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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我等你長大

  原婉然坐在床沿,側耳傾聽耳房動靜。

  耳房門簾後,燈油火光微弱,間歇傳來潑水聲,是韓一正在沐浴。

  她忖道,今晚韓一可會找自己溫存?

  昨晚行房,她哭喊不要,韓一在興頭上硬是打住,今兒回門還在眾人面前替她撐腰。

  體貼如他,興許像初夜那般,等上幾天讓她緩過勁才再行歡好。然而他遷就她一天,便少去一分留後指望,私下必然犯為難吧?

  她咬咬唇,低頭松開中衣衣襟,讓胸前肌膚露瞭出來。

  這樣可會太放浪?她思索半晌,將衣襟攏起些。

  隔瞭幾息工夫,她重新拉開衣襟,再過一會兒,再攏起衣襟。

  她反覆拉攏,將衣襟扯得起皺,耳房那廂水聲停頓,韓一就要出來瞭。

  她橫下心,把中衣拉得更敞,肚兜探出頭,現出紅色繡花滾邊。

  耳房門簾被掀起,韓一走進寢間,她起身相迎。

  韓一道:“阿婉,安置。”

  原婉然暗叫糟糕,韓一果然不碰她瞭。

  下一刻,卻見韓一目光投向她衣襟開敞的胸口,而後一晃,伸手撫上她肩頭。

  原婉然如釋重負,中衣大開這招見效瞭。她羞紅臉倒入他懷抱。

  韓一看瞭看依在自己胸膛的妻子,又看瞭看自己剛從她肩頭取下、拈在手裡的線頭。

  “阿婉?”

  原婉然聽丈夫口氣,不大像確定自己投懷送抱的用意,她生怕重蹈白日“真冷”覆轍,脫口道:“我不是冷。”

  她依偎的韓一紋風不動。

  原婉然納罕,按說韓一都碰她瞭,不至於毫無動靜。——豈難道他並無歡好心思,剛剛他碰她出於旁的緣故,自己會錯意送上門?

  她越想越以為然,可人都貼上去瞭,怎麼若無其事打退堂鼓啊?

  她那裡後悔得腸子都青瞭,韓一彷佛剎那背脊挺得更直。

  “阿婉……”韓一喚道,語間似恍然大悟。

  完瞭,真是自己誤會韓一有意溫存。原婉然巴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無路可走,隻得僵持埋在他胸前。

