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輪回

  那一道迅速墜下的身影正是老趙的小兒子,趙景仁。

  他的肢體扭成瞭奇怪形狀,雙眼大睜,七竅流血,在抽搐瞭好一會後歸於寂靜。

  老趙俯在窗前,看著眼前的驚駭一幕,想喊卻說不出一個字,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直直往後倒瞭。

  等他再次醒來時,傢裡已經變得熱鬧哄哄,小兒子安靜地躺在冰棺裡,旁邊圍繞著花圈,到處都是白衣和白佈,來到傢裡的人絡繹不絕,趙景城兩兄弟則眼眶通紅,默默招待著一眾人。

  老趙的目光停留在冰棺上,手指顫抖,輕輕撫摸著棺口邊緣,頓時寒氣凜然凍入骨髓,腦海裡反復浮現小兒子那驚駭和絕望的眼神,內心更加悲愴,是他害死瞭小兒子,他才是兇手。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擦拭完後,才發現整個靈堂的男性都沉默地註視著他,嫌惡、疑惑、排斥,種種情緒交織,深深刺中瞭老趙的脆弱心靈。

  他勉強說瞭幾句話後,顫巍巍地回到瞭臥室,輕輕關上瞭門。

  過瞭會,趙清懿悄悄走進來,坐在老趙身旁陪著他,沒有出聲。

  老趙率先開口:「我暈睡過去多久瞭。」

  「爸,你已經睡瞭整整兩天,大哥差點想送你去醫院……」

  「是嗎?」

  老趙越發覺得眼前的世界不真實,敘事線充滿瞭詭異,可細想卻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他轉過頭,卻看見女兒咬緊嘴唇,眼睛不時瞄向自己的褲襠,瞬間就怒瞭,用力甩瞭她一巴掌,大喝:「糊塗!都什麼時候瞭,你還在想這些!」

  趙清懿的眼淚滴答往下掉,低頭哭著說:「爸,我知道的,可是……清懿好難受,我忍瞭好久瞭,我我錯瞭。」

  「你瘋瞭,快放手!」

  然而老趙已經使不上力氣,任由她解開自己的褲襠,然後俯首吞吐。

  這一刻,老趙臉色更加憔悴瞭。

  三天後,小兒子的屍體被送到殯儀館火化,火化後,趙景城堅持要讓他的骨灰盒擺放在傢裡某個角落。

  如此,讓老趙的愧疚心更甚,他站在小兒子的骨灰面前,整日茶飯不思。

  而這個傢也越來越陰氣森寒瞭。

  夏傾燕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盯著老趙,趁沒人註意的時候,提起裙子邊緣一點點往上,白皙的腿部肌膚暴露出來,裡面竟然沒有穿內褲;歐陽臻雖然陪伴在趙景心身邊,她偶爾也會偷瞄老趙,欲火幾乎藏匿不住。

  老趙錯愕轉頭,隻見廚房裡的宮聞茵同樣紅著臉躲在角落,手伸到裙子裡摸索。

  眾人呈現的病態舉動讓他越加悲哀,內心產生一絲恐懼,難道這就是報應嗎?如果再被兩個兒子知道自己的扒灰真相,他們會不會也一死瞭之?

  聯想到這種可能性後,老趙的臉色越加堅定,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要試著挽救一切。

  「景城,送我去養老院吧,越遠越好,我不想住傢裡瞭。」

  趙景城抬起失去神采的臉龐,稍顯疑惑:「爸,怎麼瞭?」

  「我累瞭,倦瞭,也沒多少命瞭,就讓我一個人在養老院度過吧,我真的受夠瞭。」

  宮聞茵顧不上略微凌亂的衣裙,徑直沖瞭出來:「不行,不可以!」

  夏傾燕和歐陽臻也紛紛勸說,倒是讓趙景城和趙景心兩兄弟感到錯愕,最後在老趙的強烈要求下,趙景城還是勉為其難答應瞭。

  為瞭避免夜長夢多,他甚至連衣服都不願收拾,拉著趙景城直往傢門外走。

  等到瞭養老院門口後,老趙輕拍大兒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今後傢裡的一切,就交給你瞭。」

