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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女人心

  秦雲海理所當然的下榻在瞭碧落院,反正小別墅內光二樓都不止一個房間,隻不過何紫瓊覺得隔音不好擔心夜裡會讓兒子聽到奇怪的聲音,便讓堂堂副省長大人住在瞭一樓的隨員室。

  但夜晚有這般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補償,秦雲海睡地上都不覺得委屈。

  隨員室裡,赤裸的何紫瓊大力地聳動,身子一上一下,像一個勇敢的騎士在疆場馳騁,快馬加鞭。而秦雲海兩手緊抓著何紫瓊的兩個並不豐滿但觸感極佳的玉峰,大力地捏著,捏的滿手都是濃鬱奶香的乳汁。

  頭一次嘗試女上位的何紫瓊非常興奮,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亦將騎士精神發揚的淋漓盡致,不斷沖鋒。隻是在上面動作終歸進得太深,帶給她的刺激也太過於強烈。所以並不擅長女上位節奏的何紫瓊沒一會就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喘息著、大聲嘶叫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覺得身子象騰雲駕霧似的,飄飄欲飛……突然,何紫瓊感到有一道強大的電流傳遍全身,擊得她一下癱軟在姐夫的身上,一動也不能動。

  她又到瞭。

  「小妖精,不逞能瞭?」秦雲海口中揶揄著,雙手卻愛憐的撫摸著何紫瓊的秀發。

  「人傢已經很累瞭嘛……誰讓你還那麼硬……」何紫瓊的語氣充滿瞭委屈,隻能不甘心的趴伏在秦雲海身上磨蹭一二,但下體中還有一根堅硬火熱的大雞巴把她定住,讓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秦雲海得意的笑瞭起來,小姨子的戰敗求饒簡直是對一個男人最好的誇獎。不是他自誇,哪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還能像他這般堅挺,連上中午在溫泉邊上那次今天已經射瞭兩次,第三次依然雄風不減!

  又該到瞭他大展身手的時候瞭。不過再貪戀何紫瓊的絕世名器嫩穴,也是今天的最後一次瞭。晚上剛剛射精那次他都射的有些頭暈目眩,這個小妖精太能榨汁瞭,他每次射精幾乎都是噴射,跟水龍頭一樣,精囊感覺都要被嫩穴中的強烈吸力給吸空。

  要是連山的身體,估計……。

  說曹操,曹操的電話居然就來瞭。何紫瓊的電話響瞭,她艱難的伸手去摸到瞭手機,皺著眉掐斷瞭。然而剛掛斷,電話又響瞭。

  「接吧!」秦雲海都嚇的夠嗆,更是一動都不敢動。心裡偶爾想想好兄弟劉連山就已經夠愧疚瞭,這下倒好,雞巴還插在人傢老婆的小穴裡,他來電話瞭。

  「煩死瞭!」何紫瓊嘟囔瞭一句,接通瞭電話。她語氣很不和善,上來就是質問:「幹嘛?寶寶都睡瞭你知道嗎?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嗎?」

  光聽劉連山的聲音就能知道這是個成熟穩重甚至有些刻板的人,但他對待嬌妻的語氣充滿瞭小心翼翼,可見是個極致的老婆奴,「我聽說今天你和兒子遇到瞭點麻煩……」

  「對,遇到麻煩瞭又怎麼樣,你又不在身邊。」何紫瓊習慣性地埋怨瞭句後接著說道,「你不用擔心瞭,已經解決瞭,就一個不長眼更不知死活的小處長,屁大點幹部還敢來報復。明天我就給李恒遠打電話,問問他是怎麼管教手下人的。」

  劉連山苦笑瞭一聲:「可是,那個小副處長已經到紀委告狀瞭。」

  何紫瓊秀眉緊蹙,不耐煩地說道:「告就告唄,屁大點事。如果你大晚上打電話來就是和我說這個,劉連山,你可以把電話掛斷瞭。」

  「老婆!」劉連山聲音有些急促,也稍微抬高瞭點分貝:「嶽書記和我說瞭,那個小處長承認是他兒子先調戲溫柔,但是小秀把他兒子下體踹沒瞭,至今還在ICU中搶救,是真的瀕危!」

  「所以呢?」何紫瓊語氣充滿瞭不滿,表情更是不屑。一個小處長別說去省紀委哪怕是去中紀委告死狀又如何?她何紫瓊會擔心這種小事?

  「我知道這是一件小事,但是小秀他下手是否太重瞭!對一個已經失去活動能力的未成年孩子下這麼狠的手……」

  「劉連山!」何紫瓊鳳目一揚,直接從秦雲海身上爬瞭下來,不再貪圖那些廝磨的快感,她的聲音同樣抬高瞭許多,「是那個小流氓調戲侮辱瞭溫柔,寶寶替他的青梅竹馬出氣,是英雄氣概!你這話什麼意思!」

  「把人打成重傷垂死算什麼英雄氣概,這是兇狠暴戾好鬥成性!兒子他今年才十三歲,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你不覺得膽寒嗎!」

  與何紫瓊結婚十幾年瞭,本來劉連山就把這個年下嬌妻愛煞到瞭骨子裡,這十幾年來是不折不扣的老婆奴,何紫瓊指東他不敢往西。但隻有在對兒子的教育上例外,哪怕他明知道會讓老婆不喜會讓夫妻倆感情越來越差,他都堅持著他的底線不放松。

  他就那麼一個兒子,他同樣很寶貴,隻不過父愛與母親不同。更何況,何紫瓊的母愛已經變味瞭。

  「我不覺得膽寒,我覺得寶寶做的沒有半點問題。劉連山,你這個當父親的替寶寶遮不住風雨的話沒關系,他還有幹爹,還有我這個母親!」

  「你這是在替他遮風擋雨嗎?他從小就性格暴戾,一言不合就打人,你每次都是不論青紅皂白都站在他那一邊,不僅不教育他打人是不對的,還誇他鼓勵他,你是想把咱們的兒子慣成一個殺人犯嗎!」

  「那你呢!」何紫瓊歇斯底裡的尖叫瞭起來,「你每次是不論青紅皂白的就批評寶寶,你有好好教育過他陪伴過他嗎!寶寶以後就算殺瞭人又如何,我兜的住!當父母的不去給孩子保駕護航,一出瞭什麼事就吵孩子罵孩子,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父親!」

  「我哪有罵過小秀,我隻是覺得你不能在那麼溺愛他,讓他越來越暴戾恣睢,成長成一個暴力狂,這一輩子就毀瞭!」劉連山也急瞭,他每次和妻子溝通前都在想著盡量心平氣和講道理,可妻子越來越無腦無理由的寵溺兒子,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已經長歪瞭,他這個當父親的能不急嗎!

  「放屁!」何紫瓊罕見的爆瞭粗口,再高雅高貴的女人在傢庭紛爭雞毛蒜皮小事中都是潑婦的模樣,「有你他媽的這麼咒兒子的嗎?姓劉的你不想要這個傢你就直說,我們離婚好瞭!」

  「小瓊!」劉連山急瞭,又是離婚這個殺手鐧,可接下來果然是和他預料的一樣,電話斷瞭。他沒再嘗試打過去,打過去也是被拉黑瞭。他給綜合辦的秘書打瞭個電話,「小王,幫我訂一張去金陵的機票,明天的。什麼?明天汪總理要去天山自治區,哦,對,我差點忘瞭,不好意思。我知道瞭。」

  「嗚嗚嗚!」何紫瓊摔瞭手機後就坐在床上掩面哭瞭起來。秦雲海靠瞭過去幽幽的嘆瞭口氣,把她攬在瞭懷裡。他剛剛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說實話他是真的替好兄弟劉連山委屈不值。他中午還納悶怎麼一個小副處長敢發瘋在聖泉度假村踹門,就算沒有踹到兩個副省長的包間,這度假村裡的會員能捏死他一個公安廳副處長的存在大有的是。

