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竟然真的是蘇小小。
“你是那晚那個女人”林雪茹嘴上嘀咕著,想起那晚盜墓半路遇到的女人不就是她嗎卻是一頭霧水,因為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潘彩兒的同夥也是個吸人的妖
“你怎麼在這”楊羽皺緊著眉頭,蘇小小來這裡,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因為那就代表著很多猜想都會成真。
蘇小小先瞧瞭眼林雪茹,又瞧瞭瞧潘彩兒,她跟潘彩兒其實已經是老熟人瞭,又看瞭看垂死的何詩言,最後將目光落到瞭楊羽的身上,說道:
“你別上她的當,這一切都是陰謀,這方法不僅僅不可以救詩言的病,而且還會帶來大災難。這就是潘彩兒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借救人之名騙你毀掉那棵聖樹。”蘇小小又把目光轉向瞭潘彩兒。
“哼蘇小小,為什麼你就這麼喜歡壞我的好事呢我真不明白,姥爺為什麼還這麼寵你!”潘彩兒的目光很毒辣,卻又嘴角勾起瞭笑容,冷冷的說道:“怎麼老是偷偷溜下山,跟楊羽談情說愛,你以為我不知道”
潘彩兒說著又轉頭瞧瞭眼何詩言一眼,繼續說道:“難道你要學聶小倩嗎人鬼情未瞭你看看她,現在的下場多慘啊。”
這話一出,蘇小小沉默瞭,瞧瞭瞧楊羽,又瞧瞭瞧何詩言,說道:“姥爺肯定會知道你們來這裡瞭,你們還是快逃吧。”
楊羽也是無法猜透這神神秘秘的蘇小小到底是什麼身份,甚至是敵是友都不知道,但聽瞭潘彩兒那番話,不驚瞧瞭眼蘇小小,蘇小小也正好望過來,兩人四目對視,蘇小小馬上避開瞭。
“你們不要打啞語瞭,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反正我不管,潘彩兒我必須拷走。”林雪茹對她們的對話真的是完全一頭霧水啊。
可潘彩兒完全無視林雪茹,反而是轉頭瞧向瞭楊羽,繼續勾搭道:“就算這偏方不行,我還是辦法救她,隻要你答應幫我把聖樹毀瞭。”
“楊羽”何詩言喊道,掙紮著想站起來。楊羽見狀,馬上跑過去扶。
“我不是你們身上交易的籌碼,我有屬於我自己的命,我也不需要你們任何人救我,這裡就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瞭。楊羽,你們回去吧謝謝這麼多人送我最後一程。”何詩言說道。
人心已死,留身在世,又有何用
楊羽聽瞭,隻能是無奈,連她自己都沒有求生的欲望,誰能救得瞭她
這間蘭若寺,乃人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這裡有人,妖,鬼,魔,佛,有活著的,有已經死去的,還有將要死去的,有罪孽深重的,有麻木不仁的,有正義凌然的,有好色濫情的,卻都被這間蘭若寺所包容。
突然。眾人感覺到腳底下慢慢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林雪茹問道。
說話間,那顫抖越來越兇猛,如山洪暴發,天崩地裂。
眾人站都站不住,楊羽急忙撐扶著何詩言,深怕她摔倒。林雪茹也是放下瞭槍,心裡念著:這是要地震嗎
蘭若寺的脊梁不斷的有稻草,木板,灰塵,瓦片掉下來,隻向著人砸去,似乎這蘭若寺要倒塌瞭一樣,倒是那尊羅漢,紋絲不動,嘴上還笑著。
眾人東倒西歪,楊羽急忙找旁邊的木柱扶住瞭,才勉強不失去重心。這種感覺,這地像是要裂開瞭一樣,蘭若寺要塌啊。
“你們快走吧,姥爺來瞭!”蘇小小先大聲喊瞭起來,樣子十分的緊張,似乎這姥爺可怕極瞭。
潘彩兒冷靜的不尋常,似乎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在預想中的一樣。