  「爸,我們會經常來看你的,放心。」

  雖然知道趙景城說出這番話有點違心,大兒子眼神裡的嫌惡被老趙輕易捕捉到瞭,但老趙還是堅決搖頭:「記住瞭,不要來找我,我誰也不見,有事就電話聯系,明白瞭嗎?」

  對趙景城來說,父親的要求自然樂意至極,連忙點頭:「明白,明白瞭,爸那我先走瞭。」

  老趙目送著大兒子離去,隨後慢悠悠走進瞭養老院。

  他住在偏安一隅的小房間裡,每天的作息十分規律,清晨起來打太極,喝茶,和老人下象棋,偶爾會幫忙清潔庭院,每天日子過得很清閑。

  漸漸的,他已經擺脫瞭每天擼管的惡習,那如潮水般襲來的欲望正一點點消退,除瞭每晚高掛夜空的月亮還是鮮紅如初,一切彷佛都在變好。

  可平靜的生活就這樣被突兀打破瞭。

  院長走進房間,眼神復雜地對老趙說:「唉,老趙啊,你傢裡出事瞭。」

  「什麼事?」老趙摘下老花眼鏡,放下厚重的歷史書籍。

  院長醞釀瞭好一會,搖頭:「要不……你還是親自去市三醫院看看吧,待會你的子女會過來接你的。」

  老趙整個人沉瞭下去,一股不祥預兆湧上心頭。

  等待的時間裡相當煎熬,直到趙清懿出現在老趙面前,哭著摟住他的背部:「爸……嗚嗚……大哥二哥他們……他們……」

  老趙更慌瞭:「別哭啊,他們到底怎麼瞭?」

  「他們……他們在酒吧裡被人捅瞭!嗚嗚……二哥失血過多,在上救護車前就斷氣瞭,大哥……大哥還在醫院裡搶救……」

  嗡——!

  老趙的腳步變得沉重,他硬咬著舌頭不讓自己昏過去,沉默瞭好一會後,小聲說:「快,快帶我去醫院。」

  醫院的急診室相當昏暗,周圍人群變成瞭一個個無法識別的鬼畫符,漫天狂舞飛纏,哭鬧嬉笑咒罵全部縈繞在老趙身旁,他隻覺得異常煩躁,好不容易等到醫生出來,卻等來瞭一句冰冷話語:「趙景城的傢屬們,我們已經盡力瞭,請節哀。」

  他聽瞭後,吐出一口鮮血,再次倒地不起。

  ……

  老趙被一陣奇怪的吮吸聲吵醒,他發現自己躺在傢裡的房間,而身邊的女孩全都圍繞在旁,分別是宮聞茵,趙清懿,夏傾燕和歐陽臻,可她們全部赤身裸體,匍匐著吮吸龜頭裡流出來的精液。

  他喉嚨如火燒般幹澀,四肢無力,動也動不瞭。

  這一幕像什麼呢,老趙想起瞭傢鄉的野豬,在被人圍獵的時候發出哼哧慘叫,然而越掙紮,圍獵的村民就越有勁,這般任人宰割的感受,他今天也親自體會到瞭。

  當第五次射精後,幾個女孩終於短暫放過瞭老趙,沉浸在精液之毒中,而他的陰莖已經疲軟聳拉,龜頭磨損得微微紅腫,尤其腹部傳來灼燒疼痛。

  老趙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嬰兒哭聲,那一道道哭聲已經羸弱無力,內心竟感到焦急:「聞茵,孩子在哭……」

  宮聞茵不管不顧,依然癡迷地跪在旁邊吮吸手指,讓老趙感到十分心寒,她已經失去基本理智瞭。

  老趙去到另一個房間,抱起哭泣中的嬰兒,兩行清淚緩慢流下。

  他想著下樓買點奶粉,結果小區裡的男人都對他指指點點,什麼傷風敗俗,公媳亂倫、惡宅、兇宅、老不死,各種惡毒詞匯襲來,甚至有壯漢抄起棍子要打死老趙。

  他嚇得趕緊躲回傢裡,當確定沒有人追來時,便倚在門後大聲嚎哭。

  最終,老趙決定將嬰兒送回娘傢,隨後和四個女人一起回到瞭傢鄉,回到那個偏僻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

  擺脫城市鋼筋水泥的束縛後,老趙的心情有稍微變好,雖然無法從兒子們的死亡悲痛陰影中走出來,他也算是認清瞭一些事實,生活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自己茍延殘喘地活著,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其它所有事情都不管瞭。

  況且,任誰身邊圍繞著幾個百依百順的漂亮女孩,內心多少會有一絲成就感,尤其看到同村的單身壯漢,那羨煞得幾乎要殺死他的目光,反而激起瞭老趙的逆反心理,這神仙日子他一定要好好過下去。

