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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陷阱

  楊悠悠這次是真的要狂躁的抓頭皮瞭,她眼前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連一點人類該有的基本常識都沒有?他的所有行動都在她的預料之外,瘋子一樣攪得人無法進入冷靜思考,他明明有邏輯有智商,可表現出的一切又好像與之半點關系都沒有,甚至無比趨向一個擁有著孩童般純惡的成年人,也或是一個精神狀態嚴重不健全的精神分裂。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盯上她?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楊悠悠。”剛剛哭過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楊悠悠像是徹底放棄瞭抵抗一樣松弛瞭一直以來全身都在緊張的肌肉。

  展贏停下都快舔進她骨縫裡的舌頭,以鼻尖貼上鼻尖的近距離直直看著她的眼睛保持瞭一會兒沉默。

  兩人的呼吸太近,近的楊悠悠心跳又開始違背心理抑制的開始痛悸,她縮著脖頸轉開臉,擺出一副認命的想與他交好的臣服狀態,“你不想說……就不說。”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展贏的聲音也輕瞭下去,甚至有些音調都被他含進嘴裡隻剩氣音,瞬間把他們兩人的談話內容拖進瞭稍顯曖昧的層次。

  楊悠悠顰瞭一下眉頭,耳根被他的氣息噴拂的濕熱發癢,一股煩厭從心口湧上,被她立馬壓住。她轉過臉,嘴唇在不經意下擦過瞭對方的臉頰,倆人都本能的屏住瞭呼吸,曖昧的氣氛忽然燃升瞭溫度。

  恥辱,玷污,羞恥……不該隻是扣在女人頭上的枷鎖。她沒有錯,該承受這些負面的是施害者!

  “我、想通瞭……”楊悠悠淒哀柔軟的放輕瞭語氣,“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再反抗你,對我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展贏低頭又去舔她。好可愛的聲音,軟軟的,好像他心口被她揣瞭一團棉花,讓他肚子一下變空瞭,想吃掉她……

  濕漉漉的口水黏瞭楊悠悠一臉,令她難受的皺眉縮肩。他是狗嗎?這麼願意舔人怎麼不去啃屎……剛在心裡罵完,楊悠悠又氣得想要撞墻,她這是連自己都一起罵瞭,混蛋!

  “你說的的條件我都答應,”她快要忍不住瞭,再被他舔下去她絕對會繼續反抗掙紮,她不能更刺激他,為瞭絕地求生,她必須降低自己對他產生的誘惑性,“我收錢,也會去警局銷案,然、然後,成為你的……女人……”

  展贏的心跳‘噗通’一聲,那聲音大的楊悠悠的胸口都好像被重重的撞瞭一下。這種感覺太陌生,陌生的讓楊悠悠重新組織的謊言都莫名帶瞭心虛的痕跡。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想通?明明之前那麼拼命的抗拒,現在又突然說這樣的話?展贏控制不住悸動的心跳,他的呼吸在顫,耳中在嗡鳴,全身的血管都在勃動。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律師,突然發生瞭這樣的事,我根本承受不住,”楊悠悠斟酌著字句,要把自己之前的表現合理推翻並不容易,她不能再露出絲毫的破綻,不然倒黴遭罪的還是她,“我的職業,我的工作環境限制瞭我的思考方向,我沒有別的選擇,我不甘心,也很害怕,我……是處女,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會失去的那麼……”

  楊悠悠深深的吸瞭一口氣掩下憤恨突出難過,抬眼望著近處的人臉輪廓繼續道,“我報警,以為會得到正義的幫扶,可事實上他們隻會一遍又一遍的追問我被迷奸的過程,我不記得,他們就質疑我,我追著他們立案查證,他們就敷衍我,我又急又恨……你又來瞭,你們合起夥兒來欺負我,正常人在這樣輪番的刺激下要怎麼願意?我,怎麼願意?”

  展贏靜靜的聽她說話,不錯過她任何一點情緒跟語調。

  “我要工作,要賺錢付房貸,我的壓力那麼大,我每天都在拼命,我活的已經夠辛苦瞭……你懂嗎?”楊悠悠抖著欲哭的聲線輕聲問他,心裡卻在腹誹,她覺得自己編排謊言的能力真的很差,看看這半天說瞭什麼?哪一句都他媽是真的。

  她好像越來越暴躁瞭,這樣不好,會影響她的正常思考。楊悠悠在腦中不停勸服自己,為瞭長遠考慮,忍過這一時,一切都會好的……

  “你想要多少錢?”展贏突然冒出一句。

  正頭疼該怎麼把自己的心理狀態變成一個‘為金錢動搖又想守住底線的糾結人設’表述清楚的楊悠悠反應瞭好幾秒鐘才消化瞭他的問句。

  不用費腦筋瞭。楊悠悠為他的上道打瞭高分。可由這一點看,他根本不瘋……

  楊悠悠眼珠轉動,和解金、補償金也不是隨便就能開口要的。首先,數額不能大,大瞭就屬於勒索,尤其是受害方主動開口的情況;然後,不能要520、1314等較為敏感的數字,這會給對方留下可反咬一口的證據;最後,一定、切記要讓對方自己主動提出金額,最好是現金。轉賬的情況,到賬後需迅速查驗,不可不經查驗就過早的簽訂協議書,以防對方在拿到協議書後單方面毀約終止轉賬交易。

  話是這麼說,可楊悠悠本來就沒打算跟他善瞭,自然是希望轉賬最好。賬戶信息是目前她最容易能的手的有利證據。再說,強奸案是刑事公訴案件,她跟他哪怕簽訂瞭所謂的和解協議,也是在侵犯瞭公權力的前提下的廢紙一張。原、被告雙方在法律上都無權對強奸案進行私瞭。

  “你準備拿出多少?”說實話,楊悠悠其實也是個會為金錢所困的普通人。工資、績效、提成、獎金,這是多麼令人安心又心動的字眼,她簡直喜歡的想永遠緊抱它們不放,偶爾在過年時她也會買上兩張彩票,做一做新年後暴富的美夢,幻想一下跟現在不一樣的生活。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兢兢業業,奮發向上,她享受自己的勞動所得,滿足於自己創造的價值。

  可這個人跟她談的錢是什麼?臟的連糞坑裡的一毛錢硬幣都不如,讓她隻想一張張的甩到他的臉上,再啐上一口唾沫,罵一句‘去死’。

  “光是為瞭錢,你的理由還有點兒牽強。”展贏趴壓在楊悠悠的身上,她的每次呼吸,每一個心跳,甚至她沉默時的每一絲空氣流轉,他都能從中嗅出扯謊的味道。

  他親上她的臉頰,想說,這樣的她也好可愛。明明那麼正經的在給他挖坑,可她卻傻乎乎的自己先陷在瞭裡面,她就沒想過,再繼續掰扯下去她自己就隻有一個方向可行瞭嗎?

  展贏的的喘息聲再次灼熱起來,纏綿的吮吻一直延續到楊悠悠的耳畔,熱喘蒸起濕漉漉的氣霧。他舔上她的耳廓,燎燙的嘶聲輕喚瞭一聲,“楊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