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陣飽含警告的咳嗽聲,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傳瞭出來,緊跟著一臉不善的秦毅便從濃鬱的陰影中走瞭出來,雙目噴火一臉不善地盯著何睦。
何睦的手本來已經伸到瞭一半,眼看著就要摟到蘇木的細腰上,可是眼看著秦毅那一副隨時都要發飆的表情,看著對方那殺氣騰騰的眼神,終究還是膽氣不大夠,咽瞭一口吐沫有些尷尬地撓瞭撓頭,揶揄道:「這麼巧秦警官,你這大晚上的不在傢裡睡覺,還在小區裡面巡邏真是辛苦呢。」
「不辛苦,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本來就是我們分內的工作,尤其是這段時間市裡不太平,經常有些不三不四的流氓深夜出沒,專門朝單身女孩兒下手,偏偏偽裝的還特別好,看起來道貌岸然的最是具有迷惑性。」秦毅慢慢走瞭過來,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的,隱隱橫在瞭蘇木和何睦之間。
「是麼,那可真是要小心呢,如此看來我今天送木木回來還真是送對瞭,否則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躲在小區的陰暗角落裡不懷好意,秦警官你說我說的對麼……」
何睦說著不等秦毅開口就繼續說道:「不過這種小事,我記得好像是小區物業保安的職責范疇,應該還用不著秦警官你這樣的刑偵隊長出馬吧,畢竟H市這樣的公寓小區可不少,秦警官您這樣的警察精英可不多,我想應該不是所有的小區,都有幸讓秦警官您親自出馬吧,還是說您今天刻意躲在這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哦……我今天還就是等在這兒瞭,何醫生你倒是說說看我能有什麼特別的目的。」秦毅雙目噴火的看著面前的何睦。
「秦警官你是什麼目的,我一個醫生又怎麼能猜得出來,不過我覺得啊,秦警官你這樣的刑偵隊長,還是應該把精力放在那些大案要案上,比如說這段時間在市裡鬧得沸沸揚揚的永妙法師案件,早點給市民一個交代,可比什麼都來的實在,秦警官你覺得我說的對麼?」
「何醫生看起來好像很關心我們刑偵大隊手頭的案件啊,難不成何醫生跟那位永妙法師的死有什麼關系?」秦毅眉頭青筋暴起,論嘴上的功夫他實在不是何睦的對手。
「呵呵,秦警官你不用嚇唬我,我跟永妙法師的死有沒有關系,你說瞭不算,我自己說瞭也不算,隻有實打實的證據才說瞭算,秦警官你手裡要是有什麼真憑實據,大可以現在就把我抓回市局變著法的調查,可如果秦警官你沒什麼證據,就在這兒紅口白牙的隨口污蔑,我何睦雖然隻是個平頭老百姓,可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瞭的,現在這個社會可是法制的社會,就算是執法者也得講規矩懂法律,我說的對麼?」
「你!」秦毅的拳頭死死的握著,很想掄起拳頭照著何睦那張可惡的面孔上狠狠地砸上一下,隻把個何睦打的腦漿迸裂慘死當場才來的痛快,可同時他的心裡又很清楚自己不能那麼做,不光因為現在當著蘇木的面,更因為他知道是一名人民警察。
隻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手上的肌肉輕輕地顫抖,喘著粗氣兩隻眼睛通紅,忍瞭好一會兒把牙都快咬碎瞭,這才勉強壓住瞭自己心裡的那口怒氣。
「怎麼瞭?秦警官難道還想動手打我不成?」
其實何睦看到秦毅那一副兇狠嚇人的模樣,心裡也在不斷地打鼓,別看他嘴上叫的歡,那是因為不想在心上人蘇木面前露怯。
要是這會兒真跟秦毅動起手來,真正吃虧的絕不會是身強力壯五大三粗的秦毅,就算事後他能通過司法途徑找回場子,可最多也不過就是把秦毅從警察隊伍裡給趕出去,可秦毅這身傢背景,怎麼看都不是那種不幹警察就活不下去的人,相反如果秦毅不做警察瞭,跟他爭起蘇木來隻會更加沒有顧及。
秦毅好不容易才壓制住瞭自己心裡的暴戾,索性不再去理會何睦,而是轉過頭一臉關心地看向蘇木,柔聲說道:「吃個飯而已,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不是跟你說過,最近一段時間市裡不太平麼?」
曼珠原本還期待著秦毅失控,動手毆打何睦一頓,那樣他身上的浩然正氣勢必會變得更加稀薄脆弱,可哪想到她這樣跟何睦出雙入對,秦毅竟然還能忍得住。
可偏偏她現在又不能明著站在何睦這一邊,否則一旦秦毅認準瞭她也喜歡何睦,那說不準秦毅出於對蘇木的感情和尊重,會選擇直接退出競爭,那曼珠可就真叫賠瞭夫人又折兵瞭。
於是她索性沒有說話,隻是稍稍朝後退後瞭一些,跟何睦和秦毅同時拉開瞭一些距離。
這樣一個動作,看在秦毅眼中,是蘇木在躲避何睦的糾纏,看在何睦眼裡,卻覺得蘇木是討厭秦毅,不堪秦毅的騷擾又沒有辦法。
作為跟蘇木有過真正銷魂的「正牌男友」,何睦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兒受別的男人欺負,頓時硬著頭皮朝秦毅逼近瞭一些,譏諷道:「秦警官,木木她跟誰去吃飯,又吃到什麼時間,是她自己的自由,恐怕還輪不到你這個市局刑偵隊的警察說三道四吧。」
