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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清雯,你怎麼想起報那個社團瞭?”

  周六中午的大學食堂,沒有瞭平時的喧囂,昨日爆滿的桌椅,現在隻零星的坐著學生,依稀能聽到金屬餐具互相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

  趙詩婷可愛的丸子頭下小腮幫子被食物撐的如倉鼠般,倉促的咀嚼著,杏眼看向對面的江清雯,順手撓瞭下秀美的小鼻頭。

  江清雯聞言,本就優雅的咀嚼更是放慢瞭幾拍,粉唇緊閉,輕咽下小口食物,本幹凈明亮的眸子恍惚瞭一下,若有所思回道:“我隻是想在能力范圍內,幫到生活中需要幫助的人。”

  “哇!我感到你身上散發出道道金光!菩薩,受我一拜!”詩婷學著廟裡祭祀的人們一樣,對著江清雯點頭朝拜瞭一下,小腦袋差點貼到米飯上。

  江清雯自是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用自帶的木質筷子加瞭一塊茄子,放入櫻桃小口中,不禁回想起之前拮據的往事。一次放學想給媽媽一個驚喜,來到媽媽上班的飯館,恰好看到母親因端盤上菜,為瞭躲避對向的客人不小心碰掉旁邊桌的玻璃杯,母親瘦弱的身影在醉酒男人難聽的責罵聲中一次次的向前彎腰。冬天,因為破樓沒有暖氣,母女倆晚上隻能點著熱量感人的小太陽,哆哆嗦嗦的被窩裡,一層一層的加著不保暖的薄被。因剛交完學費和房租,臨近月末時母女倆人已經口袋空空,過著有這頓沒下頓的日子,吃著從飯館悄悄帶回傢的饅頭。

  往事一幕幕像幻燈片般在她腦子裡回現,雖然艱苦後日子欣欣向榮起來,但她依然無法忘記曾經的窘迫,她自小就知道貧苦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年紀小的時候的她經常幻想有超人可以幫她們緩解一下壓力,而現在,她想做這個小時候曾幻想中的超人。

  “喂!喂!”趙詩婷伸著小手在她空洞無神的眼睛前晃瞭幾下,“想什麼呢!”

  仿佛回魂一樣,黑潭般的美眸慢慢恢復光澤,看到眼前人略顯關切的目光。

  “沒事,吃完瞭吧,走吧。”江清雯神情如初,依然那麼高貴且冷艷,起身前好像想到瞭什麼事,拿起餐盤旁的手機,點亮瞭屏幕,通知欄空空如也。

  趙詩婷狐疑的跟著站起身來,食堂裡一灰一綠的身影分散著學生們的註意力。

  308宿舍內本空無一人,朱朱是本地人,昨晚就回傢瞭,而郝亞楠估計是去操場上和男生打籃球去瞭。

  趙詩婷在桌前照著鏡子,精心的打扮著,本活潑可愛的她畫著淡妝,本學生氣息的氣質多瞭一絲嬌媚,對著化妝鏡不斷著扭動著小腦袋,無死角的觀察著細嫩的小臉。

  “清雯你下午幹嘛?”

  此時江清雯正在拆卸著床單,白色的床單如新的一樣,沒有一點睡過的痕跡,散發著陣陣飄香。她雖然在學校也經常洗衣服被子床單,但總感覺在學校不如在傢洗的幹凈,一樣樣的把一些床上用品和夏季的衣服裝進黑色的行李箱中。

  “回傢看看。”

  趙詩婷好像忙著出門,不斷在首飾盒裡翻著,裝飾品還真不少。“清雯你來幫我選個項鏈,我有選擇坤難癥!”小臉哭喪著回頭向她求助。

  “我也不太懂這個……”她脖子耳垂手指都空空如也,沒帶過這些正常女孩的裝飾,知識空白區,也是,她無需這些來彰顯她的美麗。

  “那你過來一下,讓我比量一下,你脖子好看,我自己試總看不出感覺,煩死瞭!”

  “好。”她今天穿的灰色泡泡袖上衣領口微低,露出小片雪白,領口上一圈白色如同花瓣般的佈料裁切,給暗色調的風格增添一股光亮。

  江清雯坐在詩婷的鏡子前,把黑瀑佈般的秀發用手束到兩個小巧的耳朵後面,溫順的貼在後背上,完全露出毫無瑕疵的傾城臉龐,宛如美玉般的頸部,性感鎖骨配合直角肩讓她名副其實的是一副完美的衣架子,額頭前微內扣的齊眉空氣劉海,讓她一時靈動不已,仙氣十足。

  “哇,你這皮膚!嘖嘖嘖!”同是女生的她竟然忘瞭主要任務,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江清雯,一個勁盯著江清雯白皙纖細的天鵝頸,似乎在找著什麼。

  “試不試項鏈瞭?”江清雯看著她這賊眉鼠眼的眼神不由好笑,自己沒有脖子嗎?

