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晚上的天空是灰亮的,街旁高低錯落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雖然和其它的一些國際化大都市相比,整體的照明亮度還是有一些差距,但是和自己的過去相比,北京的夜色已經比以前絢麗瞭很多。
遠處最顯眼的自然是那直指夜空的央視電視塔,被各色彩燈所鑲成的輪廓在北京城區幾乎每個開闊的地方都能看到,它是中國改革開放後,北京最讓人驕傲的標志性建築之一。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菲利普和丁玲打車來到瞭菲利普推薦的這個酒吧。前方輝煌的門庭上暗紫色的『巴黎之約』四個字被兩串快速閃爍著的彩燈圍繞著,在夜空中顯得動感嫵媚、格外醒目。優雅的舞動旋律從裡面飄出來,使得大街上洋溢著一些浪漫和頹廢的氣息。
這是一傢私密性很好的中等規模酒吧,外國的客人比例很高,其中不乏一些回頭客是在北京常駐的老外們,當然,由於外賓不少,它也和時下北京最常見到涉外場所差不多,有不少所謂三陪小姐也混跡在該酒吧中,當然她們的外語水平通常是足以和老外的客人打情罵俏的。
進入酒吧,右側彎曲、不寬的走廊邊坐著不少看似在等候客人的佳麗們。每當有客人進來時,她們都試圖用自己最迷人、最具媚力的眼光去電擊他們。坐在椅子上的小姐們,其實都在互相暗暗地較著勁,能被客人率先選中就像是證明瞭自己的姿色勝過其他的女人一樣,是一種褒獎,極大地滿足瞭女人的虛榮心。
當丁玲和菲利普往酒吧大廳方向去時,就看見幾個被挑中的小姐正挽著各自客人,其中不乏幾個老外的胳膊,嬌媚地伏靠在他們身上,開始打情罵俏,邁向內間的舞廳,在他們身後留下一片鶯聲笑語,在走廊裡回蕩著……
舞池邊,菲利普找瞭兩個稍微安靜一點的臺子,安頓丁玲坐下瞭。菲利普給丁玲點瞭一杯雞尾酒,自己要瞭一個皇傢禮炮極品威士忌。丁玲說自己不會喝酒,菲利普又幫她要瞭一杯蘇打水。舞池不是很大,因此顯得裡面的人好像很多,很熱鬧。
酒吧裡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煙酒的味道,爵士樂動感十足,男男女女都在舞池裡誇張地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肆意地宣泄著。舞池裡的老外們如魚得水,盡情地舞動著,身旁不少身著吊帶背心,袒胸露背的時尚女郎們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用肢體和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士們。
菲利普非常喜歡和享受酒吧的氛圍,喝瞭兩杯酒以後,就離開座位,站在桌邊,開始隨著音樂的旋律,有節奏地搖擺著身體。丁玲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陪著菲利普到這個地方來,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也沒心情跳舞瞭。看到菲利普躍躍欲試的架勢,萬一菲利普約自己一起跳舞,是答應,還是拒絕呢?好像那種做法都不合適。
一首舞曲結束後,菲利普舉杯和丁玲幹瞭一杯,他喝酒的風格非常豪爽。看到丁玲的酒喝完瞭,菲利普又幫她要瞭一杯雞尾酒。與中國人的習慣不同,酒吧也是西方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看得出來菲利普在酒吧裡收放自如,自由自在。
看到他非常享受的樣子,丁玲也是沒轍沒轍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才好。間隔幾分鐘之後,震耳的迪斯科音樂響起瞭,舞池中形形色色的妖艷女人隨著動感十足的旋律,不停地跳著,瘋狂地晃動自己的身體,白皙、性感的身體在閃爍的燈光下格外的引人註目,飄逸的長發上下左右地來回擺動,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菲利普果然開始邀約丁玲和他一起共舞瞭,聽到震耳欲聾的迪斯科音樂,丁玲感覺心臟有些受不瞭,沒有下舞池就有些眩暈,所以她還是婉拒瞭菲利普的邀請。
眼看丁玲不願意一起下舞池,菲利普就獨自下去跳瞭起來,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還遠遠地擺動雙手,和丁玲打著招呼,弄得丁玲還有些不好意思。丁玲沒想到菲利普自己可以玩得這麼High,反襯得自己好像很不入流,自己都這當看客來瞭?好像也不應該啊,她開始試著調動自己的情緒,爭取讓菲利普不要覺得自己太冷漠瞭。想到這,她不由自主地喝瞭一大口酒。
激烈、動感十足的迪斯科音樂終於結束瞭,菲利普照例跳得很盡興,額頭上都冒出瞭汗,丁玲見狀,從自己的坤包裡拿出一小包紙巾給瞭他。菲利普接過紙巾,說聲「謝謝」之後,打開紙巾,擦瞭擦汗,舉起酒杯,和丁玲幹杯、共飲。在酒精和氣氛的影響下,丁玲和菲利普的距離好像明顯近瞭起來。
