小小的病床擠下瞭我們兩個人,變得溫暖而溫馨。

  我撫摸著兔兔的頭發和臉蛋,可能是最近都在室內工作,她的皮膚變得更加白嫩,就像錦緞一樣,不僅美麗,而且散發著桃子一樣的幽香,不知是不是離得太近,我感覺她身上的桃子香味越來越濃瞭,讓人想入非非。

  兔兔趴在我身上告訴我,她自從聯系不到我以後很是擔心,聽別人說這個病很致命,以為我遭遇瞭不測,於是她也毅然決然的報名參與瞭抗擊疫情的行動,護理系的她被分配在瞭疑似病例的觀察區,我這個病房正好屬於她的管理范疇,這裡雖然辛苦,但是比起一線不那麼容易感染,這也是醫科大對低年級女生的照顧。

  看到兔兔,我心裡的相思之苦去瞭大半,也不去計較這些,就開始和她開玩笑:「嗯,小兔兔為我擔心,還為瞭我勇敢投身抗疫,真是勇敢!不過,這段時間我不在,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呀?」

  聽我這麼問,我突然感覺到本來在我懷裡濃情蜜意的兔兔的身體輕輕顫抖瞭一下,我心裡也跟著「咯噔」一下,難道真的有情況?

  兔兔一改剛才撒嬌的樣子,慢慢地爬起身縮在床腳,小聲地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瑞瑞,我……我以為你不在瞭……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如果你聽完不要我瞭我也可以,但是請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說著眼角泛起瞭眼淚。

  我看著兔兔的樣子,心裡忐忑不安,但是又想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心裡一陣陣的酸苦,但是還是平下心來對兔兔說:「傻瓜,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瞭?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瞭?我回來瞭,你告訴我我陪你一起面對,好嗎?我不生氣,也不會不要兔兔的,我最喜歡兔兔瞭。」

  兔兔聽我這麼說,沈默瞭一小會兒,咬瞭咬銀牙,又小心翼翼地爬到我身邊,對我說瞭這樣一件事:

  「瑞瑞,我以為你不在瞭,心裡特別難過,幾次想過去死,於是我隻好全身心的支援抗疫,希望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個戰線上,於是我來到瞭疑似患者的隔離區工作。」

  兔兔說著這些話,圓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很是可愛,白色褲管裡露出的一隻小腳丫緊緊地扣在一起,能看出她的緊張,她繼續說道:

  「隔離區的病人大部分都很好的,隻是,隻是前幾天遇到瞭一個理工大學計算機系的男生,他傢條件不好,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突然得知可能得瞭新型肺炎,所以情緒特別差,天天哭,而且不配合檢查,給我們造成瞭很大的麻煩。」

  兔兔說到這裡,頭看瞭我一眼,然後低下瞭頭,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

  「我們希望他配合防疫工作,但是他提出瞭一個要求……他說他長這麼大瞭還沒談過女朋友,如果,如果我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他就同意配合工作。」

  聽到這裡我的心一陣泛酸,我是抗疫感染的,我的女朋友也為抗疫出力,這個不識好歹的人竟然打起瞭我女朋友的主意。但是此時該有的醋意和憤恨卻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和性奮,我結結巴巴地問兔兔:「那……你答應瞭嗎?」

  兔兔眼角流下眼淚,懊悔地說:「瑞瑞我當時真的認為你已經……我並不喜歡他,隻是想快點把工作完成,我……瑞瑞我們分手吧!我配不上你瞭,嗚嗚嗚……」說完兔兔趴在被子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任由她哭瞭許久,等她稍微平靜一點瞭,我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兔兔,別哭瞭,我不怪你,如果是我,知道你不在瞭,我可能也會做這種選擇的,更何況,你並不是不愛我瞭,隻是為瞭把事情做好的權宜之計,對不對?」

  兔兔沒想到我一點都沒有怪她,於是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蛋,用力點瞭點頭,我幫她擦掉眼淚,手觸碰到她的臉蛋就感覺到一陣膩滑和柔軟,我沈寂瞭好幾個月的棒棒好像得到瞭信號一樣緩緩揚起瞭頭。

  我借著這一點力量,堅定的對兔兔說:「兔兔,你不要多想瞭,這件事我們兩個都有責任,而且你為瞭抗擊病魔犧牲自己,我為你感到驕傲呀,不要擔心啦,就算你嫁給他瞭,我也愛你。」

  兔兔聽完我這麼說才破涕為笑,舉起小粉拳打瞭我一下,說:「你就是希望我嫁給別人然後再找新歡,嗚嗚嗚……」

  我一把把兔兔摟到懷裡,在她額頭上親瞭一下,說:「我都這個樣子瞭還能找什麼新歡呀,你就是我的新歡,小別勝新婚!」說完我們又擁吻在瞭一起。

  「兔兔,你不怕被我傳染上肺炎呀?」

  「虧你還是醫生,你已經好啦,不會傳染啦。」

  「那再讓我親親。」

  我們調笑瞭一會,兔兔的情緒好瞭很多,她堅定的對我說:「瑞瑞,既然你回來瞭,我現在就和他說分手!」說完就掏出手機準備發信息,而我卻一把攔住她說:「慢著,兔兔,你做出瞭這麼大的讓步才讓他配合防疫,現在說的話不就前功盡棄瞭嗎,我知道你心裡是我就可以瞭,他這邊的戲你可以先演著。」

