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雙修

  天色未明,月色漸歇,唯有星光仍點點閃爍,一明一暗。

  聽聞耳邊有清晨山間的鳥鳴,鐘沁兒才是悠悠轉醒瞭過來。

  這一覺睡得極其漫長,朦朦朧朧中,她起先是感覺到極其的冷,隨後又暖到生熱,終究是沒有從前那種寒毒發作,冷到肺腑,又生死不如的痛楚。

  她微張瞭下眼,感覺腦中仍有些昏沉,但腰間更沉,竟是有一隻寬大的手掌環在那處。

  她一下睜大瞭盈盈美目,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卻依舊是不動聲色,先是打量瞭四下,身下軟榻鋪就的是柔如雲絮的上好錦緞,深藍如一汪靜謐的海水。

  鐘沁兒的鼻息之間縈繞著淡淡的梅香,她開始努力地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熱烈急切的親吻,兩人糾纏不清的唇舌,相互交換的津液。

  赤裸交迭的身軀,揉捏著身體各處的手掌,含吮舔吻著雪乳的雙唇。

  愛撫著她身下的手指,不時地戳弄,還有雙指之間黏膩的銀絲。

  她的臉色也愈漸蒼白起來,一些斷斷續續的,更過分的畫面,開始慢慢湧進腦海。

  他清俊的面孔上染瞭深沉的欲色,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握住她的手緊緊地圈住,上下地搓揉著他粗壯的欲根。

  他低喘的聲音一聲比一聲粗重,而她似是完全失瞭理智,在他的掌控之下輕喘低吟,甚至無助地求饒,直到身上手心都被他噴上瞭黏稠的白液。

  這所有發生的一切,宛如晴天霹靂,震得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醒瞭?”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鐘沁兒一下坐瞭起來,墨藍色的雲錦織面被褥自她身前翩然滑落,潔白如雪的嬌軀一覽無遺,密佈著星星點點的紅印,如白雪紅梅,令人心驚。

  她快速地拉過被角卷在身上,目光隻飛掠向他一眼,見他毫不在意地露著赤裸的身軀,低頭咬瞭咬唇,“掌門,我先回凌雲府瞭。”

  “師姐的反應真是讓我吃驚呀。”容淵淡淡地笑著,迅速起身,套瞭一件月白的裡衣。

  鐘沁兒的眸光流轉,看見他胸口猙獰的傷疤,目光不敢下掠,又迅速移開瞭目光。但是腦海之中,他握著她的手自瀆的畫面,卻是一閃而過,她不禁耳根泛紅。

  “昨夜,是我幫師姐驅瞭寒毒,結果師姐既不向我道謝,也不抱怨我占瞭你的便宜麼?”他的聲音不似昨夜的暗啞,清越悅耳,宛如古琴的琴音。

  鐘沁兒沒有回話,長手一挑,將自己的衣衫勾在手中,背過身去就開始飛快地穿起來。

  容淵看著她挺翹的雪臀在視線中驚鴻一瞥,圓潤的曲線飽滿得讓人心動,不由眸光幽深起來。

  他見鐘沁兒不理他,也不甚在意,又輕聲說道:“以後寒毒發作,會一次比一次更厲害,師姐還打算硬撐過去嗎?還是讓師弟再幫你?”

  隻聽得一陣錚鳴之聲,銀白寒光一掠而過,一柄長劍已直直地抵在他的胸口。

  容淵猛然抬首,正對上她清冷的眼眸。

  這一刻她終於顯露瞭真實的情緒,羞憤,惱怒,還有一絲的恨意。

  “我和你不會再有下次!”鐘沁兒狠狠咬唇說道。

  “話不要說得太急。”容淵笑瞭笑,修長的兩指疾如閃電,向上夾住瞭明亮的劍身。

  鐘沁兒手腕一沉,他用力地夾住瞭含光,卻沒有向一邊撇去。反而是向他的胸前送去。隻聽得長劍劃破瞭他的衣襟,正抵在那道猙獰的傷痕之前。

  “師姐……”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宛如情人般的呢喃,“當初你的劍也是刺得我這裡。”

  鐘沁兒的手腕微微顫著,雙眸之中染瞭一點的艷紅,“所以,你恨我,要這樣羞辱我嗎?”

  容淵聞言,雙眉微斂,淡淡說道:“寒毒發作一次,你的功力變會減弱一成,師姐甘心以後做個廢人嗎?”

  她當然不願意,所以才決意下山去找蘇穆,好取回洗烷丹。如果有洗烷丹的助力,再以她的資質,不出百年,她又可恢復到從前的功力。

  但是以她如今的功力,卻是難以對付蘇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魔女素嬛。

  等到她功力盡失,寒毒再次發作,她撐不過去的話,怕是就連性命都保不住瞭。

  容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低聲說道:“師姐知道,為何你的寒毒發作遇到我,就沒有這麼難受瞭嗎?”

  鐘沁兒微微挑眉,並不言語。一樣的,面前的容淵她也信不過。

  容淵夾住含光的指尖,忽然燃起一團耀眼的紅光,鐘沁兒心一驚,將劍用力抽瞭回來。

  鋒利的劍身割破瞭他的肌膚,指尖有鮮血滴瞭下去,落在玉石地面,宛如一朵綻放的紅梅。

  他挑瞭挑眉,笑道:“師姐,真是狠心。”

  鐘沁兒盯著他的手,隻見一朵血色蓮花如團火焰,在他修長的指尖冉冉盛放。

  “紅蓮業火?”鐘沁兒驚道。

  紅蓮業火是魔界的邪術,他如今就任瞭天山掌門,竟然還修著魔界的宗術。

  “沒辦法,當年左使非要我做他的親傳弟子。”容淵眸光閃動,略帶遺憾地道:“我當時已練到瞭第七重。”

  第七重,和當年的魔界左使應該是不相上下。

  “可我傷你的時候……”鐘沁兒微微蹙眉,當時的他並沒有那麼高的功法。

  “正是被師姐那一劍傷心,我才奮發圖強,苦練到瞭第七重。”容淵那時也不知道魔界何時能夠覆滅,自然得先想辦法讓自己話下去。

  “你既然修瞭這等邪術,師叔們便不可能讓你做掌門。”

  “所以,我這些年瞞得好辛苦。”容淵淡笑瞭一聲,又輕聲說道:“我既已打算重修玄門正宗,自然得瞞著眾人,慢慢消去這紅蓮業火。”

  鐘沁兒明白瞭,他昨夜就是用這紅蓮業火,替她壓制瞭寒毒的發作。

  “你的意思是?”她問道。

  容淵長身玉立,素衣勝雪,一縷和熙的晨光正映在他俊朗的面孔之上。他勾唇淺笑,眸光灼灼地盯住她。

  他一個彈指,那朵妖嬈艷麗的紅蓮就飛到瞭她的身前,如一團火焰般不停躍動著,照亮瞭她明媚的杏眸。

  “師姐,與我雙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