  夏傾燕的千金身傢,給老趙提供瞭一個穩定的長期飯票,衣食無憂。

  然而老趙的煩惱地方在於,他每天都要射精三四次,才能勉強供應一眾女子的食用量。在嘗完精液後,她們會恢復半天左右的理智,接下來時間會負責處理傢務活,勉強維持生活的運轉。

  唯一讓老趙困惑的是,每逢摟著四個裸體女孩入睡時,耳邊總會傳來那一道空靈聲音,林靜一遍遍地在呼喊什麼,他隱約能聽清,又什麼都聽不清。

  直到一天晚上,他和四個女孩淫亂一番後,正準備入睡時,那道聲音再次傳入耳裡,這次格外清晰,甚至帶著少許急促:「老師,老師,求你瞭,醒醒好嗎?」

  啊……

  老趙陡然睜開眼,愕然發現整個臥室特別明亮,自己躺在一個陌生小房間裡,而旁邊蹲坐著一個女孩,正是林靜。

  他打量瞭一下四周,滿臉不可思議:「林靜,孩子啊,我……我怎麼會在這呢?」

  林靜抹瞭抹淚水,一把摟住他瞭脖子,格外激動:「嗚……太好瞭,老師終於醒瞭,我真的擔心死瞭嗚嗚……」

  老趙仍然處於懵神狀態,卻見她裸體的身子,空氣中還飄蕩著精液的腥澀味,再結合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這不正是他和林靜第一次做愛的地方嗎?

  「孩子啊,我……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怎麼,怎麼在這裡?」

  林靜靦腆地低著頭:「老師,都怪我一直纏著你,你後來累得睡著瞭,一睡就睡瞭好幾個小時呢,我差點以為……幸好老師沒事。」

  老趙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所以,那道一直在我耳邊的聲音,原來是你,原來真的是你啊!」

  林靜乖巧地依偎在老趙胸膛上,輕聲呢喃:「老師,當然是我。」

  瞬息間,老趙聯想到瞭許多,先是伸手摸瞭摸床板,然後是林靜的臉蛋,包括她的乳房,肌膚觸感是那般真實,眼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啊。

  他又努力地探向窗外,此時已是黃昏,微風拂來時愜意而自然,空氣中還帶有淡淡的泥土清香。

  眼前的世界是如此真實。

  可他之前經歷的一切,和兒媳之間的種種愛恨糾纏,難道都是假的嗎?

  正當老趙處於混沌中時,樓下傳來瞭一道渾厚男聲:「靜兒,你在上面嗎?下來幫爹抬點東西吧。」

  林靜略微慌亂,壓低聲音對老趙說:「糟瞭,是我爸!」

  老趙一個激靈,也顧不上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利索地穿上衣服後,整理一番,隨後咚咚咚地走下樓。

  一個長相憨厚的老漢從三輪車跳瞭下來,見到老趙後頓時眼前一亮:「哎呀這不是趙老師嗎?」

  林靜連忙插話掩蓋:「爸,趙老師特意幫我補習……功課。」

  老漢連忙握住老趙的手使勁搖晃:「那那太好啦,哎呀趙老師,俺閨女這麼多年來學習成績沒落下,真多虧瞭您的操勞啊!」

  「林靜爸爸,不必這麼客氣……」

  老趙的臉微微發紅,剛才自己確實操勞瞭一下學生,支吾著說:「沒啥事的話,我就先回去瞭。」

  「哎趙老師,俺買瞭一些酒,今晚要不一起唄?」

  「不瞭不瞭,還有卷子沒改呢。」

  老趙推辭一番後,騎著二八杠慌不擇路地回傢,他迫切想證明什麼,甚至顧不得掩飾,直接將忐忑寫到瞭臉上,總擔心這一切都是夢而已。

  回到傢時太陽已經落山瞭,老趙見到門口庭院停瞭兩輛車,一輛是白色SUV,另一輛是凌厲誇張的低矮跑車,他很快就認出來,正是趙景城和夏傾燕的車。

  他心臟噗通地跳起來,進到傢門後,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全都在裡面。

  宮聞茵在角落裡抱著嬰兒,一副溫婉柔順模樣,而歐陽臻始終是拒人千裡之外的寒冷,穿著一身淺灰色長風衣,裡面是白色蕾絲邊襯衫,搭配著黑裙和長靴,安靜地陪著夏傾燕在客廳裡看電視。

  趙清懿和趙景城在廚房裡忙碌,油煙順著門口溢出來,趙景心站在茶幾旁拿起一瓶瓶名酒,吹噓著給趙景仁科普年份。

  老趙安靜地站在門口,終於釋懷笑瞭,可笑著笑著,眼淚不自覺流瞭出來,幸好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都隻是夢而已。

