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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悠悠,消失的那一個,一直是你啊

  展贏把狂躁的心緒全部壓制,他不能浪費這段僅剩的跟她相處的時間。

  他走去床頭,先打瞭內線電話要求人準備幾套女裝送進大廳裡,然年再走回這邊坐到瞭楊悠悠的對面,這讓埋頭苦吃裝作鎮定自若的楊悠悠暗自松瞭口氣,她是真怕他又擠過來說要喂她。

  “慢點吃,這些全是給你點的。”展贏把所有靠近他這一側的碗碟都朝楊悠悠那邊送瞭送,然後就安靜的靠進沙發裡默默看她。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越吃越慢的楊悠悠被他盯得後背一陣陣惡寒,真沒有這麼摧殘人精神的,他還不如像之前一樣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呢。

  一言不發也行,願意保持笑容也可以,可他的一雙眼睛像淌著膠水一樣往她的臉上粘,黏得她臉皮都要被成片直豎的寒毛穿透神經瞭,這讓她頓時快要忘記人的嘴都該怎麼張怎麼閉,嚼食物是該用左邊牙還是右邊牙,舌頭一時忙不過來差點被她一口咬破。

  實在受不瞭現在這種尷尬又鬱悶的氣氛,楊悠悠放下筷子,抬頭瞪向對面,正色又嚴肅的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

  “你當我不存在不就行瞭。”展贏先送出一口鬱氣,然後朝她無賴一笑,“是你老把註意力留在我身上,這也要怪我?”

  楊悠悠被堵得差點變啞巴,她覺得展贏變得太快,之前在浴室裡還一副可憐樣,一轉頭又恢復的利利索索,好像之前那不過一兩分鐘的弱勢全是他裝出來的一樣,莫名虛火開始‘蹭蹭’在她快要惱羞成怒的邊界處不停的作死蹦躂。

  “你要是不餓也不想吃東西的話,麻煩請去一邊歇著,別在這兒影響我的食欲,謝謝。”楊悠悠的逐客令下的太急,急到忘記瞭某些措辭會讓人見縫插針。

  “我覺得自己的體力還行,”展贏厚顏無恥的把後仰的坐姿改成前傾,有意朝她湊近,更大方的扯開浴袍的前襟露出裡頭肌理分明的精健線條,“看見瞭嗎?這都是我為瞭能換著花樣的操你特意練的……隻要你吃飽瞭咱們可以回床上繼續,直到你滿意。”

  五雷轟頂是什麼感覺?外焦裡嫩是種什麼樣的死法?無言以對、悔不當初又是種什麼樣的捶心頓足?楊悠悠剛重新拿起筷子的手在顫,不過叁五秒的時間裡她已經把這些問話的答案統統感受瞭個遍。

  臉上是火燒一樣的熱度,她都已經盡力去回避話題走向瞭,結果還是低估瞭對面人的惡質與無恥。他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以她反饋的情緒取樂。可讓她更覺難堪的,是她明知道對方是故意這樣說話就為瞭招惹她,她卻沒辦法冷眼冷臉冷漠以對。

  “我還想瞭好多姿勢,”展贏像的還嫌對面女人臉不夠紅,火氣不夠旺一樣,單肘支在膝上手托下巴,繼續跟她描繪那似真似假的畫面,“面對面把你抱起來操屄,絕對能幹得更深,你害怕掉到地上就隻會把我抱的更緊,然後死命夾著我的雞巴哭叫。我還想把你懟在高層樓的玻璃上,看著樓下站滿瞭人,再從後面插你的騷屁眼,你一定會強忍住聲音,可我不會讓你忍住……我們還可以在沙發上,我躺著,你在上面騎住我的雞巴掌握主控——”

  “你閉嘴。”楊悠悠被那些浮現腦海的淫穢畫面激得聲音都變調瞭,不管什麼話,隻要是從展贏的嘴裡吐出來,那在真實度上必然加成。

  “明明剛剛在床上還‘老公、老公’叫的那麼甜,下瞭床就翻臉……”展贏做作的委屈上瞭。

  “展贏!”

  快要繃不住臉面的聲音成功阻止瞭展贏的嬉皮笑臉。

  ‘欲蓋彌彰’這個詞現在用在她身上再貼切不過,她記得那麼多倆人在床上的細節,那些快感到底有多大的侵蝕性她比誰都深有體會,他剛才不過隻是說說而已,她的身體卻已經開始對他話裡的內容產生共鳴。她一直想把身、心完全割裂開,大多數的情況下她也都成功瞭,可偏偏……還是會有細小到讓她根本察覺不到的東西阻礙著,將它們切割的不那麼徹底。

  楊悠悠咬著牙,緊抿嘴唇瞪瞭他好一會兒,才刻板道,“我們的關系,還沒有到可以肆無忌憚開這種玩笑的程度,你說這些話除瞭羞辱我讓我難堪,是想證明什麼?證明我當婊子立牌坊?證明即使是被你強奸我也仍然有快感?然後下賤的,在一次接一次的高潮裡成瞭一個被欲望牽著走的淫蕩女人?”

  自傷的話同樣也會傷人,展贏的笑因她的話而僵瞭一瞬,為她錯誤的以為,也為她寧願扭曲他的意思也要強自劃出界限的行為。

  “在跟你的性愛裡持續沉迷,在你一遍遍說‘愛我’的時候欣喜若狂,在每一次你叫我名字的時候興奮激動,在你因快感而全無保留的時候拖住你一起瘋狂……是我強迫你在性愛裡一遍遍加深對我的感覺,是我想要從中找到自己在你心裡的存在,”展贏卸掉瞭臉上的表情,然後又努力的將自己的薄唇凹出微笑的弧度,“一直不肯去面對現實的……也是我。”

  楊悠悠根本沒想過會從展贏的嘴裡聽到這樣一番話,他一直以來所有的表現跟行為都太理直氣壯瞭,就好像隻要他認定瞭,她的所有抗爭就全是笑話。那他現在這樣的說辭表現是為瞭什麼?認錯?如果他清楚知道自己是錯的,又為什麼一條斜道偏要走到黑?

  “你說我要不存在瞭,可我從來都沒有消失過,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從我的眼前不見,悠悠,消失的那一個,留不住的那一個,從來都不是我……”展贏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波動,可他說的話卻又好像全都被感情浸透瞭,泛起一股又苦又澀的眼淚味道,“我不會跟你道歉,我也不認為自己做錯,因為對我的懲罰,在每一次你消失的時候就已經把我撕碎瞭。我不知道之前的每個我都是怎麼承受的,可當你想利用這個信息打擊我的時候,比起絕望,我更加想做的,是直接把你操死。那樣,你就永遠都屬於我,永遠都離不開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