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過後,大傢吃瞭些東西,林川又拿出酒瓶,我本想拒絕,王欣搶先說道:“我看學校門禁時間快要到瞭,要不咱們早些回學校吧。”
林川笑瞭笑,拿起王欣然的酒杯往裡面倒酒,說道:“誒~時間還早嘛,飯都還沒吃完,你怎麼能先走呢,學校回不去也沒事兒,一切我來安排。”
其他人跟著附和道:“就是嘛,大傢好不容易出來玩,就不要掃興啦~”
我算是明白瞭,在場的一圈除瞭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忤逆林川的意志,林川牢牢地將節奏把握在自己手裡,把酒杯遞在王欣然面前,笑呵呵的說:“欣然啊,不是我說你,大傢既然一塊兒出來玩,就放開一點,老是這麼端著容易給大傢造成你看不起我們的誤會,你說是吧,方同學?”
林川這人說話很有藝術,明知道他的話是在扯淡卻又找不到什麼反駁的點,不過我也不想在這兒繼續待下去瞭,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拿起王欣然身前的酒杯站起身來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約好瞭明天早上還要一起回傢的,今兒個得早點回學校休息,抱歉抱歉,這杯我幹瞭,你們玩得開心。”
說罷,我拿起酒杯放在嘴邊一飲而盡,拉起王欣然的手準備離去,卻被林川叫住:“誒,這樣不行哦。”
“什麼意思?”我有些警惕的看向林川,他繼續拿起被我喝幹的酒杯將其倒滿,不緊不慢的說:“既然你們確實有事要走我們也不會勉強,但是呢,作為我們社團的規矩,也是酒桌上的規矩,提前走的人,必須要幹一杯。”
林川伸手將慢慢的一杯酒遞給王欣然,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伸手去接,“沒問題的,不過人傢喝不來酒,我替她喝。”林川晃瞭下手,不想讓我接過酒杯,一些酒水溢出灑在瞭他的白得像女人一樣的手上,不容置疑道:“不行。”
林川就像突然變瞭個人一樣,他那副上位者的姿態在這一刻展露出來,“她今天必須喝。”
“要是我不讓她喝呢?”盡管林川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天然高人一等的氣質讓我有些緊張,我還是強硬地回駁瞭他,林川的眼睛逐漸瞇起,像一把刀子,場上的氣氛變得冷寂,能聽見一眾女生的呼吸聲,另外兩個男生也目光不善的站起身來,我意識到局勢可能會發展到危險的一幕,後撤一步做好最壞的打算。
“沒事兒,我喝。”王欣然見情況不對,急忙出來解圍,我扭頭看向她,少女皺著眉頭朝我搖瞭搖頭,接過酒杯不等我反應便飲入腹中。
“這才對嘛~”林川的語氣有些玩味,我深吸瞭一口氣,手握成拳頭撰得死死的,王欣然喝到一半被嗆到,一些酒水噴瞭出來,我急忙拍瞭拍她的後背,“沒事兒吧?”
王欣然朝我投來一個安慰的表情搖瞭搖頭,盡管是受瞭這麼大的委屈,她依舊沒說什麼,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被嗆著瞭變紅的臉,我再也忍不下去,搶過她手裡的酒杯,“別喝瞭。”接著我又朝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壞笑的林川說道:“行瞭,酒也喝瞭,我們先走瞭。”
林川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瞭擺,“不行哦~”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一個人竟然能偽裝到這個地步,在學校的時候,林川看起來還算是比較容易相處,離開瞭校園束縛的他,越來越像電視劇上的那些財閥,目空一切,仿佛別人在他眼裡都是玩物。
“一滴都不能剩,全部喝下去。”聽到他這帶有內涵的話,我拿起酒杯朝他用力一晃,紅酒噴灑在他腦袋上,“我喝你媽呢!”
包間內鴉雀無聲。
紅酒像被稀釋過的血液一樣從林川頭頂流下,他一臉不可置信,隨後逐漸變得猙獰,一句惡狠至極的話從他口中擠出:“你他媽的想死?”
說完,他拿起酒瓶向我投過來,經過專業訓練的我,輕易躲過,酒瓶摔在我身後的墻上破開。
林川的兩個跟班從這足以讓他們驚駭的一幕中反應過來,“我草你媽!”一句幹架前壯膽的國際臟話過後,他們掀翻酒桌,噼裡啪啦的其他女生被嚇得連忙躲得遠遠的,我伸手將被嚇住的王欣然護在身後,準備幹架。
那兩人大步流星,拳頭向雨點般襲來,由於地勢狹窄和我沒來得及準備的緣故,我不能很好地反擊,一時之間,隻能夠護著頭被動挨打,在腎上腺素急劇分泌後,身上的痛覺減弱,我也得以瞅準時機揮拳反擊。
邦邦幾拳,林川的一名跟班被我擊倒,另一名跟班也挨瞭我的拳晃悠悠的,我剛喘息瞭一口,眼角一道黑影,哐當一聲,隨著腦袋上傳來的劇烈痛感,我兩眼眩暈,差點一跟頭栽瞭下去,可我知道,我不能就這樣失敗,不然可能會發生讓我無法接受的後果,我咬瞭咬舌頭清醒過來,一道液體流入嘴角,咸咸的,當林川拿著已經碎裂的酒瓶再次向我揮來時,我左搖躲過,一記左勾拳擊打在他的下顎,林川直直摔倒。
我向前跨瞭一步,耳邊傳來撞門的聲音,我的腦袋本就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發生瞭什麼,四肢就被兩名彪形大漢控制住無法動彈,任我怎麼反抗,也不得逃脫,那位沒被擊倒的根本扶起林川,他搖瞭搖頭,嘴巴動瞭動,吐出一口血和一顆牙齒,林川伸出舌頭舔瞭下嘴角流出的血漬,惡狠狠地看向我,“行啊小子,挺能打的。”
他隨手撿起一個酒瓶子又補充瞭一句:“可惜沒用。”
“有種放我下來單挑!”我力已用盡掙脫不瞭束縛,隻得無能狂怒,林川呵呵一笑:“小屁孩,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就敢跟我作對?”
林川向一個惡魔一樣朝我走來,我知道今天高低得躺著出去瞭,死死的瞪著林川,等待接下來的暴揍,他來到我面前,緩緩舉高酒瓶,就在這時,一旁的王欣然顫顫巍巍的開口瞭:“林川,你住手,我報警瞭!”
林川聞言並沒有放下酒瓶,看不出有絲毫的懼色,他扭頭看向王欣然,玩味似的說道:“報,趕緊報警,報完瞭我可要動手瞭!”
王欣然向前一步,不畏懼林川的眼神,提高瞭語氣說:“我舅舅是公安局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