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濱湖區湖邊的一間大平層公寓內。
客廳關著燈,快節奏的電子音樂回響,一對男女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毛毯上,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大屏幕投影出來的景象,手中不斷的快速按下手柄的按鍵,屏幕折射出五彩斑斕的絢麗光影,映照在他們的臉龐,波紋狀的色塊呈現出瑰麗的朦朧感。
「姑姑,你主要負責右邊的敵人!快,別讓大boss靠近,用遠程攻擊!快用大招!」,年輕的小夥子皮膚白皙,說長不長的頭發剛好遮住額頭,他對著一旁穿著寬松睡袍的年輕女孩兒大聲喊叫著。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跑的那麼慢,如果是我自己,根本不會被包圍,呀,你倒是射擊啊!」,女孩兒嘴裡叼著一根粉紅棒棒糖,說話像含著東西,因為剛剛自己使用的獵空剛過一次,本來心情就有些焦躁,再聽到一旁侄子不停地指揮,心裡更是火大。
男孩兒不服的說道:「我已經射瞭!這個麥克雷我不熟悉啊,就你說他帥,非要我用,否則我用托比昂用的好好的,才不會換呢!」
「那個老頭子有什麼可玩的……」,女人有些心虛,但語氣依舊強硬。
「姑姑,看右邊!」,男孩兒已經顧不得和女人拌嘴,高聲提醒對方,語氣中充滿著絕望。
「看我用大招,誒?怎麼不好使?!」,原本表情就有些焦躁的女人,忽然表情一變,隨即頹然的向後仰倒,遊戲手柄也顧不得拿,被甩到瞭一邊。
她的獵空又被擊殺瞭。
隨著一個角色的退出,原本就是左支右拙的麥克雷儼然也支撐不瞭多久。
半分鐘後,男孩兒也同樣向後仰倒,手中的遊戲手柄滑落在地。
「這遊戲好難啊……」,沐宛之半撒嬌半鬱悶的抱怨。
「也就姑姑你不會玩,其實……」,沐銘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其實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連這麼簡單的有些都不會?」,沐宛之忽然轉頭看向他,眼神十分兇厲,但嘴上叼著棒棒糖她臉頰處鼓出一個小包,和凌厲的眼神呼應,看起來有些滑稽。
「不就是麼,跑位都不會」,沐銘顯然很瞭解自己姑姑的脾氣,並沒有覺得對方會真的和自己生氣,所以膽子大一點回懟。
「你!小樣,我看你真是翅膀硬瞭哈……」
沐宛之氣笑瞭,挽起袖子作勢要打!
「別別別,小姑,我錯瞭,我錯瞭,我錯瞭還不行麼?是我不會打,下次還是您打頭陣,我給您墊後!」,沐銘雙手啪的一聲合在一起,表情誠懇的向自己最親愛的小姑道歉。
「這還差不多,原諒你啦!」,沐宛之嘴角翹起,表情為之一變,笑容隨之綻放,七分清純,卻掩飾不住隱藏在其中的三分媚態,這是女人天生的氣質,就算刻意收斂都做不到。
對方舒展的笑容,在沐銘眼中卻是另一番感觸。
如同午後和煦的陽光,清風吹拂在臉上,也如走進絢爛的花海,周圍滿是迷人芬芳,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沐宛之平時幾乎罕有時間玩遊戲,但不知道為什麼,和自己這個許久未見的侄子住在一起卻格外的放松,平日裡因為學業而緊繃的神經在和少年的相處中得以舒緩下來,女人開心的伸瞭伸懶腰,胸前紐扣無意間開瞭一個,那一抹白皙如同黑暗中的光,瞬間點亮瞭少年的心。
沐銘看著小姑胸口那一片波瀾壯闊,脊背一陣酥麻,起瞭一層的雞皮疙瘩,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男孩兒眼神急閃,試圖掙脫對方身體制造的魅力漩渦。
「姑姑,你打的其實也挺好的,要不要再來一局?」,少年很珍惜這樣的時光,尤其是與姑姑這樣的大美女獨處的時光。
「不瞭,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女人的嗓音慵懶且溫柔。