  一隻長瞭厚繭的手撫上她面頰,輕輕托起她臉盤。

  她勉強抬頭,斜瞥他方不敢見人,這當兒,韓一低頭湊近她視線角落,吻她粉腮。

  局勢峰回路轉,原婉然瞪向韓一,恰好韓一吻過便往後退,兩人四目交投,他墨黑的眸子莊重溫柔,沒有絲毫鄙薄痕跡,瞬間卸凈她憂懼。

  韓一又親過來,這回嘴唇像花瓣點在她唇上,輕盈一啄,接二連叁,溫柔脈脈。原婉然本來微抿嘴,漸漸不自覺松開,讓自己能承受他更多的親昵,纖手跟著搭上他臂膀。

  韓一察出她的承迎,棲在她唇上的時間長瞭。

  “唔……”原婉然聽到自己細聲呻吟,她羞羞輕顫,抿瞭抿唇,旋即重新輕綻雙唇。

  她要成全韓一。

  這般馴柔似乎激勵瞭韓一,他微含她櫻唇嘗試吸吮,抱住她的雙手上下撫摸。

  “唔……嗯……哈啊……”受到吮吻時,原婉然悶聲嬌吟;韓一微微退離時,她便開口喘息。

  不論她發出何樣聲音,接下來韓一的吻與碰觸便重一絲絲,而她觸到韓一的回應,腿心秘境便起收縮,花徑酥癢上竄。

  一番親吻之後,她身子發熱,脖子卻是發酸——韓一太過高大,她仰頭與之親吻吃力,久而久之,支撐不住瞭。

  她脫開韓一嘴唇,低頭紓解頸項不適,雙手卻揪住他衣袍不放,以免他把自己的暫時退卻認作拒絕。

  韓一立時將壯大身子俯得更低,追在她耳旁輕聲細語:“怎麼瞭?”他關切細問,呼吸那口熱氣拂在她耳廓上,她打瞭個酥麻的激靈。

  “我酸……”她勉強凝神答道,過後才反應過來該明說是脖子酸,否則沒準韓一當她腿酸呢。這麼想時,她的身子一輕,在空中打晃。

  “呀!”她回過神時,韓一已坐在床沿,將她如抱嬰孩擁在懷中,低頭親吻。

  這下子,不管脖子或腿全不怕酸瞭。原婉然腦中飄過這縷念頭,那以後,再無暇多想。

  她坐上韓一大腿,兩人親吻輕松許多,也不耽擱韓一愛撫她前身後背。

  屬於她的男人的手探住她衣內,時不時在她兩團渾圓上逗留,輕搓她乳尖,勾逗出透心酥癢。男人的舌探入她口中,觸及丁香小舌,停瞭會兒,輕吮香津,這嘴中親昵別番新奇,刺激登時翻叁番,她的腿心幽花微顫,春水滴流。

  “唔……”她輕哼,讓韓一吻著,那身上掀起的燥熱便是卸去衣物亦無法減緩,當她倒在床上,而韓一繼續親吻撫摸,體內的躁動益發分明。

  在床上,她腮似桃花,發似墨泉,叁度迎接韓一進入。

  因為韓一推送勢頭緩慢,原婉然很清楚他男根肉冠的尖棱如何撐開自己蜜穴,擠入花徑,它帶棱的肉冠又如何碾過軟嫩肉襞,將它推展開來。

  “嗯啊……”她捂嘴呻吟,花徑媚肉在蠕動夾纏,嘬吻抑或推擠男人的巨大堅硬。

  “阿婉,難受就說。”韓一輕撫她面頰,聲音隱約壓抑低喘。

  她聽到韓一強自把持的語聲,幽徑不由自主收縮更厲害。

  韓一呼吸剎那粗重,肌肉緊繃,可身下的抽插始終徐緩。

  原婉然擔心他太過顧忌,以手背捂住眼睛,籲籲道:“這回……更不疼瞭……”

  不疼瞭,旁的感受便顯瞭。

  韓一的挺進不隻撐滿她濕軟幽徑,也消去幾分潛於她血肉叫囂的盲動。明確說來,其中一種是花徑裡陌生的空虛,在韓一充實她以後消去瞭。

  再經他往她花徑敏感處施力時,那股藏在身子深處、捉摸不定到底哪兒癢的異樣也止瞭。

  “唔……啊……”她順著韓一手勢打開雙腿,讓他深入再深入自己,彼此緊緊結合。

  韓一對她輕推緩送,在交合初時固然大大減輕她疼痛,然而過瞭一陣子,他在她身上種下的欲苗很快孳長,平流緩進的抽插再滿足不瞭它渴求的情欲滋養。

  原婉然輕嚙手背,模糊想到如果韓一動作再快些,那麼……那麼……

  沒容她想出個究竟,韓一加力一記插入,以後加急抽送,她啊的喊出來,為忽然得到的更多歡愉,心裡先酥瞭。

  韓一聳臀反覆將自己深埋進妻子緊濕的胴體,嘴裡問道:“阿婉,這樣可難受?”

