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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樓上樓下

  門衛點瞭一根煙,心裡尋思著要不要明天就辭職不幹瞭,他現在一個月隻賺兩千塊,難道還指望他去跟賊偷拼命嗎?他又不是傻子。可現在工作那麼難找,他又是外地人,衣食住行全要錢,好歹這裡包吃供住。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埋怨起剛剛上樓的楊悠悠,一個二十好幾的女人成天裡早出晚歸的,也不見找對象結婚,在他們村裡這樣的女人早就被人戳脊梁骨瞭。哼,這不就讓賊給惦記上瞭嗎?自作自受,這女人啊,沒男人怎麼行,擎等著倒黴不是。

  時間不知過瞭多久,停在一樓的電梯裡又走進去一個人。昏昏欲睡的門衛掀掀眼皮,模模糊糊從閉路電視裡看見一個帶著棒球帽身著一套黑衣的瘦高人影低頭玩著手機乘電梯上瞭十二樓。

  他是十二樓新來的住戶嗎?門衛抓抓後腦勺,打瞭個哈欠之後看瞭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半,他也該收拾收拾睡瞭,明天還得早起去物業培訓呢。他轉身整理瞭一下單人床上的鋪蓋,把監控室裡的燈一關,直接上床閉眼打起瞭呼嚕。

  展贏掏出鑰匙打開1203室的大門,走進去後掏出耳機塞入耳朵,也不管地上有多臟,長腿一曲就直接倚墻坐到瞭地上。

  耳機中的聲音靜靜的,過瞭好一會兒,才由遠至近的傳來腳步聲。

  楊悠悠洗瞭很長時間的澡,剛才是她去洗瞭第二遍。換瞭鎖的寂靜屋子沒有讓她更安心,反倒是輕微的一聲響動就能嚇得她一哆嗦,心臟也跟著跳得特別急促。她想用電腦放些歌曲或者是影視劇來制造點聲音,可翻找瞭一圈也想不起來自己要看什麼。

  茶幾上一堆的工作資料還在等她籌備整理,明天周日,後天就要上班,她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浪費瞭。一天沒有吃東西她也覺不出餓,楊悠悠使勁兒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要再陷入抑鬱的情緒裡,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之後再想別的。

  專註的去做一件事,是屏蔽煩惱的最佳辦法。楊悠悠將工作資料全部攤開。

  她習慣在工作學習中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總是習慣一個人才養成的習慣。在辦公室時,各種雜音較重,她自言自語的習慣從沒惹人註意過,可現在在傢裡,空落落的環境傢具又少,說話的聲音高一點兒都能帶出回音,所以她的自語也明顯瞭起來。

  有些含糊的,內容卻極其官方正式的聲音通過竊聽器傳遞到瞭展贏的耳中,他閉著眼睛,嘴角嗜著微笑癡迷一般的聽著她的聲音。聽著聽著,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瞭自己的褲襠上。

  尺寸駭人的肉刃即使還軟著也是飽滿的一坨。他從褲兜裡掏出一件白色的佈團,像個犯瞭毒癮的人一樣,垂涎不已的將佈團展開蓋在瞭臉上,夜晚的光線昏暗不明,可白色佈團的還是明顯的露出自己的真實形狀,那是一條女士內褲。

  月亮藏在厚厚的雲層背後,未經清理的玻璃窗上落著一層斑駁的灰塵。水泥混著塵土的味道裡摻雜瞭潮濕的黴味,空蕩的毫無人氣的毛坯房裡將這味道圈禁,沉悶又顯得蕭條。突然,一聲灼厚的喘息摻雜其中,側耳傾聽下,是讓人無法忽視的詭異。

  一道鬼魅人影靠墻坐在地上,兩手置於腿間機械的上下擼動。昏暗中,他的臉晦澀難辨,可一件白色的女士叁角內褲卻稍顯清晰的被他叼在口中,唇內的白牙緊咬著內褲的襠部,濕漉漉的口水將佈料徹底濡濕。

  灼熱的鼻息粗重,好看的眉頭緊緊鎖起,突然,他猛地向上仰起瞭一張陷入情欲中顯得過分魅惑的臉。白皙的臉頰一片緋紅,迷茫的水霧浸濕瞭他半睜的雙眼,與炙熱的呼吸一起顯得那麼的難耐又色情。

  胯間的肉刃頂起勃發的輪廓,他一手握住柱身快速擼動,一手揉捏著底下的睪丸,耳中聽著樓下女人時斷時續的平靜自語。他想,楊悠悠被自己操到哭叫起來的聲音一定很好聽,還有她腿間的小屄,又水又軟,昨天晚上操到最後,他射瞭那麼多的精液存在裡面,隻要抽插那裡就‘咕唧咕唧’的叫的淫騷,還有那兩個奶子,咬起來又甜又嫩。

  好想再操她的小屄,操的她流水,操的她哭著求饒,操的她隻要見瞭他就兩腿發軟。展贏似發瞭狠,眼中反射的星點光亮凌厲尖刻。

  楊悠悠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中想逃避自身所遭遇的無妄之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心緒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拐到被性侵這件事上。‘不要去在意’其實都是說出口的自我安慰之語,隻有親身經歷瞭,才知道有些事不是說‘不要去在意’就真的能不在意,說‘放下’就真的能放下。她也隻不過是個普通人,普通到以前所有自以為是的‘同理心’與‘理解’都是蒼白的沒有味道的空話。

  那些遭遇性侵的大部分女性為什麼會選擇默咽下苦果,現在她知道瞭。這世界上隻要多一個人知道她的遭遇,她就會不斷想象那個人會如何看她、想她?甚至,警察所呈現給她的態度都是折磨她內心的兇器。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瞭堅強的準備,但實際上這樣的事不是做好準備跟設想就能有積極正面的結果。她還要面對後續的,所有她從沒經歷過的艱難險阻。

  楊悠悠很慶幸自己活瞭這麼大一直都是一個人撐過來的,不然,她絕對會一蹶不振崩潰到底。

  ‘嘭’的一聲,她手握著水性筆狠狠的錘擊在一迭A4紙上,筆尖刺破紙張留下幾點黑墨,因用力過猛,握成拳頭的手也不可避免的敲在瞭茶幾上,疼的她發木。

  “嘶——我操……”正在自我紓解的展贏被耳中突然的爆響嚇瞭一跳,手心猛地收緊,耳中爆開的巨響差點撕開他的腦袋。他猛地抬手揪掉一邊的耳機,挖著耳朵緩解震痛。

  楊悠悠一向是個嚴以律己的人,她刻板的個性雖然無趣但也不是不知變通,不然她也做不成一個合格的律師。她很少發脾氣,不是因為她溫和體貼沒脾氣,而是因為她能把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

  可控制的再好,她也無法做到摒棄感性全由理性掌控。反而就因為她早已習慣瞭這樣的行為模式,在遭遇瞭這樣的摧殘與傷害後才讓她更加陷入瞭如今的懊惱、糾結、不甘、悲憤的低氣壓狀態。她發出一聲沉沉嘆息,兩隻手肘支在茶幾上抱住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