  幾人異口同聲走瞭出來:「爸,你回來啦~」

  老趙哈哈笑道:「回來瞭,一切都回來瞭。」

  這一頓團圓飯,是老趙吃得最開心的一次,視線不時停留在夏傾燕身上,不時掃過趙景心,又打量瞭一下宮聞茵,全程樂呵呵,十分慈祥。

  飯後,老趙拿起蒲扇站在大門口吹風乘涼,可當他驚愕抬頭時,赫然看到瞭天空掛著兩輪月亮,而且漆黑夜空還有頻閃一樣的輕微抖動,顯得特別詭異。

  他當然知道月亮數量代表著什麼,自己和林靜上床後,天空就會多一輪月亮。

  他突然變得十分恐懼,難道現在還在夢裡?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努力扇自己巴掌,鬧出來的動靜很快被趙清懿發現,她連忙攔住老趙,臉色驚訝:「爸你怎麼瞭,為什麼要打自己?」

  老趙宛如抓住瞭一根救命稻草,顫抖地指向天空:「閨女啊,你趕緊告訴爸,天上到底有幾個月亮,你好好數一數,有幾個!」

  趙清懿看瞭看夜空,很自然地說:「爸,有兩輪月亮呀,怎麼啦?」

  「不對,不對,怎麼可能是兩輪,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你說啊,說啊!」

  趙清懿被他嚇瞭一跳,又看回天空,很鄭重地點頭:「爸,就是有兩個月亮呀。」

  「那為什麼會有兩個月亮,是什麼原因!」

  「因為……」

  趙清懿的眼眸就如一抹死灰,機械般回答:「因為本來就有兩個月亮呀。」

  完瞭……

  老趙整個人變得面如死灰,他頹然地坐在地上,伸出手掌後努力握緊,隨後放松,再握緊,顫抖著說:「我原來還在夢裡,還在夢裡,這一切都是假的……」

  趙清懿很快恢復正常,俯下身攙扶他起來,語氣小心翼翼:「爸你到底怎麼瞭,不要嚇清懿,好嗎?」

  「走開!」

  他憤怒地推開女兒,徑直沖向廁所,關上門,拿來木桶灌滿瞭水,然後整個頭紮進去,試圖就這樣淹死自己。

  隻有死亡才能解除夢境,他始終相信這個真理。

  可老趙終究是一個怕死的人,隻過瞭一分鐘,他整個肺部彷佛要劇烈爆炸,在強烈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他將頭伸瞭出來,然後瘋狂地咳嗽起來。

  「爸怎麼瞭,沒事吧?」門外傳來趙景城的關切聲音。

  老趙緩瞭好一會後,沉聲說:「沒事……嗆到水瞭。」

  他的眼神徹底失去瞭神采,走出廁所後,沒有理會眾人的擔憂,如行屍走肉般回到瞭房間,借著酒意直接仰頭就睡。

  睡吧,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是夢境……

  第二天早晨,老趙突然被窗外的汽車引擎聲吵醒,他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隨後彷佛意識到瞭什麼,慌忙下床探向窗外,便看到趙景城載著趙景仁離開瞭傢門。

  景城,景仁都還在,難道我還在夢裡嗎……昨晚的一幕幕清晰浮現在老趙腦海裡,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好不容易緩釋瞭悲傷心情後,他沉著臉走出臥室,輕聲喊住瞭宮聞茵:「他倆去哪裡瞭?」

  「爸,早啊。」

  宮聞茵抱著孩子,柔聲道:「他倆說去鎮上采購點物資。」

  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劇情,老趙的嘴唇動瞭動,全身頓時抽幹瞭力氣,漠然點點頭,然後坐在餐桌上獨自咬著窩窩頭。

  他的眼窩深深凹陷,陰影幾乎籠罩住瞭半張臉。

  又過瞭會,趙清懿從廚房裡出來,興奮地對夏傾燕說:「哎,要不我們去爬山吧,我前幾年爬過,那裡山頂有一處廢棄的塔樓,很神秘的!」

  夏傾燕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我們要組建冒險小分隊瞭!」

  「好啊,反正附近也沒有籃球場,我都快要憋瘋瞭,小臻也一起去吧?」趙景心在旁邊跟著附和。

  歐陽臻輕微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眼前的熟悉一幕讓老趙感到荒誕,他之前經歷瞭完整經歷,就像是在看皮影戲一樣,每個人的頭顱上都有繩索在提拉著,一板一眼地演繹著劇情。

