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的思緒回到瞭一天前……
我從行政樓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看不見吳霜雪的影子瞭,我打算第二天再去找吳霜雪算賬,可是當我第二天下午上課的時候我看見的一幕讓我的心緒掀起瞭波浪。
我看見瞭年輕好多的媽媽和……一個在她身邊的年輕男孩,男孩長得很秀氣,透著一股書卷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我居然覺得那個男孩與我很像。
他們肩並肩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我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和我擦肩而過,那一瞬間,我不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就算知道那個男孩有可能是我的父親,但是我心裡還是一陣酸澀,一股莫名的感覺充斥瞭我的心靈,是嫉妒嗎,還是別的什麼,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辦法讓媽媽離開我的身邊瞭,哪怕……一輩子就當作母子。
被這件事情一刺激,再加上昨天吳霜雪的行為,我才怒火攻心,以至於……
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再看著那朵還在流出白色濃漿的粉嫩菊穴,我莫名的心裡一慌,就好像自己已經變得陌生瞭一樣,變得自己不認識自己瞭,我心臟砰砰的跳瞭起來,我慌張的穿上衣服,對於撅著白臀趴在地上的吳霜雪也不管不顧,連忙離開瞭教師宿舍。
走在路上,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有問題,就好像自己的身體裡住著另一個人一樣,很多時候的行為並不是自己想做出來的,但是事後回想的時候卻也沒覺得那時候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就像當初在村子裡,我居然產生瞭想要祭獻隋熙的想法,那個女孩因為古靈精怪的性格和我的關系不說親密,但是也絕對屬於朋友的關系,但是我居然一點也沒有猶豫,就像要把她祭獻瞭。
當時的我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而事後我好像已經忘記瞭當時的想法,幾乎沒想到過,甚至我偶爾想到當時的情況,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或者說,即便有不對的地方也被我忽略瞭。
我不明白自己這樣的原因,但是我能肯定的是,這一切肯定和我的預知能力有關系,因為我和其他人比起來真的沒什麼特殊的,就算是智商也隻是正常人水平,從下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方面,唯一有的就是我預知的能力。
隨著我年齡的增大,我的能力也在提升,從之前的被動到現在的主動,雖然還會有失敗的概率,但是再以後呢?
我不能確定,但是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從那天之後,吳霜雪就好像消失瞭一樣,給我們上課的老師也換瞭一個上瞭更年期的老女人,一上課整節課都是她尖利的聲音,我自然是躲在角落和江芷涵玩愛玩的遊戲瞭,可恨的這個老女人就好像有病一樣一直針對我,這讓臉皮薄的江芷涵也不敢和我坐在一起瞭。
不過這樣正好,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我對這所學校的瞭解也在加深,由於這本身是一個夢境世界,所以每個人對於學校的認知都不一樣,這也就讓學校很多地方不合理,同時,學校裡也多瞭很多恐怖傳說和怪談,有些是我瞭解的,有些是我聽過的,但是還有很多是我不瞭解的,那些都是其他人的夢,我們這些遊戲的參與者的夢一起構成瞭這個遊戲世界。
而距離校慶的時間也越來越近瞭,我冥冥中預感到,不能等到那一天,要不然一切都晚瞭。
我趴在後面的課桌上,看著講臺上說個沒完的老女人,心中不由得想到瞭吳霜雪,自從那天之後,那個女人就消失瞭,在校園的角落裡我再也沒看見過她,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就躲在校園的某個角落冷冷地註視著我,正謀劃著如何殺死我呢。
早知道當初就把她玩完瞭殺瞭好瞭,省的留下隱患。
想到這裡,我眉頭一挑,又來瞭,又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我神情凝重瞭幾分,等這次遊戲結束,我一定要解開自己身上的謎團,要不然這種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實在是令人不安。
「陳風笑,你去我辦公室把我的U盤拿過來。」
「哦,好的老師。」
面對老女人的『刁難』我慢吞吞的起身,去辦公室幫她拿U盤,我沒發現的是,就在我轉身出瞭教室的那一刻,全班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後背,詭異地註視著我……
「轟隆!」
一道響雷好似在我耳邊炸響,我抬頭一看,窗外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陰瞭下來,整個天空都變得暗沉,烏雲積壓成一片。
我皺著眉頭,來到位於十樓的辦公室,辦公室沒鎖,我敲瞭敲門,沒人應答,我推開門,裡面也不像是有人的樣子,不遠處的桌面上一個銀白色的U盤正靜靜的擺放在桌子上,我正要邁步進去,但突然停住瞭。
我看瞭眼窗外越來越陰沉的天色和空無一人辦公室和觸手可及的U盤,這怎麼看都像是恐怖片的裡的橋段,我進去瞭可能就出不來瞭。
想瞭想,我打算把門關上瞭,回去就說沒找到,謹慎一點總沒錯,我正要關上門,突然,走廊裡的電燈一瞬間全滅瞭,一道閃電照亮瞭漆黑的走廊,就在背後離我幾厘米的距離,一張鬼臉正靜靜地凝視著我。
我下意識想要遠離,但是退無可退,我隻能一咬牙,進入瞭這個辦公室。
隨著門重重的關上,我跳動不已的心臟慢慢平復下來,辦公室內看似正常的場景讓我的不安越加濃烈,但是外面有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既然沒有在外面直接殺瞭我,那麼也不會把我逼到必死的境地。
窗外的雨逐漸大瞭,漸漸形成瞭一道道雨幕,密密麻麻的雨珠連成瞭細線,而在雨幕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撐著雨傘緩緩的向教學樓裡走來,那是……媽媽?