「幫我點份外賣,好餓」,女人站起身對沐銘吩咐道。
沐銘甩手一攤,翻瞭個白眼:「這個點,店都關門瞭,隻有披薩你吃不吃?」
「啊?美國怎麼這麼不方便啊,在上海這個時候可以點很多好吃的呢」,沐宛之皺起眉頭,哼出瞭聲,但聽在沐銘耳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甜膩。
「還是那句話,這是美國,很多地方和你想的不一樣的」,沐銘終於找到瞭和小姑的共同語言,光明正大抱怨起美國不方便的生活瞭,當然,這個不方便是相對於中國而言。
「信不信我現在就跟哥哥說,接你回上海?」,沐宛之走到墻邊把客廳的燈打開。
室內恢復明亮。
燈光有些刺眼,二人同時微微瞇起眼睛,隨後才有所適應。
沐銘習慣性回懟小姑:「求之不得」。
他嘴上不配合小姑,但其實心裡清楚,對方根本就沒有生氣,而且脾氣超級好,作為一個心思敏感的男生,沐銘能感覺到,而且非常篤定,姑姑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
沐宛之停下瞭腳步,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侄子,眼神有些失焦,她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片刻後,她開口瞭:
「你就這麼想回到他們身邊麼……」
額前一縷發絲輕輕滑落,垂在她精致白皙的臉頰前。
沐銘忽然感覺此刻的小姑臉頰竟然有些蒼白,整個人的氣質忽然變的異常壓抑和落寂。
但即便如此,寬大睡袍卻依舊無法遮蓋女人浮凸有致的身材,修長的大腿,纖細的腰身,四肢舒展,比例極佳,胸部豐腴瑩潤一片,卻不顯妖冶,配合此刻小姑略有蒼白的絕美容顏,好一幅我見猶憐!
這一瞬,沐銘有一次看呆瞭。
不知道為什麼,和小姑在一起的時候,原本忠誠於二次元老婆,內心卻對身邊女生心如止水的宅男屬性忽然像是起瞭什麼化學反應,屢屢被姑姑的容顏和氣質吸引至失態的邊緣,他咽瞭咽口水,內心開始念起瞭咒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如夢幻泡影,如夢亦如電,南無阿彌陀佛,阿門……)
(那可是自己的親姑姑!)
(想什麼呢?你不會是對自己的親姑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雖說是短短一瞬,但沐銘腦中卻有無數念頭閃爍。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人的到來,慢慢點亮瞭這個成長在美國的中國少年原本波瀾不驚的生活,這種感覺此前他從未有,如同在一潭死水裡投下瞭一枚石子,陽光普照,水面驟然間,波光粼粼。
他隨即從發愣的狀態中強行回歸,之後就看見姑姑已經走到瞭不遠處的冰箱前。
女人穿著大一號的睡衣,翹挺的臀部被衣服的下擺遮擋,兩條大長腿白晃晃的,大腿渾圓結實,小腿相較而言卻十分纖細但卻不顯單薄,長且有力的跟腱彰顯著對方擁有極佳的肌肉耐力和爆發力,從側面看沒有一絲贅肉。
此刻的她赤著雪白瑩潤的修長玉足,踩在深色的原木地板之上,動作優雅舒緩,行走間,抬起的足心瑩白中透著微微紅潤,姑姑腳型極美,沐銘感覺自己再一次蠢蠢欲動。
(姑姑,你真的是狐妖轉世麼?)
沐銘有些被眼前的女人震撼到瞭,甚至有些不敢再看。
他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真的沉淪其中。
「喂,怎麼不說話?你不會真的想回國吧?」,沐宛之隨手打開冰箱,從裡面掏出一廳無糖的可口可樂。
噗呲,掀開瓶蓋,她仰頭逛瞭一大口!
「哇……,你知道,可樂最值錢的其實就是這第一口」,女人自顧自的說著話,這樣自由自在的日子,她打心眼裡很珍惜。
沐銘忽然笑瞭,女人側頭望向她,眨著美眸卻沒有說話。
沐宛之此前很少用成人的眼光去看待對面的大男孩兒,總覺得對方還沒有長大,可此刻,她忽然不這麼想瞭,那少年笑起來,還真挺帥氣的!
