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聞言,冷冷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瞳如聚瞭風暴,陰沉詭譎。
“說來說去,師姐還是想見大師兄。”
鐘沁兒在心裡啐瞭他一口,我明明是想見洗烷丹,但她對容淵戒備重重,自然也不會和他說實話。
她側眼淡淡地掃瞭他一記,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說多錯多,有時候不說話的效果,比說話的效果要好。
至少,任旁人怎麼猜測,也無法窺探你的內心。
他面色沉沉,思緒翻湧,看瞭她半天,才是輕輕嘆息瞭一聲。
他一下攬她入懷,低聲說道:“別走……”
“你若是想見他,我就幫你去尋他。”他的唇細細地摩挲著她的耳根,“隻是別……”
容淵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已低下頭來,溫柔親吻住她的雙唇。
她很想問一句,隻是別什麼?
但是,她又知道以他二人的立場,是註定無法交心的。
面前的這個人,她或許永遠也看不透。
他的吻起初是柔情脈脈,吻到最後,漸漸變瞭,變得如火般熱烈。
她幾乎是被動地承受著,任他的長舌伸到唇間肆意地地勾纏,整個人被吻到面紅心跳,吻到嘴角甚至有絲津液與他的連在一處,扯出一根細細的銀絲。
等到兩人都平息下來,她已被他攬在懷中,奇怪的是,她縱然有萬般無奈,但她的身體卻並不排斥他。
容淵不願在那個話題上深究,抬手將她的發絲撫在耳後。
“師姐也知道,經過那一場大戰,若不是礙於祖訓,我們這一脈在天山恐早無立足之地。”
鐘沁兒深知他說得不假,低聲回道:“這個我明白。”
“你我二人終歸還是要齊心。”他淡淡地掃瞭她一眼,“不可讓師傅的基業,毀在我們手中。”
她在心裡嘆息瞭一聲,想起師傅從前種種教誨,心又軟瞭下來。
鐘沁兒點點頭,“掌門師弟說的是。”
“除瞭青鸞,這些年我也收瞭幾個徒弟,明日師姐替我看看他們資質如何。”容淵抬手向上,握住她的手腕。
她笑瞭笑,有些勉強,“這個自然,隻是我如今的功力……”
容淵勾瞭勾唇,纖長的指尖輕輕摩挲,她手腕內側的肌膚。
“我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
他低下頭去,看著雪白皓腕之上,淺青色的脈路,似在想著什麼。
“那就好。”她淡淡地回道。
他忽然俯下身去,輕輕地吻著她手腕內的肌膚,他的唇無比輕柔,帶著微濕的氣息,吹拂而上。
“這世間,隻有我能欺負你。”
鐘沁兒聽著他這樣的言語,內心自是起伏不定,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他,在心底冷冷一笑。
天色漸變,墨藍的雲層變濃,又黑瞭幾分,看來離黎明也不遠瞭。
她抬眸望見洞口,又是佈瞭結界,又是封瞭靈域。難怪,他剛才敢在洞裡搞出那麼大動靜。
還有那一番水乳交融,讓她也確實舒暢。看來他確實沒有騙她,經過這一次雙修,寒毒暫時是不會發作瞭。
為瞭避嫌,她特意讓容淵提前離去,又在溫泉之中細細洗去瞭周身的痕跡,才是回到凌雲府。
折騰瞭大半夜,她一沾床便睡瞭過去,等待醒過來,已是晌午。
她把含光叫出來閑聊,劍靈見她眼角染瞭絲春意,毫不意外地說道:“看來,你是答應你師弟瞭?”
鐘沁兒並不想瞞他,“形勢所迫,隻能如此。”
含光淡淡回道:“確實,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瞭。”
她撫著劍身,若有所思,“雖然有那麼一絲被迫,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也不想自怨自艾。”
含光輕呵瞭聲,“有點不像你。”
她微蹙眉心,“你又知道瞭?”
確實心裡還有點介意,畢竟師弟城府太深,若與他在天山日日相對,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含光瞥瞭她一眼,“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
鐘沁兒想想也對,輕聲回道:“你畢竟是跟瞭我這麼多年,我的事情你哪件不知?”
含光卻忽然一陣沉默,微垂眼睫半晌,再又揚眉,看著面前的鐘沁兒。
此刻,她一身素衣,正靜默著梳理自己的長發,眉眼之中那絲倔強依然清晰可見。
他知道她不會甘心困於天山,成為容淵的禁臠。她,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可是,有一件事情,她不知道。
他曾被人封印過一段時間,直到回到天山,才被師傅解開封印。
那段時間裡,鐘沁兒發生的所有事情,他完全是一無所知。
甚至連她自己,都已不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