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靖雨仇不懂,陸文夫示意他不要說話,專心聽他解釋。
“當武功修煉到瞭我們這種地步,這種程度,就已經到達瞭某種極致,若要想更進一步,不敢說難如登天,卻也是相差不遠,因為誰能先再向前踏上一步,就等於是跨越瞭天人之界,不過跨越之後到底是什麼一番情景,那就誰都說不清瞭,因為包括所有人在內,沒有人有過這種經驗。所以要想再做突破,尋常的修煉方法是行不通瞭,隻有另辟蹊徑,從某些特殊的方法上最出突破。像曹天太那個老兒,便是躲在西面什麼冰窟窿裡練他的那個狗屁氣,我看頂多隻能練出一堆冰疙瘩來吧!啊!哈!哈!哈!至於武沖怎麼修煉的我不知道,可能是躲在他那個皇宮裡靠什麼寶貝練氣吧?他們的這些行為,都是白費力氣,而我老人傢就想出瞭一種妙絕天下的方法,可以在不可能中更做突破!首先,到瞭這種程度,個人的修為和精神烙印已經是完全固定住瞭,如果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需要重新再來!我老人傢以絕大的魄力,散去瞭一身的功力,將那具奧皮囊拋到一邊,以全身的精氣神重新凝結,誕生瞭個新的身體,喏!就是這個瞭,雖然小瞭點,不過當我再重新修煉到原來的程度時,過去肉體的局限就不再存在瞭,再接下來就是跨越天人之界瞭,啊哈哈!……噢!你那是什麼小狗表情?”
靖雨仇不解的問道:“那如果誰想借機幹掉你……嘿嘿!放心,我不是借題發揮想幹掉你!”
“好說!”談到這個,陸文夫得意笑道:“這就是‘窮極思變’的意義和妙用瞭!肉體的力量雖然消失瞭,但精神的力量尤在,你想一想,雖然不用肉體的力量,我陸文夫的實力同樣是天下的四大宗師之一!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送死?”
雖然他矮小的身材顯得很沒說服力,但那種神情,散發出的精神力量,確實有種睨睽天下、傲氣十足的氣勢。
靖雨仇不禁肅然起敬,對於這位目前身材矮小的宗師,他的確是油然而生出一種敬意,為瞭武道上的追求,居然可以舍棄肉體和武功,重新來過,陸文夫對於天道的追求和執著,的確令人敬佩。不過敬佩歸敬佩,要靖雨仇去學做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幹,武功對於他來說,隻是一項保護自己、紅顏知己和兄弟的工具,他可學不來陸文夫為武道而獻身的舉動。還有那麼多的美好女體要他去“安慰”,這種舍棄肉體的瘋狂舉動他可是不願嘗試。
隻是察言觀色,陸文夫就明白這小子雖然敬佩自己的舉動,而不是贊成,不過這種情況也屬正常,畢竟做這種嘗試的,他是第一人。
腦筋一轉,陸文夫忽發奇想,“嗯!小子,你我結拜為兄弟如何?”