沐銘緩緩收斂瞭剛才略有些放浪的表情,在女人再一次喝著飲料的時候,用幾乎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姑姑,原本我是很想回國的,但現在忽然不想瞭」
入夜,芝加哥南區靠近酒吧街的一處稍顯破舊的民房。
「麗莎,這幾天你都在魯特那邊吧?」,一個臉色有些蒼白,有著一雙單眼皮,相貌頗為韓系的年輕亞裔男人正坐在餐桌邊,低頭擺弄著自己心愛的吉他。
剛才是他第一次在南區最大的酒吧獻唱,雖然下面歡呼聲遠沒有之前的DJ和嘻哈歌手來的熱烈,但他依舊很滿足,音樂是他最熱愛的事業,同時,他又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是,魯特問過你是否要來,但我拒絕瞭他」,穿著白色骷髏頭圖案背心的女人有著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她笑著摟住瞭男人的脖子,隨即說道:「我知道你要在皇後酒吧首演,那是你的夢想,我不會讓別的事情打擾你的,親愛的,阿普」
女人緊緊抱住男人的肩膀,訴說著心事般呢喃。
「魯特還溫柔麼?」,阿普臉色忽而有些潮紅,隨即在女人的臉頰上深深一吻。
「他一向很激烈,這次也不例外」,女人似乎很開心,沖著對方笑道。
男人恍然的點瞭點頭,隨即放下手中的吉他,轉身拉起女人的手臂,讓對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溫柔的看著對面的女人:「那你一定被弄得很狼狽,告訴我,你高潮瞭幾次?」
「哈哈,記不清瞭」,麗莎咯咯笑出瞭聲。
男人閉上眼睛輕輕嗅著對方身上仍有些濃烈的香水味兒,眼神裡流露出些許復雜神色,隨後他吻住瞭女人的嘴唇,濕滑的口腔讓他回憶起瞭第一次和對方接吻的場景,那時他們都處在低谷,彼此互相吸引,互相依賴,互相認同的感覺在那一次就已經確立。
他們是天生一對,阿普享受著此刻的醉人時光。
忽然,女人輕輕推開瞭她,臉上顯現出些許興奮和迫不及待:
「說出來你一定不信,我前幾天和宛之見面瞭!」
男人臉色因為剛才那深情一吻,有些病態的潮紅:「就是你天天念叨的那個中國女生?」
「是啊!就是她!」,說道那個女人,麗莎眼睛如同放瞭光一般,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阿普有些訝異,他內心其實原本沒有把那個麗莎Twitter上認識的女人當回事,因為Twitter上騙子實在是太多瞭,誰知道對方是不是什麼營銷號或者別的什麼,網友在奔現前,永遠都可能是假的,千萬別當真。
「她怎麼樣?你看起來很開心?很漂亮?」,阿普終於有些對那個女人感興趣起來,不是因為他八卦,而是源於對麗莎的瞭解。
麗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雙性戀,這一點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就沒有隱瞞的打算,坦誠,無與倫比的坦誠,也是男人喜歡對方的原因。
麗莎跨坐在男人的腿上,身子稍微往前蹭瞭蹭,本意卻是減輕一下對方腿上的壓力,畢竟這個男朋友天生的身體並不是太好,長期不運動又讓其身體缺乏力量,所以麗莎怕壓痛瞭他。
「很漂亮,哦,不,是超級,超級的漂亮!」,女人完全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在男朋友面前就像一個開心的孩子,她仰頭咯咯笑起來,男人沒有催。
片刻後,她情緒稍微平復,輕輕吻住瞭男人的額頭,阿普閉上眼睛,享受著銷魂的一刻。
「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阿普」,女人聲音很輕柔。
「是的,我知道」,男人笑著點頭,看著對方此刻喜極而泣的模樣,阿普打心裡開心。
「你真好,可以忍受我這樣的女人」
「你也真好,可以包容我這樣的男人」
「我們是天生一對」
「是的」