  “試,試!清雯你皮膚怎麼不仔細看都看不到毛孔的哦,和豆腐一樣!”趙詩婷這個女色鬼好奇小臉離她的肌膚特別近,鼻子呼出的熱浪讓她脖子上一陣瘙癢,讓她不自覺的可愛的聳瞭下香肩偏瞭下腦袋。

  “我去!我看瞭半天沒看到一點疤痕,除瞭你眼角下的痣,我也個痣都找不到呀!蒼天呀,人和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呀!”詩婷沮喪不已,感覺下午和王明約會的興奮感一下被挫敗感沖散。

  “還好方磊能算是配得上你,不然我要心疼死瞭!答應我,不要被男人得到好嗎!?”趙詩婷肉麻極瞭,說著話小嘴還撅著,小手合十拜在胸前,說著想用小臉貼上去,被江清雯果斷推開。

  “好瞭,別鬧瞭!”她似乎從不認為自己多麼獨一無二,自己隻是茫茫眾生的一員,隻是希望在平凡中有著自己的堅持。

  今天她的衣服似乎格外適合搭配項鏈,在趙詩婷的嘰嘰喳喳中,最終敲定瞭一個音符樣的小墜。丸子頭配一身粉色蓬松短袖襯衫與洗白的牛仔短裙讓她俏皮十足,高幫帆佈鞋和白色帆佈小包更是學生氣十足,露出大片粉嫩白腿讓人臆想連篇。

  “那我先走瞭,明天見,我的寶貝!麼啊!”說著趙詩婷腳步輕快的向外走去,手剛握上圓形握把,好像想到瞭什麼事情,糾結的咬瞭一下粉嫩的小唇,去左邊衣櫃離拿出瞭一袋未開封的黑色薄絲,飛快的塞進包裡,開門而去。

  方傢別墅。

  寬敞的暗色裝修風格的房間離方磊握著手機正在坐立不安,本每天中午和江清雯的問候今天卻一直沒有發送出去,多天的微信交流讓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一面,初次相約讓他有點緊張,腦海裡那抹倩影一直對他魂牽夢繞,終於……

  “晚上有空嗎,我知道一傢餐廳不錯,可以賞臉一起嗎?”信息編輯發出,強裝幽默的語氣試圖遮蓋著內心情緒。

  宿舍內僅剩江清雯,拉著行李箱在走廊,準備鎖門時,傳來瞭微信提示音,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似乎空蕩的內心被填滿瞭一些。

  “我下午要回傢。”五個字浮現在發送區,半空中的手指準備點下去時,似乎感覺有點不妥,半餉後,“改天吧”在後面加上瞭三個字,不遠處的水房傳來頻率漸快的水滴聲。

  一句話前幾個字讓方磊有點心灰意冷,但看到後面又讓他重燃希望,短短幾個字讓人的情緒能有過山車般的浮動。

  “沒事,那我送你吧!我離你們學校很近的,我馬上過去!”

  “會不會麻煩你”她輕咬粉唇,自小時候的傢庭變動以來,她一直習慣瞭自己一個人。片刻,摁下瞭刪除鍵,“好。”

  那邊的方磊似乎來不及等她回信,便直接沖出門往走廊對頭的房間跑去。

  “媽,你的……車借我開一下”暖色的大房間,剛準備小睡一下的方倩躺在床上,穿著紅色絲質睡裙,蓋著夏季的淺藍色毛巾被,傲人的身材不禁讓人心跳加速,被兒子突然的闖入嚇瞭一跳,下意識的扯瞭一下被子。

  “在我包裡……”方倩似乎還驚魂未定,還沒反應過來,有手朝門邊一指。

  方磊來不及解釋,從放在屋門旁邊的臺子上的紅色手提包裡翻出瞭跑車形狀的鑰匙,邊快速下樓,在門關處的衣容鏡前擺弄瞭一下本就不長的頭發,便跑瞭出去。

  “這孩子,以前不是說自己車太顯眼瞭不開嗎?什麼情況這是?”方倩自言自語的翻瞭個身,好像想到瞭什麼,若有所思的笑瞭。

  下午的傳媒大學門口沒什麼人,幾輛零星過去的車輛,安靜,隻有樹葉掛動的稀稀聲,一個黑色長發,灰色上衣深藍色牛仔褲的女孩雙手握著箱子提竿把手,輕輕的搓動著,絕色的臉蛋讓人動容,漆黑的美眸時不時看向來車的方向。

  不久,一輛紅色保時捷911 從遠處飛快駛來,快到瞭又減慢瞭速度,十分的平穩,咆哮的高級引擎聲讓人熱血沸騰。

  名車沒有吸引到女孩的目光,她還在向遠處觀望著。

  “清雯!”從車上下來的方磊開心的向她招瞭下手,便跑到女孩身邊,同是灰色,方磊挺拔健碩的身體一身灰黑色圓領阿瑪尼長袖,黑色牛仔褲和江清雯的著裝色調類似,看起來很像是情侶裝,來到女孩的身邊雖然已經非常高挑,但還是把女孩的身影遮蓋的嚴嚴實實。

  “來瞭”江清雯柔美的聲線有著不易察覺的歡快,唇角微翹,平時似冰的眸子慢慢溶解。

  “嗯,等很久瞭吧,不好意思,我幫你放箱子!”方磊連忙想幫她把行李般車上,伸出手去。

  “沒事我自己就行。”江清雯似乎並不習慣除自己外的幫忙,點瞭下頭,便走到車後等著打開後備箱。

  “那個……這車沒後備箱,後面放發動機的”方磊不好意思的撓瞭下頭。

  “啊?”似乎有點尷尬,江清雯白皙的小臉罕見的紅瞭,微微低下瞭頭,纖細的手指似乎互相掰動著,露出瞭和平常不符的可愛神情,看著方磊一陣癡迷,似乎她不全是冰冷的,看到她這麼大的箱子,不禁想逗逗她。

  “放前面去吧!”說著幫她把前蓋子打開。

  大箱子這次似乎裡面的東西比較多,比以往沉瞭一些,江清雯美麗的嬌軀此時非常笨拙的抬著箱子,有失女神身份,在方磊眼裡卻是可愛極瞭,廢瞭好大力氣終於搬瞭上去,結果箱子太大,前面儲物又小瞭一點,正好卡住瞭,這下前板子也關不上,更尷尬瞭,江清雯因用力弄的小臉潮紅,輕咬著粉唇,水汪汪的大眼透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