  對老趙來說,這一段爬山劇情相當熟悉,趙景心拿著一把鐮刀沖在最前面,趙清懿和歐陽臻、夏傾燕三人走在中間,老趙殿後。

  等到瞭半山腰,夏傾燕一如既往表現出怕高癥狀,想自己先回去,老趙機械般地說:「那我帶小燕回去吧,你們繼續往前。」

  幾人點頭離開,老趙則像之前那樣牽著夏傾燕的手下山,他的臉色也越發凝重,死死盯著遠處轉角的老樹根。

  果不其然,夏傾燕很快傳來尖叫,隻見一條手指粗的小蛇纏繞在她足踝部位,老趙見狀,抓住蛇頭用力甩脫,而她的腿部出現兩道紅色牙印。

  「爺爺,那是蛇嗎,我……我是中毒瞭嗎,這是什麼蛇?」

  眼前一幕太熟悉瞭,可老趙決定打破這個循環,冷著臉說:「普通的蛇,沒有毒,回去拿點酒精處理一下傷口就行瞭。」

  可夏傾燕更加驚慌瞭,死死拽住老趙的手臂:「爺爺,你在騙我,這不是普通小蛇,我好像在書上看過,說這種綠色小蛇叫竹葉青,是有劇毒的,我怕,嗚嗚……」

  老趙的臉色變得古怪,隨後甩掉一些古怪念頭,沉聲說:「放心吧,絕對沒事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那就跟我趕緊下山,我讓景城送你去鎮醫院。」

  夏傾燕還是不敢邁動半步,默默低下瞭頭,臉色變得緋紅:「爺爺,你能幫幫我嗎?現在隻有你才能救我瞭。」

  老趙皺起眉頭:「我要怎麼幫你?」

  當夏傾燕斷斷續續說出精液治蛇毒的方案時,他整個人被嚇瞭一跳,為什麼自己三番四次拒絕瞭她,她還是選擇最漏洞百出的精液治蛇毒,這一切難道真的有劇本?

  他久久沒有出聲,直到夏傾燕脫下褲子,用手握住自己的陰莖來回擼動時,才慌亂地想甩開她,語氣含怒:「你瘋瞭,你在幹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

  「爺爺,你不能走,不能走的,傾燕一定要含住陰莖,這時候一定要吞下精液。」

  她發出和趙清懿差不多的機械聲音,張開嘴唇直接含住瞭龜頭,老趙痛苦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陰莖伸進溫濕腔道內,內心是相當難受。

  可過瞭好一會,他睜開眼,臉色變得微獰:「反正都是夢,那你給我用力含住!」

  他抓住夏傾燕的頭顱,用力聳動陰莖,彷佛當成屄穴一樣努力操,每一次都插進少女的咽喉深處,嗆得她直咳嗽,嬌靨的臉蛋被來回蹂躪。

  也是這時,老趙的額頭青筋暴漲,他痛得臉色煞白,隻見半根陰莖被直接咬斷,噴湧鮮血讓夏傾燕的整張臉都抹上瞭薄薄血膜,她一邊咀嚼還一邊露出純真笑容:「爺爺你覺得怎麼樣,傾燕做得對嗎?」

  「你,你……」

  老趙痛得全身直哆嗦,他趔趄著往後退,想用手捂住襠部,可更多血噴湧而出,根本無法止住。

  夏傾燕笑得更燦爛瞭:「爺爺,在夢境裡不是一切都如你所願的,既然你先破壞瞭規則,那就要承受惡夢的代價噢~」

  她說著說著,整張臉逐漸變黑,然後拉長到瞭五米高,如夢魘般變得猙獰可怕,直撲向老趙。

  「你,你是惡魔,惡魔!」

  老趙被嚇得整個人摔下瞭山崖,風聲在耳邊呼嘯,他完全睜不開眼睛,隻聽見噗通一聲,自己的意識就不清醒瞭。

  時間過去瞭很久。

  當老趙掙紮著從半山坡爬起來時,隻見周圍漆黑一片,原來已經是晚上瞭。他驚慌地看向褲襠,那裡還硬梆梆的,陰莖也完好無損,而夏傾燕已經不見瞭蹤影。

  我這是在哪裡……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很快發現瞭背後站著一個怯生生身影,正是林靜,她手裡拿著一根木板,上面還有幾根釘子,且沾瞭一點血絲。

