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還有江胖子……小雨……何夕……所有幫過我的人影，我總是會想起他們……對不起……各位……
……
時光荏苒。
每天的重復當中，時間從指縫中流逝，兩個月，也是這般的快速，進入拘役所的那天，還宛如昨日。
告別老吳。
領取自己的物品，上交用品。
「謝謝。」我對著為我收繳送還物品的民警說道。
而後，獨自一人走出大樓。
2月份的入海市，冬末初春交界，寒風一刮，陣陣涼意，好似帶著冰絲一般。
院子內的幾顆樹木，也多有枯枝，落葉，新抽絲發芽。
……
拘役所的大鐵門外，這扇莊嚴的鐵門與鐵柵欄，隔絕的內部的景觀，看不到裡面的場所。
門外。
一輛傢用車，孤零零的停在路邊，本來拘役所的位置，就選擇的會比較偏遠。
車前，門前的這個位置，兩位美女，在此玉立等候。
一位青絲飄柔，面容絕美非常，身材婷立極品，穿著一身女式幹凈利落的西服裝，黑色高跟鞋，氣質中天生帶著外在的疏離，冰冷，卻唯美。
另一位，長相和身材稍遜，但也絕對的女神級別，對比不遑多讓，一身優雅長裙，黑色邊框眼鏡，成熟知性的上位魅力。
自然，這兩位世間少有的美妙女子，都是來等候宋傑的……
這在外人看來，是如此被羨慕的事情，對於宋傑來說，不知是可悲，還是該喜？
兩位美人，正是白染，李何夕……
兩位美人此時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麻煩你也過來瞭……李姐……」白染說道。
「沒事……」李何夕還沒有說完話，一陣寒風刮過，帶著冰絲感，也吹起瞭白染西褲的褲腳，還有李何夕的裙邊下擺。
露出瞭兩位美人那都是撩人誘人，纖麗雪白的腳踝處。
那美膩的膚質，真想讓人蹲下直接上手摸一把。
而更加讓人要命的不是這些。
而是。
風吹起之後，在這兩位美人的腳踝上方一點的位置，小腿偏下的位置，有著一個同樣的黑色紋身印記。
一個黑桃的圖案，而後是一個大寫J的英文。
黑桃J。
看上去，妖異，古怪，卻又帶著那麼點異樣的撩人。
兩個女人同時註意到瞭這一點，快速抬眼相視，目光匯聚到瞭一塊。
一下子又都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尷尬。
李何夕率先反應，馬上移開對視的目光，玉手推瞭推鏡框，「沒事……呃……小傑怎麼還沒出來呀……」
「嗯……嗯……是呀……」白染也是輕微停頓一下，後，點點頭。
……
兩女人，皆是心中吃驚，臉色淡淡的潮紅。但仔細想想也明白……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
「嘎吱~~」大鐵門打開的聲音，宋傑孤單的身影，隨著寒風，從拘役所中，走瞭出來。
「老、老公……」白染輕輕的呼喚著……這聲音小的，也就旁邊的李何夕能聽到，也不知道宋傑剛出鐵門的宋傑，能否聽到。
白染「……」
宋傑瘦瞭，削瘦，胡子拉碴，頭發短瞭很多，也不整潔，少瞭之前在公司的英氣，仿佛就這兩個月，卻老瞭十歲一樣，眉宇間，總是緊鎖著一絲憂愁。
「呵呵……你也過來瞭啊……李姐……」
「嗯……小傑，你……在裡面，還好吧？沒受欺負吧？」李何夕關懷的說道。
我淡然笑瞭笑「沒，沒事，什麼事都沒有，我過的很好……」
「咱們……回去吧……」
……
車上的三個人，皆是不發一言，空氣寂靜的讓人窒息的可怕。
宋傑低垂著頭顱，獨自坐在後座。
李何夕開車駕駛，白染……坐在副駕駛上。
到傢的樓下。
李何夕露出笑容說道「行瞭~你們倆趕快上去吧~呃，那個~………………~襖~小傑……」可是越說，臉上的笑容就越不在……吞吞吐吐，想說什麼卻又不說，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禮儀的打個再見招呼。
