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給父親喂完那顆珠子後,心中一痛,這是清兒當時留給我的唯一念想,當時我根本不知道那顆珠子意味著什麼。我等在瞭父親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覺瞭。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聲音驚醒的。我趕緊看向瞭床上,父親已經起來瞭,而剛起來的父親還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

  “阿爹,你醒瞭……”我趕緊跑到床邊去,臉上帶著欣喜。

  “恩……怎麼回事啊?”父親起來後,有些冷漠的點瞭點頭,隨後詢問道。

  “昨天你暈倒瞭,我把你背回來瞭……”我對著父親說道,但是隱瞞瞭給他喂下那顆珠子的事情。清兒果然沒有騙我,那顆紅柱子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我現在還記得那個老中醫看到父親的樣子,當時他差點驚掉下巴,當時他已經給父親判瞭“死刑”。但是父親活瞭過來,而且生龍活虎的,似乎比以前還要精神。當老中醫詢問我的時候,我隻是說我也不知道,第二天父親就醒過來瞭,老中醫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依然和父親每天上山采山貨,而父親似乎比以前還要精神,比以前還有力氣。但父親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天喝酒,而且一旦去鎮裡賣山貨,就好幾天不回傢。這樣的日子持續瞭三個月後,我清晰的記得那一天,突然一幫警察沖進瞭我的傢裡,隨後把父親給抓走瞭。當時我很無助,最後跟著警察一起到瞭市裡,親屬也有些不情願的跟瞭過來,還有村支書。最後給父親定瞭一個強奸罪,雖然我年紀小,但也知道這個罪名。過程很漫長,但最後父親還是被判瞭無期徒刑,按照大人們所說,父親強奸的性質很惡劣,而且強奸的不止一個人,並且在強奸過程中給受害人造成瞭傷害,所以判的很重。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父親,村裡人都說父親蹲監獄瞭,但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監獄到底是什麼。

  從那以後,我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起來。獨自生活?我可以,但我受不瞭村裡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強奸罪,這是最讓人瞧不起的犯罪,村支書和親屬偶爾還會幫扶我一把。鎮政府也想把我送到福利院去,但我去瞭福利院幾天後,我就偷偷的跑瞭,因為我父親是一個強奸犯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福利院裡傳開瞭。可想而知,我遭到瞭所有人的恥笑,甚至包括那些平時照顧我的護工們。

  “啊………”逃出瞭福利院後,我仰頭大喊瞭一聲,隨後蹲下來哭泣起來。老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母親死瞭,剩下瞭我和父親。我還不容易把父親救瞭回來,他又犯瞭強奸罪入獄。天下之大,我卻沒有瞭容身之所。我想到瞭清兒,但我卻連她在哪兒都不知道。回到瞭村子裡,已經是晚上瞭,此時我的腳都被磨破瞭,從市裡走到瞭村裡,我用瞭足足兩天的時間。此時的肚子好餓啊,此時我的傢已經被鎖住瞭,本來傢裡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都已經快要倒塌瞭。想起村裡人的風言風語,尤其是村裡的其他孩子對我的嘲笑,我連在村子裡待下去的欲望都沒有。

  最後我來到瞭那個山洞,升起瞭一堆火,自己挖瞭兩個紅薯,隨後烤瞭起來。熟悉的香味,我想起瞭清兒狼吞虎咽的樣子,我的臉上露出瞭一絲微笑。紅薯很甜,但卻沒有瞭以前甜蜜的味道,或許自己孤苦無依瞭。我在山洞瞭睡瞭一夜,在那個帶著清兒體香的草堆裡,在和清兒相處的那段時間裡。我和清兒晚上偎依在一起,我倆靠在一起取暖,旁邊就是火堆,那是我最幸福快樂的時光。