即使是四大宗師同時攻擊自己,也沒有陸文夫突然說出的話讓靖雨仇更為驚訝的,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靖雨仇小心的問道:“你……是說……和我結拜做兄弟?前輩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陸文夫勃然大怒,罵道:“你看我這種威嚴的形像像是愛開玩笑的人麼?小子不要給我推三拖四!嘿嘿!你是不是怕我身份太高,你自己配不上我?”一句話激得靖雨仇豪氣陡生,胸膛挺起、腰骨挺直道:“與你結拜做兄弟又有何妨,正是求之不得哩!”三言兩語,似若兒戲般便完成瞭這項本來顯得莊重的禮儀。
同時,這也是兩人生平中最不可思議的瘋狂舉動,隻是……當簡單結拜的時候,兩人並沒有想到這種關系可以維持如此長的時間,同時也為江湖上留下瞭一段佳話、一段傳奇。
既然是拜瞭把子,陸文夫的話就更肆無忌憚瞭起來,聽得靖雨仇暗皺眉頭,不知道他在沒有修煉“窮極思變”前是否是這副德行,還是練瞭這種更可以接近天道的功夫,整個人都變得為老不尊瞭。
陸文夫忽地想起一事,肅容道:“剛才你和我做精神對抗的時候,是不是覺得特別吃力?”靖雨仇點頭,“前輩……”話沒說完,陸文夫就幾乎是張嘴大吼瞭起來,“我陸文夫小名發三兒,你可以叫我三哥,再叫我前輩,別怪我翻臉無情!”靖雨仇幾乎被他的魔音穿腦震得口吐鮮血,趕緊連連點頭,同時轉頭看床上的碧影有否被吵醒。
陸文夫嘿嘿怪笑,“小仇子還挺憐香惜玉的麼,怪不得女人上起手來特別的快!放心吧!我剛才的聲音幾乎全部是對著你的,聽到她的耳裡,頂多和蚊子叫大小差不多!”這話令靖雨仇聽得大為驚訝,不知道他是如何實現的。
陸文夫接著教訓道:“其實就剛才你我兩人的精神交鋒來看,你精神方面的力量雖然和我有差距,但也絕不應該是一面倒的,而之所以會有如此的現象,主要是因為你並沒有發揮出所有的力量。人身內力量的發揮,首先得益於執著,有瞭對力量的執著,就可以發出強於普通人的力量瞭,而要讓這種力量更進一步,光憑執著就不夠,這時候的心境就需要晉升到淡然。身無長物是什麼意思你懂得吧?到瞭你現在的這種境界,不要刻意去想、去猜,而是放松,憑著本能和直覺去感覺,去體會力量的本源。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你就明白為什麼我知道武沖、曹天太、江瀾滄他們正在趕來此地,而且還知道他們所到達的時候瞭。現在你的問題隻是太過拘泥於真氣和肉體的束縛,而忘記瞭精神的本源是什麼。”
這番似說教而非說教,似體會而非體會的話說得靖雨仇晃然領悟,立刻準備拋開過去那種死板的真氣模式,並不是刻意去想,而是讓精神超然於肉體之外。
“等等等等……”陸文夫叫道:“先別去體驗,把你手腕上那個東西拿來我看看!”
靖雨仇低頭看瞭一下,道:“這個據說是魔門內的第一神兵天魔鋒,是一次意外得來的,它平時隻能套在腕間,拿不下來!”
陸文夫低頭細看瞭一陣,點頭道:“的確是這個東西,大概已經有快四十年沒見過這個東西瞭,真是天意弄人啊,這東西現在居然傳承到你的身上瞭!看來你的運氣夠好啊!剛才我所說的,隻是精神上的修煉,而本身的先天真氣的程度,基本上是按照時間的長度而不同的,不過現在有瞭這個東西,那就是大不一樣瞭。
這天魔鋒內凝聚瞭歷代其傳承之人的一份真氣,本來可供你吸收的並不算很多,不過你前面的那一個天魔鋒持有者由於意外,所有的真氣全部輸入進瞭這裡,現在倒讓你減瞭個便宜,接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吧!“陸文夫一指點在天魔鋒處,平日裡沒有靖雨仇的真氣輸入便毫無動靜的天魔鋒驀地自動伸展,恢復瞭一把長劍的形狀,黝黑的劍身接連三次閃過光華,才又重新縮回瞭環狀。
靖雨仇並沒有感覺到體內有什麼不同,但當他一提真氣的時候,竟然有瞭種浩浩蕩蕩,長江大河般奔流的感覺,強盛的真氣由以往的涓涓細流化做瞭澎湃的巨浪。“盤膝運功,凈心領悟!”耳邊忽然傳來陸文夫的叮囑,靖雨仇心中一震,心靈緩緩進入瞭止境。
若說平時心靈上的延伸隻是像從窗口向外望的話,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像是飛到高空,從上面俯瞰地面,相差距離不可以道理計。陸文夫說得沒錯,精神隻是一種單純的感覺,刻意為之,反而限制瞭它的發揮。在近乎於通靈的六識作用下,靖雨仇清楚的知道有四個強絕的力量從三面向天水城趕來,並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些,那純粹是種心靈上的感覺,相信對方同時也感覺到瞭他的存在。忽地一震,靖雨仇猛地反應過來,除瞭陸文夫外,另三面應該是其他的三大宗師,怎麼會同時出現第四個力量接近的人呢?不過現實已經不容他細想瞭,他感覺得到,在距離客棧幾百步遠,有個堪稱高手的人正高速的掠過,而那種感覺熟悉得很,應該是……曾經交過兩次手的侯子期!