  原來是兒子的下體直接被踹爆瞭!他再怎麼疼劉秀這個幹兒子,都覺得劉秀做的有些不像話瞭,更是支持劉連山的觀點,孩子再不教育以後肯定越長越歪。

  但是男人嘛,小姨子梨花帶雨的在他面前哭泣瞭起來,更何況剛剛還和人傢共赴雲雨,現在要是和她講道理,否說何紫瓊那嬌蠻不講理的性格,換哪個女人都會甩臉而去。

  所以秦雲海隻是嘆瞭嘆氣,沉默不語,把胸膛借給何紫瓊靠一靠,選擇兩不相幫。但沒一會他的心揪瞭起來,他的手機響瞭,是劉連山。

  「連山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秦雲海想瞭一會覺得還是要說一下。

  「不要接!」何紫瓊聲音還一抽一抽的,不過也沒說太多氣話。這讓秦雲海心中稍微安定瞭一下。鈴聲終於結束瞭,秦雲海也松瞭一口氣,然而沒兩分鐘,手機又響瞭。

  這下真的得接瞭,秦雲海很瞭解好兄弟。他不會大半夜的連打兩番電話找自己聊傢常吐苦水,他為人做事比誰都穩重。秦雲海輕輕的拍瞭拍何紫瓊,但小姨子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依然趴在他懷裡不肯起來。他沒辦法,咬著牙接通瞭電話。

  但願小姨子不會失去瞭理智,不,不會的,她不會那麼傻做出兩敗俱傷的任性舉動的。

  「雲海,江東要變天瞭。」劉連山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就讓秦雲海認真瞭起來,寒暄的話都咽瞭回去。

  沒錯江東省的確要變天瞭,在江東省的消息靈通的人都清楚。起因是江東省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張放出事瞭。張放是江東省本地派幹部,是省委書記樓春雨在仕途上的第一位秘書、心腹大將。幾十年來亦是上下級亦是師生,感情深厚。

  他被曝光用人力資源法管理上百位情婦,將所有情婦安排在一個小區,實施KPI考核機制,極為荒唐。

  然而這件荒唐的事隻是個引子,在省長寧澤濤的推動下,中紀委派遣瞭工作組下來調查,結果更加觸目驚心。在張放的別墅中搜尋到瞭上億的現金,找到瞭足足十個硬盤的淫穢錄像。更喪心病狂的是,他將所有情婦的陰毛都剃瞭下來做成瞭“人毛筆”,竟有五十餘支。調查結果轟動瞭全國,更是讓中紀委幾位大佬怒不可遏!

  這些結果足以將一個省委常委釘死,但也僅僅隻能影響到一個省委常委。然而讓江東風雲變幻給江東省第一人樓春雨都來烏雲的致命一刀是張放將自己的一位情婦推上瞭蘇南某市市長的位置。而這位女市長,十年前隻是江東省人民醫院一位普通醫生。

  這一下不僅僅是中紀委震怒瞭,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部長這等級別的大佬都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痛斥江東省省委組織工作是烏煙瘴氣,一個情婦被推上瞭市長的位置,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開華夏建國幾十年來組織工作的先河!

  一時間江東風雲變幻,人人自危。不過這個天到底怎麼個變法沒人看的透,張放倒臺是肯定的瞭,但絕大多數人都認為樓書記最多背一個警告,而不會有太大麻煩。

  然而來自中央智囊、副總理身邊貼心人劉連山的這一句話一下讓秦雲海認真甚至有些恐懼瞭起來,劉連山口中的天,隻能是樓書記瞭呀!

  果然,劉連山第二句話便是:「樓書記提前去人大,經貿委副主任委員,寧省長上位。」

  天塌瞭!天真的塌瞭!

  江東人傑地靈經濟發達,是華夏經濟大省。而越是發達富裕的大省,本土勢力越大。江東本地派甚至都能往下細分,有樊少雲代表的姑蘇派,有前任省委書記、現中央政治局委員中組部長薑鳳年代表的彭城派,有現省委書記樓春雨代表的靜海派,有秦雲海與現金陵市市委書記鄭天恒代表的金陵派……但不管是哪一派當權,江東的書記隻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中央哪怕摻沙子,最多也隻能摻個省長。

  就像現在的江東省省長寧澤濤,是去年從團中央空降下來的幹部,今年才四十九,可謂年輕有為,未來可期。但是龍是虎在江東都得盤著,他是正省長又如何,江東省八個副省長除瞭湊數的那位“無知少女”副省長外,全是江東本地人,各個省廳機關乃至地市根本不甩他寧正省長的面子。

  喏,去年還鬧瞭個笑話,寧省長剛上任不久去蘇北某地市考察,結果市委書記去兄弟省份交流學習瞭,市長去中央跑項目瞭,副書記在醫院打點滴,常務副市長下瞭基層鄉村一時回不來,堂堂正省長去地市是一個未入常的副市長接待的。這件事讓寧澤濤在全國省長圈子裡都成瞭一個笑柄,接下來這一年裡再也沒有出過金陵市。

  然而大傢都快忘瞭省政府還有個吉祥物的時候,這位沉寂瞭一年之久的副省長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的一擊!明年換屆至少是政協副主席、位列副國席位的樓書記被幹趴下瞭!堂堂江東省委書記,和一些小省窮省的省長一樣去人大的某個委員會當副主任委員,這簡直是臉被打進泥土裡瞭呀!

  秦雲海被這個消息搞的有些懵,從劉連山口中的消息一定不會假的。雖然這位好兄弟依然隻是個副廳,但是他的能量早就超過瞭自己。就連今年他從人事廳廳長直接上位副省長,都是父親、紫秀集團、與劉連山共同出力的結果。現在劉連山說樓春雨提前退休、寧澤濤上位那麼一定是遲早的事瞭。

  然而壞事從來不成雙,劉連山今天爆的消息一條比一條沉重,第三條消息更是像大錘一樣沉沉的打在秦雲海的心頭,讓他險些都拿不出手機。

  「這次江東省本地派太胡鬧瞭,中央幾方大佬都看不下去瞭。冷總理提議,寧澤濤空出來的位置也從外地掉人過去,不考慮江東省本地幹部。」

  操!冷總理是團系掌門人,寧澤濤是他的愛徒,得,這下堂堂總理開始替門生找場子瞭。也都怪江東省那群混蛋,把一個省長的臉面當成瞭笑話,不怪人傢這麼震怒啊!

  這是要把江東省本地派往死裡逼啊!秦雲海痛苦的閉上瞭眼睛。江東省本地派的勢力先前有多強大呢?十三位省委常委,隻有三位是非江東省人,分別是省長寧澤濤,省委副書記李拓,還有個政法委書記李恒遠!所以歷來江東省委常委會上面的爭吵鬥爭都是江東各個本地派系之間的戰鬥,根本沒外人半毛錢的關系。

  可在寧澤濤的驚天一刀與冷總理的提議過後,江東省本地派以後要夾著尾巴做人瞭,不,甚至會名存實亡瞭。省委常委會上看似仍然是本地派占絕大多數,但是江東省前三號都不是本地人,這意味著本地派沒有領頭人,而且在人事安排上最重要的書記辦公會中沒有能說話的人瞭!

  何紫瓊聽到瞭劉連山說的這三件事,身為大人物的她政治敏感性不會差,當然清楚接下來江東政壇會發生大地震。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無論省委書記省長是誰,紫秀的地位依然會舉足輕重獨居鰲頭。而且沒有她寶貝兒子一根頭發重要。

  她挪瞭挪胳膊,因為腿微微有些發麻嚶嚀瞭一聲,本就心情悲痛的秦雲海更是嚇的魂都快飛瞭,惱怒的瞪瞭不知輕重的何紫瓊一眼。

  然而劉連山還是聽到瞭那微弱的一聲嚶嚀,聲音嬌嫩宛若少女,微微有些耳熟,他也知曉一二好友的特殊癖好,在電話那頭皺起瞭眉頭,又習慣性的講道理教導人,「雲海,這麼緊張的時候你怎麼還敢胡玩!中紀委工作組還沒走呢!」

  「呼!」秦雲海無聲的長舒瞭一口氣,劉連山沒聽出來是何紫瓊就好。他看瞭一眼似乎被他眼神嚇住瞭而顯得呆呆的何紫瓊,怕這個小妖精繼續出聲,批瞭件浴袍就走瞭出去,邊道歉邊承認瞭是在外面“胡玩”,「連山,讓你見笑瞭。不瞞你說,我最近壓力真的太大瞭。」

  「但是我沒想到,真正的滅頂之災在後頭!」秦雲海走出瞭碧落院,被夏夜冷風一吹,頭腦清醒瞭許多,但心更加涼瞭。他與江東本地派是怎麼都分不開的瞭,如今大樹將傾,樹下的猢猻還能聚得起來嗎?

