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玲兒表情有點暗淡,杵著門,低低的呼喚瞭一聲。
“啊?”正在洗內褲的阿正嚇瞭一跳,本能的把洗到一半的內褲按進盆中的泡沫裡,扭頭不自然的囁嚅一聲:“怎麼還沒睡啊?”
沉默瞭好久玲兒才弱弱問瞭一聲:“正,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於是阿正又心虛瞭,他本就是個不太會撒謊也不夠圓滑的人,表情也變得窘迫起來:“沒,沒有啊,最近單位裡面忙,快年底瞭嗎。”
玲兒“哦”瞭一聲,她向來如此,不喜歡追問,總是那麼乖巧又溫柔,但也許是阿正的表現實在有點異常,看瞭一眼那滿盆子的泡沫,又小聲道:“怎麼自己洗衣服瞭,丟進洗衣機裡,明天我來洗就好瞭嗎。”
就是那樣的體貼讓阿正忍不住心情失落瞭下去,總之是種很不好的滋味,又用力的搓瞭幾下盆裡的內褲,努力擠出笑容回頭笑道:“先回去睡吧,我馬上就過去,乖。”
玲兒又乖巧的“哦”瞭一聲,但還是一步三回頭,阿正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這種時候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等玲兒的腳步聲消失在客廳裡,才暗暗的嘆瞭口氣。
說真的,就算是現在,滿腦子還是那副淫蕩的畫面。
被女人就那麼開玩笑的一抓,搞的自己出瞭洋相,大半夜偷偷躲起來洗內褲,她還故意撅著胯讓自己給她清理尿尿後的下體!靠,怎麼清理嗎,像紅糖水那樣?那就是讓自己舔咯?怎麼可能嗎!那是尿啊!用嘴舔嗎?想著想著,下面居然又起反應瞭……又簡單的處理幾下,把內褲用水沖幹凈之後晾瞭起來。
心情亂糟糟的,尤其是要走向臥室的時候。
愧疚,後悔,失落,還有說不出的壓抑,其實玲兒早就感覺到瞭吧,盡管自己努力掩飾,但其實自己真的不是個很擅長演戲的人呢。
悄悄的爬上床,床頭的臺燈還沒關,屋子裡靜悄悄的,而玲兒側著身背對著自己躺在身邊,平穩的呼吸聲,阿正知道她還沒睡,讓他懊惱的是,明明已經相處瞭那麼久的女朋友,這個時候為什麼會變得那麼陌生起來瞭?難道,以後結婚瞭也會變成這樣?那些野雞網站上的毒雞湯還有亂七八糟的狗血電視劇裡的橋段已經深入人心瞭,說從戀情發展到婚姻,最後會對對方完全的失去興趣,再或者就是像現在這樣,彼此隱瞞著心事,表面上卻是不溫不火的平凡乃至冷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阿正煩躁起來,其實他還是不肯承認。
忽然覺得一個人不好瞭,那就是有更好的出現瞭,或者說,吃慣瞭素食和清淡,陡然來一盤色香味俱全,大甜大咸大辣,任誰都會忍不住食欲大開,老祖宗就有這幺一句話瞭,還是野花香啊。自己才26,就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瞭嗎?
“嗯……”淺淺的呻吟中,玲兒主動的轉瞭個身把身體靠瞭過來,奶香混合著沐浴乳的味道,臺燈下反而顯得更加黑亮的長發輕輕的籠著半張甜美可人的小臉,而那隻手也悄悄的撫摸上瞭阿正的腰,繼而把身體像貓一樣鉆進阿正的懷裡,阿正猶豫瞭一下,但還是主動的回應瞭過去,環住香噴噴的女友身體,臉貼著柔順的秀發輕輕聞嗅著,玲兒慢慢的呻吟起來,軟若無骨的身體在懷裡輕輕的扭動著,阿正咬瞭咬牙,手伸瞭下去,主動的解開玲兒睡袍上的系扣。
“嘻嘻!大壞蛋!”懷裡的女友在嬌嗔著,身體也扭動得更厲害瞭。
阿正瞇瞭瞇眼,商量著把臉湊過去:“那個,親愛的,今天讓你指揮我,好不好啊?”
“指揮?怎麼指揮啊?”感受到愛撫的玲兒笑的甜瞭。
“就是……就是伺候你嗎,怎麼舒服怎麼來,你就,你就,就把我不當成男朋友,當成是,就古代電視劇裡伺候你的那種小奴才一樣,使喚我,命令我嗎!”阿正是真的豁出去瞭,第一次跟女朋友提出這樣的想法,其實說完自己就後悔瞭。
果然,仔細觀察著的女友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玲兒嬌笑著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不要!咯咯咯!我寧願你把我當成小奴才,讓我伺候你!嘻嘻!果然你們男人滿腦子都是那麼稀奇古怪的想法,角色扮演是不是,來,皇上……今天該臣妾伺候皇上瞭。”絲綢的睡袍從凝脂一般的肌膚上滑落,果然,玲兒下面什麼都沒穿,阿正在心裡幽幽的嘆瞭一聲。
是啊,從小就是乖乖女,一直特別聽話,又受過良好的教育,叔叔阿姨都是彬彬有禮的文化人,一傢子三口連臟字都不會說半個,這樣溫柔卻又保守的女朋友,能指望玩出什麼離經叛道的花樣嗎,阿正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巴掌,若不是玲兒愛自己,估計之前讓她穿絲襪要給她口交這種事情她都會覺得為難,但已經……箭在弦上瞭。
睡褲也被扯瞭下來,下面一下子就被握住瞭,玲兒忽然翻身爬瞭起來,又“極為懂事”得把身體縮瞭下去,阿正意識到她要幹嘛瞭,想去攔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然後,就被那張小嘴含住瞭……
忍不住顫抖瞭一下,不是興奮,隻是因為,龜頭又被牙齒磕碰到瞭。
努力挑起來的欲望似乎瞬間又湮滅瞭下去,但阿正還是忍耐著,以前聽說過女人在床上會演戲,想不到有一天會輪到自己一個男人頭上,也許是因為愧疚吧,在那生疏到沒有半點快感的嘴巴裡,阿正假裝著低吼出聲,裝出很舒服的樣子,果然玲兒的小臉也跟著紅潤起來,又用力吸瞭兩口,阿正欲哭無淚,那牙齒感覺和自己的兄弟是過不去瞭,被剮蹭的一陣火急火燎,連忙輕輕推開女友的頭,伸手就去拽女友的大腿,假裝著很興奮的口氣:“我來幫你吧……”
“不用……已經很濕很濕瞭,你累瞭,直接開始吧。”
“啊?”