  兔兔想瞭想,說:「好吧,我就是怕你不高興嘛,那你答應我瞭,你不能不要我!」

  「放心啦,我說過瞭,你這些都是權宜之計,就算要嫁給他我都不會不要你,好不好?不過,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呀,有沒有照片呀,讓我看看唄。」

  兔兔想瞭一下,說:「可以,我有照片,但是你看瞭不許生氣。」

  我耐著性子對兔兔說:「放心吧,我真的不生氣,隻不過我至少要有知情權對不對?」

  兔兔拿出手機,擺弄瞭一下,然後選出一張照片遞給瞭我,我看瞭一眼立刻又遭瞭一道晴天霹靂,隻見照片上左邊是一個男生,寸頭,黝黑,方臉,臉上全是長期對著屏幕輻射長的痘痘,顯得十分邋遢。然而,他的右手邊卻摟著一個雪白瑩玉般的小護士,正是我的兔兔。

  然而兔兔在這張照片上穿的卻不是平時的護士服,而是一件上面抹胸,下面露臍的粉色情趣護士服!兔兔的胸很大,被緊窄的護士服包的鼓鼓的,鎖骨下的酥胸還露出大片滑膩的雪白皮膚和深深的乳溝。

  這件護士服的上半身就是一個大一點的抹胸短衫,下面露出瞭兔兔的小蠻腰,再往下照片裡就看不到瞭,但是可以看到理工男粗黑的大手正摟在兔兔盈盈一握的嫩腰上,這可是我都沒有過的待遇。

  此時我的臉色一定非常不好看,兔兔一把搶過手機,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我整理瞭一下情緒對兔兔說:「兔兔你別緊張,我說瞭不怪你,不過你不能瞞我,告訴我一切我們一起面對,可以嗎?」

  兔兔聽我這麼說,開心地又抱住瞭我,說:「老公,謝謝你理解我,你想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

  我摟著兔兔軟綿綿的嬌軀,輕輕地問:「你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呢?」

  兔兔嬌羞地回答說:「唔,因為他喜歡攝影,以前都是拍手辦,自從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他就喜歡讓我穿一些情趣服裝來拍照,說女孩子又純又欲才可愛呢!」

  兔兔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點點開心,畢竟漂亮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可愛漂亮性感的衣服呢?但是兔兔立刻感覺到瞭自己的失態,立刻低下瞭頭。我:「嗯……這個男的雖然無賴,但是拍照技術還不錯嘛,確實讓人很有欲望!」

  兔兔的臉紅的不行,但是知道我沒有怪她,心情好瞭很多,摟著我的脖子說:「大壞蛋,明明自己的女朋友都被別人欺負瞭,你還說有欲望,真是大壞蛋大壞蛋!」

  我:「誰讓我老婆本來就性感可愛嘛,那他是不是給你拍瞭好多照片呢?可以給我看看嗎?」

  兔兔臉又紅瞭,猶豫地說:「是有一些,每次去他傢他都要給我拍照片,不過我手機裡不多,都在他那裡,我下次來的時候給你看好不好?」

  我:「你還去過他傢啊?」

  兔兔:「嗯,他就住在本市,因為隔離他父母都在外地務工,他也不能出門買吃的,所以我每天要去給他做飯……」

  說起做飯兩個字,兔兔的臉又紅瞭,這個理工男上輩子不知道做瞭什麼好事,竟然讓兔兔這個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媚少女給他做飯,仿佛他們才是真的夫妻一樣。

  夫妻……想到這裡,我已經做好瞭最壞的準備,問道:「兔兔,你和他是不是已經……睡過瞭?」

  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兔兔先是皺瞭皺眉,好想沒有反應過來「睡過瞭」是什麼意思,她歉疚的看著我剛要說什麼,突然又反應瞭過來,反問到:「你是指……那個?」

  我點瞭點頭,兔兔仿佛暗自舒瞭一口氣,說到:「大壞蛋你在想什麼嘛!才沒有呢!人傢還是,還是……處女呢……」

  原來兔兔還沒有失身給那個理工男,我舒瞭一口氣,但是心底裡卻也同時生出一絲失望,仿佛害怕又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一些奇怪的想法好像在偷偷覺醒。

  兔兔看到瞭我的樣子,又打瞭我幾下,說:「大壞蛋,你好像很失望!」

  我連忙辯解:「沒有啦沒有啦,我隻是松瞭一口氣,我還以為……」

  兔兔:「哼,就是大壞蛋,不過,幸虧你出現瞭,要是再過幾天,我可能就……」

  可能就?看來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細節,我打算追問清楚,可是我剛要開口,樓道裡卻響起瞭一個又尖又高的女聲,是老護士長的聲音:「米桃!桃桃!跑哪去瞭?讓你給病房送的東西呢?」

  兔兔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緊張瞭起來,說:「糟瞭瑞瑞,看到你太開心瞭把工作給忘瞭,我得趕緊去送東西!」說完就急急忙忙的收拾掉在地上的果盤,然後急匆匆地往門外走,走瞭一半又突然跑回來,在我臉上親瞭一口,說:「乖乖等我哦親愛的,明天我給你帶照片!」

  說完就匆匆走瞭出去,留下我一個人在病床上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