  「不,雲海,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恰好是一個好機會。」劉連山比秦雲海冷靜的多,他經歷過大起大落,又脫身出瞭江東省本地派來到瞭天地更廣闊的政務院,加上他自己都不知曉其存在的“王道之心”的神秘作用,的確有資格繼續當秦雲海的老大哥。

  劉連山的聲音平靜,思路有條不紊:「這次中央將江東省前兩位都換瞭血,目的已經達到瞭。對空下來的省委組織部長一職便不會過於關註,甚至樂於見得本地人上位,以免激起強烈反彈。而薑部長又是江東省出身,雖然目前對江東省恨其不爭,但香火情依然還在,所以這個人選大概率是從本地副省級幹部中選拔。」

  秦雲海眼睛迸發出精光,但猶豫瞭一下,「我才副省沒幾個月,就競爭省委常委,是否太急瞭些。」

  「不,不急。」劉連山用他遠超常人的高瞻遠矚的卓絕眼光幫好兄弟分析著:「寧澤濤不會讓組織部長這個位置急著落實的,他十分需要這個位置當橄欖枝,招攬願意投靠他的副省級幹部。組織部長空的越久,他能打的牌就越多。但他還得提防新來的省長,所以大概會在三個月後開始提名。而你現在就可以先準備瞭。江東省目前現有的幹部中,適合這個位置的人選並不多,依我來看,你有且僅有兩個競爭對手。」

  秦雲海閉上眼睛飛速思考瞭一陣,他熟讀英雄譜,很快就給出瞭答案,「姑蘇市市長劉行,省委宣傳部部長錢南生。」

  「對。而且劉行此人向來正直剛硬,不屑於做改換門庭的小人,但錢南生則不同,就算沒有這個位置吸引,他也一定會是第一個倒向寧澤濤的省委常委。」劉連山雖然離開瞭江東八年,但因老婆孩子兄弟都在江東的緣故,時刻關心著江東省的局勢,更是在政務院站穩腳步後從高層落子,哪怕是在江東省的影響力都不會比秦雲海低多少。

  「而你要準備的方向有兩點。一,獲得薑部長的支持,他是中組部長,在組織部任命上發言權極大。二,防止寧澤濤和稀泥,讓你接任錢南生空下來的省委宣傳部長,這樣一來你也算入瞭常,秦老以及其他江東本地派支持你的人也沒話說。」

  劉秀無意間給便宜老子劉連山刷出來的“王道之心”真的太bug瞭,劉連山明明隻是副總理的身邊人與智囊,屁大一個副廳級幹部,卻現在就得到瞭晚上才召開的中央政治局電話會議上的內容,並幫好兄弟貼心的做好瞭利益最大化且可行的規劃。

  不過若是讓他知道他的好兄弟把他獨守空房的嬌妻都照顧到瞭床上,不知道劉連山能否對秦雲海還這麼掏心掏肺。

  吶,秦雲海現在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愧疚的,臉都紅瞭,聲音甚至都有些沙啞,「連山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瞭……」

  「我們都是一傢人,還用說這些。」劉連山輕輕笑瞭出來,不過轉瞬又嘆瞭口氣,「雲海,我今天晚上又和小瓊吵架瞭,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我本打算明天趕回來和小瓊面談,但汪總理明天要去天山,我是隨行人員早已定下,最快也得下周日才能回去。你有空的話替我和小瓊多聊聊,讓她別生氣傷到瞭身子,而且在小秀的教育方面,你也多操操心。我今天從江東得知小秀把一個未成年人踩到下體血肉模糊昏死過去時真是痛心不已,這孩子如今怎麼就變成這樣瞭呢?小瓊真的不能再寵他瞭!」

  饒是劉連山道行再高,處理傢務事時都束手束腳且有心無力,他老劉傢幾代單傳,劉秀是他的獨生子,他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長歪啊!可他偏偏又是個老婆奴……。

  「什麼?你怎麼又和小瓊吵架瞭?」秦雲海此時演帝級別演技上身瞭,苦笑瞭出來,「小瓊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每次電話裡和她吵架完瞭掛瞭電話就沒事瞭,我替你上門安慰那是飽經風雨,活活替你當瞭小瓊的出氣包……行吧,明天我先讓婉儀去看看小瓊怎麼樣瞭吧。」

  「辛苦你和婉儀姐瞭。」劉連山不免也有些赧然,可是他如今身在官場身不由己。他已經是汪總理的謀主,不僅要替汪總理出謀劃策,依靠汪總理這棵參天大樹的大小官員亦需要他管理。

  而且自打來瞭帝都之後,他一遇風雲便化龍,奇遇不斷,除瞭汪系之外,他自己個人都在全國各地落瞭不少子,八年間已經幫扶瞭三個正部上位,副部無數,勢力比小型的紅色世傢都不遑多讓。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屬於自己的時間當然越少,他能不想與美嬌妻長相廝守嗎?但何紫瓊死活不願意離開金陵,孩子也不想轉學,隻好夫妻倆天各一方。見的少瞭,又有不可調和的根本性矛盾,何紫瓊對他感情愈發冷淡他是知曉的。可他依然滿心都是老婆,每次吵架後都是他先低頭認錯,哪怕前段時間回瞭金陵沒呆兩天就被趕瞭出來,他都沒有對何紫瓊說過一句重話。

  隻是妻子的脾氣隨著年齡增長,反而越來越像無理取鬧的小孩子瞭。

  唉,劉連山長長的嘆瞭一口氣,又要辛苦雲海瞭。他心裡過意不去,沒有休息,而是掏出一個見不得光的小本本,勾勾畫畫,思索著這次怎麼幫雲海一把推其上位。

  如果秦雲海知曉瞭劉連山此時還在想方設法的幫他,絕對會給自己一個耳光。但饒是不知曉,他都害臊愧疚瞭許久,在碧落院外嘆瞭足足半小時氣後才回到房間。

  本以為何紫瓊應該已經睡下或回瞭二樓帶劉秀睡覺,沒想到她還在床上坐著,而且看樣子已經洗完瞭澡穿上瞭睡衣。秦雲海輕柔的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小手,解釋道:「剛剛連山幫我分析瞭一下江東省的形勢,耽誤瞭一會,你怎麼還沒睡。」

  何紫瓊沒有回話,秦雲海也不惱,又想起剛剛讓他魂兒都嚇飛的那一聲嚶嚀,半是苦笑半是埋怨道:「你個小妮子,剛剛差點被連山聽出來瞭,把我嚇的夠嗆。以後不許那麼調皮瞭知道瞭嗎?」

  何紫瓊的眼神略微有些木然,她沒有答應或反駁,而是問道:「他有和你說什麼嗎?」

  「沒,他以為我在外面胡玩,訓瞭我兩句就罷。」秦雲海想瞭想,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提及劉連山讓他安慰何紫瓊的事好,畢竟他這麼多年調解這對夫妻矛盾也算有瞭經驗瞭,得過瞭當事那一陣何紫瓊火氣最大的時候,挑一個她心情好的場合勸解才有效,而且屁股還得往她那邊歪。

  所以秦雲海主動說起劉連山給他的規劃,何紫瓊又不是他老婆何婉儀那般純傢庭主婦什麼都不懂,相反在政治與商業領域何紫瓊同樣是個令人驚艷的天才,眼光與劉連山一般高瞻遠矚,獨具一格,常有驚人之舉。

  隻是,今天的何紫瓊似乎情緒格外不高,秦雲海說瞭一大堆她好像沒聽見一樣,更是沒有回話,這讓秦雲海心事再重反應再遲鈍都覺得有些不對勁瞭,柔聲問道:「小瓊,怎麼瞭?」

  「所以你回來找我是想讓我也幫你一把,坐上組織部長的寶座嗎?」何紫瓊語氣帶著一股嘲諷,臉上更是掛著寒心的冷笑。

  秦雲海心中一慌,他的確是有這種想法,畢竟紫秀隱藏的力量太驚人瞭,遠的不說,就說樊少雲那一票,今天之後紫秀已經是穩穩能拿的到瞭。

  但是這種想法被點出來就多少帶著侮辱的意味瞭,秦雲海有些憤怒,站瞭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連山隻是覺得這是對我對江東本土派而言都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更是不容錯過的救命稻草,所以多拉著我聊瞭一會……」

  「所以你就替他操他老婆來表示感謝嗎?」何紫瓊站瞭起來,眼神冰冷沒有帶著一絲感情的看瞭晚上還親密無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姐夫一眼,往外走去。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  ***  ***

