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知過瞭多久,月兒啊的尖叫一聲,撒腿跑出去。李天麟叫瞭一聲「月兒」,也趕緊追出去。

  房中隻剩下蘇凝霜和韓詩韻兩人,彼此看瞭一眼,都是面上通紅。韓詩韻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憤怒,眉尖聳起,喝道:「嫂子,你跟天麟之間是怎麼回事?」

  聽得韓詩韻這麼厲聲質問,蘇凝霜反而定下心來,平靜地說道:「便是你看到的樣子啊。」

  「你?!」韓詩韻氣得渾身顫抖:「你是他的嶽母,這麼做,對得起月兒嗎?」

  蘇凝霜輕輕一笑,道:「這件事月兒知道,並且允許的。」

  韓詩韻一呆,回想月兒最後說的那句話,果然如此。這般母女兩人共侍一人的事情聞所未聞,實在令自己無法接受。看著嫂子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顫:自己比她又能好到哪去?

  緊緊咬瞭咬牙,韓詩韻低聲道:「嫂子,你對得起死去的哥哥嗎?」

  提到瞭韓劍塵,蘇凝霜面容一黯,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對不起劍塵。」目光有些茫然,但馬上轉為堅定,說道:「妹妹,在你眼裡,嫂子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吧?我行為有虧,不想去辯解什麼,但是隻想問一句:妹妹,你跟天麟在一起的時候,又是什麼想法?」

  韓詩韻張瞭張口,說不出話來。

  蘇凝霜走到韓詩韻跟前,拉著她的手坐下,輕聲嘆道:「咱們都是女人,有些事情你也體會得到:身為女人,終究要有一個男人在身後支撐。劍塵走得時候,我確實是下定瞭決心為他守節的。也許劍塵早已預料到嫂子不是一個能安分地一個人生活的人瞭吧,臨走的時候他允許我改嫁。也許是前世的冤孽,陰差陽錯,我與天麟之間有瞭私情,後來還得到瞭月兒的諒解。你盡可以說嫂子是淫娃蕩婦,但是,哪怕再讓我選一次的話,結果也還是一樣的吧。」

  韓詩韻呆呆的看著嫂子堅定的目光,忽然哭出聲來,起身道:「我這就走,回到水雲劍派,永遠都不再回來。」

  剛一邁步,手臂被蘇凝霜緊緊拉住,說道:「妹子,你已經也和天麟有瞭這層關系,怎麼走得瞭?天麟在我身邊十幾年,我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你走瞭,他一定會去找你,不管路多遠,花多少時間,都會把你找回來。你盡可以躲著他,不去見他,可是你們兩人這一輩子都會痛苦吧。」

  韓詩韻面色蒼白,身子發抖幾乎站不住。

  蘇凝霜看著韓詩韻的眼睛,輕聲道:「妹子,你這十年來也夠苦的,也該有個歸宿瞭。如果你不嫌棄,就留下來吧,我們一起守著一個男人過下去。」

  這一句如同轟隆隆的雷聲,震得韓詩韻腦中天旋地轉。半晌才道:「可是,月兒……,哥哥……」

  蘇凝霜道:「月兒那邊我去解釋。至於你與劍塵之間的事情,我也瞭解一些,有件東西保存瞭好久,該給你看看。」說著話起身出去,過瞭一會兒回來,手中拿著一個木盒,遞到韓詩韻手中。

  韓詩韻手指發顫,顫聲道:「嫂子,你對當年的事情,瞭解多少?」

  蘇凝霜嘆道:「從嫁過來你就對我不假辭色,每每與劍塵在一起的時候一見我過來就表現的刻意親切。劍塵是個大男人,粗枝大葉,嫂子是女人,對你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一些。」

  眼看韓詩韻目光越發無助彷徨,蘇凝霜道:「當年你推瞭我一把,險些讓我摔斷腿,惹得劍塵大怒,將你趕出傢門。其實,嫂子沒有怪過你,你那時年紀還小,跟劍塵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心中念著他,想親近他,隻是走錯瞭路。盒子裡是劍塵後來給你寫的一封信,一直猶豫著沒有給你送去。打開看看吧。」

