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外,陸霈垂眸望著地上的白色瓷磚,有些懊悔。
他當時若是能忍住心裡那股怒氣,也不至於鬧出人命來。
這時,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瞭出來,手上拿著ct單。
陸霈迎上去,擔憂問道:“醫生,她怎麼樣瞭?嚴重嗎?”
醫生掃瞭陸霈一眼,問道:“你是病人的傢屬嗎?”
陸霈點頭:“我是她哥哥。”
醫生將ct單交給陸霈,指著上面的陰影道:“病人顱內出血,陷入深度昏迷,情況危急,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爸媽呢,怎麼還不來?”
陸霈頓瞭下,囁嚅道:“媽媽去世瞭,爸爸去國外出差瞭,還未回來。”
鐘意這會處於昏迷狀態,失去意識,情況危急,醫生將事情的嚴重性同陸霈再三說明。
陸霈給鐘父打瞭電話,但卻無人接聽,處於關機狀態,興許是仍在飛機上,還未落地。
陸霈今年已滿十八歲,醫生聯系不上鐘父,隻好讓作為直系親屬的陸霈簽字動手術。
*
手術室門口。
陸霈焦急地等待著,他不時抬眸望兩眼門牌上的指示燈。
依舊是紅色,正在手術中。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瞭。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率先走瞭出來。
陸霈急忙上前詢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醫生擦瞭擦額上的汗珠,回道:“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待她蘇醒後,再做診斷。”
“辛苦醫生瞭。”
聽到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陸霈松瞭口氣,他不用背負一條鮮活的生命,心裡輕松多瞭。
若是鐘意真因此死去,他心裡會不安、愧疚一輩子的。
鐘意被轉到瞭單人病房,她仍是昏迷的狀態,一直都在輸液。
陸霈出於愧疚,一直坐在床前守著她。
晚上八點,劉媽回瞭鐘傢別墅,沒見著小姐和少爺,心裡著急,打瞭電話來詢問。
陸霈接的電話,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去說自己與鐘意之間發生的事,說自己心腸歹毒,要謀害自己的妹妹嗎?
他其實沒那個意思,並不是真想害瞭鐘意的性命。
隻是當時,聽到鐘意辱罵母親,他心裡是真生氣,怎麼也忍不住,就想欺負回去,讓鐘意也吃點苦頭。
隻是事情的結果,完全出乎他所料。
陸霈承認自己現在是個懦夫,他不敢承認是自己親自動的手腳,才害鐘意摔下樓去的。
他跟劉媽說,鐘意腳底打滑,失足跌下樓梯,現在正在醫院裡。
陸霈想,再等幾天吧,等爸爸回來瞭,眼前光鮮亮麗的一切都會畫上休止符。
鐘意那麼厭惡他,待她蘇醒後,定會在爸爸面前變本加厲、添油加醋地渲染他的惡行。
他那時,再怎麼狡辯也無用,索性也懶得去爭辯。
他會乖乖接受懲罰,承受父親的責罵、抽打,然後被趕回偏僻的鄉下,繼續孤苦伶仃地過活。
他欣然接受這種結果,這本就是他原來的生活軌跡。
在富麗堂皇、講究禮儀的鐘傢,他這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過得拘謹約束,倒也沒有多開心。
劉媽掛瞭電話,急匆匆往醫院趕。
病房裡。
陸霈安慰劉媽,讓她放寬心,說鐘意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待她醒瞭便會沒事。
兩人在醫院守著,也是多餘。
劉媽年紀大瞭,晚上熬夜守不住,陸霈讓她回傢休息,明日再過來,順便給他帶些換洗的衣服。
晚上,陸霈是趴在病床前守著鐘意的。
鐘意依舊昏睡著,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鐘海生第二天下午才得知鐘意進瞭醫院的事,他那時剛結束會議。
心裡擔憂,十萬火急,連生意也不想談瞭,直接把項目扔給隨行的經理,訂瞭最近的一班航班回國。
第三天早晨。
陸霈趴在病床前補眠,窗外和煦的晨光透過窗戶漫進來,打在他清雋的側臉上,在他高挺的鼻梁骨處,投下一片陰影。
他睡得迷迷糊糊,驟然聽到一聲清脆如銀鈴般的女音響起:“你是誰?為什麼在這睡覺?”
陸霈掀開惺忪的眼眸,便看到鐘意眨巴著烏圓水靈的杏眸,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陸霈見她醒瞭,面色舒緩瞭些,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她醒瞭,他才能給鐘父一個好的交代。
鐘父昨夜搭的飛機,待會應該也會抵達海市。
陸霈愧疚地看著鐘意,溫聲向她道歉:“鐘意,對不起。”
鐘意眼神清澈純潔,猶如稚童一般,她困惑地望著陸霈,再問瞭一次:“你是誰?”
陸霈驚詫地看著她:“我是陸霈,你不記得我瞭嗎?”
鐘意搖搖頭:“不記得。”
她頓瞭頓,好奇地問道:“陸霈是誰呀?”
鐘意失憶瞭嗎?
她居然不記得他。
陸霈消化著心裡的震驚,他想瞭想,答道:“陸霈是哥哥。”
“哥哥?”鐘意小聲嘀咕。
過瞭會,她拍著小手興奮道:“我居然有個哥哥,那以後就有人陪我玩瞭。爸爸媽媽呢?他們去哪裡瞭?”
作者:守信用的作者回來更新瞭,這本書錯過新書期,快要沉下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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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把鐘父去外地出差,改為去國外出差瞭。
因為不想爸爸回來那麼早,想讓鐘意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男主,這樣她以後會比較依賴男主。
把女主摔傻後的智商由原來的八歲,改為七歲。
因為女主八歲那年死瞭母親,不想讓她太痛苦,把她的記憶停留在七歲,也就是她母親還活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