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過道沒有人,有風拂過,少年的拳頭攥緊。
今天早上在學校門口。
白溪和那個駕駛座的男人。
“同學,這是你剛剛掉的眼鏡。”
餘辭看向來人,一位不認識的同學,手裡正是白溪的眼鏡。
“謝謝。”
又回到醫務室,餘辭在桌上留下眼鏡,下課鈴在此刻響起。
伸手摘去她頭發裡不知在哪裡沾上的小塊羽毛。
她有男朋友。
那就不招惹瞭。
下節課是蘇媛媛借邵班的課專門用來排練節目,可見邵班對迎新晚會還是很上心的,他回去大致講瞭白溪的情況,邵班撇下監督的職務,跑去瞭醫務室。
不過蘇媛媛的人緣不錯,大傢都樂意聽她的安排,就算邵班不在,排練依舊按部就班。
中途休息的十分鐘,餘辭在連接一二區的長廊上抽煙。
望著眼前的銀杏樹已經落瞭滿地黃葉,徒留幾片頑強的葉子在風中颯颯作響。
煙霧吐出就被風給帶走,他煙癮不算大,也不抽濃烈的煙,隻是覺得嘴裡少點滋味。
他不是淮市人,甚至來到這個城市還未有一年。
他來淮市借讀瞭半年,考上瞭h中。
剛來淮市時,他剪瞭寸頭,面對陌生的環境他習慣保持沉默,而這幅面孔,吸引瞭不少女孩的註意,為瞭學習,他買瞭一副難看的眼鏡,這才讓他的生活安靜瞭不少。
所以當他第一次看到白溪時,腦海裡想的是同樣的想法。
她又是為瞭什麼呢。
她看上去內向,總是見她坐在位置上看窗外,可與蘇媛媛一起時,又笑的那麼開心,對羅文,也不會有半點羞怯。
當他也成為瞭語文課代表,他才正式和她有瞭交集,她明明很善談,可他總容易把氣氛搞得尷尬,到後來,也隻是單純的隻聊工作的事情。
他不知道為何他總能撞見她,躲都躲不瞭。
羅文和她打鬧,他看到瞭,羅文給她送水,他看到瞭,連體育課他找個地方抽煙,也看到她瞭。
今天,他也看到瞭。
看到校門口的親吻,看到衣服下的吻痕。
今天抱她來醫務室,就當他的私心吧。
搶別人的女友,不太好。
……
白溪醒來,可見頭頂的輸液管。
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白色的隔簾隔絕瞭外面的樣子,她慢慢坐起來,發出吱呀的響聲。
緊跟著是外面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隔簾被唰的拉開。
“醒瞭嗎?還覺得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穿著白大褂的男老師溫柔的問,遞給她桌子上的紙杯。
“自己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嗎?你的血糖很低。”
白溪低聲說瞭謝謝,接過還留著餘溫的溫水,潤瞭潤唇,水裡帶著甜味。
“估計等十分鐘就輸完瞭,你休息一下。”
男醫生貼心的為她拉上隔簾,白溪出聲打斷,“請問…是誰把我送來的?”
男醫生笑瞭笑,似乎想到瞭那個男生緊張的模樣。
“一個個子很高,留著寸頭的男生。”
寸頭……
白溪當時暈倒前羅文就在她身邊,她還以為是……
可是為什麼是餘辭呢?
白溪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邵班風風火火趕來,才打斷瞭她的疑惑。
“現在感覺怎麼樣瞭?生病瞭就請假在傢別逞強,身體是本錢,明天去醫院好好檢查。”
至於後面的,白溪都沒聽進去,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老師,她都覺得好不真實。
在放學前回到教室,蘇媛媛也嚇壞瞭,看著白溪蒼白的臉有些心疼,“怎麼就暈倒瞭呢?可嚇我一跳。”
白溪沒回答,餘光瞟到教室的另一邊,餘辭和他的好朋友聊的火熱,甚至少見的看到他嘴角帶笑,全程沒有註意她這邊。
她回來瞭,他卻絲毫不關註她。
蘇媛媛還在說,白溪出聲安撫她,叫她別擔心,明天她會好好檢查一下。
白溪轉過去的那刻,那邊還在交談的男生半收瞭笑容,盯著她的側臉,氣色似乎好瞭很多瞭。
“想什麼呢?”王於西發現餘辭突然不說話,手肘撞瞭他一下。
“沒事…”
白溪和蘇媛媛這邊交流中,桌角突然放上一瓶冒著煙兒的熱水,那是她的水杯。
抬頭一看,羅文神色擔憂的看著她,“喝點熱水吧”
蘇媛媛笑著嚷他,“你直男啊。”
白溪無奈的扶額,嘶…怎麼還忘記瞭這個人。
回傢的路上母親給她打瞭一通電話,內容無非是讓她自己去醫院好好檢查別耽誤瞭學習,需要補什麼的就買什麼,少吃垃圾食品和外賣。
白溪都一一應瞭,最後她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想瞭想,有些為難,“最近公司忙,你爸爸跑上跑下的,需要他看著才行,看周末吧。”
白溪沉默,緩緩說,“好,註意身體。”
葉叔大概也收到瞭她母親的電話,車子停到地下室時,他轉過身來,“白溪啊,明早七點出發去醫院檢查,晚去瞭不好排隊。”
白溪拿過書包,乖巧的點頭,“知道瞭葉叔,辛苦你瞭。”
葉叔搖手,“哪有,晚飯好好吃啊。”
“知道瞭,明天見葉叔。”
回到傢裡白溪第一時間倒在床上,渾身沒有力氣,整個房子空蕩蕩的。
平時晚上都是泡面或者煮點餃子解決,可這幾天冰箱裡的餃子吃完瞭,泡面也沒有瞭,白溪懶得動,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外賣吧。
白溪翻開手機正打算挑選呢,一則電話打進來瞭。
看瞭眼來人的名字,白溪瞭然的接通。
“好點瞭嗎?”
白溪笑瞭笑,“你是指什麼?”
那邊小小的沉默瞭下,“聽說你今天暈倒瞭。”
白溪一點不覺得奇怪,張離號稱百事通,哪個地方沒有他的眼線?想要瞭解她發生瞭什麼,再簡單不過瞭。
“嗯,低血糖。”
林霄有些皺眉,“晚飯吃瞭嗎?”
“打算外賣呢。”
“白溪。”
白溪看著指甲的眼睛一頓,林霄正經的在喊她的名字,是警告的信號。
“傢裡沒有吃的瞭,我又難受,真的不想動。”尾句她帶著點抱怨和撒嬌,白溪總是知道如何對付林霄。
那邊輕輕的嘆瞭口氣,似有妥協,“我叫唐姐給你帶點東西去,還有…記得擦藥…”
“知道瞭……”
掛瞭電話,白溪看著花花綠綠的外賣頁面,得,今天就和外賣說拜拜瞭。
唐姐來的快,半個小時後就提著口袋敲門來瞭,白溪剛剛換上睡衣給自己擦好瞭藥,腿間一片清涼。
“麻煩你跑一趟瞭。”白溪接過唐姐手中的口袋,側過身讓她進來坐。
“不用瞭,張離還在底下等著我,有什麼就打電話和我說。”唐姐笑著婉拒瞭,白溪沒留,揮揮手在電梯口送走瞭她。
白溪這才打開口袋,嘴角動瞭動。
她以為唐姐來送無非不也是在飯店裡打包帶來,看到簡約的保溫小飯盒,立刻想到瞭林霄。
他真是……
還麻煩唐姐親自下廚。
———————-
今日份打卡,人已被掏空…懂我意思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