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快來中心醫院!倫傢好害怕……」剛剛打車到瞭婷婷傢樓下,進入椒香四溢的麻辣燙門店裡,就接到瞭美娜這樣一通急促的電話。
「出什麼事瞭?別害怕,我馬上就來!」
等瞭一會對方的回應,通話卻已經被掛斷。
「不好意思,有點急事!下次再請我吧……」王子把剛要脫下的外套又穿瞭回去,急匆匆地走出店外打車。
這個王子,怎麼說走就走……
人傢一個人哪還有心情吃麻辣燙呀……
被獨自留在原地的婷婷楞瞭一會兒,也推開瞭店門,朝傢走去。
…………
急診樓裡的樓道空蕩蕩的,看來在這個寒冬的深夜裡並沒有多少需要急診的病號,所以正坐在急診手術室外抽泣的那個「小護士」才會特別顯眼。
「美娜?到底怎麼瞭?你有沒有事?」王子上前蹲下,摟住驚魂未定的嬌妻。
「嗚嗚嗚……」美娜抬起埋在臂彎裡的頭,護士帽不小心甩瞭下來,散開的秀發也沒能遮住她那張猩紅的嘴唇,湊近一看才會發現,塗抹在那上面的,好像是鮮血。
「王子……倫傢……不會……殺人瞭吧?」
「殺人?誰?皮特?他把你怎麼瞭?不對,你把他怎麼瞭?」連珠炮一般的提問脫口而出,王子對現在的狀況一點也摸不到頭腦。
「倫傢……咬瞭他……」
聯想著美娜帖子裡的最後一張吞精照片,王子不禁下體一涼。
太狠瞭!
他在驚異的同時註意到,美娜穿著的是一條連褲襪,白絲本應代表著純潔無瑕的美好,卻在大腿根部的地方,被撕出瞭幾道不大的破洞。
這是……那個混蛋幹的!
難道,他把美娜給……?
「美娜,別管那個混蛋瞭,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王子關切地把自己的外套罩在美娜身上,替她擦瞭擦止不住的淚水。
「倫傢……還好……皮特晚上喝瞭些酒,激動之下把我當成瞭他妹妹……想要……」美娜又向下拽瞭拽超短裙的下擺,可是坐姿隻能讓裙邊向她想要的反方向滑去。
還好,連褲襪的襠部是完好的,沒有被撕開。
而一個男人如果想要侵犯一個穿著連褲襪的女人,多半不會采用脫掉它這麼費勁的方式。
再結合美娜隻是驚惶而沒有屈辱的精神狀態,應該是沒有讓那個混蛋得逞。
好樣的!
「然後……然後倫傢就在反抗之中咬瞭他……出瞭好多血……」在王子溫暖註視的鼓勵下,美娜緩慢道出瞭驚險的過程,「倫傢嚇壞瞭……趕緊打瞭120,但是電話裡說郊區那裡沒有能做緊急手術的醫院……倫傢就喊人開著攝影團隊的車把皮特送來這裡瞭……」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把美娜緊緊地擁在懷中,深深的自責開始向王子的內心襲來。
都怪自己!
「為瞭她著想」,其實隻是為瞭滿足自己控制欲的一種托辭。
有恃無恐地擺佈,隻是依仗瞭她對自己的不離不棄,再也不會有其他任何人能夠忍受自己的所作所為。
是自己的自私和懦弱,才會讓美娜置身險地。
是我,王子瑞,對不起劉美娜!