對於這慣於落井下石、喜歡偷襲的卑鄙小人,靖雨仇是分外的痛恨,同時,有他出現的地方,一定是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一想即此,靖雨仇立時由地上彈跳起來,丟下一句“三哥!幫我照顧好碧影!”話音未落,身形渺渺,已經失去瞭蹤跡。
足尖輕點,靖雨仇立刻發現自己的身法變得更加的圓轉如意,而真氣也不是過去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瞭,現在體內的真氣是完完全全的與身體和精神融在瞭一起,一呼一吸、一意一念問,真氣便會自然而然的流動。身子微傾,靖雨仇以快過平日兩倍的身法速度縱躍著,迅速的朝著感覺到的侯子期的方向迫去。
不到半刻工夫,侯子期那碩長的身材映入眼中,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得出他依舊是那副俊秀儒雅的模樣,不過靖雨仇知道這副看起來不錯的臉下的心思是多麼的卑鄙。
並不急於上前動手,雖然知道侯子期上次偷襲的時候是保存瞭實力,但靖雨仇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輕松的擺平他,不過現在並不急於一時,他要看看在這非常的時刻,侯子期究竟要做些什麼。
上次從范胡那裡已經得知,侯子期是屬於魔門中的花音派,他在這個時候出現,估計會是直奔城主府梵人松那裡。但事情卻是大出靖雨仇的意料之外,侯子期並沒有向城主府方向奔去,反而在四面掃視觀察瞭良久之後取的是反方向,直朝城門的方向而去。雖然此舉令靖雨仇大感意外,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侯子期是休想發現他在追蹤的,隻是不知侯子期在搞什麼古怪。靖雨仇不再多想,悶聲不響的緊跟在侯子期的身後。
侯子期的腳程的確不慢,在靖雨仇所見過的魔門高手內,足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隻是,他身後的靖雨仇腳程更快,牢牢的盯住瞭他的身形。兩人一前一後,直接出瞭城門。
愈走愈遠,愈走愈荒涼,侯子期腳步不停,居然接連奔行瞭二、三十裡之遙還不停下,讓靖雨仇不禁猜測這傢夥究竟要搞什麼古怪事情,當再奔出幾裡的時候,靖雨仇幾乎要忍不住現在攔住侯子期,直接把他幹掉瞭事。
幸好在他考慮是否實行這個想法的同時,他感覺到瞭一絲高手的氣息,就在前面的不遠處,看來這亦是侯子期到這裡來的目的瞭。
那是個身材普通之人,並沒有什麼非常引人註目的地方,不過就靖雨仇眼睛看去,卻可以看到有不同於普通人的地方。結實的肌膚下隱約有光華流轉,可以想見此人的功力絕對不低,按照靖雨仇的估計,此人的功力至少應該不遜色於侯子期。另外靖雨仇便是對此人那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的眼睛感興趣瞭,那對碧綠妖異,閃爍著奇特的光芒的眼睛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由魔典裡的某種功法中變化出來的“妖瞳”,這種功夫純粹走的是精神力量,如果運用得好的話,不用動手、不用半點力量,就可以迷惑住對手的心神,以供驅使。不過這種功夫還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對方的內力不能強過、或是近似於施展者,要不然如若隨便施展這種功夫,就很有可能反受其害,遭到反噬。
侯子期迅速的躍到此人身邊,低聲道:“師兄,有什麼事?”
靖雨仇恍然大悟,看來此人就是天水城主梵人松瞭,久聞此人乃是花音派的派主,沒想到是如此的一副德行。
梵人松並不回答,反問道:“沒有人跟著你吧?”
侯子期笑道:“這個師兄放心,我入夜時剛從西門而入,便看到師兄留下的暗記瞭,我在暗處足足躲藏瞭兩個時辰,直到時候到瞭才趕來這裡,絕對不會有人跟得上我的,師兄該對我的輕功放心吧!”