  第二日。

  碧落院後的溫泉池裡,何紫瓊穿著一身性感暴露的黑色三點式泳衣泡在池裡,玉面飄紅,可看似迷離的星眸中藏得是化不開的哀怨惆悵。她身邊漂浮著一個木質托盤,上面是一壺清酒與兩個瓷杯,隻不過一個杯子是空的。

  池子裡還有一位大美人,不過溫晴穿的就保守的多,上下各一件,除瞭四肢幾乎啥都沒露。她見閨蜜這幅模樣是又心疼又好笑,沖她在的方向輕輕潑瞭一捧水,「喂,和你寶貝兒子在一起胡鬧時滿臉笑容,我好心好意陪你排憂解悶你滿臉愁容,太過分瞭吧!」

  何紫瓊白瞭她一眼,「誰讓你不陪我喝酒的?」

  「我一會要去省政府,還有正事。」溫晴是真沒說謊,也就何紫瓊有這個面子,能讓她不惜讓堂堂常務副省長在省政府先等著,不管不顧的先陪好閨蜜泡一會溫泉並聽她發牢騷。

  「正事?」這兩個字又打開瞭何紫瓊心中的鬱悶,不滿的發著小脾氣,「天天都是正事,這世間除瞭權與利,就沒重要的事瞭,是吧!」

  「得得得,我們都是俗人行瞭吧!」溫晴撇瞭撇嘴,卻不打算鴿瞭和樊少雲的見面留下來耐心化解好閨蜜的煩悶。畢竟看這架勢昨天夜裡劉連山和秦雲海這兩個狗男人是輪流踩到瞭何紫瓊的爆炸線,她不是不能把炸瞭毛的閨蜜給捋順瞭,但效率太低而且自己免不得要受不少沒法發的氣。

  與何紫瓊當瞭這麼多年姐妹瞭,這種情況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當然都總結出瞭一套效率高效果好的方法,那就是先找個替死鬼來當出氣桶,就像封神演義中破十絕陣前先殺個人祭陣一般,完事後等何大小姐氣散的差不多瞭,她溫晴再出現,與好姐妹一起痛罵狗男人,一套流程簡潔高效行雲流水。

  而且願意當何紫瓊出氣桶的男人幾乎和三條腿的男人的一樣好找!

  「我得去蠅營狗茍瞭,要不找個人來陪你喝酒?」溫晴從池子裡上瞭岸,試探問瞭一句。何紫瓊沒回話。

  然而溫晴倒被驚訝到瞭,憑她對何紫瓊的瞭解,這是默認瞭啊!

  有點意思!溫晴換衣服的時候若有所思的點瞭點頭,想起上次與何紫瓊開玩笑說讓她的小學弟來伺候一下何總,大致琢磨瞭一個規律。一般情況下開玩笑要給何紫瓊找男人肯定是會被她噴的,不管她曠瞭多久,內心也著實寂寞。反而是她剛滿足後,還處於放縱的末尾期,心裡的束縛不會那麼多。

  那就實驗一下唄,橫豎是拉一個替死鬼來當沙包出氣,反正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溫晴拿起手機給曹豹發瞭一條消息:「來碧落院一趟,何總要和你談談。」

  曹豹收到短信後二話沒說都沒來得及換身上的花襯衫大褲衩就一路小跑來瞭碧落院。院子裡劉秀正在跟何紫瓊那個快兩米像野獸一般的保鏢在練拳,溫柔俏生生的在一旁站著,一隻手拿著水杯一隻手拿著手帕,眼裡滿是大汗淋漓的少年。

  饒是曹豹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對金童玉女,自傢那粗糙呆蠢的傻兒子真配不上溫柔。不過昨天晚上送外賣的那一束花著實起瞭作用,溫柔看到瞭曹豹主動甜甜的打瞭個招呼:「曹叔叔早上好!」

  「小柔兒早!劉少早,嘖嘖,劉少這拳打的,虎虎生風,老曹我站這麼遠都能感受到拳風的凌厲,可見在武術這一道,劉少是千年難見的天縱之才啊!」曹豹很拎的清,哪怕與溫柔關系較親近,哪怕知曉少年人十有八九對他油膩的阿諛奉承會反感他都不能和溫柔多搭訕。

  劉秀看都沒看曹豹一眼,連謝謝這種敷衍的禮貌用語都沒說,但曹豹卻知道這一關過瞭。他見劉秀正好轉身背對著他與溫柔,湊到瞭小姑娘面前,沒多寒暄直接刺探起瞭情報:「小柔兒,溫總說何總讓我過來談談,這大早上的……」

  溫柔很聰慧,而且自打昨天對曹豹的印象發生瞭天翻地覆的變化後也不覺得這是成年人的俗氣,小聲提醒道:「那曹叔叔你要多註意瞭,今天幹媽脾氣特別差,我媽哄瞭許久都沒哄好。一會如果你見狀不妙,使勁在幹媽面前誇小秀就行。」

  「唔……」溫柔遲疑瞭一下,最終莫名心一軟,想到曹豹被幹媽損的體無完膚的賠笑樣子竟有些心疼,還是小聲的又多補充瞭一句,「其實,幹媽也是個笑點很低的人,媽媽說她很多時候單純的像小女生一樣。」

  「啪啪!」曹豹沒有說話,而是拍瞭兩下大肚子發出清脆的響聲作為回應,溫柔忍不住笑瞭出來,「好瞭,快去吧!」

  曹豹走進樓內溫晴剛好換完衣服走瞭出來,頭發都沒有完全吹幹。曹豹心中暗記下瞭這個消息,湊瞭過去,「溫總,早上好,不知何總要與我談什麼,勞煩您透露一二,讓俺老曹心裡有個底……」

  「喏,她就在後面,你自己去問好瞭。」溫晴指瞭指後院,剛邁瞭一步就停瞭下來,與沒來得及躲閃的曹豹之間隻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哦 ,她沒叫你,是我讓你來的。那邊是更衣室,有現成的男士泳衣,去換衣服吧。」

  「啊?」曹豹驚訝的張大瞭嘴,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溫晴卻一點都不以為然,語氣漫不經心,「她在泡溫泉,難不成你想隔著半個院子隔空交流?哦,再友情提醒你一句,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你最好像昨天一樣,聰明點。」

  說完溫晴就快步離開瞭,她得去自己房間裡重新換上正裝收拾東西,沒多少時間耽擱瞭。留下曹豹一個人依然仿佛大腦空白一樣呆站在遠地想著這兩位姑奶奶玩的是哪一出。

  但他沒有想太久,沒有一個男人能知道何紫瓊在溫泉池裡等他時還思索來龍去脈,甚至不是在等他都無所謂。更衣室裡有度假村準備的一次性泳衣,男士的就是一條白色的大褲衩,洗浴中心的標配。曹豹穿上後看瞭一眼覺得自己今天穿的黑色內褲太紮眼,心一橫索性連內褲也脫下,重新床上寬松的泳衣,輕手輕腳的走進瞭後院。

  碧落院中的溫泉是聖泉度假村私人泉眼中最好的一口,池子並不大,也就夠四五個人一同沐浴的,但佈置的極為精美,岸邊每一塊溫泉石都是從日本出名的溫泉裡進口的,院子中還佈置瞭一座小假山,古樸典雅,美不勝收。

  但再美的景色都沒有些許霧氣繚繞中的何紫瓊奪目吸睛,曹豹是個粗人,玩瞭那麼多女人能給出的贊美詞也不過是好看漂亮真美這些,他想不到那些華麗的辭藻去形容描繪此時何紫瓊的媚態,他腦海裡隻有兩個字:仙女。

  「你來幹什麼?」何紫瓊的聲音清冷中透露出些許排斥,一下把看迷瞭的曹豹喚醒瞭過來。

  果然如同溫晴那小娘皮所說,是她背著何紫瓊喊自己過來的。姑且不去考慮溫晴到底是何居心,但曹豹清楚他此時還隻是站在岸邊,並沒有成功入池,能不能有幸下去和仙女兒一起沐浴,就看這最後一步瞭。

  「我來向何總您匯報曹猛的情況。」曹豹不是蠢人,所以他選擇瞭相信溫晴,選擇瞭當一個聰明人。

  「呵呵!」何紫瓊卻不屑的笑瞭起來,言語中滿是譏諷,「昨晚放著兒子一個人在醫院急匆匆趕回度假村來跟沒事人一樣,今天想起來用兒子當幌子來靠近我拉近關系瞭。你們男人真的很無恥,連孩子都是你們追逐利益的手段是嗎!」