「李姐？要不一塊吃點吧？……」
「不瞭不瞭……你們小兩口先聚吧~我呢~還是識相的~就不打擾瞭~嘿嘿~~」李何夕輕快看似自然的說著，而後，走瞭。
留下我們二人……
……
打開傢門後，我眼前一陣眩暈，在外面呆瞭一會，而且時隔幾個月，再次進入傢門，傢中的暖風一吹，我感到溫暖，溫和，溫馨。
而且……傢內……一塵不染，幹凈整潔，與我進去之前，並無二致。
我懷念……我有些恍惚。
餐桌上的菜，蓋著保鮮膜，下面有著薄薄的水珠蒸汽。
「老、老公……你先坐吧，我給你把菜熱一熱，也不確定你具體幾點能到傢……就先做瞭……」
傢裡的擺設，衛生，都很幹凈，也或許是我在拘役所關的太久，冷不丁一換。
我走到廁所門前。
白染一邊熱菜，一邊輕聲喊話「老公，你洗漱用品和毛巾我都買新的換上瞭，你先洗個澡吧。」
來到臥室，新換的紅色床鋪被單，幹凈整潔，垃圾桶裡沒有垃圾，床上的婚紗照，兩個人幸福的相擁與笑容。
……
吃飯瞭，幾道很傢常的菜，味道很可口……
土豆絲，依然是我最喜歡的菜，樸素，平凡，而對於那些魚蝦海鮮，反倒沒土豆絲更吸引我。
白染也吃飯瞭，吃瞭幾口冰蝦。
……
麻木……
麻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有去到過嶽母傢一次，吃飯。
飯桌上的嶽母，絮絮叨叨，嘆息，批評教育，話題總是往那件事上饒，一直不停的拿我這件事來說事！
又是“沖動！”又是“太年輕……”又是“不該與金大器為敵！”“跟領導對著幹，反而把自己折裡瞭吧？！”
這時，父女二人總是語言壓制，不讓嶽母在開口。
白染「行瞭~媽！你不要在說瞭！」
白虹明「行瞭，鄧可！人傢小傑這件事做的也沒什麼錯，最後這種結果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你就別老瞎絮叨瞭！」
……
鄧可聽聞父女兩的這些句，也總就是一句「我還不是為瞭這個傢好？……你們還說我……我還不是怕以後染染跟著他吃虧？」
……
嶽父應該是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全貌的。
……而嶽母……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瞭解到什麼程度……
……
麻木……
麻木……
如果是形容我如今的狀態，我覺得這是個適當的詞……
或是用來形容白染……亦或是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也去找過一次小雨，路小雨，可是，這個人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住所早就搬走，手機怎麼打也打不通。
而這回，無論我怎麼去尋找，都找不到她離開，去往何處的蛛絲馬跡。
……
妹妹那邊……我去過一次，平常之下，我卻總感覺隱藏著波瀾。
金寧很聽妹妹的話，在傢裡讓他各種伺候，甚至在我看來，都有些出格變態，但他依然也聽話……
作為娘傢的哥哥來言……妹妹找瞭一個很聽她話的老公，天天伺候她，我應該高興才對？？
……
可是……
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
趙雅欣，趙姐，最終還是離開瞭入海市，回到老傢，最後也並沒有選擇離婚……
還是選擇跟那個傢暴賭博的人渣生活在一起……
在臨上飛機的那一晚，她給我發瞭一條短信。
「宋傑，我雖然是白染的閨蜜，但是，我覺得她已經變瞭……我勸你離開……」
……
我也去找過幾次李何夕。
不過……
我卻覺得。
環境與周圍的氣氛，與之前的差別變化瞭許多……
李何夕對我比以前倒是更多的客氣瞭，殷勤，但……
對於一些事情和關聯……