另一支慢四的舞曲又響起瞭,菲利普再次邀請丁玲一起共舞,經過前面的幾個來回,加上酒精的作用,丁玲和菲利普開始親昵起來,她摟挎著他胳膊,菲利普的瀟灑帥氣,活潑開朗讓丁玲真的有感覺瞭,雖然酒吧裡的氛圍沒有變化,但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呆不住瞭。當菲利普提出下舞池跳舞的時候,她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瞭。
舞池中已經有一些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扭動著,幾個前衛的女孩把吊帶褪到瞭胳膊上,上身幾乎裸露出來,和一些挺帥的男士們摟在一起……
「怎麼樣,你還好吧?」菲利普關切地問道。丁玲沒有說話,雖然不是很習慣,但是她確實感覺到瞭一種從沒有過的放松和放縱的感覺,在釋放著自己所有的情感而且毫無顧忌。自從和秦志離婚後,丁玲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男士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瞭。
他們身邊的一對舞伴隨著節拍,緊貼著身體,慢慢地扭動著,跳著貼面舞,這應該是一對情侶,女人主動地和男舞伴摟在一起,一邊跳,一邊熱烈地吻著,男人的手還揉搓著女人豐滿的臀部。丁玲有些尷尬地看著、跳著,那兩人還是旁若無人的親吻著。
菲利普摟著丁玲苗條性感的身體,陶醉在動聽的舞曲中,開始把自己的臉頰往丁玲的臉上輕輕貼瞭過去,丁玲不經意地往後躲瞭躲,菲利普的手卻把丁玲越摟越緊,丁玲看穿瞭他的心思,念及菲利普來自美國的總部,為瞭不讓自己和他有太多的尷尬,她不再拒絕,自己的臉就自然地和他的臉挨上瞭,成瞭典型的貼面舞。
菲利普見到丁玲開始享受跳舞的樣子,他的膽子變得大瞭起來,手慢慢摸到丁玲鼓鼓的臀部,把自己的下體緊頂在瞭她的小腹。「菲利普,你好壞。」丁玲故作生氣地說道。
「你說我壞?那好吧,我就壞給你看。」說完,菲利普幹脆摟緊丁玲,面對面吻瞭起來。一個晚上近距離的獨處,加之酒精和環境的烘托,丁玲不但不再抵觸,而是開始一邊回吻,一邊雙手緊摟著菲利普的腰下部,身體還順勢往他身上靠,豐滿的乳房頂到瞭菲利普的胸膛……
兩個人的關系火箭般快速地升溫瞭,當他們最後從酒吧離開時,自然是如西方浪漫電影的場景一樣,一起回到瞭菲利普入住的香格裡拉酒店。
回到瞭酒店的房間,菲利普摟著丁玲的腰,將她帶到的沙發上落座。兩個人意猶未盡,情緒依然高昂。菲利普從冰箱裡掏出一瓶紅酒,給她和自己分別倒瞭杯紅酒說:「來,幹杯!」丁玲雖然是搖頭,但伸手端起杯子喝瞭一口,感覺很難喝。
「我這次來中國,感覺是一次非常特別的經歷。最初我是不想也不敢來的。沒想到,中國是這麼神奇的地方,也許,我的事業在中國會有很好的發展,也許我的另一半就在這裡,你說呢?」菲利普說著,大聲地笑瞭,非常爽朗,舉起酒杯和丁玲幹杯。
丁玲已經把酒喝完瞭,菲利普又給她倒瞭一杯。
「你今晚過得愉快嗎?」菲利普近距離地挨著丁玲,問道。
「我覺得不錯啊。」丁玲回答道。
「酒是個好東西,它會讓你放松。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幾杯好酒,即便在陌生人面前的信口開河,都會幫助你忘卻煩惱。這就是為什麼現在酒吧那麼紅火。喝酒要大口。小口抿叫品,通常在心情好的時候,人們才去品味。」
幾個大口下去,丁玲突然覺得菲利普說的境界達到瞭,人有點飄飄忽忽,自己被離婚後所掏空的心好像就在今晚慢慢地被填充瞭。房間的燈亮得晃眼,菲利普的聲音聽著覺得忽遠忽近,他說什麼自己都聽不見瞭。
「好瞭,我們聊點什麼吧?」菲利普坐在丁玲的身邊,輕拍她的肩膀。丁玲笑瞭,輕柔地說:「聊什麼?我已經快喝醉瞭,酒話你可不能信的。」
看著丁玲酒後微醉的表情,菲利普笑瞭,說:「嗯,酒話也沒關系,我們就是隨便再聊聊天。」
丁玲說:「我離婚瞭,我的婚姻很失敗,所以我很痛苦,或許都是我的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頭都會好疼。」丁玲用手指瞭指自己腦袋,菲利普順勢用左手拇指按住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按揉著。
「我告訴你,婚姻的失敗一定不是一個人的錯誤,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也是離婚的人,所以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應該去過多地自責。」說完,菲利普右手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地拍著,以示安慰。
「你說得很灑脫,但我一直輕松不起來,這在中國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我的頭又疼瞭,有些讓我受不瞭瞭。」酒勁有些上來瞭,丁玲低聲嘟囔著,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著,硬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