  如果沒有那句你們男人,曹豹都覺得可以放棄瞭,但他看到瞭曙光,更是憑借多年成熟閱歷猜到瞭何紫瓊為什麼心情不好。至於現在怎麼應對何紫瓊的譏諷,還真不難瞭。

  曹豹沒有賠笑,沒有辯解,而是承認瞭他把兒子一個人拋棄在醫院返回度假村這件事。他嘆瞭一口氣,「其實是小猛讓我過來的。他早上給我打電話,要我向關心他的何阿姨報一個平安。您說的對,我覺得這是個和您能搭上話的一個機會,就跑瞭過來,剛好遇到瞭溫總,她說您在這,心情不好,讓我來陪你喝喝酒。」

  「孩子們都是好孩子,就是你們大人都這般無恥!為瞭些蠅營狗茍的事,孩子都不管,哼!」何紫瓊說著說著又心煩瞭起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是啊!孩子都是好孩子,是我們錯瞭!」曹豹在池邊坐瞭下來,兩隻小腿放進瞭溫泉池中。他閉上眼睛飛速的揉搓著自己的胖臉,「我總以為我賺的錢越多,能給孩子以後提供的環境與未來就會越好。然而忘瞭與孩子成長中的陪伴不說,自己都迷瞭眼,成瞭千萬富豪就想當億萬富翁,在彭城做大瞭之後就想來金陵。何總,不瞞你說,昨天帶曹猛出來玩是十年來第一次。」

  「本意還是為瞭接近你與溫總罷瞭。」搶在何紫瓊前面,曹豹自己點瞭出來。

  何紫瓊沉默瞭一會,又問道:「曹猛母親呢?」

  「十年前就走瞭。」曹豹幽幽的回道。

  「哦,對不起。」何紫瓊的話裡充滿瞭敷衍

  操,曹豹心裡直別扭,這尼瑪三十多歲的人來還沒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有禮貌。不過何紫瓊再冷漠,他也得配合演下去,她不接話,那他就硬說。

  「她閉眼前拉著我的手說讓我一定照顧我曹猛,我答應瞭。現在不是我自吹自擂,曹猛的起點已經超過瞭全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同齡人,他成績差也好,在學校裡喜歡打架鬥毆調戲女同學也罷,我以後能花錢讓他不用擠千軍萬馬的獨木橋就能上名校,結識人上人的圈子。」

  「他以後遇到心儀的姑娘不會因為囊中羞澀而不敢靠近,看到喜歡的事物不需要考慮傢庭經濟的負擔。他可以選擇任意他想要的生活,縱情聲色,紙醉金迷,世界環遊,隻要他想就可以。以社會大眾的角度來看,我作為一個父親是成功的。」

  「但是……」曹豹說著說著抽瞭一下鼻子,聲音有些發澀,「我這幾年越來越不敢做夢,我怕夢到他母親,她會指著鼻子罵我,我不是一個好爸爸。是的,我承認我是一個合格的傢長,但我不敢承認我不是一個好爸爸!」

  何紫瓊沉默瞭許久,推瞭推飄在水面的浮盤,飄向瞭曹豹坐著的方向,開口道:「你的確不是一個好爸爸,你對曹猛的態度太差瞭。如果我丈夫敢對寶寶動手,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呼!曹豹內心長圩瞭一口氣,初步目標終於達成百分百瞭,他順勢身子下滑,全身都入瞭溫泉池。

  不過,這是一個沒有最終目標的漫長征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曹豹拿起浮盤上的空杯子,倒瞭一杯酒後沒有急著喝,而是端在手中神色復雜的說道:「我對不起小猛,孩子在最寶貴的成長途中身邊已經少瞭一個最重要的角色,而我也缺席瞭。我知道我對曹猛態度很差,平日裡的教育非打即罵的,昨天連您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但何總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瞭?我知道對孩子動手的男人都是人渣!」何紫瓊臉上的厭惡之色似乎更濃重瞭,但是對於曹豹下池反而並沒有排斥抗拒。

  曹豹這下把手中端起的酒一飲而盡瞭,而且又連著倒瞭一杯再幹掉,他搖瞭搖頭,「何總您不會懂的。曹猛不是劉少這般神仙下凡人物,根本不需要教育,隻需要給他愛與關懷就夠。曹猛隨我,又笨又蠢脾氣還不好,他媽媽還在時還能用愛感化。但他媽媽走後,我又忙著賺錢疏忽瞭對他的關心,如今一回頭,發現兒子活生生的變成瞭當初的自己。何總您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

  「怕!當父母的其實最怕的是孩子變成瞭自己的模樣。」曹豹苦笑瞭起來,言語中盡是無奈,「您不一樣,劉少隨您,也像您,那是貴不可言的貴人。我曹豹是個什麼東西?小學輟學,十三歲出去打工,十五歲進瞭少管所,二十歲之前都在社會底層廝混,我可太清楚我身上沾染的是什麼臭東西瞭。現在曹猛的環境不一樣瞭,可是性格這東西是會遺傳的。您說說我在他身上看見瞭我最討厭的自己,我能不氣嗎?」

  「那你就用錯誤的教育方式來發泄你自己無能的憤怒?」何紫瓊言語中的攻擊性依然很強,但她的心裡寧靜下來不少,甚至還有些期待眼前這個粗俗的中年男人關於教育孩子的心裡話,她想觸類旁通,解決自己傢的問題。

  「對啊!」曹豹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可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苦澀,「男人和女人不一樣,所以父親和母親當然不一樣。什麼父愛如山,父親的愛是沉默嚴厲又沉重的,都他媽的是狗屁。愛就是包容是理解是溫柔的,像我這種眼裡孩子身上都是毛病都是錯誤的實際上就是自己的問題,單純的孩子就是一面鏡子,把我這種不合格的爸爸照的惱羞成怒,隻能想方設法挑孩子身上毛病。打架鬥毆,不對,啪,上去就是一巴掌,但我之前有沒有想過曹猛是見義勇為保護瞭溫柔的小英雄呢?」

  「呵……」何紫瓊終於笑瞭,雖然是一聲輕笑,她搖瞭搖頭,似乎都被曹豹的無恥震驚到瞭,良久才說道:「你還真夠無恥的,但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已經很難得瞭。你既然都認識到瞭自己的錯誤,幹嘛不改正呢?」

  「改?怎麼改?」曹豹又倒瞭一杯酒一飲而盡,「沒得改的,何總,不是孩子已經成這樣沒法改瞭,是我們已經成這樣瞭,沒法改瞭的。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男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瞭這句話,盡管有一方是在自己罵自己,但都不約而同的笑瞭起來。曹豹看瞭一眼何紫瓊剛剛隨手放在岸邊的空酒杯,端起托盤踱到瞭何紫瓊身邊,兩個人面向同一方向倚著池岸,肩頭的距離隻有二十公分。

  曹豹很自然的問道:「要酒嗎?」

  何紫瓊點瞭點頭,對於曹豹的靠近也沒有刻意躲開,更沒覺得不適。本來她是打算把好閨蜜拉過來的這個替死鬼當出氣筒臭罵一頓發泄發泄的,尤其他昨天對孩子的態度讓她格外討厭。

  但怎麼說呢,她還沒罵人,曹豹先把自己罵瞭,而且罵的就是她心裡的話,順帶著把劉連山這個無能的父親也罵瞭一樣。

  何紫瓊接過瞭曹豹遞過來的酒杯,小啜瞭一口,又放在瞭托盤上,語氣都隨意瞭不少,比兩人初見面時第一次聊天要自然的多,「那你幹嘛不想著給曹猛找個後媽呢?」

  嗯?紫秀不是調查過自己嗎?曹猛微微皺瞭眉,不對,是溫晴調查過他,不是何紫瓊調查過他,那不是更好發揮瞭?

  「別……」他直接擺瞭擺手,「後媽對兒子視若己出哪都是假的,除瞭親生母親,沒人能夠理解媽媽對孩子的愛的。我這麼和你說吧,我這個當爹的有時看到兒子都煩的不行,讓一個後媽去對別的女人的孩子好?那是在害孩子。」

  「就是,除瞭我們自己,誰能理解母愛嘛!」何紫瓊覺得曹豹前半句話簡直說到她心坎上瞭,嘟囔瞭一句後竟主動端起酒杯做瞭一個碰杯的動作。

  曹豹大喜,連忙給自己滿上,碰瞭一杯。

  局勢越來越好瞭!

