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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沉睡

  不知多久之後,楊悠悠被他纏吻得頭昏腦漲,兩腿發軟,要不是還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在裡頭支撐著她的脊梁,怕不是已經軟到他懷裡去瞭。

  展贏戀戀不舍地停瞭下來,用兩手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抬眼喘息道,“以後都要這樣親我……我喜歡……”

  楊悠悠拼瞭命的讓自己不受他影響,可已經蔓延至周身的羞恥感覺還是讓她為瞭掩飾而慢慢屏住瞭呼吸。巴掌大的素凈小臉早就紅瞭個透,眉梢眼角都帶著足以令少年再一次深陷瘋狂的誘人風情,一個堅定凝神的眼神遞過來,都能把展贏看得小腹抽筋。

  她眼中霧氣迷離,偏還以為自己凌厲非常,展贏第一次體會到心都要被女人看化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想都不想地捧緊她的臉頰,湊到她的唇上又大力的親瞭好幾下,一邊嘬出聲響一邊灼渴的道,“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還這麼可愛?唔……楊悠悠……沒瞭你我該怎麼辦?”

  楊悠悠抿住瞭嘴唇,被他親啃的皺緊瞭眉頭。明明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孩,明明因為成長環境而早已心理扭曲,明明不健康到連是非善惡都被他刻意模糊瞭界限,明明那麼聰明卻又那麼極端……在她面前,又時不時表現出他極致幼稚純真的一面,這樣的一個他,她要怎麼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抗議者兼對手?

  她沒辦法開口說話,因為目前不論說什麼都不可能突然出現決定性的作用,還會引得他繼續在不正常的道路上理所當然的狂奔。所以,她不可以再在他的面前落下破綻,最起碼的,她要保持住自己身為一個大人的基本理智。

  “悠悠——”

  粉嫩的嘴唇突然壓在瞭少年的薄唇上,封緘瞭他仿佛還要糾纏不休的癡迷話音,也讓他瞬間瞠大瞭一雙媚眸定定地看進她的眼中,楊悠悠輕聲道,“聽話,去忙你手裡的事……”

  展贏心悸的快要顫抖,頃刻泛紅的眼尾一下朝著他的眼中漫開瞭一層肉眼可見的薄霧,沉啞的聲音軟化的不像話,“……好……”

  楊悠悠的耳根‘呼呼’冒起熱氣,她壓根就不是這樣的人設,一旦超負荷的做出連她自己都承受不住的舉動,不用對方再幹什麼,她已經快要先行蒸發瞭。

  少年暈陶陶的在女人的唇上啾瞭一下,然後才依依不舍的用腳踩著地板慢騰騰的往後退。楊悠悠看著聽話退開的他,終於能把僵化瞭的四肢知覺全部都找瞭回來。

  空氣一點點回歸進她的肺裡,楊悠悠在原地緩瞭一會兒,直到少年完全轉過身去背對她,她才終於像獲得重生一樣悄聲的呼出一口沉積許久的濁氣。

  抬起腳步一步一頓的走向懶人沙發,她看見瞭放在一側扶手旁邊的遙控器。坐進綿軟的舒適沙發裡,楊悠悠用遙控器按開瞭已經退出她生活很久的電視機,隨便挑瞭一個頻道,調低音量,甚至連電視裡在表演什麼她都沒註意到就再次陷入思考。

  時間對於穿越的她來說不具任何意義,隻有在感官上的白天或黑夜在提醒她一天的結束或者是來臨。她也不會覺得疲憊,總感覺歇息片刻她就又恢復成滿血狀態,可她不知道,她其實也是會睡覺的,隻要她不強撐著的話。像第一次穿越時她就在狗屋前面失去瞭知覺,而現在,她也是在沉思中慢慢卸下瞭防備,不知不覺地軟躺進瞭沙發中。

  展贏是個做事非常專註的人,甚至可以說一旦投入進某件事裡,他的精神可以達到100%的集中。這樣的人天生就自帶優勢,也更容易比別人優先獲得成功。因為每個人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同樣的二十四小時,普通人精神完全集中的時間能占上一天裡的十分之一二都已經算不錯的表現瞭,可他除去睡眠與吃飯,所有餘出的時間全能被他完美的利用凈。同樣的,在對待楊悠悠時他也是絕對的百分百投入,從不參任何猶豫。

  楊悠悠睡得很沉,沉到連被人從沙發中抱起移送到床上她都軟噠噠的連一點兒欲醒的跡象都沒有。

  少年忍不住又在她的嘴上舔親瞭兩口,本來還想給她脫掉衣服的,但一想她肯定會不高興,再加上他很怕管不住自己也就作罷瞭。給她蓋好被子,掖嚴被角,展贏一步叁回頭的又再坐回電腦桌前,然後清空瞭一排書籍,讓他能在專註的間歇裡一抬頭就能透過書架看見熟睡的她。

  時間在鍵盤聲中流逝,天慢慢亮瞭。到時間吃早飯的少年松下過度集中的精神,第一時間去床邊看瞭看舒緩呼吸仍在沉眠中的女人,他美滋滋的蹲在床邊越看越是開心,又在她臉上嘴上偷親瞭好幾下,才出門去樓下的廚房冰箱裡找食吃。

  拿出面包片,就手煎瞭兩顆蛋,擔心楊悠悠隨時醒來會餓,他還把冰箱裡的一些冷凍食材拿出來化凍,雖然也可以帶她出去吃,但是她的腳受傷瞭,走路一定會疼的。

  又是一天的夜幕降下,楊悠悠已經睡超過二十個小時瞭。她沒有醒來的跡象,展贏看著一動不動隻有呼吸還在繼續的她心裡莫名失落。在仔細探知瞭她的心跳、體溫還有呼吸後,得到瞭她‘還在睡覺’的結論。

  展贏沒打算吵她,盡管他已經開始覺得寂寞。可等他又伏身親瞭親她後,終於還是沒忍不住開口叫瞭她的名字,可無論他怎麼喚她,睡著的女人都像是被紡錘刺破瞭手指進而沉睡的睡美人一樣全無反應。

  展贏壓下心慌,決定再等等,也許再過一會兒她就會醒瞭。還是應該帶她去醫院……對瞭,她腳上的傷。

  匆匆掀開她腳上的被子,少年動手拆開繃帶查看,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看上去仍然是很痛的樣子,他取來幹凈的棉球又重新幫她把傷腳包紮好。

  第一次體會什麼叫‘六神無主’的少年坐在床沿盯著女人目不轉睛的看,她絕對隻是在睡覺而已,她還要去跟這個時空裡的她自己見面準備回去呢,她那麼想回去,怎麼可能願意一直睡在他這裡?

  所以,她一定是會醒過來的,不然她就永遠都走不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