「想要麼?」女人雙手環住對方的脖頸,兩人額頭碰著額頭。
「做夢都想」,男人笑瞭,可笑容中卻透著些許的憂傷。
他的身體很弱,醫生說他不能縱欲,性生活需要低到每周不超過一次才能夠維持起碼的健康,這讓他的內心充滿著自卑,至少遇到麗莎之前是,但眼前這個女人徹底的改變瞭他的心態,或許他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哪怕隻是對於麗莎是,那就已經足夠瞭。
「今天,現在,我想要」,女人忽然笑瞭,眼睛裡泛動著點點晶瑩。
他之於她,亦如她之於他。
女人伸手去解男人的腰帶,兩個人的喘息聲彌散在整個房間。
「可以和我說說她麼?」喘息間,阿普問道。
女人踮起腳尖,將牛仔褲和黑色的內褲褪下,直起腰,右手握著已經堅硬的陽具,換換瞭坐瞭下去。
男人的陽具尺寸並不誇張,大概12厘米左右,勝在形狀很標準,硬度也不錯,女人濕潤的腔體讓男人的進入變得相對容易,長年在巨大陰莖穿梭中被撐大的陰道微微有些松弛,好在阿普對於女人下體的松緊並不十分看重中,這不僅不會會他影響做愛的體驗,反而因為刺激的減弱,可以讓他堅持的時間更久。
男人舒爽的哼出瞭聲,久違的包裹感。
「阿普,嗯,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啊,我們之間不要有任何秘密,好麼?」,麗莎似乎有所動情,她看著對面男人東亞感十足的柔和面龐,說出瞭她心中這世界上最溫柔的語言。
「她很美,是不是?」,阿普哼道,下體傳來的刺激感讓他收緊瞭臀部。
「嗯,是……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麗莎將她的心裡話表達出來,雖然男人的陽具已經無法讓她感覺到十足的快感,但是對於她來說,靈魂的碰撞與肉體的快感同樣重要,而對面這個男人能夠帶給她的,就是這種發自內心的安全感。
「我和你說過,東亞女人是最美的雌性,價值遠高於黑人女性,甚至高於白人女性,……嗯……,今天你是吃藥瞭麼?怎麼這麼硬?」
麗莎感覺到今天男友和平時狀態似乎不太一樣,心中疑惑。
「你繼續說,說下去」,阿普額頭上出現瞭細密的汗珠,他沒有回答女人的問話,有些急迫的想聽對方接續剛才的話題。
女人很默契的沒有再追問,她很喜歡男友此刻投入的表情,腰肢緩緩前後扭動。
「其實……其實一開始我沒有想到她會來,我也擔心她是騙子,但我賭贏瞭,她很好,是很……啊……,你今天不對勁,寶貝兒」,女人臉上開始出現輕微的紅暈,白色的骷髏頭背心的一側系帶滑落,漏出那一刻紫色的挺立葡萄,在幽暗的燈光下隨著兩人的動作搖晃。
男人興奮的一口咬住瞭那雞頭軟肉,輕輕的吮吸,女人咬住唇,仰頭望向天花板,哼出瞭聲。
「你喜歡聽我講和女兒們的故事,對麼?」,麗莎眼神迷醉。
「嗯」,吮吸間,阿普還是承認瞭。
「哈哈哈,你真好……」,麗莎緩緩抱住瞭男人的頭,將他埋在自己裸露的胸口。
「阿普」
「嗯?你說」
「魯特想要我在胸口紋上他的名字,我想紋,你會同意麼?」,麗莎忽然嘴唇貼住對方的耳朵,悄聲說。
男人詫異抬頭,神色略有呆滯,片刻後,他搖瞭搖頭:
「不,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黏膩的液體順著二人交合處緩緩流淌,他們都停住瞭動作。
「為什麼?」女人有些不解。
「還記得我們同居那晚我和你說的話麼?」,阿普臉上現出追憶神情,神色卻異常的堅定。
「記得」,女人忽然明白瞭對方為什麼會拒絕自己剛才提出的想法,她笑瞭:「我記得你那天哭著對我說:「我可以接受你的事業,但你的心要隻屬於我』」
男人把頭再次埋進女人的胸口,她沒有看見,他在笑。
「我答應你,不紋魯特的名字瞭,那我紋你的名字吧」,麗莎忽而咬住瞭阿普的耳朵。
男人如同打瞭一針興奮劑一般,身子猛然抖動,插在女人深處的東西不受控制的噴出瞭愛的小蝌蚪。
女人輕輕呼出瞭一口氣,她伸手撫摸著對方的頭發,並沒有因為他提前的鳴金收兵而露出失望的神色,就像早有預料一般,就這麼等待對方此刻的釋放。
不知過瞭多久,男人呻吟有些嘶啞:「麗莎,我其實可以堅持的更久,隻是……」