  「再說瞭,又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像何總你這樣,你這樣的媽媽世間獨一份,也就劉少有這個福氣!」

  一記小小的馬屁拍上,又拍到瞭何紫瓊的心窩子裡,她還沒有所表示呢,連環馬屁來瞭。

  「哦,你有劉少這麼寶貝的兒子,也是你的福氣!」

  兩連擊!何紫瓊的眼睛都樂的要瞇成月牙瞭,她覺得曹豹這個男人還可以嘛,雖然又俗氣又醜胖,但這雙小眼睛還蠻有目光的。

  「就是,我是真不明白,連你這個外人都知道寶寶的優秀,有的人卻千方設法的挑刺,還真是應瞭你說的……」

  「唉唉唉,打住,」曹豹居然狗膽包天的敢打斷何紫瓊的話瞭,他跟要撇清自己一般連忙說道:「我可沒有說劉主任與秦省長無能啊!」

  「噗!瞧你那膽小的樣!」何紫瓊樂瞭,白瞭曹豹一眼,沒怎麼刻意這一眼的風情就讓曹豹差點丟瞭魂,不過何紫瓊對於他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但加上後怎麼都不合適的秦雲海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曹豹更加心中篤定瞭某些猜測。

  曹豹又給何紫瓊倒瞭一杯清酒,「來,讓我們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男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幹杯!」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次沒有異口同聲,有人加瞭一個幹杯,但幹完杯後的二人依然不約而同的笑瞭起來,而且何紫瓊笑的更誇張,更舒心瞭。

  這個話題已經可以打住瞭,再往深瞭去容易交淺言深,還可能會前功盡棄。安慰女人並不是要把她所有怨氣都化解完,那是吃力不討好還容易翻車的做法,隻要把她暫時哄好瞭,註意力轉移瞭,心情開朗瞭起來,就可以轉移話題讓她別再去想煩心的事。這樣一來不僅這次安慰效果好,下一次她心底沒根治的毛病再復發心情不好時,還會想到你。

  而且曹豹還不動聲色的留下瞭一個兩人專屬的默契,就像他與溫柔之間的肚皮鼓一樣,是隻有兩人才懂的快樂方式。與何紫瓊之間的專屬默契就是那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是隻有他說出來對何紫瓊才有效的專屬出氣工具。

  曹豹一飲而盡後砸吧瞭一下嘴,「說真的,何總,這兩天和溫柔接觸,我是真覺得還是生女兒好。畢竟劉少天上地下就那一份,咱不去談他。光是對比溫柔和我傢那蠢小子,我真是恨不得把他……」

  曹豹還沒說完就收到瞭何紫瓊的威脅眼神,「以後不許打孩子,聽到瞭嗎!你改不瞭也得給我改,我會給小曹猛留下我的聯系方式。他以後要是向我告狀說你打他……」

  何紫瓊說著還揮舞瞭一下白玉一般的拳頭,滿臉嬌蠻,「我打不死你!」

  曹豹一臉驚訝:「啊?你這不是要我把我孩子往死裡打,一天打三頓嗎?」

  「什麼呀!」何紫瓊很快就反應過來瞭,對於這個暗戳戳的馬屁並不反感還格外受用,根本不用等以後,現在就上手在曹豹胳膊上錘瞭幾拳,「你敢!」

  「開玩笑開玩笑,就算我舍得打曹猛,也舍不得累著何總呀!嘻嘻!」曹豹想瞭想還是沒有去抓何紫瓊的小手,選擇瞭語言調戲。高明的戰士出招都是連綿不絕的,不會給對方反擊的機會,又拾起瞭先前開啟的話頭:「早上我來的時候,門口遇到瞭小溫柔。她和我說,曹叔叔,幹媽今天心情不好,滿臉愁容,你那麼幽默,快去講些笑話逗逗她,把她逗開心。我說,哦豁,這不是俺老曹拿手強項嗎?小溫柔你放心,我一定會用三尺不爛之舌把何總逗樂,還你一個漂亮的幹媽!瞧瞧這孩子,多孝順啊……」

  「嗯哼?你的意思是我之前本著臉的時候不好看嘍?」女人關註的點總是奇怪的,但對於曹豹這種進入瞭節奏的老辣花叢獵手來說,隻要她接瞭,不管接哪個點,他都能開展下去。

  「你等下,我看看!」曹豹居然沒有上來就求生說生氣不生氣都好看,反而挪瞭身子到何紫瓊對面,滿臉認真嚴肅的仔細端倪著何紫瓊的俏臉,搞得像看學術論文的研究生一般,最後點瞭點頭:「還真是!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剛離的遠,現在離的近,但現在開心瞭的您,可太好看瞭!」

  「噗嗤!」何紫瓊被曹豹故作嚴肅實則搞怪的模樣逗樂瞭,然後故意本起瞭臉:「那我現在不開心瞭,你離的又近,你覺得我現在不好看嗎?」

  「哎呀!」曹豹直接一拍光禿透亮的腦門,抑揚頓挫的起瞭腔調:「俗話說,說書的嘴,唱戲的腿……」

  「你幹嘛呢?唱戲呢!」何紫瓊白瞭戲精上身的曹豹一眼。

  「這不是要講笑話把您逗好看,不對,把您逗樂嗎!」曹豹故作委屈,還攤瞭攤手。

  「好你個傢夥,拐彎抹角的罵我生氣時不好看是吧!」何紫瓊鳳目一瞪,這人還敢內涵她,直接抬起玉腿在水下沖他就蹬瞭過去。

  「哎喲!」曹豹假裝吃疼慘呼一聲,實際對那剛剛一瞬的接觸的曼妙都爽的不行,但嘴上還念念有詞,也不回應,就裝傻,「那俺換個笑話吧……有一對夫妻去離婚……」

  「不行,誰要聽你的臭笑話,給我閉嘴!」何紫瓊又踹瞭過去,還別說,這個厚臉皮的男人大肚子軟軟的,在水裡踹起來還蠻好玩的。

  「哎呀,班上有一對小情侶……」

  「閉嘴…哈…吃我一腳……」

  「嘶,記者采訪一個老漢……」

  「討打是吧……」

  一個就是嘴上不松口,輪流換笑話,一個樂見其成踢的不亦樂乎,根本沒在意男人的目光早就隔著溫泉水和她的絕世美腿黏在一起瞭。這種情況下隻有男人先忍不住,也隻有男人該先忍不住!

  「嗨,我還不信瞭!不讓我說笑話我就不能把你逗樂瞭是吧!」曹豹像是黔驢技窮惱羞成怒瞭一般,在何紫瓊的一聲驚呼之中一把抓住瞭她剛踢過去的右腿抬瞭起來,一隻玲瓏纖細宛若鬼斧神工白玉雕琢的玉足露出瞭水面!

  「哎呀,你幹嘛……哈哈哈,不行,混蛋你快放開我!」何紫瓊還沒來得及惱怒,嬌嫩敏感的腳心上就傳來讓她渾身難耐的奇癢感覺,整個人根本控制不住笑瞭起來。

  「你個混蛋,你在找死,哎呀,你放開我,不行,我不和你合作瞭,哈哈哈哈哈,救命……」

  曹豹對何紫瓊的威脅充耳不聞,自古華山一條路,隻能上不能下,更何況,他手法很高超,不是單純的撓癢,還一直按摩把玩,給何紫瓊傳遞過去的可不止腳心被撓的笑意。

  曹豹也沒表現的那麼輕松,他把何紫瓊的小腳抓出來時就被震住瞭,他玩瞭那麼多女人真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腳,腳背白的像羊脂白玉,摸起來別提多嫩滑瞭,腳趾呢像花瓣,還有點淡紅色,既健康又秀美,曹豹是真的在壓抑內心的欲望,才沒有舔上去。

  時候沒到,時候還沒到,千萬不能心急。

  「啊啊,,,,,哈哈哈哈……」如果是一直因為腳心被撓而笑的話人會很快失去力氣,到時就不是歡樂而是折磨瞭,但何紫瓊並沒有覺得被折磨,反而在瘙癢感少瞭許多大笑頻率降低不少之後,會微微呻吟。男人的頭女人的腳都摸不得的,天生敏感的何紫瓊玉足更是敏感點之一。