  韓詩韻顫抖著打開盒子,取出一封信來,信紙都已泛黃,字跡依稀是哥哥的筆跡。

  她一邊讀著信,隻聽蘇凝霜道:「其實劍塵把你趕出去之後便後悔瞭,一路跟著你出去。你在破廟裡哭瞭一夜,他就在外面守瞭你一夜。不要怪他心狠,他怕萬一接你回來,你對他的心思更重,以後更加無法處置。那位接你走的水雲劍派的前輩其實並不想收徒,是劍塵跪在雨裡求瞭她兩個時辰才打動她將你帶走。自從你走瞭,劍塵從沒有提過你的名字,也不許其他人提起,可是每一年中秋團圓節,他都會訂一份你最愛吃的月餅,一個人悄悄的放到你的房裡……」

  韓詩韻將臉埋在信紙中,終於嚎啕痛哭起來。

  蘇凝霜眼中含淚,將她無力的身子抱住:「好妹妹,夠瞭,十年時間你受的太多瞭。放下吧,所有的東西,都該重新開始……」、

  李天麟一路追著月兒跑出兩層院子,才一把將她拉住:「月兒,你聽我解釋。」

  月兒停下腳步,盯著他的眼睛:「好,你解釋給我聽!」

  李天麟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與韓詩韻之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瞭一遍。

  月兒胸口起伏,眼中含著淚水,忽然哭出聲來:「你又騙瞭我,你跟娘親一起又騙瞭我一次!我說你怎麼一直說姑姑的好話,娘親也總說姑姑可憐,讓我體諒她。原來,我才最可憐,被你們兩人騙瞭一次又一次。」

  李天麟心中愧疚,伸手去擦月兒臉上的淚水,卻被她抬手擋開。

  「你個壞蛋,壞蛋!」月兒哭著,伸出拳頭用力砸著李天麟的胸口,忽然將他緊緊抱住:「原本你是我一個人的,後來,卻分給母親一半,現在,又要分出一塊去。你個壞蛋,要把我的心一次次的割成碎片嗎?」

  李天麟伸手抱著她,低聲道:「對不起,月兒……」聽得她哭得越來越厲害,聲音越來越大,忍不住輕聲道:「別哭瞭。月兒,你看,都把下人們招來瞭。」

  「不管!你事情都幹出來瞭,還不讓我哭?」月兒在他懷中一個勁的掙紮,抬頭一看果然有巡視的下人提著燈籠猶豫著要過來,立刻眼睛一瞪:「看什麼看?都走開,不許停留。」

  下人識得厲害,急忙退出去。

  月兒又哭瞭半晌,才止住哭聲,道:「你跟姑姑的事情自己處理。但是,她要分一份的話隻能從娘親那裡分,不許動我這份。」

  李天麟張大瞭嘴,萬萬沒想到月兒說出這樣的話來。聽她的口氣,竟然是允許自己跟韓詩韻在一起瞭?

  眼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月兒氣得狠狠踩瞭他一腳:「發什麼呆?」

  「月兒,你的意思是,姑姑她,可以……」

  月兒眼圈紅著,狠狠的掐著李天麟的腰:「我要是要求你,你會跟她分開嗎?」眼看他猶猶豫豫,心中更是氣惱,抬腿又是狠狠一腳踩下去:「娘親都同意瞭,還幫你們遮掩,我能怎麼辦?哼,就算她是長輩,又可憐,這次就讓她占個便宜。要是再有下次,我真的要死給你看。」

  一顆大石頭落瞭地,李天麟興奮的抱起月兒,狠狠的親瞭幾口,卻被她瞪著眼手上一通狠掐,狠狠捶瞭幾拳才放下來,邁步向著自己房間走,回頭惡狠狠的道:「我回房去睡,你不許跟過來!」