“謹慎一些總是好的!”梵人松點點頭,“待會卓天罡會從這裡經過,到城裡參加大會,我們就在這裡給他個出其不意的伏擊。”
“這……”侯子期一怔,“這卓天罡雖然與我們並不交好,但亦犯不上取他性命吧?”
梵人松搖頭,“你不知道,這是我們和邪宗的協議!兩派聯合,將天演門和天缺閣的勢力清除乾凈,以我們實力最強的兩派聯合,向香榭天檀挑戰。”
侯子期猶豫瞭一下,才道:“小弟有兩處不解,如果真的兩派聯合的話,卓天罡是屬於邪宗的,他們怎麼會要求我們幹掉自己人呢?
還有,師兄難道真的相信邪宗關於合派的協議麼?”
梵人松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就是將計就計瞭,蘇寫意聰明,我梵人松也不是傻子,據她們那邊傳來的消息,卓天罡已經投靠瞭阮公渡,邪宗已經要求我們殺掉他,不管蘇寫意的話是真是假,反正這對我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我已經把顏傳玉的死因栽到瞭卓天罡的頭上,幹掉瞭他,可以向天缺閣交代,正好挑動他們先與邪宗火拚,三派力拚下,就隻剩下我們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瞭!”
梵人松和侯子期兩人連連低笑,卻聽得藏在暗處的靖雨仇大罵不已,這些魔門中人果然是損人利己,各個狡詐無比,和他們打交道,還要多加小心才是,不過他們內部自相殘殺的消息絕對是個好事情,如此一來正方便自己各個擊破,逐個的把他們解決掉。
兩人得意瞭一陣,又是低聲商量瞭一陣一會兒如何合擊將卓天罡擊斃,商議已定,侯子期慢慢向暗處退去,隱藏住瞭身形,顯然是在最適當的時候發起偷襲,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
烏雲散去,月光照得大地一片光華,誰會想到,要不瞭多少時候,這片光華將被鮮血染紅。
靖雨仇默默的計數著時候,同時其他兩人也在計算著。
腳步聲響起,靖雨仇立刻知道目標來瞭。又過瞭兩息的工夫,才看到梵人松雙耳豎起,挺直瞭腰骨,顯然是他也發現瞭目標的到來,不過在時間上卻是比靖雨仇足足晚瞭兩息,靖雨仇由此可知,他的進步實在巨大,連梵人松如此厲害的魔門高手,在實力上亦明顯和自己有一定的差距。
乘著夜色趕路的人正走得急,忽地看到瞭站在道旁的梵人松。面如冠玉,三縷長須,滿臉的正氣,飄飄然有如神仙,一身道士打扮,顯得像是個與世無爭的修道之士,正是不守清規的邪惡老道卓天罡。
卓天罡看到梵人松,明顯的愣瞭一下,打瞭個戢道:“原來是梵師兄,這是在等候小弟麼?”
梵人松面帶憂愁之色,搖頭道:“卓師兄,事情有些不妙,所以我趕緊到這裡來迎你,順便通知你一聲。”
看梵人松說得凝重,卓天罡的臉色也不禁嚴肅瞭起來,“梵師兄請說!”
梵人松向四周看瞭看,才一字一句道:“顏傳玉死瞭!”
“啊!”這消息的確令卓天罡為之一驚,雖然不明白原因,卻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他急問道:“是誰幹的?我們誓要為顏師妹報仇!”
“說得好!我們誓要為顏師妹報仇!所以,卓師兄,請把……性命交出來吧!”