  在曹豹來瞭之前她就喝瞭不少悶酒,盡管清酒度數低,但現在也有一些上頭。貌如天仙的臉蛋粉霞飄揚,迷人的星眸中此時泛起的水霧重瞭不少,帶著些許媚意。眼前這個醜胖低俗的男人無論外表還是氣質都極為不堪,遠遠比不上她豐神俊逸溫文儒雅的姐夫。

  可是一個男人讓她傷心時更加傷心,一個男人卻驅散瞭兩個男人帶給她的苦悶,更一度差點讓她引為知己。

  所以目前這無論是對於一個女總裁與生意夥伴還是對於一個絕世仙子與醜胖中年男人來說都過度瞭的行為在何紫瓊這並沒有過度,她反而覺得是難得的放松,什麼都不用想,隻去快樂就行。

  「怎麼樣,把你逗樂瞭吧,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好看……」曹豹很及時的又送上瞭一記馬屁,更是一記臺階,任由何紫瓊選擇上下的臺階。

  「你,你這是無賴,又不是靠你那蹩腳的笑話把我逗笑的,你耍賴。哈哈哈,快放開我,人傢腿都要麻瞭!」何紫瓊堅決不承認,並依然在反抗,左腿還在踹著曹豹的肚子。

  「哎呀!」

  曹豹是放開瞭她,放開瞭她的右腿,但對於送上門的可憐左腳繼續遞出瞭魔掌,「哦,對,怎麼沒有笑話。有名男子裸著身躺在草地上。這時來瞭一個采蘑菇的小姑娘。她邊采邊數著:“1,2,3,4, 5,5 ,5, 5,5……”。第二天,男子依舊luo身躺在草地上,這是,來瞭一個采蘑菇的小熊。邊采邊數著“1,2,3,4,5,5,6,7……”」

  「嗯啊……」玉足上傳來的感覺越來越不對瞭,瘙癢幾乎沒有瞭,她能感受到的就是男人粗糙大手的火熱,仿佛要把她的小腳融化瞭一般。但柔若無骨的玉足在男人的大手中被不停揉捏,每一處嬌嫩的皮膚都被手上老繭的糙硬一直摩擦,摩擦,慢慢的在心底匯聚成熾熱的悸動……。

  何紫瓊閉上瞭眼睛,但還是沒過多久就選擇瞭睜開,星眸中水霧依然還在,但眼神清明瞭不少「哈哈哈,我承認你說笑話好笑瞭,快放瞭我……」

  「耶!」曹豹松開瞭雙手,也跟小孩子贏瞭彈珠比賽一樣激動的比瞭個耶,把何紫瓊又逗樂瞭。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懂得取舍,所以哪怕心有不甘,他也隻能提前將這一幕的劇本殺青。

  所以來個為下一幕鋪墊的收尾好瞭,他微微靠近,邊走邊說,走的格外緩慢,他要試試何紫瓊什麼時候會喊停。「吶,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太好看瞭。你不需要向任何人保證以後沒有不開心。但我要向你保證在我面前你會一直那麼好看。」

  「否則我就耍無賴,撓你腳心!」曹豹都走到離何紫瓊隻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瞭,何紫瓊哼瞭一聲才推開他,然後又是一腳踹去,「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溫泉不能泡太久,否則會容易頭暈,頭一暈就會做出平常不敢做也不會做的出格之事。所以何紫瓊也沒有泡太久就上瞭岸,控制在瞭她認可的范圍之內。

  畢竟,太胖太醜瞭,不過真的很搞笑……何紫瓊在浴室裡想到瞭曹豹唯一一個說完整的小笑話,伸出小腳,凌空虛踩,「1,2,3,4,5,5,5,5,……」

  中午的午飯沒有曹豹瞭,何紫瓊本來隻是打算帶著兩個孩子隨便吃點就返程回城裡,但劉秀非要把今天早上剛認的師傅一起請上桌,盡管何熊並沒有認下這個徒弟。

  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唄,何紫瓊也不以為然。可是飯後隨口問瞭兩句何熊所修行的八極拳的修煉方式,不由鳳目一揚,惱瞭,「不行!撞樹這麼危險的修煉方式堅決不練!」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寶寶,臭寶寶壞寶寶,你不聽媽媽話瞭是吧!」

  「寶寶!撞樹多疼呀!老趙不是教瞭你太極拳嘛,對對對,吶你聽,連何師傅都說你學的是最正宗的陳傢溝老把式,練太極多好!」

  「不管,我說不管就是不管。你信不信我把何師傅解雇瞭!何師傅,你不許再教寶寶練拳瞭,聽到瞭沒有!」

  溫柔中途問瞭一下何紫瓊下午還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醫院看望曹猛,這是早上吃早飯時說好的。然而何紫瓊現在腦子裡哪還有別的小男生,她傢寶寶想不開要去練撞樹這麼危險的八極拳,她不得心疼死!

  所以溫柔與幹媽告別就先中途離開瞭,她和母親說瞭下午要去醫院看曹猛,曹叔叔會送她回傢。好笑的是她起身時小秀居然拉著她要和她一起走,要去看望同學。溫柔才不會上這麼淺顯的當,果斷的把劉秀踹回瞭虎視眈眈的幹媽懷裡,沖不甘的青梅竹馬做瞭一個鬼臉,揚長而去。

  曹豹已經開好車在度假村大堂那等著瞭,明明今天才是這一老一少認識第二天,兩人就已經有瞭默契,仿佛認識瞭多年一般。

  曹豹給溫柔打開車門上瞭車後並沒有立刻發動,而是打量著副駕駛上的青春少女。開朗的溫柔也沒有害羞,大大方方的問道:「曹叔叔,怎麼瞭?我臉上難道有花嗎?」

  「沒,啥花都不配在你臉上出現啊!上午我和你幹媽對坐瞭一會兒,還感嘆這人世間恐怕難以再出第二個何總一般的美女瞭,結果這不就又看到瞭一個。」曹豹還刻意搖頭晃腦,仿佛傷春悲秋的大詩人一樣。

  他昨天就把小美女的性子摸透瞭,知曉溫柔人如其名,是個好女孩,在她面前誇別的女人她都不會生氣。

  果然曹豹拿溫柔與她最仰慕的幹媽在一起相提並論,溫柔十分開心,她很少像東方女人一般會謙虛含蓄,但都搖瞭搖頭,「我可比不上幹媽呢!」

  「你還小,過幾年才是你風華綻放的最美年紀。」今天的溫柔穿搭很簡單,同樣很清涼,上身就是一個無袖淡黃色印字T衫,下身是淺藍色熱褲,少女如玉的藕臂與姣好的結實美腿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雪糕鞋。她今天還紮瞭兩個馬虎辮,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而且,你現在已經有一個地方勝過她瞭。」曹豹曹豹又看瞭一眼溫柔發育良好鼓脹脹的胸部,目光有些難以壓制的熾熱。上午他在溫泉池子裡與何紫瓊靠的那麼近,當然知曉瞭那位絕世美少婦身上唯一的不完美,胸隻有個B!而溫柔雖然穿著衣服,但在老馬識途的他眼中當然不難判斷少女的乳房規模已經有C杯瞭。

  如此私密的部位被中年男人提起溫柔都沒有惱怒嬌羞,而是噗嗤一笑,轉過頭善意提醒曹豹:「你在幹媽面前可千萬別提起這一點。小秀好像嫌棄她胸小,這是她不能觸碰的心病呢!」

  得,混血兒就是不一樣。本來曹豹都有些後悔嘴突然飄瞭,結果才發現人溫柔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氣,而且比他上午苦心伺候差點把蛋毛都想禿瞭的何紫瓊還要大方。

  「出發!」女孩子可以大大方方的提及身體敏感部位,關系未到的男人不管怎麼接都會顯得有些油膩。所以曹豹直接發動起油門往市裡駛去。

  「對瞭,曹叔叔,你今天可不許再像昨天那麼搞笑瞭,人傢肚子都笑痛瞭!」車輛剛起步,曹豹還沒暖場,溫柔就先說話瞭。事實證明,在女孩子心中留下幽默的形象是最有效最實用的形象。

  「胡說,你哪有肚子!我那才叫肚子!」曹豹目不轉睛,張口就來。

  「噗!」溫柔又樂瞭,她很想在曹豹圓滾滾的大肚子上拍一記,不過想到他在開車還算瞭,所以就輕輕拍瞭拍她的肚子,「那我疼的是什麼呀!」

  曹豹想都沒想,「疼的是我的寶貝兒!」

  經歷過上午那高難度的挑戰後,已經打下良好基礎的新手村小怪那不是手到擒來!

