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是一個神奇的玩意,苦澀中帶點歡愉,快樂的人喝它是為瞭助興,難過的人喝它可以逃離現實。
幾大杯烏蘇下肚,我就感覺暈乎乎的,眼前的一切蒙上瞭一層迷霧,思維也開始四處飄散,緊繞在心頭的陰霾在此時也暫時消散。
張濤上半身趴在酒桌上,一隻手拿著酒杯,臉色紅突突的,語氣略微低迷,說道:「你老實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王欣然。」
我背靠著沙發,拿起酒杯又喝瞭一口,說道:「喜歡……倒也不完全喜歡。」
「什麼意思?」
「王欣然人長得漂亮,成績優秀,心地善良,這樣的人很難不喜歡吧。」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說出瞭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你到底喜不喜歡?」
我明白,張濤此時所說的喜歡是另外一個意思,至少不是見色起意那種喜歡,我看著透黃的酒水,沉思片刻,說道:「那應該是不喜歡的。」
張濤迷離的眼神忽然明亮瞭一些,可能是因為好奇,他艱難地撐起身體,說道:「那你喜歡誰?」
喜歡誰?我下意識的想到瞭媽媽那嬌艷動人的身影,那豐滿的乳房,挺翹的臀部,還有那僅被我觀賞瞭一分鐘的嫩紅蜜穴……
忽然之間,我又想起瞭媽媽驚醒後憤怒到難以置信的表情,一股莫名的傷感猛然從心底竄出,讓我措不及防的流出瞭眼淚。
我抱著頭埋在瞭酒桌上,接著酒精的催化開始失聲痛苦。
直到眼淚流幹,我才撐起身子,拿起兩瓶酒,將其中一瓶放在張濤面前,說道:「喝!」
又是一瓶烏蘇下肚,現在的我已經迷糊不到不成樣子,看什麼東西都有三個疊贏,腦水就像風雨下的海面一樣不停翻湧。
我雙手一軟趴在瞭酒桌上,說道:「假如我有一個朋友,他迷戀上一個不可能接受他的女人,那他應該怎麼辦?」
張濤迷醉的眼神瞧瞭瞧我,說道:「為什麼不可能接受?」
「因為……因為那個女人有男朋友瞭。」
「明知男朋友瞭還去追,你……你那朋友該不會腦子有病吧。」
「這你不管,反正他就是很迷戀很迷戀,無時無刻都想和她睡覺那種迷戀。」
「貪圖別人身子就直說,說得這麼文藝幹什麼?」
張濤的最後一句話極具嘲諷,也讓我不得不審視自己的內心:我迷戀的究竟是媽媽那誘人的嬌軀還是帶有別的什麼……
過瞭一會,張濤坐起身,很是正經的說道:「不過,貪圖別人身子到瞭這種地步也是一種另類的喜歡瞭。」
若是放在平時,我肯定會吐槽他裝文藝,但是現在,這話很是讓我受用,再加上酒精的催迷,我很是認同的點瞭點頭,然後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
「帥哥,帥哥,」我感到肩頭一陣推攘,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位美女服務員正微笑著喊我。
「怎麼瞭?」
「我們要打烊瞭。」美女服務員解釋道。
我艱難地起身,此時的酒吧十分寂靜,一邊的清潔工正在打掃著衛生,我拿出手機看瞭一眼,已經凌晨4點過瞭。
我推瞭推張濤,將其弄醒,說道:「走吧,快天亮瞭。」
剛離開酒吧,一陣寒風襲來,衣著單薄的我立馬縮緊瞭身體,張濤做著同樣的動作,問道:「你現在去哪?」
「回傢唄。」我扯瞭個謊,雖說我的心情不再是極致的糟糕,但我依然沒有勇氣去面對媽媽,而張濤已經陪我喝瞭一晚上的酒,自然沒有理由再讓他陪我。
「行,那我也回傢瞭,你註意安全。」
張濤攔瞭一輛的士離開後,凌晨的街道上便隻剩下瞭我,此刻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很是孤單無助。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瞭會,來到瞭一處名叫「蜂鳥網咖」的店門口,現在似乎隻有網吧才能收留我,躊躇瞭半餉,我走瞭進去。
充瞭一百塊錢網費後我來到包間打開機子,若是平時,我肯定要來上兩盤擼啊擼,自從上高中以後,媽媽就不讓我玩這個遊戲瞭,想到這兒,更加地鬱悶難受,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盯著屏幕發呆。
甚是鬱悶難受的我打開瞭新聞頻道,此時主持人正在說什麼病毒擴散疫情嚴重之類的,我也沒有太在意,就這樣癱坐著腦袋裡胡思亂想著。
……
網吧的生活屬實有些造孽,每天就是兩桶泡面一瓶水,遊戲也沒心情玩,整天就坐在椅子上發愣。
就這樣在網吧呆瞭三天,到瞭第三天下午,我整個人就像是流浪漢一樣,頭發又亂又油,渾身散發著惡臭,再加上營養攝入不良,眼球向裡凹陷,臉頰也瘦緊,如果被人撞見,說不定還會以為我是吸毒的報警把我抓起來。
我剛吃完泡面,手機鈴聲響起,難道媽媽原諒我瞭,心軟讓我回傢?我趕忙拿出手機,一看,卻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爸,」
「兒子,你現在在哪呢?」
「我……我在外邊玩呢。」聽著老爸關切的語氣,我有些愧疚和傷感。
「外邊玩?你媽媽怎麼瞭?我回到傢見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叫她也不應我。」
「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次浮現,可這一切隻有也隻能我和媽媽兩人知道,像媽媽這樣驕傲的人,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的,更別說是老爸瞭。
「不知道?算瞭,你先回傢來再說吧。」
掛掉電話後,我死寂一般的心神又活瞭過來。
要不要回傢?我內心當然是無比希望回傢的,這不僅僅是因為我在外邊根本無力照顧自己,更多是想要再見媽媽,爭取她的原諒,可是,我犯下這樣的錯,媽媽會原諒我嗎?
我不知道,但我還是收拾瞭一下物品準備回傢,油亂的頭發我並沒有管它,心底有點期望媽媽看著我如此狼狽會心軟。
到瞭傢門口,我卻有些膽怯,深吸瞭兩口氣後還是敲瞭敲門,準備迎接這場暴風雨。
開門的是老爸,老爸見著我明顯怔瞭怔,關切問道:「你這是怎麼瞭,怎麼成瞭這幅模樣?」
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走進客廳,老爸跟在我身後,不停地追問著我到底發生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