「沒關系的,我今天很開心,你在我身邊陪著我,就是最好的瞭,阿普,我的心隻屬於你」,女人笑著搖頭,打斷瞭對方有些歉意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從來不會對我苛責什麼」,男人低頭喃喃自語,復而抬頭擠出一絲微笑:「你很喜歡那個中國女人,你會和想她在一起麼?」
回應他的是沉默。
「我有些嫉妒她瞭」,阿普笑的很無奈,他直起腰身,右手碰觸女人的肩膀,男人語氣有些奇怪:「我想見見她……」
麗莎聽到這話忽而神色一變,她很驚訝於對方此刻的要求,馬上問道:「阿普,你為什麼想見她?他其實知道你的存在,她其實沒有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我隻是想一想,其實我也知道,我和她的階層……」
「麗莎……麗莎!」
男人幾次才打斷對方的話,他被女人的可愛模樣逗樂瞭:「你聽我說,我隻是想觀察觀察那個女人,我知道你的夢想,那是一個很偉大的想法,雖然那很難,但我會支持你的,所以我想見見她,或許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阿普的話語很真誠,麗莎看著對方,眼神裡似乎閃動著點點微光。
「她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我相信見到她,你也會這麼想的」
「那要見過才知道」
「還需要時間,我會帶你見她,但不是現在」
「相信我,我隻是想幫你」
「阿普,也許你會覺得我瘋瞭,但我知道自己沒有,在東亞,我有很多女兒,我引領著她們去往未曾發現的新大陸,體驗真正做女人的感覺,但這些女兒們都不曾如沐宛之那樣讓我興奮,我感覺自己一閉眼就能回憶起她和魯特那晚的瘋狂,簡直太不可思議瞭!」
「阿普,你在聽麼?」
「我在聽」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越來越相信,沐宛之或許將會是我最出色、最受歡迎的女兒」
芝加哥,城南。
位於92號高速旁的57街區,是這一片有名的黑人聚集地,幾個hood社區接壤,總共大約一萬一千多人居住於此,其中95% 以上為黑人。
芝加哥大學下屬的海德公園就位於這個社區的東面,但僅僅幾公裡的距離,卻如同被強行隔離的兩個世界。
一面有眾多警察巡邏,安全、富裕、祥和,一片歌舞升平。
另一面像是被遺棄般,暴力、吸毒、犯罪,任由自生自滅。
街區某處一座略顯簡陋的板房裡,13歲的黑人男孩兒正坐在臥室窗邊的書桌前發呆。
他的名字叫吉爾·歐文,黝黑的膚色表明,他仍是純正的非洲後裔。
男孩兒的骨架很大,但身上的肉卻不多,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確實有些偏瘦,但好在肌肉比例較高,搭在書桌上的手臂依然可以看到一些肌肉棱角。
與街區裡其他男孩子不同,吉爾從小就相對比較孤僻,或者準確的說,是沉默,與街上其他的黑人孩子形成強烈的對比,比如此刻街道上還應該有大把無所事事的黑人孩子在遊蕩。
塗鴉、嘻哈、滑板……
總之這就是hood中,黑人孩子的主要生活,這還是相對好的,還有不少則跟瞭街頭黑幫混,從小沾染瞭黑人街頭文化,大概率這輩子是是離不開暴力、吸毒和犯罪的,這樣的街區就是低層階級的詛咒,無法逃離、無法擺脫、無限循環。
但吉爾·歐文似乎是個例外。
他並不喜歡這裡的街頭文化,因為那代表著墮落。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部已經磨損的有些飛邊的聖經,他是一名虔誠的新教信徒,這其實是受到他哥哥拉姆·歐文的影響。
當然,因為生活拮據,這本聖經是他和哥哥共用。
他們的生父在兩人出生後就拋棄瞭他們的母親,到現在依然音訊全無。母親因為要補貼傢用,所以成為芝加哥的一名出租車司機,每天回來都會很晚。
因為母親很忙,很難照顧兄弟倆,哥哥拉姆很自然的承擔起照顧吉爾的責任。