  「咦!曹叔叔你好油膩!」溫柔擺出瞭一個嫌棄的表情,可並沒有真的討厭,隻不過哪怕是受西方文化影響的混血少女這種時候都不可能承認是一個才認識兩天的大叔的寶貝:「我才不是你的寶貝呢!」

  曹豹態度不受任何影響:「嗯?我和你的肚子說話呢,你別插嘴!」

  「哈哈哈,什麼呀!」肚子哪有會說話的,這無厘頭的轉移讓溫柔笑瞭出來,而且少女不服輸的心態被稍稍激起,「那我不允許你和她說話!」

  「行,那咱不理她,讓她做個安靜的五花肉!」該服從的時候就該服從,主動送過去讓女生拿捏那叫被拿捏嗎?曹豹可太明白瞭。

  「哈哈,才不是五花肉呢,你那才是安靜的五花肉!」溫柔這下不顧曹豹在開車瞭,仿佛生氣瞭一樣,在曹豹的肚子上拍瞭一記。果然,嘴上也說道:「哼,她生氣瞭!」

  曹豹好像有點慌瞭,「啊?那咋辦,她能哄好嗎?」

  「那要看你怎麼哄瞭。」溫柔撒嬌的意味越來越重瞭,這是她在除瞭劉秀之外的同齡小男生面前都沒有流露過的一面。

  包括兩個人要去看望的曹猛!

  「那一會帶她去吃吃喝喝吧!要讓我的寶貝兒盡快好起來!」曹豹本來正愁去瞭醫院走完過場後立即不立即送溫柔回傢呢,現在好瞭,有行動瞭。

  雖然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十四歲的少女,但男女之間一起吃吃喝喝又怎麼不算約會呢!

  「好!她會好起來的!」溫柔點瞭點頭,忘瞭和母親說的是看完瞭曹猛直接回傢。

  在詢問瞭曹豹的意見後她打開瞭車上的車載電臺,調到瞭喜歡的英語歌曲頻道,小聲的跟哼著,時不時的與曹豹聊天,沒有刻意找話題,因為她不管說什麼,哪怕是與初中班級裡討厭的女生同學之間的小矛盾,曹豹都能接得住,時而像父親一般給出沉穩的人生建議,時而像調皮的大哥哥出損招,她想要的,他都有。

  到瞭昨天的花店,溫柔今天沒說曹豹就主動停瞭下來。溫柔又自己挑花搭配,對一般初中女生來說難以承受的幾百塊一束的高額鮮花對她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她隻在乎怎麼搭配會更好看。今天還罕見的多瞭一個聽眾,盡管似乎沒什麼文化也不擅長此道,但她還是嘰嘰喳喳的每挑一枝花就會和曹豹講解花語以及搭配事宜。

  昨天才花瞭十分鐘的環節今天延長到瞭快一小時,溫柔才完成瞭比昨天更滿意的作品。隻不過結賬的時候曹豹居然還拿著一個花店搭配好的普普通通的花籃一起付瞭帳。

  在溫柔疑惑的眼神中,曹豹搶過瞭溫柔手中的花束,把花籃塞給瞭她,「操,小柔兒紮的花送給那小混蛋太可惜瞭,還是我留著好瞭!」

  「喂!曹叔叔,曹猛可是你兒子!」溫柔好氣的跺瞭跺腳,哪還有這樣的父親,搶兒子的花。但她跺完腳後怎麼都生氣不起來瞭,走到車邊看扶著車門還在嗅懷裡鮮花的曹豹,突然覺得這麼用心的作品留給不懂欣賞的人確實有些不值。

  「可是,壞大叔,連自己兒子的花都搶!」小插曲過後,溫柔提著花店的花籃下瞭車,嘟囔著瞪瞭曹豹好幾眼,稱呼也發生瞭變化。

  「嗨,美女配好漢,鮮花配英雄!走吧!」曹豹恬不知恥,一點愧疚都沒有,還拉起瞭溫柔,「趕緊結束,別讓我的寶貝兒繼續疼瞭!」

  「她現在是被你氣疼瞭,壞大叔!」溫柔嬌嗔道,但沒抽回被曹豹拉著的小手,直到進入病房前才主動松開。

  「溫柔,你來瞭!」和昨天一模一樣木乃伊造型的曹猛看到校花少女的出現眼睛都冒瞭綠光。

  「嗯,你怎麼樣瞭?」溫柔把花籃往桌子上一放,昨天送過來的花已經不見瞭,心中不由有些不快。

  「我沒事,身體好的能打死一隻老虎,卻隻能躺著太無聊瞭。」曹猛話音剛落,頭上就挨瞭老子一記巴掌。

  「狗東西,老子昨天怎麼和你說的,你是重傷,快死瞭的那種,你明白嗎!」

  曹猛都快憋死瞭,語氣非常無奈,「爸,可是警察都走瞭啊,沒必要演瞭呀!我明天還得上課呢!」

  「警察上午來瞭?真來瞭?」曹豹有些愕然。沒道理啊,不應該啊,他一個剛從彭城過來的小地產商人都覺得不應該,那是真的不應該瞭!

  「對啊!還真和你昨天說的一樣,一直要喊醒我。我聽你的就裝昏過去,他們威脅我甚至戳我我都沒反應!」曹猛有些佩服老爸的未卜先知,更是想讓他誇一下聽話的自己。

  「壞瞭。」曹豹拍瞭拍他光亮的腦門,「小柔兒你在這等一會,我去給你幹媽打個電話。」

  「啊!咋瞭,不是都過關瞭嗎……」曹猛更迷糊瞭,還指望著聰慧的溫柔給他解惑。然而溫柔今天並沒有那份心,同樣蹙起瞭眉頭,「曹猛你等下,我也給我媽媽打個電話!」

  「我這不是沒事嗎,怎麼跟我死瞭一樣哇!」少年心裡充滿瞭疑惑,更是疑惑剛剛老爸對溫柔的稱呼,小柔兒???!

  沒過多久曹豹溫柔一起回來瞭,曹豹眉頭依然緊鎖著,「行瞭,你安心在這躺著吧,先躺半個月吧。不,保險起見,一個月吧!」

  「啊!別啊,爸!」躺一天都讓曹猛快憋瘋瞭,這要是躺一個月,「我明天還得上課呢,再過一星期就期末考瞭!」

  「讓你老實躺著你就老實躺著,哪來這麼多廢話!」曹豹又給瞭兒子一個爆栗,「平常咋沒見你上課那麼積極呢!我明天給你請假!行瞭,小柔兒,我們先走吧!這小子好著呢!」

  「啊!」曹猛發出一聲哀嚎,他覺得他還不如被打成真的重傷省事呢。

  「曹猛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瞭!」溫柔朝曹猛揮瞭揮手,就要往外走。

  「別……溫柔……」曹猛突然鼓足瞭勇氣,「那你平常能不能多來看看我……」

  「想什麼呢!」溫柔還沒說話,曹豹這個親爹先嚷嚷瞭,「人傢溫柔不上學啊,天天像你那麼閑!多麻煩瞭!」

  「可這離我們學校不遠啊,就一條街的距離,昨天我過來的時候還經過我們學校瞭呢……」曹猛的話沒說完就在老爸那兇神惡煞的眼光中憋瞭回去。

  「好!」溫柔突然答應瞭下來,這讓曹猛宛若聽到瞭仙音。「我們平常放學挺早的,如果曹叔叔有時間的話,就麻煩曹叔叔接送我一下好瞭!」

  一老一少離瞭病房走到瞭停車場,溫柔見曹豹還蹙著眉,輕聲說道:「大叔,別擔心瞭。剛剛我媽媽說沒事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

  「啊,嗯嗯,我沒事。」曹豹還真不是擔心,而且也輪不到他擔心。正如溫柔轉達的那般,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他是在疑惑,疑惑剛剛電話中何紫瓊一開始不以為然卻突然嚴肅認真起來的變化。可惜他雖然初步在私人關系上走近瞭何紫瓊,但在社會層面上他與紫秀總裁的差距實在太大瞭。

  雖然炎炎夏日萬裡無雲,但他有種預感,金陵要起風瞭。

  不過,風吹不到他一個小商人的頭上,而且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柔兒學校就在不遠處?那咱們別開車瞭,先逛逛吧!我的寶貝兒肯定餓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