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開始慌瞭。
據說人在寂寞的時候,會總是出現一種幻覺,就是時常的覺得自己手機振動瞭,或是響瞭。上班的時候,當不知第幾次劃開手機,神情再度落寞下來後,阿正終於意識到瞭這點,看著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動靜的聊天軟件,又是一陣心浮氣躁。
提前的體驗到“虛弱”並不是好的事情。年輕氣盛精力一度旺盛到曾經幻想著和完美的性伴侶對象酣戰一夜的阿正,早就發現瞭自己厚厚的眼帶,暗淡起來的膚澤,當然還有小腹以下的酸楚以及渾身的無力,簡單來說,就是縱欲過度瞭。
可是,身體上吃不消瞭,那股癮勁兒還是沒消退。
哪有不偷腥的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男人就是下半身動物,即便理智還在,依舊避免不瞭精神出軌,尤其是在嘗試到瞭最極品最渴望的甜頭之後,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女人忽然就老實下來瞭,沒有定時定點的騷擾信息,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胡攪蠻纏,更沒有瞭,那些露骨低俗的言語挑逗。
按理說,這才是一個租客和房東最好的相處方式,那就是除去按時交租和處理一些必要的房子問題外,完全把對方當成空氣,沒有不必要的交集,至少在遇到女人之前,阿正是這麼想的。他隻需要按照合同上的時間,等待租客把錢老老實實的交到手上就好瞭,他需要積累,因為日子還很長。但是,居然開始失落起來瞭,當女人真的“如願以償”得安靜下來後。
她為什麼忽然不理我瞭?
她在幹嘛?
她是有事嗎?
已經那麼久瞭,她一個女人住,安全嗎?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瞭吧?該不該去看看?
還是出瞭什麼事瞭?最後那天晚上,她明明還問自己,下次什麼時候去找她來著。
哎!別再自欺欺人瞭。
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懂得收斂和控制情緒,更要懂得什麼應該什麼不應該,和女人發生那樣的事情,其實就是在玩火。在一段痛苦的掙紮之後,阿正慶幸著,終於還是走出來瞭,盡管還是會忍不住翻看和女人之前的風騷露骨的聊天記錄,還是會忍不住一陣激動心跳,但最終還是把內心那股邪惡的欲望壓制瞭下來。
生活又回歸平靜瞭,三點一線,還有甜美可愛的女友玲兒時不時的溫存相伴,雖然有些遺憾,但阿正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不出意外的話,年底就可以見傢長瞭,然後找個合適的日子,來一場浪漫的求婚,和玲兒成為真正的夫妻。對,要節省開銷瞭,結婚之後再生孩子,一定還會有一筆不小的開銷。
呵呵,其實原本自己不就是這麼一個精打細算努力把日子過的更好的小人物嗎,隻不過有瞭傢庭的基礎,自己活得更輕松一些而已,看樣子,女人的一出戲,反而讓自己成長瞭,是嗎?是吧?
中午飯點過後,公司前臺順手遞過來一個包裹。
“阿正,你的快遞。”
“哦。”阿正有點意外的接過那隻小小的紙盒子,心中疑惑著,最近沒買什麼東西啊,而且平時買東西也都是直接寄到傢裡面的,除非特殊情況。
慵懶的午後,同事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冬日裡最舒服的時光應該就是現在,讓人昏昏欲睡,也許這就是三線城市的好處吧,不會被快節奏的生活方式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阿正沒多想,坐在位置上“咔茲咔茲”得撕開包裹,扯開包裝後就伸手進去,“咦?”掏出瞭什麼東西?軟軟的,滑滑的……
當一抹黑色的蕾絲露出頭的時候,阿正猛得一驚。
“靠!”迅速的把剛要掏出來的東西又塞瞭回去,其實那一眼已經看到是什麼瞭。似乎意識到瞭什麼,連忙又拿起包裹翻看,果然,收貨貼條上的寄件人一欄,寫著楊娜兩個字,阿正的眼神慌張瞭一下,幸好同事沒有註意到這裡,連忙把包裹按好扣在手裡,匆匆忙忙得朝廁所裡走過去。
楊娜,就是女人的名字。
她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公司的地址的?哦,好像之前提過一次。
什麼女人會給自己的房東寄情趣內衣啊!
