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飯點。
餐桌上擺瞭滿滿一桌佳肴,大廳裡,縈繞著濃鬱的飯菜香氣。
劉媽說,鐘意生著悶氣,將房門關著,不願下樓吃飯。
鐘海生嘆瞭口氣,親自上樓去哄她。
他這個寶貝女兒,向來都是寵著的,要什麼給什麼,哪裡舍得打罵。
今日,說話重瞭些,她心裡肯定很難受。
鐘意八歲時失去瞭母親,窩在鐘父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平日裡粉雕玉琢的小女娃,那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發紫,眼睛紅腫。
鐘父看瞭隻覺心疼的厲害,為瞭彌補她自小缺失的母愛,他對鐘意是極盡寵愛,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給她摘來。
所以,才養成她刁蠻嬌縱的性子。
“叩叩。”
鐘海生敲著門,輕聲喚道:“小意,劉媽做瞭你最愛吃的黃燜魚翅,快下來吃飯。”
趴在床上的鐘意聞聲抬起頭來,她的眼眶微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的。
隨手抓起一個枕頭往門上砸去,她賭氣回道:“不吃,餓死算瞭,你都有兒子瞭,還要我這個女兒幹嘛,你不把他趕走,我就不吃飯。”
看著晃動的門板,鐘海生有些無奈。
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女兒他都想要。
若是將陸霈趕走,怎麼對得起這孩子十八年來受的苦呢。
他把兒子尋回來,就是想彌補他,讓他過得好些。
隻不過,對於突然出現的哥哥,鐘意似乎不太能接受。
“小意,你先冷靜會,晚上,我讓劉媽給你做宵夜。”
鐘海生留下這句話,就下樓去瞭。
他覺得這會鐘意正在氣頭上,越同她說話,她心裡越氣,得讓她一個人靜靜。
晚上,八點。
偌大的別墅一片靜謐,客廳裡開著暖橘色的吊燈,映得周圍的傢具似蒙上瞭一層薄紗。
劉媽做瞭些甜品端上去給鐘意。
她敲著門,輕聲喚道:“小姐,劉媽給你做瞭燕窩蓮子羹,快出來吃。”
鐘意將頭埋在被窩裡,氣還沒消,她這會雖有些餓,但尚能撐住。
她要做個有骨氣的人,不能被這父子倆小瞧瞭去。
說瞭不吃,就不吃。
她悶聲回道:“不吃,餓死算瞭,快端走。”
劉媽在鐘傢做瞭十幾年,自然是瞭解鐘意脾氣的。
她有個孫女跟鐘意年紀差不多大,這十幾歲的孩子,鬧脾氣,倔得很。
要給孩子點面子,讓她尋個臺階下。
劉媽高聲道:“好的,小姐不吃,那我就端走瞭。”
過瞭會,她敲瞭敲門,小聲道:“小姐,我把燕窩蓮子羹放在門口,你偷偷出來吃。”
劉媽放下甜品便走瞭。
鐘意在床上趴瞭十幾分鐘,肚子突然發出一陣“咕嚕”聲。
她有些尷尬地揉瞭揉扁平的腹部,幸好這屋裡隻有她一人。
越揉這肚子似乎便越餓,鐘意這種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何時挨過餓,沒多久便頂不住瞭。
她下瞭床,躡手躡腳地走去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地上放瞭一碗晶瑩剔透的燕窩蓮子羹。
鐘意蹲下身,端起瓷碗,盛瞭一勺來吃。
入喉的羹汁甜滋滋的,很美味。
這會是夏季,天氣有些悶熱,劉媽提前把燕窩蓮子羹放在冰箱裡凍瞭會,冰冰涼涼的,很解暑。
鐘意蹲得有些累瞭,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捧著那碗燕窩吃起來。
正當她吃得津津有味時,頭頂上,冷不防傳來一個譏諷的男聲:
“不是說餓死也不吃嗎?鐘大小姐你的骨氣呢?”
鐘意聞聲抬頭,便看到陸霈抱著雙臂,倚在對面的門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她咀嚼的動作一僵,嘴裡含著一大口燕窩蓮子羹,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以致於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偷吃的小松鼠。
——作者:每天都在末尾求珠珠,感覺會影響大傢的閱讀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