與黑人hood社區裡的眾兄弟不同,拉姆是一個很有傢庭責任感的男人,這可能與他的原生傢庭經歷有關。
今年23歲的他,是街區裡少有受過職業教育的黑人,機械專業畢業後,他就在高速出入口不遠處開瞭一個小修車店,因為這片街區經濟很差,所以拉姆的修車生意也一直不溫不火。但拉姆是個很勤快和細心的年輕人,這種特質讓他在黑人街區裡擁有瞭不小的優勢,最近一段時間,『57街區有個很會修車的拉姆』也開始在社區間討論,修車店的生意也比前年剛開業的時候好瞭不少,如果順利的話,再過個兩三年,拉姆可以給傢裡的房子翻新裝修一下。
「嘿,bro,傳聞你什麼車都會修,看來,找你真沒錯!」
拉姆的修車店門口,一個穿著寬大黑色夾克的年輕黑人指著自己又壞瞭的不知道幾手的老舊野馬大聲誇贊。他頭上梳著壟溝頭,小辮在腦後翹起,脖子的皮膚已經被紋身覆蓋,張嘴時,門齒左側的一顆牙齒被替換成瞭金牙,說話間還有些反光。
「這車年頭太久瞭,引擎保養也不夠,我這次換瞭火花塞和機濾,另外傳動裝置也有問題,之前改裝過吧?我把參數刷回去瞭,之後定期保養,應該還能開一陣子」,拉姆站在車邊,把滿是油漬的手套摘下來。
拉姆的身高接近五尺六寸,和瘦弱的吉爾不同,穿著黑色衛衣的他胸肌隆起,肩寬體闊,看起來很結實,男人長相比較中正,在黑人中也算是帥氣的小夥。
「bro,你知道,我剛加入黑幫,需要開一輛好車才能顯示實力,這傢夥雖然舊,但也是一批好馬!以後就拜托你瞭啊!」,壟溝頭小夥搖晃著身體,說話如同rap一樣,從夾克裡掏出幾張美元,拍在瞭拉姆胸口,他還順勢勾住瞭對方的肩膀,很認真的說道:「你聽說過平佈爾嗎?」
拉姆搖瞭搖頭表示不知道。
「哈!Bro,那你很快就要聽說他瞭!」
「平佈爾不會就是你吧?」
「沒錯,就是本大爺,以後我就要在這裡闖出名堂!」
拉姆斜眼看瞭看他,忽然沉默瞭。
平佈爾繼續自顧自說著:「拉姆,你要不要也加入我的幫派?我可以讓你當我們的專屬機械師,幫派裡的車都讓你來修。老大人不錯,你是個人才。相信我,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拉姆繼續搖頭,表示不同意。
「嘿,bro,你可不要錯過這次機會,這是人生翻身的大好機會,你不會一輩子隻想在這裡修車吧?」,平佈爾大聲勸解。
拉姆笑瞭笑,轉頭看向一側露著金牙嘻嘻哈哈的年輕人,他忽而語氣十分堅定:「不會的,平佈爾,我也有夢想,隻是我走的路,和你不同」
對面,男人也沉默瞭,平佈爾似乎沒有聽懂,又好像聽懂瞭。
「bro,出身在這街區的人哪還有什麼別的路,不都這樣的麼,少做夢,你成不瞭MJ……」
拉姆深深的看瞭一眼平佈爾,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男人坐進瞭心愛的N手野馬,在開走之前,他探出頭對著修車店門口的拉姆回頭喊道:「我平時在皇後酒吧,bro,可以去那裡找我!」
隨後,他啟動瞭車,引擎轟鳴著揚長而去。
拉姆望著野馬消失的方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平佈爾是今天他的最後一位顧客,男人收拾好店裡的工具,拉下瞭修車店的拉門。
街區的路燈稀疏,男人雙手插著褲兜,一個人沿著街道踽踽獨行。
記憶裡,這條街道曾經比現在要熱鬧一些,如今卻充滿著蕭條破敗的氣息。
他忽然註意到瞭不遠處墻面上的一處塗鴉,
畫上,一個大腹便便的白人警察正用膝蓋頂在一位趴在地上的黑人脖頸上,畫面旁邊是一行大字:
「I can't breath!」
拉姆停住瞭腳步,怔怔的望著墻上的畫,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回到傢,他先去瞭弟弟吉爾的房間。
「拉姆,你總算回來瞭,我等瞭你好久」,吉爾抱怨道,每次見到哥哥,他總有數不完的苦水要吐。
「今天又怎麼瞭?吉爾,是不是達芬瑞那小子又欺負你瞭?」,拉姆有些惱怒,那個達芬瑞是街區出瞭名的小混混,以欺負人為樂的那種,他小時候時常受這樣的欺負,所以對此感同身受,非常的憤怒。
「不是的,哥哥,是艾妮老師,她今天找我瞭」,吉爾緊忙解釋。