躲進廁所的隔間裡,反鎖上門,阿正眼神恍惚起來,盯著包裹猶豫瞭好久之後,終於還是打開瞭,惡俗而低廉的狗血橋段又隨之上演,當那隻小巧玲瓏的帶著潮濕和褶皺,明顯是被穿過的黑色蕾絲邊角的三角內褲被拿出來的時候,阿正一陣大喘氣,幾乎是本能的,把那隻內褲湊到鼻子前,聞瞭一口。
熟悉的氣味,盡管已經聞瞭幾次瞭,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瞭,但還是被那辛辣刺激的味道熏紅瞭眼睛,把內褲分叉著攤開,那一大灘更加淫穢骯臟的分泌就呈現出來,比上次的那隻更誇張,不知穿瞭多久瞭,分叉口處已經有點發硬瞭,那一層層的分泌明顯的不是一次性粘附上去的,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層一層的從私處裡分泌出來,再塗抹上去,幹涸之後,又被新的分泌打濕。伸手摸瞭一下,原本軟軟的絲滑的內褲,分泌粘液那裡格外的褶皺粗糙。
你可以想象,一個性感誘人的女人,頭發上有好聞的潤發乳的味道,耳垂邊還有淡淡的高檔香水的迷離,渾身上下都有股子讓人心曠神怡卻又澎湃的體香交融,而那隻內褲被掏出來之後,沒有一丁點的修飾,沒有一絲的香水遮蓋,甚至沒有一丁點的夾雜混合,最純粹的私處味道,被尿騷和雌性荷爾蒙激素分泌占據的腥臊味,再漂亮的女人也會拉屎放屁,也同樣惡臭刺鼻,至於性器官裡分泌出來的這些東西也是一樣,其實分泌的味道因人而異,飲食習慣,身體狀況,還有衛生條件等等,但這隻可以直言不諱用骯臟和淫蕩來形容的內褲,幾乎可以讓阿正瞬間就聯想到女人那片肥美又寬厚,黝黑又松軟的陰戶。
掏出手機的時候,阿正有點驚慌失措,來來回回打瞭又刪,刪瞭又打,糾結瞭好久之後,狠狠一咬牙,又把手機揣瞭回去。
而那隻內褲,畢竟是女性的內褲,佈料“節省”,揉成一團後被同樣揣進瞭外套內裡的口袋裡,然後撕下包裹上的收貨貼條用力撕碎沖進馬桶裡,假裝鎮定的走出廁所,丟掉紙盒。
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吧。
這是阿正的決定,他故意不去揣測女人的用意,如果發信息過去詢問,一定又會不清不楚起來。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避。
對,剛痛下決心,不能就這麼前功盡棄。
但是阿正似乎忘記瞭,之前的女人是如何陰魂不散,甚至有點死皮賴臉不知羞恥的來騷擾自己的。
“叮咚”下午的時候,手機響瞭起來。
“阿正,好久不見啊,真是討厭,姐姐不主動找你,你也不知道來問候問候姐姐。”
阿正撇瞭撇嘴,忍著沖動把手機丟到一旁,邪門瞭,手頭上快忙完的事情好像忽然就變得繁瑣起來,總覺得心不在焉的。
半小時,安靜的手機再次響起:“討厭鬼!怎麼不理姐姐瞭?快遞收到沒啊?”
阿正惡狠狠的把手機調成振動,又努力著把精力集中到手上的事情上去,於是,五分鐘之後,來電的振動直接響瞭起來,真是賊心不死啊,但很明顯的是,其實自己早就在舉棋不定瞭,一伸手,還是按下瞭接聽。
“喲,壞弟弟,什麼意思嗎,哼!那麼久不見瞭,我還在想不會電話也不接瞭吧!”
再次聽到女人那成熟魅惑的嗓音的時候,阿正沒來由的心悸瞭一下,壓低聲音小聲道:“我在忙,姐。”
“問你話呢,快遞收到沒有啊,嘻嘻,驚喜不驚喜啊,你看姐姐對你多好,怕上次的那隻‘用久’瞭,沒味道瞭,所以啊,我就專門……”
阿正的眼皮子一跳,連忙打算瞭女人的話:“什麼快遞?我沒收到啊,姐,你有事嗎?沒事我先忙可以嗎?”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一下後,女人咯咯得笑瞭起來,輕佻又磁性的笑聲,一瞬間雞皮疙瘩又冒瞭起來。
“那姐姐這邊在網上查快遞單,可是已經被簽收瞭呢,要不要去投訴快遞公司啊?”
“會不會是哪個小變態,路上把姐姐的內褲拿去瞭啊,嘻嘻,那可是姐姐一個星期沒換的內褲哦,你都不知道,為瞭讓那個小變態喜歡,穿到後面像黏在下面一樣,又癢又難受,真怕得婦科病呢!哎,可憐姐姐一番心意,某些人不領情哦。”
“那,那個,我收到瞭,收到瞭。”剛硬氣瞭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哦!收到瞭呀?你沒偷偷跑到廁所裡去做什麼壞事吧,呵呵!哎呦,你別說,那味道我自己聞瞭都受不瞭,姐姐快要來姨媽瞭,最近特別想……特別特別想啊。”
女人的語氣更加魅惑起來,阿正的心臟快要跳出來瞭,慌忙掃瞭周圍一眼,捂著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朝安靜的角落裡走過去:“姐姐!別這樣好不好,我還在公司呢!還在忙啊,要不我待會給你發信息吧?”
“不要!人傢就不要!發信息半天不回!你們男人都是沒良心的壞東西!那天晚上和人傢聊得熱火朝天的,說翻臉就翻臉!動不動就跟人傢玩人間蒸發!”女人撒嬌起來。
“我,我實話跟你說吧,姐,我……那個,我,我們那樣……哎。”如鯁在喉,阿正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瞭,很顯然,他依舊招架不瞭女人一貫的火熱激情的聊天方式,但也更無法拒絕,甚至無法講清楚內心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
說白瞭,那些想要保持距離,結束不清不楚的決定,跟紙糊的一樣,經不起半點敲打。
因為,女人又簡單說瞭一句話,阿正又瞬間炸裂瞭。
“下班來找我吧,臟內褲你不高興清理,讓你清理新鮮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