“今晚沒洗澡呢,舔那裡不就是為瞭濕瞭好進入嗎,已經濕瞭。來嗎,正。”
“……”
“噗!”插入的時候,玲兒異常享受的叫瞭出來,並沒有註意到阿正有點難堪的表情。
不知怎麼回事,這場男歡女愛陡然像是負氣瞭一般,阿正用力的翻到女友身上,悶著聲開始最原始的耕耘,女友很快就進入狀態瞭,滿臉的嬌羞嫵媚,其實那張臉真的很動人啊,還主動把嘴唇撅過來索吻,但不知為何,阿正陡然心虛瞭一下,抿緊瞭嘴唇飛快的在女友的嘴上一沾即止,又把臉沿著女友的耳垂埋瞭下去,親吻女友的脖頸,潛意識的拒絕瞭原本應該甜蜜溫柔的濕吻。
雖然刷瞭幾次牙瞭,但還是覺得有味道。
因為自己的嘴,下午剛激情澎湃得和那片淫靡黝黑的下體濕吻瞭一個多小時……
如果玲兒知道,自己身上這個費勁心思去體貼討好的男人,她想要去索吻的那張嘴,就在幾個小時之後剛剛在另一個女人騷哄哄的胯下又親又吻激情四濺的舔瞭很久,也許會崩潰的吧。
更讓阿正自己也崩潰的是,明明身下的女友在嬌喘,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張臉。
那個愛穿絲襪和長靴,總是風情萬種,又總是會在不經意的瞬間把自己撩撥到無法自拔的女人。
那個淫靡得敢當著自己面撒尿,還故意分開腿挑逗自己的女人。
哎,苦悶中,阿正抽插的越來越用力瞭,懷裡的玲兒緊緊的抱住瞭自己的脖子,雲雨中,漸漸隻剩下玲兒壓抑卻又享受的呻吟聲,當終於又一次發射出來時,虛脫感襲遍全身,阿正從未那麼累過,在低吼聲中,交完瞭差,隨即重重的癱軟瞭回去……
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出來買那種藥吧。
阿正實在熬不住瞭,第二天剛起身的時候就感覺累的不行,尤其是腰,一陣陣的虛脫乏力。
去瞭藥店,低著頭顧左言右瞭一番後,一臉尷尬的看著櫃臺的阿姨丟過來的一盒“萬艾可”搖瞭搖頭,又是一番亂七八糟的解釋後,倒是有幾分職業操守的阿姨遞過來一盒六味地黃丸:“年紀輕輕易別用這種藥,鍛煉身體,少想點那些事情,年輕人。”阿正被說的又是一陣面紅耳赤,好死不死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看那一連竄的振動頻率基本就可以猜到是誰瞭。
阿正猶豫瞭一下,既迫切又拒絕,但最終還是把手機掏瞭出來,一張圖片,外加幾條信息。
照片一看就是女人的床,阿正似乎已經很熟悉瞭,床上擺著幾雙絲襪,款式各不相同,但毫不疑問的是,都是相當的誘人,阿正清楚的記得其中那雙白色的絲襪就是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那種不清不楚的事情時穿的那雙。“好看嗎,小冤傢。”
“你想要姐姐今天穿哪雙?”
“要不穿漁網的這雙好不好,漁網配高跟鞋,你們男人都喜歡,是不是?”
“說話,說話,臭男人,又不理人傢瞭。”
“喂,睡著瞭啊?”
阿正皺瞭皺眉,但心態好像真的有瞭變化,隨即敲動著手機屏幕回瞭過去:“你高興穿什麼就穿什麼唄。”
“討厭!你就沒有特別喜歡的?”
不知為何,阿正的手僵持瞭一下,還是發瞭過去:“靴子吧,穿靴子好看。”
“哦哦!壞蛋!聽你的,那我等你呀!”
“等我?等我幹嘛?”阿正看瞭櫃臺裡的阿姨一眼,又看瞭看面前那兩盒六味地黃丸,心虛的伸手把藥揣進兜裡,一邊回復過去。
“你說幹嘛呀,壞蛋。”
阿正有種想跳腳罵娘的沖動,就在一分鐘前他剛下定決心,要拒絕那些“形形色色的誘惑”,而現在,那個決定又瞬間崩塌,隻是因為女人看似漫不經心的說瞭一句話。
“不想吃紅糖水瞭啊?新鮮的,剛沖出來的紅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