「老師為什麼找你?」,拉姆追問。
吉爾有些為難,猶豫瞭一下,還是說道:「她說我成績很出色,希望我申報海德高中」
「海德高中!Oh,我的天!你確定艾妮說的是海德高中?!這真是個好消息,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呢?吉爾,如果媽媽聽到這個消息,一定也會樂壞的!」,拉姆極其興奮的說道。
「但學費一年1萬美金……」,吉爾一臉沮喪,垂著頭不想說下去。
「哦,吉爾,別擔心,那是非常好的私立高中,這個學費……,哥哥會想辦法的,我明天會去找艾妮老師聊,抓住這次機會,明白麼,抓住這次機會!」
拉姆盯著自己的弟弟,一字一頓的說道。
男孩兒無奈的點瞭點頭。
從弟弟的房間出來,拉姆還是沒能抑制自己激動地心情,他興奮的幾乎要吼出來瞭!
隨後,他用手機撥通瞭電話:
「格拉蒙多,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弟要去海德高中瞭!」
電話那頭傳來同樣激動的聲音:「噢!那可是個大新聞,社區還從來沒聽說誰上過海德高中,嘿,老兄,你老弟可真厲害!但,那可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我知道,我自有辦法。上次我托你辦的事情怎麼樣瞭?」拉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倒追問對方一個問題。
「我打聽過瞭,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那個?」
「先聽壞消息」,拉姆回答。
「你這傢夥,一向如此」,電話那頭傳來瞭對方的調侃,那人隨後說道:「那事不太可行,你知道的,伊利諾伊州的政策規定必須至少擁有法律本科學歷才能申請律師證,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都打聽過瞭,不隻是伊利諾伊州,整個聯邦都是這個規定」
拉姆深呼吸瞭一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左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卷曲的短發上來回摩擦:
「沒別的辦法瞭麼?」
「還有就是找人辦證,我知道有個人能幹這事兒,但收費很高,至少3萬美元,而且也隻能糊弄門外漢,萬一查出來……」
「這個方法不行,非但幫不瞭咱們,還可能成為政治把柄」,沒等對方說完,拉姆出言否定瞭這個提議。
「那就沒有辦法瞭」
沉默瞭片刻。
「好消息呢?」
「啊,好消息是上次咱們幾個社區組織向市政府提出來的教育申請通過瞭,57街區會有芝加哥大學的志願者來提供幫扶,對大學生來說這也算是學分,一舉兩得,否則芝加哥大學的那些學生誰願意往咱這裡跑」
「芝加哥大學?那教育經費或者學校建設有沒有說?」,拉姆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感興趣,反而急切的問另一個問題。
「沒說,大概率沒有,你知道的,黑人社區的教育經費,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浪費」,對面傳來無奈的語氣。
「原以為民住黨上臺後,會變得不一樣,現在看都是一樣的混蛋!」,拉姆咬牙切齒,言語間似乎非常失望。
「你呀,說實話,我更喜歡特朗普,他在的時候,上街鬧事什麼的都隨便,現在都組織不起來,還不如他在的時候呢」
「政治,都是虛偽的傢夥!」
「得瞭吧,拉姆,我們還是管好自己的生活吧。哦,對瞭,申請的時候我把你弟的名額報上去瞭,好像最近就有芝加哥大學的志願者來指導你弟的學業,好像是個女的,具體名字我忘瞭,學金融的」
「隨便吧,來之前記得提前給我電話」
「OK!Bye」
「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