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瀾的長發宛如波浪,從雪白的肩頸傾瀉而下,彤艷艷的豐潤紅唇,再加上她一面說話、一面輕咬小指的習慣動作,眼波流轉間,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粉杏色的露肩小禮服、深V設計的領口,再加上沃腴挺凸的一雙雪白乳峰,晃得我眼都花瞭。
“放輕松一點,你不是十幾歲小男生瞭,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在化妝間偷情,就像平常一樣的…”溫言軟語在耳邊輕送,藍瀾的手從上身移到我的腰間,先是解開瞭皮帶、扣子,把西裝長褲拉下來,脫到膝蓋,然後…就沒有什麼然後,藍瀾忽然站瞭起來,後退瞭兩步,似笑非笑地朝這邊看過來。
“藍瀾?”我有些困惑地看瞭這美女一眼,心裡忽然覺得不妥,手掙動瞭一下,意外發現手上被襯衫纏得很緊,掙動不開,正想要從椅子上先站起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化妝間的門噴的一下子打開,幾個穿著黑西裝、戴墨鏡,保安模樣的人沖進來,不由分說,先對著雙手被綁的我連拍幾張照,跟著就把我連人帶椅壓趴在地,完全制服住。
“搞、搞什麼?”我掙紮無果,三個大漢把他強壓在地上,用力奇猛,仿佛隻要掙動得劇烈一點,手臂就會給硬生生折斷,無奈之下,我用盡力氣抬起頭,用一雙眼睛尋找著籃瀾,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由於是被按趴在地上,目光朝下,這道目光先是看到瞭藍瀾的鞋,跟著看到一雙從外頭走進來的黑色皮鞋,鞋子的質量很好,純小牛皮手工裁縫,是真正有錢人才穿得起的款式,而整個DM公司上下,現在會穿這種鞋的,怕就隻有一個人。
順著褲腳往上看,最終看見瞭一張冷笑中的臉孔,秦守慢慢地踱進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表情,冷冷看著被壓趴下去的我。
“孟經紀,雖然我知道不用多久你就會趴在我腳底舔鞋,但實在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自己跪瞭,弄到我都有點不好意思瞭,如果國內同胞都是像你一樣客氣,那就太好瞭。”
秦守的語氣,沒有讓我太過意外,兩邊敵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種場面早晚會發生,讓我想不通的隻是…為何會在此時?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又為何剛才還貼在自己耳邊說話的女友,一看見新總經理出現,就直接貼瞭上去,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上,對他的摟抱一點也不抗拒。
“很奇怪嗎?孟經紀,我希望你不要那麼老土,狂問些為什麼、為什麼之類的話,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這樣都還看不明白,隻會讓我更確定你已經過時、已經沒用。”
秦守冷笑道:“我替藍瀾小姐和你說明幾個事實,從現在起,你不再是藍瀾小姐的經紀人,你的職務被公司解除,公司會另行指派新的經紀人給她,為她打理演藝活動,還有參加女神大賽的相關事宜。”
“我、我和她簽過合約,不是你說解就…啊!”被保安把手臂反折,我痛呼瞭一聲,但心裡緊緊的抽動的,似乎要被放空血一般。
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一臉反骨妖嬈,但是為什麼我,我這麼在乎呢?
摟著美人的秦守不屑地說道:“你與藍瀾小姐簽的所有合約,都是你代表公司與她簽的約,現在你被公司解職,不再代表公司,所簽的合約一切作廢…或者,孟先生,上法庭也是講證據的,你說你簽過合約,合約在哪裡呢?”
我聽得咬牙切齒,合約一向都是由公司在保管,現在公司易主,什麼合約都落在對方手裡,自己口說無憑,當然也不可能走什麼法律途徑。
和秦守是不可能談得出什麼的,我吃力地轉動脖子,將目光轉向藍瀾,想看看這個口口聲聲說要和自己結婚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話說?