梵人松話音未落,道旁的陰影內一道劍光亮起,貫穿瞭整個官道,直向卓天罡刺來。
“這是……”卓天罡連詰問的話也問不出來,因為對方的劍光實在是太凌厲瞭,迫得他隻能做出全力的招架,銀白色的軟劍白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轉,將襲來的劍光完全封住,“浩然正氣”猛地發出,妄圖一舉將對方震開,好奪路逃走。
卓天罡的腦筋轉得也是很快,當梵人松說出那句後,他立刻便知道情況不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當前之計,惟有先行脫身才是上策,所以卓天罡並不與偷襲者做更多的接觸,準備一沾即走。
可惜梵人松和侯子期已經是完全策劃好瞭,哪容他如此容易走脫,梵人松並沒有立刻動手,他要等到最關鍵的那一擊的時候才出手,他對侯子期能夠把卓天罡留下來有充分的信心。
看到銀白色的軟劍將自己的劍路封死,侯子期不急不慌,劍光略一停頓,身子竟在不可能的情況下頓瞭一頓,躲過瞭“浩然正氣”最猛烈的那一點。這就是侯子期絕頂輕功高妙的所在瞭,以高速的身法愚弄敵人的判斷,避敵機鋒,攻敵之弱,這一向是侯子期所擅長的技巧。
這樣一來,卓天罡完全失去瞭先機,立時陷入瞭退不能退,守不能守的尷尬境地。侯子期的這一手,委實高明,藉著空中的停頓,避開卓天罡“浩然正氣”
的鋒芒,取的是他舊力已逝,新力未生的要命當口,當然,要不是仗著他的輕功高強,是不會造成如此理想的局面的。
一招之內,立刻讓卓天罡落瞭完全的下風。雖然他是仗著偷襲之利,但這份功力和手法,讓靖雨仇暗恨不已,侯子期果然是個慣於隱藏自己實力的人。
卓天罡處變不驚,在危急關頭,毫不猶豫的立刻棄劍,雖然這是他隨身佩帶,珍而重之的愛劍,不過與愛劍相比,顯然是性命更為重要。卓天罡的“浩然正氣”
猛的集中在一點爆發,激得軟劍向上直飛,以一點之力破一面之力,撞開瞭侯子期的劍網,直刺侯子期的咽喉要穴。
這一招丟車保帥之舉也是漂亮得很,灌滿瞭真氣的軟劍令侯子期不得不擋,縱然是侯子期身法快如閃電,對這蘊滿瞭卓天罡全身真氣的一劍也是躲避不及,除非他用一條胳膊的代價,可以換取擋下這一劍,而且斃卓天罡於掌下的戰果,當然,侯子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取舍的,他隻能選擇撤回劍網,全力以赴阻擋軟劍的一擊。
藉著侯子期劍網撤回的時機,卓天罡顧不得難看,就地一滾,已經脫離瞭侯子期的攻擊范圍,此時他的心一陣狂跳,出現瞭力竭的現象。卓天罡知道是由於剛才的一記猛擲耗費瞭太多的真氣,不過此時不是調息的時候,他強提一口真氣,硬生生的拔地而起,直撲官道旁的暗處樹林中,在如此的天色下,隻要給他撲入林中,那就是海闊憑魚越,天高任鳥飛瞭。
寒光一閃,宛若一道電光發出,一柄同樣是銀白色的軟劍從一旁等待許久的梵人松手中電射而出,取的是筆直的直線,不等卓天罡做出任何反應,破開瞭他僅馀的護身真氣,從背後刺入,前胸穿出,帶起瞭一蓬的血雨,而更令人奇怪的是,飽飲過卓天罡鮮血的銀白軟劍居然變做瞭青綠色。
卓天罡慘叫一聲,從空中直接跌落下來,略微掙紮瞭幾下,便身子一歪,一命歸西。
梵人松拾回軟劍,看著侯子期道:“怎麼樣?”
侯子期搖頭,“隻是氣血有些不穩,卓天罡也算瞭得,在這種情況下亦是險些讓我受傷,要不是師兄的幻電劍,說不定就讓他逃脫瞭。”
梵人松微微一笑,過去托起卓天罡的屍體,“有瞭這傢夥的屍體,我們可以挑動他們三派間的爭鬥瞭!”兩人對視大笑,不再掩飾聲音,笑聲在曠野中傳出老遠。
靖雨仇慢慢的自樹後渡出,看看兩人遠去的方向,低頭撿起瞭卓天罡那柄失落在草叢中的綿白軟劍,低喃道:“卓老道,雖然咱們倆並沒有交情,反而隻有仇情,不過少爺我發發慈悲,替你向這兩個傢夥討回些公道吧!噢!做為報酬呢,你的這柄軟劍少爺就收下瞭,你在地下看著少爺怎麼用你過去的兵刃給你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