她卻總是……
反正給我的感覺是！
好像在隱瞞著什麼……不想讓我發現或者探索……
……
錯覺嘛……
會不會？……
……
是我想多瞭嘛……
……
李姐也變瞭……好似總在藏著什麼……讓我感到陌生與疏遠……客氣……
而我卻又不好再去探聽……
經歷瞭之前的事後……
……
哎……
……
最終，我又被金大器調離瞭……
再次被他找瞭個借口，隨便打發到那個讓我心碎的地方，古綠鎮……
……
我來到公司門口。
還是那位保安小李，李平安。
他腿腳麻利殷勤的快速跑過來刷卡，讓金大器這個董事長進去。
而對於我呢？
他卻隻是態度平緩的走過來，默然，刷卡，無視……
……
為什麼？
為什麼金大器這頭畜生！對待公司內的人，那般不好，粗暴，沒事就是罵！有時還會稍稍動手！
而手底下的人！卻還是要那般殷勤的侍奉他！？
而我呢……
我待人和善！與人為善……最後？！卻瞭得這份田地？！
為何世間如此的不公平？！
善良的人？卻總是吃虧吃癟？而兇惡畜生不幹人事的人？！卻總是能身居高位，頤指氣使！？
……
本就已經降職處罰的我，最後又進瞭拘役所……小李無視我……哎……到也算是正常的選擇吧……
……
「行啦~你就先去那邊工作吧~」金大器散漫的，如同坐在雲端，傲岸的說道。
……
我再次坐在瞭出發前往古綠鎮的車……
白染……沒發一言……
……
驅車出發。
車輛行駛。
開著古綠鎮的路線，我走上瞭一條岔路。
雖然何夕什麼都沒有對我言明，不過，她還是極其隱晦的提到瞭一個人的名字……
……
我開著車，在這條路上，感到瞭一陣平靜，寧靜……
初春時分，萬物生發，樹也抽出瞭新芽，田野中依然見人影，路邊野草迸發，遠處一盞水源灌溉。
將車停在山腳下，踩著青石階，我一步一步的上山，兩旁樹木豐茂，初見綠意，偶有鳥兒嘰嘰咋咋。
陽光順著樹蔭樹枝縫隙漏打在青石階在。
也不知是我清晨的緣故，還是這個地方本就人煙稀少。
我的身體隨著上山的體能，心臟加快，微微出汗，而內心……卻越發的平緩瞭……
這個地方……好似遠離都市快節奏的世外。
登上半山腰，一座紅黃外墻的寺廟，出現在眼前。
深山，密林，古廟……
……
「施主，慧駑師叔確實不願意見你……您還是請回吧……」
宋傑「……」
「……」
小師傅「哎……」
最終，江奇，江胖子，也就是現在寺廟中的慧駑大師，出來寺門。
江奇的變化很大。
啊不……應該是慧駑大師……
已經剃度，腦袋光潔的反亮，一身僧衣。
身材胖胖的，還是那一臉酣然佛相，如今倒是也相得益彰，宛若再世的彌勒佛，看上去擁有著善意的慈悲。
隻是，臉角深處，寫著些許的憔悴。
能看的出來，這段時間，江胖子過的……並不順利……
「宋、哎……宋施主……」
……
……
「還是算瞭吧……不要在與那個傢夥爭鬥瞭……罷瞭吧……」
……
……
「哎……罷瞭……一切都是定數……你隨我來吧。」
我被慧駑大師帶到寺廟內部，他的住所在後山的一片清靜地。
咯吱一聲，推開木門。
……
最終，他交給瞭我……這最後的一枚U盤。
「裡面是我能力范圍內收集的全部視頻資料瞭，以前的原因你也知道……如今……我把它交給你……」
「我……我是希望……你把他銷毀瞭吧……」
「不要再去查閱瞭……」
……
告別江胖子，我獨自下山，江胖子步行出寺，站在門口，一直望著我的身影，直到我消失在密林的遮蔽之間。
我回望一眼。
……
拿到U盤後，我並沒有繼續前往古綠鎮，而是就近縣城，找瞭間旅館住下。
在便宜，環境一般的小旅館中，我帶上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
這張盤的資料非常全，基本囊括瞭整個的事件脈絡。
從那間金通頂樓的檔案室開始。
我看到瞭這一段視頻。
白染步入其中查閱後，金大器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