  李天麟陪著笑一路跟著,走到她門口,剛要跟著進去,門砰的一下關上,險些撞到他的鼻子。李天麟在外面叫瞭幾聲,屋裡沒有回應,才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來到房間外面,側耳傾聽,裡面傳出蘇凝霜和韓詩韻說話的聲音,聽不太真切,中間隱約有哭泣的聲音。

  過瞭一會兒,隻聽蘇凝霜道:「天麟,月兒,你們在外面嗎?」

  李天麟猶豫瞭一下,推門走進去,隻見蘇凝霜和韓詩韻坐在床邊,一手攬著她的肩膀,韓詩韻臉上猶有淚痕,看瞭李天麟一眼,面頰一下子紅瞭,低下頭去。

  蘇凝霜問:「月兒呢?怎麼不跟你一起?」

  「月兒回房去睡瞭。」李天麟將剛才自己與月兒的對話復述瞭一遍。

  蘇凝霜靜靜的聽完,瞟瞭一眼韓詩韻,輕聲道:「那你想好以後怎麼對待詩韻妹妹瞭嗎?」

  李天麟立刻走到韓詩韻面前,拉起她一隻手,道:「詩韻,我願意一輩子守著你,疼你愛你,永遠不離不棄。」

  韓詩韻立刻臉上燒的厲害,心中又是害羞,又是喜悅,恨不得將頭埋到自己胸口裡。

  聽他把話說完,蘇凝霜輕笑瞭一聲,拍瞭拍手,低頭貼近韓詩韻耳邊輕聲道:「好瞭。月兒仍然有些生氣,但是沒有大礙瞭。以後啊,也許會挑你一些毛病,但是她心思單純,你忍耐一下,過些日子就沒事瞭。」

  眼看韓詩韻低著頭不說話,蘇凝霜一笑,沖著李天麟眨瞭眨眼,心中微微一嘆:總算是沒有弄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自己真是為這小壞蛋操碎瞭心,原本母女兩個人的東西要多一個人分享瞭,真不知自己辛苦到頭為瞭什麼。

  這樣想著,蘇凝霜起身道:「好瞭,天色不早瞭,我去看看月兒。好妹妹,你今晚就留下陪天麟吧。」說著正要走,韓詩韻心中一陣慌亂,拉住她衣角,哀求道:「嫂子,你,你今晚留下吧。我,我……」說著抬頭看瞭李天麟一眼,咬牙道:「我有些怕。」

  蘇凝霜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說道:「怕什麼,天麟又不會吃瞭你。」說著忽然拍瞭一下嘴,笑道:「呵呵,說不定真要被他吃瞭。」

  眼看她目光閃爍可憐兮兮的樣子,蘇凝霜原本準備離開,卻突然改瞭主意,嘴角一翹,笑道:「好吧,今晚嫂子陪你。」

  韓詩韻低聲嗯瞭一聲,對李天麟小聲道:「你,你去陪月兒吧。今晚我和嫂子一起睡。」

  蘇凝霜輕笑道:「這可是天麟的房間,月兒不讓他進屋,能睡到哪去?嗯,今晚咱們三個一起睡吧。」眼看著韓詩韻局促不安,忍不住俯下身子,貼著她耳朵小聲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傢人瞭,要一輩子跟這個男人過,不要總想著躲開瞭,今晚,嫂子和你一起陪他。」

  韓詩韻啊的叫瞭一聲,緊緊抓住蘇凝霜的胳膊,哀求道:「嫂子,不要!最起碼,不要在今天就,就……」

  蘇凝霜微微一笑,忽的低下頭在她唇上一吻。韓詩韻最是受不得這個,當下腦子中一陣暈,待到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蘇凝霜剝去大半,啊的叫瞭一聲,飛快的躲進被子裡。

  蘇凝霜咯咯一笑,自顧自的脫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胳膊和一大片如同冰雪一般的胸脯,高高聳立的乳峰頂得紅色肚兜都要裂開一樣,也不在乎李天麟在後面看得熱血沸騰,褪下衣裙,掀開被子躺進去,順手將韓詩韻抱住,上下其手,回頭嗔道:「小壞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