“哎呀,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嘛,這並不是你或我的錯,說到底,我也曾經喜歡過你啊,這年頭男男女女,就是求一個好聚好散,你如果這麼放不下,會破壞你在我心中的好印象,讓我對你評價更低的。”
藍瀾眨瞭眨眼睛,表情看來純潔而無辜,如果隻看這神情,誰也會相信她就是個受害者,而我所做的隻有死死的盯著她,目光中,不甘,疑惑,質問不斷的散發過去。
她終於還是變瞭一個表情,攤瞭攤手,嘆瞭一口氣。
“好吧,說一點實話,對,這全都是你的錯,你實在應該買部好車的,我覺得總經理說得對,像我這樣的女人,就應該要坐在寶馬車裡笑,而不是每天坐在你的破車裡頭,被你這樣接著去上班,過什麼平民百姓的幸福,我不是為瞭當平民百姓而出生的。”
藍瀾居高臨下,俯視著我這個的前任男友和她口口聲聲所謂的未婚夫,表情沒有過多的氣惱與憤恨,一直很冷靜,像在說著什麼別人的事,但在說到“不是為瞭當平民百姓而出生”時,理所當然的口氣,讓我感觸很多。
這個女人我一直認為她是個內心深處脆弱的人,偶爾的時候也有嘗試過,回傢的時候買朵玫瑰花,或者是小蛋糕之類的給她驚喜。
我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喜歡她,從來也認為有一天她會離我而去,但我沒想到在踹掉我之前,她不但上瞭人傢的車,也上瞭人傢的床。
“…你前幾天好像才說過,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幸福…”
“很奇怪嗎?這是一個男女不平等的社會,女人受到很多壓制,我不說相夫教子之類的,難道要直接告訴別人,事業和錢才是女人真正的保障嗎?有些場面話,本來就隻是隨便說說,混混場面而已,真信你就傻瞭。”
“你才認識他多久?最多才幾天,你就為他出賣我…”
“正確來說,才不到二十四小時,雖然時間很短,但他給瞭我你一世也給不出的東西。”
“不到二十四四小時?你在開玩笑!”
“你還是不懂,有些東西比相處的時間長短更重要,我們在一起也不過隻有半年不到,怎麼你就當成是永恒瞭嗎?”
藍瀾斜斜倚靠在秦守的肩上,女方性感美艷,男的英俊挺拔,看上去的確班配,卻讓我覺得無比可笑,可笑的感覺,不是源於眼前這兩人,而是對己身的自嘲,這使我隔瞭好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問話。
“…錢?房子?車?他給瞭你什麼?你是收瞭什麼價把自己賣瞭?”
“正確來說,你說的三種都有。”
秦守邁瞭半步,斜睨腳下的人,道:“一張支票,一間市中心的豪宅,一輛抵你五年工資的跑車,這些都隻是開始,最重要的是,我能提供她一個你給不瞭的機會,我會全力捧她成為女神,之後她的前途將無可限量…至於你,請你千萬不要忘記,剛才在公司各階主管面前,我們有過約定,還簽瞭有法律效果的文件,如果你不能在比賽中勝出,到時候,你名下的股票就全數要歸還回來…”
我掙動瞭一下,卻被保安一肘打在背上,痛得全身緊縮,秦守蹲瞭下來,踩著我的手,平靜地說道:“我對你說過,不到十天,我就能把走你的妞,現在你信是不信?我這輩子和人賭,從來就沒輸過,你註定隻是一個失敗的雜渣。”
一句話說完,秦守站瞭起來,而一直壓著我的幾名保安,則開始做他們負責的工作,拳打腳踢,雨點般落在地下的我身上。
我躺倒在地,看著那一對男女相擁的背影出門去,肉體上的痛楚,與心裡的復雜感受同時發酵,然而,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的一點,卻是自己碰著這事,不難過、不傷心,反倒很想狂笑出來,因為這一切就是這麼的好笑,從來不相信女人的自己,難得一下掉以輕心,馬上就被狠狠打瞭臉,有什麼東西比這更可笑瞭?
但是,我又突然覺得好像有眼睛裡開始充滿瞭水,這不是屈辱的水,也不是疼痛的水,而是難過的水,但僅僅是水。
這水一瀉千裡,朦朧中,我似乎還是看到瞭藍瀾的笑,單純的笑,美美的笑,那笑離我好遠,好遠。
心中似乎像玻璃一樣,一點一點散發出清脆的響聲。
報應,真是來得好快啊…不過,我從不在乎被人潑冷水,因為隔不瞭多久,我就會把這些冷水燒滾瞭…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