一聲悅耳的詢問打斷瞭他的反省。
「病人傢屬?」一位護士快步走出急診手術室又趕緊把門帶上,打量著美娜這個疑似同行的奇異裝扮。
「護士姐姐……他……他死不瞭吧?」
「呵呵,小姑娘別胡思亂想瞭。跟你們大概說一下情況吧,病人的舌頭距舌尖四厘米處有一個約一點五厘米的橫向切割狀創傷,大約占舌頭寬度的三分之一,預計需要縫合十針左右,完全康復的問題不大,你們放心好瞭。剛才不是叫你們去辦住院手續瞭麼,手術大概還有不到半小時,一會兒結束瞭直接把他推到病房就好。」
原來隻是舌頭。
便宜他瞭。
不過如果真是那裡的話,情況就復雜瞭。
這時,幾個一看裝扮就是藝術工作者的人,在一個帶著厚厚眼鏡一頭亂發的瘦高個兒引領下朝著手術室門口走來。
「出瞭這種意外,明天的拍攝也繼續不下去瞭,我們把器材都收拾好就急忙趕過來瞭,皮特怎麼樣瞭?」其中一個將頭發染成黑白相間的硬朗中年問道。
「我剛才去給他辦住院的時候手術還有一個小時,現在應該快好瞭吧。」眼鏡男邊走邊向同事們說明情況。
「怎麼會這樣呢……我們看他房間裡流瞭一地的血……」探望者之中唯一的女性,把玩著自己酒紅色的長辮擔憂道。
「皮特哥給娜娜醬單獨拍攝時不小心摔倒咬到瞭自己的舌頭,醫生說沒什麼大事,縫幾針就好瞭,連血都不用輸。」
「那就好。」
眾人說著話就來到王子二人身旁,眼鏡男輕輕拍瞭拍美娜的肩膀就害羞地把手縮瞭回去,「娜娜醬肯定嚇壞瞭吧……你也忙瞭一天瞭,快回傢休息吧,皮特交給我們就行。」
「倫傢要親眼看他活著出來……」
「小姑娘,我再跟你說一遍,病患沒有生命危險。」旁邊的護士快被她給逗樂瞭。
「好瞭美娜,咱們先回傢,明天我再陪你來看他。」扶著美娜站起來,朝眼鏡男他們點頭示意瞭一下,就摟著懷裡的美娜緩步穿過零散的眾人。
「倫傢隻是怕那個混蛋死瞭,但是不想再見到他瞭……」
懷中可人兒的喃喃低語,又讓王子的心被狠狠地揪瞭一下。
「嗯,美娜乖,咱們先回傢休息……好好睡一覺,這事就會忘掉瞭。」
「不行,不能便宜瞭這個混蛋!已經有多少coser姐妹遭到過他的毒手瞭,倫傢要把他的醜惡嘴臉揭露出來!」美娜忽然堅定地說著,小手裡那張相機存儲卡握得更緊瞭。
…………
「娜娜醬真的生氣瞭!
皮特是個人面獸心的壞蛋!他沒有遵守約定,想要對倫傢用強,就像欺負他口中所說以前的那些coser一樣。他真的是這個行業的敗類人渣!
今天倫傢英勇地制伏瞭這個混蛋,替那些姐妹們出瞭一口惡氣!
倫傢隻是在跟他玩“滿足願望”的小尺度遊戲,他卻要強暴倫傢,還想拍下過程用作以後的要挾,真是可惡!
證據如下。」
下面的圖片是固定視角的全景,應該是提前架設在一旁的相機開瞭連拍或者攝影模式,而圖片則是從中摘選的幾張。
隻見皮特先是雙手分別按住美娜的兩隻手腕壓在瞭床上,一隻膝蓋頂進美娜並攏的大腿之間,試圖撬開這緊閉的蚌殼去品嘗深藏其中的鮮肉。
接下來,他成功將撬開的雙腿壓在身下,柔弱的雙腕則交由單手鉗制,空出來的那隻魔爪探向瞭不斷反抗彈動的大腿根部,手背上露出來一個幽綠瘆人的骷髏頭紋身,仿佛活過來一般撕咬向那純潔又脆弱的白絲連褲襪,輕而易舉就扯出瞭幾個破洞。
然後,他俯身用血盆大口叼住瞭美娜那張驚惶呼喊的小嘴,親瞭下去……結局,已經註定。
最後,美娜以一張聚焦局部的自拍照收尾:一張猩紅的嘴唇嬌艷欲滴,淫舌輕舔,仿佛不想放過那逃離檀口的鮮血。
「敢欺負倫傢,讓你好看!」
又檢查瞭一遍發出的內容,美娜合上筆記本,翻身躺在傢中的床上又擦瞭擦還在冒著熱氣沒有晾幹的頭發,淚痕雖然已經洗凈,但新的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外流。
王子端過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櫃,躺在美娜身邊緊緊摟住瞭她。
「我以後會保護好你的……」
「嗯呢!倫傢相信爸爸!」
…………
天光剛剛放亮,王子輕輕抽出被美娜當瞭一整夜枕頭的手臂,悄無聲息地穿好衣服。
又看瞭看眉頭緊皺也許是在做著噩夢的美娜,他拿起車鑰匙出瞭門。
既然美娜不願意再見那個混蛋,那就不帶她一起瞭。
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瞭。
王子驅車來到中心醫院的門口,隨著朝陽升起普照大地,清晨原本清冷的街道上也漸漸有瞭些人氣,他下車來到一個剛剛擺開的水果攤挑選起「探病」的「禮品」。
「就要最大的那個,多少錢?」王子指著靠近攤主的一個菠蘿道。
「等俺稱一下哈,要幫你削皮麼?」
「不用瞭。」
「好嘞。」
王子沉吟片刻,又改瞭主意。
「算瞭,還是把皮削瞭吧。」
帶著尖刺硬皮的菠蘿,不會把他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