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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逃與抓

  展贏從楊悠悠的眼睛裡看到瞭太多復雜的情緒,他抬手猛地遮住她的視線,興奮到顫栗的身體經過壓抑而變得緊繃,“別這樣看我……楊悠悠,你會被我咬死吃掉的……”

  如果這樣的話是從別人的嘴裡聽來,楊悠悠大約隻會無奈搖頭,懷疑真實性,可這話從展贏的嘴裡說出來,她已經無法質疑,就像他之前說瞭會囚禁她,而現在正在實施一樣。

  “放我走……求你……”楊悠悠也繃緊瞭身體等待幸運的再次垂憐,“我們都當今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怎麼會沒發生……”展贏將眼罩重新遮到楊悠悠的眼上,在她想繼續開口時,用口塞球封噤瞭她的語言,“悠悠,隻有你……不要把這些都當作沒發生過……”

  楊悠悠被他語氣中的灰暗壓的透不過氣,這也是第一次,她能這麼清楚的感知到他情緒的變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現在不想聽瞭。”

  展贏抱著她,抬起腳‘哐哐’踹瞭兩下車廂,安撫的姿勢讓楊悠悠沒被突然的聲音嚇到。

  ‘喀啦’一聲,箱車外部的扣鎖被人打開,門被拉開一道半尺寬的縫。

  楊悠悠看不到一絲光亮,更因為未知而全身剎起一層驚恐的雞皮疙瘩,冷汗不知冒瞭幾層。不知道是不是她現在隻剩下聽覺的關系,她清楚的感覺到瞭湧進車廂內的濕冷空氣裡附著的味道,流向,還有陰暗。

  她必須逃跑,一旦被他成功拘禁,她不知道要費盡多少辛苦才能逃脫獲救!求生的本能在此時爆發,楊悠悠不管不顧的朝著展贏的方向踹出狠狠地、不加絲毫猶豫的一腳,結果一擊即中,她沒有時間去分析自己踹在瞭哪,不等突躥的腎上腺素消耗殆盡,立刻連蹬數次,結果接連踹空。

  楊悠悠的心臟都快要不會跳瞭,自覺對方遠離讓她鉆到瞭空子,不經思考隻憑本能的跪爬起身,朝著箱門方向撞跑而去。

  厚重的車廂後門並沒有完全打開,楊悠悠什麼都看不見,隻顧逃跑的她也根本沒多餘的心思再去擔憂四周環境的陷阱,就這樣呈俯沖姿態全力的沖向厚實的金屬箱門。

  展贏反應的速度無比迅速,剛被她赤腳踹上大腿還沒覺出多疼,下一秒就靈活躲掉瞭她接下來的所謂攻擊,再一見她不要命似的沖向車廂後門立刻追擊過來。不管是頭撞上去,還是沖出車廂,以她這樣毫無防備的姿態受傷流血都是輕的。

  ‘砰’——的一聲悶撞聲在空曠的場地中繞出回響。展贏用手護住瞭楊悠悠的頭,下一秒用力一帶,又將她護在懷裡。慣性已經控制不住,展贏隻能牢牢抱緊楊悠悠,然後以自己後背著地的方式兩個人一起摔出瞭箱車後門。

  半米多高的懸空高度對成人能造成的威脅其實並不太大,可著地姿勢不正確再額外附帶著另一個人的重量,他所要承擔的沖擊就不得不加倍瞭。

  安全落地的楊悠悠沒感覺到疼,經過短暫的驚嚇,逃跑的念頭更急劇烈。她掙開展贏的懷抱,踉蹌著爬起來像無頭蒼蠅一樣隨便撿瞭方向繼續跑。

  展贏盯著楊悠悠逃跑的方向呵呵一笑,隻覺得她好可愛。他的手背被撞破瞭皮,摔到地上後肩作為著力點,胸骨也因為女人體重的加持而挫頂的呼吸都感覺疼。簡單活動瞭一下肩與胸,他站起身,從車廂裡拎出背包後擺手示意司機調轉車頭打開車燈。

  一束光線從背後照亮瞭楊悠悠逃跑的路線。展贏興奮的臉孔掩在瞭黑暗中。

  楊悠悠看不見路,越跑心裡越沒底,可她不能停下。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聞到瞭四周彌漫的陰涼潮濕的黴味,這種味道像倉庫,像地下室,也像還沒有投入使用的地下車場。她不知道自己的百米速度是幾秒,可就在她以為已經跑出去很遠,甚至已經蓄力想要求救,哪怕隻能發出悶叫也好過坐以待斃的時候,耳畔的風聲裡加進瞭從背後追上來的奔跑腳步聲。

  她發不出聲瞭,肺部火燒火燎的疼,恐懼的眼淚從眼中溢出,當她被縛身後的手臂被抓住的那一刻,虛脫感瞬間消掉瞭她所有的意志。

  展贏抓住瞭她。楊悠悠撒潑一樣不肯就范。可到底是力量上的根本差距,更何況她的雙手還被銬著。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被我操?”展贏將她制在身下,略喘帶笑的氣息埋進她的頸項。

  楊悠悠的眼罩在掙紮中蹭出瞭一條縫隙,她看見瞭在車燈映照下的展贏的臉像摧毀一切希望的惡魔一樣陰森恐怖。

  無聲的眼淚順著眼角不停滑落,她悲傷的感覺自己正在被整個世界拋棄。

  展贏揮手示意箱車開走,隨著一片黑暗降臨,楊悠悠的淒厲哭泣聲在空氣裡被放大。

  “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忍著沒操你,還願意配合你、聽你的話嗎?”展贏重新撕扯開瞭女人襯衫的扣子,紐扣崩落在地的聲音像楊悠悠墜入深淵的絕望。

  楊悠悠狠瞪著虛空中的一點,她從一開始就不該心存幻想。他是最最惡毒的強奸犯,縱使有千百種理由可以由他包裝,也改變不瞭他卑劣的行徑。

  他把自己的行為洗腦成‘喜歡’,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反社會人格做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以為全世界就隻有他自己最不幸,最值得同情與可憐,他人的痛苦在他的眼中卻不值一提,更無法共情。別人對不起他,就成瞭他持續向他人作惡的借口,直到惡貫滿盈受到制裁,可那又如何?他這樣的人會意識到自己錯瞭嗎?不會!永遠不會的!

  “我害怕……”展贏抓著楊悠悠的一隻軟乳,顫栗的聲音貼到瞭她的耳朵上,“我害怕再次把你弄丟,就再也找不回來瞭……”

  瘋子!楊悠悠痛恨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對他保有同情,她就不該去聯想,不該總是想起那個臟污的可憐小孩,更不該為自己那時的無能為力感到痛苦。

  “悠悠,我喜歡你……所以我不能讓你壞掉……”展贏強自將沸騰的邪氣按壓下去,雙手摸到她的臉上將眼罩重新給她遮好,然後不顧她的掙動與抵抗將她扛上肩,“所以你也不要急,我們從今以後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