  到瞭第二天,我開始向著山裡繼續的走著,在山的盡頭,我不知道有什麼。大人常對我們說,千萬不要走進大山深處,那裡是無人區,容易迷路,而且裡面有猛獸,是我們村裡人的禁地。但我這個時候沒有恐懼和害怕,就那麼向著深山裡走著,如果自己就這麼死去瞭,也算是解脫瞭。走累瞭,我就靠著大樹睡去,餓瞭就采集一些野果子吃。我甚至遇到瞭毒蛇,還有一些狐貍和狼,但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都不願意傷害我,或許察覺到瞭我是一個傷心的人吧。

  我走啊走啊,爬山涉水,走瞭四天後,我終於來到瞭大山的腹地。但我卻遠遠的看到瞭一縷青煙,我有些好奇,這裡人煙罕至,一直以來都是禁地,怎麼會有炊煙?我向著那裡趕去。等到終於走到瞭那個地方,發現竟然是一個草廬,一個小茅屋。我趕緊走瞭過去,裡面的設施很簡陋,但卻很溫馨。此時一個老態龍鐘的老者正在裡面做飯,旁邊還有竹簍,裡面都是草藥,還有一些藥杵和藥罐。

  “相逢即是緣,小友進來坐……”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老者突然背對著我說道,他沒有回頭看我,竟然知道我是小孩子。等他回過頭來,我頓時嚇瞭一跳,一個老者,有些仙骨,但卻長著一個眼睛,另外一個眼睛被擋住瞭,是一個獨眼龍。

  我木然的走瞭進去,這個老者雖然是獨眼龍,但面相和善。老者拿過瞭一個椅子讓我坐下來,隨後和我一起吃東西。雖然十分的清淡,但卻別有一番味道,隻是屋子裡都是藥味。老者和我談瞭起來,本來我就沒有活著的欲望瞭,所以沒有那些戒心瞭,我就把自己的經歷說瞭起來。但我沒有說出白清兒的經歷,畢竟清兒離開的時候,一個女人告訴我不能泄露出去。聽到我的經歷後,老者輕輕的一笑。

  “不管你經歷多少的磨難,這些都是對你的歷練,你要把這些磨難當成自己的磨刀石,以後你會更加的強大。既然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那麼就一起做個伴吧。”老者聽到我的經歷後輕輕一笑,對著我說道。反正我也無處可去,就在這裡安頓瞭下來,至少這個老者聽到我父親是個強奸犯後,他竟然沒有任何鄙夷嘲笑的表情。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和老者一起爬山采藥,種地種花。漸漸我才知道,這個老者是修道的,自稱一目道長,已經年過70歲。但身體依然硬朗,爬山涉水,我都有些跟不上。老者每天都修道,練習太極和吐納功夫,也教會瞭我不少的東西。但對於他年輕過去的經歷,他沒有主動和我提起,我也沒有去問。每天跟隨老者學習各種東西,他看到我的學習,都會滿意的點頭,他不止一次的說我很聰明。

  “小風,你跟我生活也就半年瞭,今天我準備讓你拜我為師,你可願意?”半年後,老者突然有一天對著我說道。

  “拜師?你不是每天教我東西嗎?”我此時有些不明白,所以疑惑的詢問道。

  “等你拜師之後,我會教你一些常人學不到的東西……”老者微微一笑後說道。

  “好……”我點瞭點頭,隨後跪拜瞭下來,在老者的指導下,我完成瞭拜師儀式,倒是挺繁瑣的。

  “師傅……”我乖乖的奉上瞭香茶,師傅點瞭點頭後接過瞭香茶喝瞭一口。

  “小風,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告訴你一些秘密,這個秘密你要永遠的藏在心裡,一直到你將來走進棺材的那一刻,你都不能透漏出去半個字,你能做到嗎?”我站起來後,師傅突然一本正經的對著我說道。

  “放心,弟子一定做到……”我點頭答應瞭下來,清兒的事情我都沒有說。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無法解釋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平常人,過著平常的日子。但在世界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卻有著平常人根本無法知道的秘密。而你師傅我的身份,就是世間唯一的正統古武者……”師傅撫摸瞭一下自己雪白的山羊胡對著我說道。

  “古武者?”我皺起眉頭念叨瞭一句,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本來我的見識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