媽媽和身邊的一個男人打著一把打傘緩緩走進瞭樓裡,還沒等我心中酸澀,雨幕中,一個撐著黑色雨傘的身影也跟在媽媽的身後映入瞭我的眼簾,是那天那個在校長室的男人,我趴在窗臺上,死死地盯著他。
像是感受到瞭我的視線,那男人抬頭,我終於看清瞭他的臉,那張我看瞭十多年的……我的臉!
我嚇瞭一跳,那個男人的模樣居然和我一模一樣,不,不對。
我仔細回想瞭一下,我和他還是有些許的不同的,我看瞭看我還有些稚嫩的手掌,再回想到那天晚上那隻一看就是成年人的大手,我才確定,那就是我要比那個男人年輕一些。
那和媽媽在一起的那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我陷入瞭思考,我和那個男人如此的相像,難道……
我甩甩頭,把心裡的想法甩瞭出去,當務之急還是要出去的才好,我開始打量起瞭這個辦公室,很簡單的裝飾,墻上掛瞭一把像是古代的唐刀的裝飾品,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書籍,還有一些記事本之類的。
我趴在門上聽瞭聽,走廊裡沒什麼動靜瞭,我擰瞭擰沒把手,能擰到到低,沒鎖上,但是就是打不開,我又來到窗戶邊,也打不開,窗外的雨越來越大,詭異的是,操場的地面好像不吸水一樣,僅僅是這麼一會兒,地面上已經被水沒過瞭,看樣子雨還要下很久。
我又把目光投向房間裡,這時,周圍的一幕幕一點點的再發生變化,整個房間變得腐朽,老舊,裝飾品甚至連空間佈局都在改變,整個房間變得很小,撲面而來的全是塵土,一本本老舊泛黃的檔案放在架子上,面對這詭異的一幕,我沒有輕舉妄動,等變化停止後,我才小心地踩在地面上。
「嘎吱……」
老舊的木板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拿起一個檔案袋,輕輕吹開上面的灰塵,打開裡面的記錄,沒什麼特殊瞭,就是學校獲得過的一些榮譽,我又打開瞭另一個檔案袋,是一些老師的資料,資料照片裡的人我還認識幾個,不少還給我上過課,我正想放回去的時候,突然頓住瞭。
我拿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光亮仔仔細細地看瞭看,那上面老師的照片和平常和我上課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那上面的日期居然是30年前。
我手臂一抖,檔案袋差點沒拿住掉下去,三十年前的人居然一點沒變?我是不信的,但如果不是人呢?
我又迅速地翻開瞭其他的幾本檔案,很多熟悉的面孔一一出現,不隻有老師,還有學生,我又仔細的翻瞭翻,在一個牛皮紙袋裡找到瞭一堆畢業照,各個班級的都有,但是畢業照卻不是和和美美的樣子,畢業照上的每一個人都蒼白著臉,神情或詭異或慘然,一個個面露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所以那些人都死瞭嗎?
我心底浮現出和我上課的同學,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長的黑黝黝的小胖子,但是其中一張照片上,他的膚色比白灰還要白,平時憨憨的小臉已經被詭異的微笑所代替。
又是一道炸雷,我看瞭眼窗戶,外面的雨幕已經讓我看不清瞭,明明屋內是幾十年前的老舊設施,但是窗外的雨還是在下著。
我這時發現墻壁上掛瞭一副照片,這張照片更加詭異和恐怖,這張照片裡無論是老師和學生臉色都蒼白無比,就連站在中間的老校長也露出詭異的笑容,但是這詭異的一幕我卻看的入神,因為我發現在照片的中心,有一個漂亮的女生正在微笑著,周圍的人都是詭異的笑臉,隻有她的笑容是正常的,膚色也最接近常人。
這張臉……我好熟悉,好像……江芷涵!?!
