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朱驚怔錯愕地坐在地毯上,愣愣地看著吐得天昏地暗的格桑卓瑪。
穢物散發出的酸臭與空氣中的血腥及情欲釋放的淫靡混合成令人作嘔的氣味,喉頭禁不住陣陣痙攣。她深吸一口氣,壓住亟欲翻江倒海的嘔吐欲望。打量著格桑卓瑪憔悴的神色,蒼白的臉龐,再聯想到她近段時間的萎靡不振、嗜睡易暈、動不動就發嘔的種種異象,腦中突地閃過一道驚雷。
格桑卓瑪該不是……該不是懷孕瞭?!
她雖然沒懷過孕,但在各種信息異常發達的現代,即便沒有專門關註過,也多多少少對孕婦的相關狀況瞭解一些。
“卓瑪……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懷……懷……”
她結巴著,怎麼也吐不出最後一個字,就怕自己一語中的。懷孕!懷孕!?一個大人她都護不過來,再添上一個小的,她該如何做才能保障他們的生命?!
格桑卓瑪似乎也想到什麼,吐出最後一口酸水,雙手覆上小腹,抬頭迎向羅朱的視線。
兩雙眼睛都張得老大,都溢滿瞭同樣的震駭、同樣的恐懼、同樣的絕望。而格桑卓瑪的眼底除瞭震駭、恐懼和絕望外,還帶著深深的祈求。
“嘖,居然懷孕瞭,倒是比大多數種奴還能幹。”床榻上輕飄飄地撂下一句含笑嘲諷,“就不知道肚子裡的種是哪頭獒犬的?”被她們忽略很久的贊佈卓頓保持著盤坐的姿勢,右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腮慵懶笑道。微微瞇起的暗褐色鷹眸沈暗深邃,幽冷冷地看不見底。
“卓瑪懷的是她男人的種!”羅朱條件反射地轉頭暴喝。話音剛落,煞白的臉又青瞭一層,身體如閃電般迅速伏跪,額頭砰的一聲磕在地毯上,惶恐地求饒,“王饒命,賤奴……賤奴一時失言,求王寬恕。”她是瘋魔瞭,才會吼喝殺人如麻的禽獸王。
格桑卓瑪怔愣須臾,也趕緊爬過來,向贊佈卓頓重重磕頭:“求王饒瞭羅朱阿姐,求王饒命。”
贊佈卓頓的眸中殺氣盎然,陰鷙地俯視著伏跪在地的女奴,不置一言。過瞭好一會兒,翻滾的殺氣才漸漸平息,唇角輕掀,淡淡道:“一個獒奴既然懷瞭男人的種,就該搬離獒房,扔到種房裡才對。”
搬離獒房,扔到種房。
平平淡淡的幾個字意味著格桑卓瑪兜兜轉轉一個多月,卻依舊沒有擺脫屈辱悲慘的配種命運;意味著她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所有的隱忍都將付之東流。
格桑卓瑪猛聞噩耗,身體突地一僵之後竟癱軟倒地,不堪刺激地暈瞭過去。
“王,求您高抬貴手,讓她繼續住獒房吧。”羅朱盡量掩去眸中的駭恐,瑟縮著身體,卑微地仰望贊佈卓頓。
贊佈卓頓勾起的唇角盡是邪惡兇獰的笑意,慢悠悠地道:“除非把胎兒墮掉,否則便沒資格住獒房。”
墮胎?!不,不行。羅朱嘴唇哆嗦,心裡連連搖頭。即使是現代高科技墮胎,一個不慎都會出現大出血、輸卵管堵塞等諸多後遺癥。這古老落後的高原墮胎……她不敢拿格桑卓瑪的命和身體賭。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在失去瞭親愛的阿爸阿兄,失去瞭心愛的情人,遠離瞭親人和傢後,這個血脈相連的甜蜜結晶將成為格桑卓瑪心底最溫馨最重要的慰藉,成為她更加堅強活下去的動力支柱。
她側頭轉向暈厥過去的格桑卓瑪,那張血色盡失的小臉透出深濃的憔悴和恐懼,眉頭皺得緊緊的,一雙風情長眼靜靜閉合。她忘不瞭,在與她對視時,風情長眼深處潛藏的祈求,是那麼深,那麼濃,那麼痛,蘊含著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與不舍。格桑卓瑪……會像她的阿媽一樣,成為一個好母親吧?
雙手不知不覺地在身側緊握成拳。她凝看瞭許久,終於緩緩轉回頭,面無表情地望著笑得比狼還殘忍無情的禽獸王,輕輕道:“王,您罰我吧。求您別讓卓瑪墮胎,也別把她扔進種房。”乞求的話語無波無瀾,聽不出一絲哀傷和悲涼。
“罰你?”贊佈卓頓挑高眉峰,毫不避諱地舒展赤裸的身體,大馬金刀地分腿坐在床榻邊,玩味地反問,“你做錯瞭什麼?”