“什麼姥爺”楊羽大喊,完全聽不懂意思,什麼叫姥爺來瞭難道是黑山姥姥這不可能。
“你們別管,快走啊!”蘇小著,已經不顧危險沖瞭過去,去拉楊羽,準備往外跑。
楊羽不知道突然發生瞭什麼事,可是何詩言不走。
“我不走!”何詩言喊著,想掙開楊羽的雙手:“我要跟寧采臣死在一起。”
地搖晃得更加厲害瞭,木柱都像是要倒,灰塵不斷的飛揚起來,羅漢雕塑也是隻抖著,眾人就像在坐一輛顛簸的汽車。
這時,蘭若寺的一橫梁掉瞭下來,正向楊羽兩人砸去。
何詩言一見,用力推開瞭楊羽,楊羽蘇小小一起倒在瞭地上,而何詩言一身慘叫,正被那大脊梁砸中瞭腳。
“詩言詩言”楊羽大喊著,這時,兩人中間的那片地真的慢慢的裂開瞭,不斷的有石頭掉瞭下去,深不見底。
何詩言忍著劇痛,看著一木一縫之隔的楊羽,卻彷佛是陰陽相隔,再也回不去瞭。
“你們快走吧,我不屬於你們的世界,我要跟寧采臣在一起。”何詩言大喊著,哭著,雙目眼淚嘩啦啦的而下,不舍的轉過身,望向瞭墻壁後面的密室,一點一點托著已經受傷的腿爬瞭過去。
眾人見瞭這個場景,陣陣心酸,繁華落幕,滿目傷咦。
整個世界都在搖晃,楊羽看著何詩言的背影,慢慢朝那密室的骸骨爬去的背影,心痛啊,心酸啊。
“!到底什麼是他媽的情”楊羽怒吼著。
一陣狂風襲來,如同秋風掃落葉般橫掃蘭若寺,稻草,灰塵,蜘蛛網,卷在空氣中。狂風也席卷著何詩言的那一頭長發,秀發吹拂起來,遮掩瞭部分的臉,唯獨那眼神,堅毅,不屈。
蘭若寺在地崩,狂風中,搖搖欲墜,也是那般堅毅,不屈,羅漢雕塑不斷抖著,就是沒有倒下來,嘴角倒還是笑著。
楊羽的腦海裡想起流光飛舞的旋律: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突然。
楊羽爬瞭起來,屹立在山崩和狂風中,任那山崩和狂風亂作,紋絲不動,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楊羽沖瞭過去,踩著木梁,一步跨過瞭那道地縫。
“楊羽”蘇小小在後面喊著。
何詩言做夢也沒有想到,楊羽又回來瞭。楊羽二話不說,抱起瞭地上受傷的何詩言,說道:“我是男人,我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女人。”
這一瞬間,何詩言仿佛在楊羽的身上,看到瞭當年寧采臣的影子。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而下,鼻子酸瞭,她看著眼前的楊羽,那張俊俏的臉,那股男子氣概,那般為自己著想,想起這一世投胎時孟婆在奈何橋上對她說的話:這是你的最後一世,無論苦難,快樂,煎熬,都是值得的,都將是你最難忘的一世,要珍惜啊。
有這麼一刻,她不想死,何詩言伸出瞭手,挽住瞭楊羽的脖子。
楊羽抱著何詩言,蘇小小最前面,林雪茹拿槍指著潘彩兒,要讓她一起走,這樣,四人,狂奔出瞭蘭若寺。
蘭若寺院子池塘裡的那朵荷花,正值夏天,開得很盛很盛。蘭若寺最裡層的那尊羅漢雕塑,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這蘭若寺看起來就要塌瞭,可是,它就是沒塌。
出瞭蘭若寺,又是一片黑色的森林,月光下,如影隨形。眾人跑瞭一會兒,那地動山搖沒瞭,一切都恢復瞭寧靜,前方是一塊平地,沒有樹,也沒有雜草。
荒蕪之地。
正當眾人以為安全之時,突然前方視野裡出現瞭三個人影,跟楊羽眾人正好碰到瞭一起。
“小倩,別來無恙啊!”中間一人對著何詩言說道。
“姥爺!”潘彩兒和蘇小小同時喊瞭一聲。
“姥爺”楊羽吃驚這稱呼,定睛一看,仔細一大量,發現此人眼熟,回想瞭一下,馬上想瞭起來,驚訝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