「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猛地回頭,江芷涵一臉慘白,就像是照片裡一樣對我露出詭異的微笑。
我嚇的渾身一抖,下意識地去擰門把手,意料之外的是,之前根本擰不動的門把手一下子就被我擰開瞭,我喜出望外,正想沖出去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掌緊緊地抓住瞭我的手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把我向著裡面拉去。
我使出瞭吃奶的勁,但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向著江芷涵的方向滑去,就在危機的時候,我看到瞭墻壁上掛著的那把唐刀,我立刻抽出刀來狠狠地砍向江芷涵蒼白腐爛的手臂,但是讓我失望的是,刀砍在她的手臂上卻像是砍進瞭一塊皮革一樣,毫無作用。
我瘋狂地砍瞭好幾刀,依然沒有作用,眼看我的力氣快要耗光,我一咬牙,心裡一發狠,鋒利的刀鋒瞬間滑過我的手臂,我說不清那種感受,隻知道像是喝酒斷片一樣的,我瞬間就倒在地上滾瞭兩圈。
我意識再次恢復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走廊上的地板上瞭,斷臂的痛楚已經讓我的身體打著擺子瞭,不停的在抖動,但是經歷瞭村子的事情和我這些天受的折磨之後,我忍受痛苦的能力已經大大加強瞭,我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臂,踉踉蹌蹌的向著醫務室跑去,我希望醫務室的老師最好在先幫我止血,要不然我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
「噗通……」
我身子一抖跪倒在地上,我還是高估瞭自己的耐受力,因為失血,我已經有些頭暈眼花瞭,我強撐著又走過瞭一個轉角,這才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男人,男人已經氣若遊絲瞭,腹部開瞭一個大口子,裡面的內臟流瞭一地,我看他腹部的傷口很不規則,不像是什麼刀刃割裂的,反倒像是擠壓破碎?
我都忍不住罵我自己這時候居然還去想著這些,什麼時候我這麼冷靜瞭?
我正想強撐著過去的時候,隱約間聽見那個男人正微弱的說著什麼。
「錦……錦……瀾……」
「什麼?你說什麼?」
我突然竄到他身邊,我這才看清瞭他的臉,正是之前那個我看到和媽媽走在一起的男人。
男人瞳孔渙散,已經處於彌留之際瞭,但是他嘴裡還在嘀咕著,這次我聽清瞭,他在說:「陳……錦……瀾……」
「她在哪?啊?你說……說話……」
我憋著的一口氣連半句話都說完,又重新吸瞭口氣,才說完這句話。
但是男人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瞭,隻是搖頭,瞳孔漸漸失散。
我拿起男人的衣服纏在我的斷手處,瘋瞭一樣挨個教室推門尋找媽媽的身影,所幸沒走多遠,就在男人不遠處的一個教室裡找到瞭媽媽的身影,媽媽穿著白色的裙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在媽媽身前,一個男人赤著上身怎蹲在地上打量著媽媽。
「你……住手!」
「呼……呼……呼……」
男人轉過身來,映入我眼簾的是我異常熟悉的臉,這張臉和我唯一的區別就是看上去要比我成熟很多。
男人看見是我後,突然一頓,就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出瞭問題一樣,露出瞭一絲古怪的表情。
「你要組織我嗎?」
該死的,這聲音居然和我如此的相像,我捂著手臂搖搖晃晃地看著他。
「如果……你……你敢動她,你會……會後悔的。」
「呵呵……」
男人意味深長地笑瞭笑道:「如果我不碰她,你才會後悔。」
「你,你說什麼鬼話。」
「你來瞭啊……」
男人沒回話,然後用一種令我非常不舒服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樣說道:「時間過的好快,快瞭,快瞭……」
我冷眼看著他說著一些莫名奇妙的話語,右手卻悄然握緊瞭手中的匕首,匕首是我隨身攜帶的,對付鬼可能什麼用都沒有,但是對於人來說,一把匕首足以致命。
「好瞭,我還要完成我的使命,你可別死瞭……」
說到這裡,男人停瞭停,問瞭一句:「『夫人』怎麼樣瞭?」
「她……很好……」
說著,我突然前串,藏在衣服下的匕首被我握在手裡向著男人的胸膛狠狠地紮瞭過去。
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瞬間就握住瞭我的手腕。
「挺好的……」
男人笑笑。
「但是……到此為止吧……」
男人手上的巨力是我無法抗拒的,他擰掉我手裡的匕首後,對著我說道:「還不走,我可不記得我有……」
「砰……」
我不死心的反擊被男人輕松躲過,然後一腳踢在瞭我的胸膛上,我順著地面滑行瞭好幾米撞在墻上。
他看著奄奄一息的我,目光和門後的一個女人的眼光對上瞭,他玩味一笑來到我的身邊蹲下。
「看來你的仇人不少呢……」
我昏迷之際,感覺到男人的指甲在我的脖子上畫瞭一個復雜的圖案,像是一個……
一個……
我再一次睜開瞭眼睛,入眼的是雪白的床單和皎潔的月光,夢,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