「別說她隻是回來的晚瞭一些,就算她今天晚上不回來,又跟你有什麼關系,你究竟算是她的什麼人?房東?還是房東的兒子,少房東?」
「我跟她沒有關系?」秦毅的眼睛一下子嚴肅瞭起來。「那我倒想問問,何醫生你跟蘇木她是什麼關系?」
「我是她……」何睦被秦毅一激,頓時就想喊出我是她的男朋友,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
見勢不妙的蘇木忽然出聲打斷瞭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好瞭,你們兩個都別再吵瞭!」
說完扭過頭,看著秦毅淡淡地說道:「秦警官,我今天隻是跟朋友出去吃瞭個飯而已,好像還輪不著你來問東問西吧。」
「何醫生,感謝你今天請我吃飯,還開車送我回來,現在時間也不早瞭,我也差不多到傢瞭,我想你也應該趕緊回傢瞭。」
「可是木木我……他……」何睦有些氣急,在他看來現在他跟秦毅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他已經得到瞭蘇木的身心,剛剛還跟蘇木在床上百般恩愛纏綿過,而秦毅充其量不過是個偷偷喜歡蘇木,卻得不到美人青睞的可憐蟲罷瞭。
「何醫生,我想我把話說的已經夠清楚瞭,如果你非要賴在這裡跟這位秦警官爭吵,我想我就得重新考慮一下,還要不要繼續跟你做朋友瞭。」
同樣的一個朋友,聽在秦毅耳朵裡,和聽在何睦耳朵裡,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涵義。
秦毅隻覺得蘇木討厭何睦的死纏爛打,卻又哪裡想的到,蘇木這是直接再拿兩人的性生活來威脅何睦離開。
剛剛從蘇木身上體會到至高銷魂的何睦,又哪裡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跟秦毅罵上一場,隻當是蘇木現在仍在秦遠征的公司工作,所以不想跟秦遠征的兒子把關系鬧得太僵。
於是識趣地退後一步。
「好好好……木木我聽你的,我這就離開,不過你自己也得多小心,記得到傢瞭之後給我發個消息……」
說完這幾句話後,何睦又瞪瞭秦毅一眼,這才心有不甘的跳上瞭自己的法拉利,故意使勁兒空踩瞭幾腳油門。
然後才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化成瞭一道紅色的魅影離開瞭。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何睦離開後,秦毅反倒沒有瞭之前咄咄逼人的從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在關心我麼?」曼珠控制著蘇木,給秦毅回瞭個俏皮的笑容。
「我……」秦毅的臉有些紅,好在現在夜色深沉,兩人身邊燈光晦暗,所以倒也不怎麼明顯。
「你是在緊張麼?好奇怪,之前在公司裡被你詢問時,也沒見你緊張啊,今天晚上是怎麼瞭?」
「沒……沒什麼……沒緊張啊……」秦毅連忙掩飾。
「好瞭不管你有沒有緊張,今天早上的事情你也看到瞭,何醫生以前幫助過我,他的邀請我不好拒絕,隻是今天吃飯的地方有些遠,再加上他的車中間出瞭些問題,所以我才回來的晚瞭些,至於剛才是他擔心我路上不安全,所以堅持要送我回來的。」
「不知道這個答案,秦隊長你聽瞭還滿意麼?」蘇木似笑非笑地看著秦毅,臉上掛著玩味而俏皮地笑容。
「我……我就是……我就是有點擔心,你知道的最近H市裡發生瞭很多事情,有好多……好多的懸案疑案根本找不到頭緒……」
「所以你是專門在這裡等我的麼?」曼珠控制著蘇木往前走瞭一步,跟秦毅離得越近,她越能感覺到秦毅身上的浩然正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來越稀薄。
「不……不是,我就是……我就是下班之後在傢裡待得悶得慌,所以下樓抽支煙……」秦毅說著忽然想起瞭什麼似的,伸手在自己的口袋裡一陣摸索,好不容易摸出瞭一個煙盒,在蘇木面前用力地晃瞭晃。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是專門在樓下等我的呢……」蘇木的語氣裡似乎有一種淡淡地失落。
讓秦毅聽著很是心疼,同時在心裡怨恨自己,明明他今天下班推掉瞭所有的事情,一直待在公寓樓下就是在等蘇木回來,可剛才對著蘇木的詢問,卻為什麼不能再誠懇一些。
「那你現在完事兒瞭麼?如果還沒有,那我可要一個人先上樓瞭,說實話我今天真的有點累瞭。」
「抽……抽完瞭!」秦毅連忙將煙盒塞回瞭口袋。「那個……那個我跟你一塊兒上去吧……」
兩人一前一後朝秦遠征名下的公寓走去,這時秦毅才留意到蘇木身上的湖藍色晚禮服,心情頓時再一次復雜瞭起來。
因為蘇木這樣的穿著雖然很漂亮,可隻看那得體的剪裁,便知道這身衣服價值不菲,以蘇木現在的經濟狀況自己是肯定買不起的。
「多半是那個何睦……」
秦毅狠狠地想著,嘴上一時沒有忍住。
「你身上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