  他要是問“這樣舒服嗎”,原婉然十之八九不好意思稱是,換瞭問法,她便好顫聲答道:“哈啊……不……不難……呀啊……啊啊……”

  哪兒能難受呢?先前韓一平緩出入,教她像泡在熱水裡般舒暢,如今抽送急重,搗得她刺激連連,神魂顛倒。

  她曼聲吟哦,由眼角餘光瞥見韓一束發齊整,一絲不紊,臉上肌肉雖則微微繃緊,低垂的眸子精光炯炯,單看他神情從容不迫,卻跟平日幾無差別,那前後微搖的舉止便隻像從事尋常勞動。

  然而頸子以下他古銅的身軀精赤條條,胸腹肌肉塊壘分明,緊實的下腹毛發微生,往下漸濃,因為沾濡水光更顯烏亮。

  原婉然以指背掩唇,別開頭不敢再看,但她知道,那水光來自自己吐露的春水。

  韓一的肩頭渾圓,臂膀肌肉虯起,而她的雙腿給牢牢架在他精壯手臂的肘處,順應他頂進她腿間秘境,為那力道以及快美滋味無力晃蕩。

  “啊……啊……”看著韓一占據自己身子,在上方不住聳動,她便不由自主擰絞花徑,快意重重迸發,濕嫩的狹道春水潺潺,在男根進退時濺出水星,四濺浸濕他腹下毛發。

  韓一有瞭上回經驗,並不迅急沖鋒,但每次進擊正中她酥爽處,加上夫妻結合的畫面在她腦中催情助興,快感依舊來得猛快。

  “啊……啊……”她扭動身子,擺動腰臀,說不出自己在迎向韓一貪求多些的歡樂,抑或推拒太多的歡樂。

  迷蒙間,她但覺肌膚發燙,下體經受韓一再叁舂杵到底,歡快非常,而這般滋味在韓一打樁似的聳腰擺臀下有增無減,她魂酥骨軟,心神潰不成軍。

  “呀啊……啊……”她恍惚哀叫,卻無助於宣泄絲毫過多的歡樂,嬌弱的身子在男人抽插碰撞下不停晃動,雙手死命扯住床褥,松一陣,緊一陣,叫一陣,喘一陣。

  終於她忍無可忍,腿根發生明顯的戰栗,跟著全身發抖,花徑不受控制的收縮演變成痙攣,即將勢不可擋。她憑本能感覺到危險,脫口喊道:“要來瞭……”

  上回那能吞噬人的快感又要來瞭,她將快活到難以忍受,身心如同流沙一般由自己手中失去殆盡,無從作主……

  “呀啊!”受不住肉欲的威力以及對它的驚恐,原婉然迸出哭喊。

  一會兒,令她扛受不住的快感消褪瞭——韓一撤離瞭她。

  她睜開淚花亂轉的眼睛,韓一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微帶喘息,“阿婉,你若難受,無須勉強自己。”

  完瞭,她又弄砸瞭。原婉然心一涼,深恨自己嬌氣無用,顧不得緩過氣,連忙道:“不……不勉強,要生孩子,我可以……”

  韓一騰出一手,撫去她臉上斑斑淚痕。沉吟半晌,他說:“我們不生瞭。”

  不生瞭?原婉然透骨清醒,白日間,嫂子蔡氏的警告躍出腦海:“你不生養,要你做啥?早晚休掉你。”

  她掙紮坐起身,遍體發寒。

  韓一隨手抓過薄被,披裹她身上,緩緩道:“提親前,我擔心過你年紀太小,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原婉然驚悚無已,事態似乎要朝蔡氏預言的方向走,她雙手抓住韓一手臂。

  “我十五歲,不小瞭,真的…大傢都這年紀成親的,有人更早便生兒育女。”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韓一辭色沉靜,原婉然聽瞭卻近乎絕望。

  韓一認定她不能跟旁的女子一般,十五歲便過夫妻生活,那麼,還會要她嗎?

  不能吧,他趕著替韓傢延續香火,如何容下她?

  原婉然虛弱搖頭,不要,她不要離開韓一,不可以失去這個傢。

  可韓一叁番兩次包容她,果真休妻,理直氣壯,她憑什麼賴住人傢不走?

  韓一再啟雙唇,她渾身冰涼死盯著,等待聆聽那張嘴宣判自己極刑,誰知他的大手先摸上她頭頂。

  那個世上待她最溫柔的人說:“阿婉,我等你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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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著鍋蓋說一聲,事不過叁,下次韓一能吃完肉瞭,絕不會枯萎(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