“明知兩個宮奴心懷不軌,還故意拖著卓瑪纏住獒犬,放縱她們刺殺王,其心可誅。”羅朱垂下眼簾,平平陳述,“我是縱兇的主謀,隻要王能饒過卓瑪,我任由王處置。”
“呵呵,原來我為何生氣,你心知肚明。”聽到羅朱的坦白,贊佈卓頓笑開瞭,“我不饒她,同樣可以隨意處置你。”頓瞭頓,含笑聲染上冷厲,“靠近點。”
羅朱凝滯片刻,方才挪動膝蓋。隻膝行瞭兩步,肩頭就被一股大力扯過去,她狼狽地撲進瞭贊佈卓頓張開的雙腿間。頓時,粘糊粗硬的茂密毛發紮得臉蛋生疼,一股腥臭襲來,她差點沒控制住嘔吐的沖動,還沒等移開腦袋,下巴已經被鐵鉗般的手指強行抬起。
威嚴銳利的陰鷙視線凌厲地刺進她的心底,一寸寸地在她臉上巡弋,不放過一絲一毫。鷹眸愈來愈沈,似乎醞釀著足以毀滅所有的暴風驟雨。
“告訴我,為什麼會對那個獒奴這般好?”粗礪的麼指輕柔地摩挲著傷痕累累的花瓣圓唇,冷硬的平漠聲中透著陰寒,“別撒謊,不然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羅朱沈默瞭,嘴唇抿得緊緊的,露出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模樣。就在贊佈卓頓耐心窖盡,正欲將她狠狠甩開時,花瓣圓唇張瞭張,低低道出連串句子:“她的傢人收留瞭我。她關心我,擔心我,是第一個幫我打架的人,也是我在這世上的第一個好朋友。我喜歡她給我的溫暖,喜歡心裡能有一個人牽掛的感覺。我願意竭盡所能地保護她。”
“哪怕要用你的命?”
她身體一顫,沒有立刻回答。遲疑瞭小半晌,才重重點瞭點頭,嗯瞭一聲。
“我倒想看看你竭盡所能的保護。”贊佈卓頓丟開她的下巴,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壓下她的頭,詭笑道,“你不是喜歡用舌頭來討好我,彌補錯誤麼?那就把它好好舔幹凈。”
隨著邪惡的詭笑,他雙腿間被鮮血黏糊的黑色茂密叢林中逐漸昂揚起一根巨大的赤黑色肉柱。柱身上一根根暴突的青筋似虯龍纏繞,碩大的龜頭猶如成人拳頭,光滑的蘑菇型龜頂天生隆起個半寸來高約莫核桃大小的肉錐,肉錐中嵌著一個小孔。整根肉棒足有三十多厘米長,五六厘米粗,從頭部到根部都是血跡斑斑,兩三處還粘著一片暗紅黏膜狀的異物。
這……這還是人類的東西嗎?!
極度的震駭已經完全壓蓋瞭女性本能的羞怯。羅朱死死瞪著翹在眼前的腥臭巨柱,浸骨的寒氣從腳底滋生,沿著背脊往身體各處飛躥。
古格王的身軀像野犛牛一樣雄壯強健,眼睛像禿鷲一樣威嚴銳利,力氣像熊一樣可怕,速度像豹一樣迅捷……所有贊譽的後面還應該加上一條“陽具比驢還粗長恐怖!”果真,禽獸就是禽獸!是實至名歸的禽獸!
恍惚間,她想到曾在網絡上看到的一則真實消息。一個老外因為陰莖太長,搭乘飛機時總會被懷疑暗藏兇器,經常受到脫下褲子仔細盤查的待遇。當時,她是什麼反應來著?好像是狂笑瞭三聲。可是現在,真正面對一根就算萎縮瞭其長度也極有可能遭遇機場安檢人員脫褲盤查的陽具時,她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她終於知道阿蘭尼瑪為什麼會死得那麼淒慘瞭?終於知道禽獸王的妃子為什麼個個都是短命鬼瞭?終於知道為什麼釋迦闥修會對她千叮嚀萬囑咐瞭?這樣一根恐怖的東西早已超出瞭女人容納的尺度。他隻要和某個女人徹底交合一次,那個女人絕對會被弄得腸穿肚爛,毫無一絲存活的僥幸。
曾經見過的兵士活挖女性生殖器的畫面與阿蘭尼瑪血肉模糊的下體在腦子裡交替浮現,冷汗從千萬個毛孔中蜂擁而出,片刻就濕漉瞭貼身的麻衣。她想放聲尖叫,想轉身狂奔,想把眼前的這根赤黑色巨柱一刀砍下。
“豬玀,如果你舔得幹凈,我就饒過那個獒奴,也寬恕你的錯誤。”贊佈卓頓抓住羅朱頭頂的辮子,將她的腦袋提起來,邪佞地笑道,“你們都來自古格之外的納木阿村對吧?將我伺候滿意瞭,我還能放那個獒奴離宮回村找給她下種的男人。”
羅朱的瞳孔猛地一縮,五官因過度激動出現輕微的扭曲:“真……真的?!”
“你說呢?”贊佈卓頓幽冷低笑,又將她的頭按下,“來,別讓我失望,給我看看你所謂的竭盡所能的保護。”
作傢的話:
給還在繼續追文的親親們:
有時文文讓乃們看得糟心窩肺真不好意思瞭。先致個歉。
這禽獸真的是禽獸,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無論是世界觀,還是人生觀、價值觀,在他眼中就沒幾個是人的。言而總之,禽獸就是個渣啊!乃們千萬表要對他滴人品報以太大滴太崇高滴太純潔純愛滴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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