  而躺在林靜腳下的是另一個女子——歐陽臻。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一幕似乎很熟悉,在電光火石間,老趙猛然想起瞭那晚,自己在偷看歐陽臻洗澡時,卻被她發現瞭,然後被追著往後山跑,結果他被石頭絆倒在地,同時也聽到瞭歐陽臻的慘叫聲。

  現在看來,歐陽臻的慘叫原因來源於林靜。

  他驚疑地走到林靜身邊,先看瞭看木板上的帶血釘子,又看向歐陽臻後腦勺的一個完整血洞,從腳底冒出冰冷寒意,眼神帶有戒備:「你殺瞭她?」

  林靜顯然也很害怕,她握著木板的手不斷顫抖:「老師,我……我一直沒有走的,我就躲在那裡,然後,然後看到姐姐追著你,我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木板上有釘子的,老師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老趙被嚇得往後退,在呵斥住她後,定瞭定神,強裝鎮定:「我們,嗯……我們先將她埋瞭,埋到後山,對,在後山,趁著現在沒有人發現。」

  「我都聽老師的。」林靜連忙點頭,和老趙一起抬著屍體運到後山。

  老趙原本是想挖個坑埋瞭,奈何體力實在不行,沒挖多久便坐在地上直喘氣。

  林靜的臉色也逐漸平淡:「老師,沒事的,您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姐姐的屍體。」

  「你怎麼處理?」

  「我慢慢拖到大山裡面,拖到一個沒有人發現的地方,沒事的,我會解決的,老師您放心。」

  林靜的一番話顯得平靜自然,完全沒有剛才的驚恐無助,老趙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轉向夜空,那裡隻有一輪月亮。

  月亮,隻有一個月亮!他整個人既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終於脫離瞭夢境,終於不用在面對各種夢魘場景瞭。

  「老師,老師?」

  林靜的話讓老趙的心思拉瞭回來,他才意識到旁邊還躺著歐陽臻的冰冷屍體,一瞬間渾身都涼瞭。

  既然人不是自己殺的,自己為什麼要淌這一趟渾水?林靜確實是好姑娘,但她殺人瞭,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想到這,老趙的臉色沉瞭下來:「嗯,你去吧,我收拾一下這裡的血跡。」

  就這樣,林靜拖著歐陽臻的屍體消失在後山裡,老趙目睹著她離開後,立即踉蹌著跑回傢,驚恐地大喊:「殺人瞭,殺人瞭!」

  小小村莊亮起瞭一個個忽明忽暗的燈火,泥濘鄉路停滿瞭警車,警燈閃爍不停,無數獵犬和警察沖進後山,掃蕩著一切可疑跡象。

  僅過瞭一個小時,警察就將林靜按壓在地上。

  「小臻啊,為什麼,為什麼啊!」趙景心摟住歐陽臻一個勁哀嚎,趙清懿和夏傾燕則抱頭痛哭,隻有老趙悲愴地註視著這一切,他本可以阻止的。

  當他和林靜的眸子碰上時,發現後者的眼睛裡流露著淡淡哀傷,嘴唇有輕輕觸碰,傳達著簡短的唇語:「老師,保重瞭。」

  老趙回避瞭她的眼神,扭頭離開瞭。

  對他來說,歐陽臻被殺,林靜坐牢,某種輪回似乎已經被打破,一切都回到瞭正軌。

  他的陰囊依然碩大如拳,卻已經不敢貿然踏出那一條不歸路,在處理完歐陽臻的身後事,他就將所有人都趕走,讓自己重新一個人生活。

  然而風雨遠沒有那麼容易平息。

  一些流言蜚語不知道從哪裡傳瞭出來,說老趙從學校被辭退的原因,是因為傳出來有師生畸戀,那個對象就是林靜。當兩人在後山幽會時,又恰巧被兒媳撞見,於是老趙一狠心就殺瞭她,最後還讓學生來頂罪。

  這個傳聞越鬧越廣,甚至遠在省城的兒子都打電話來質問老趙,他變得啞口無言,父子之間的關系是越鬧越僵。

  沒過兩個月,一個令老趙震驚的消息傳出,林靜竟然從看守所越獄瞭。

  老趙得知這條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周時間,林靜宛若人間蒸發,完全不見瞭蹤影。

  當他犁完地回到瞭庭院裡,剛進大宅門時,就看到林靜站在眼前,笑著說:「老師,我回來見你瞭。」

  「林靜,你怎麼在這裡……」老趙嚇瞭一跳,稍稍往後退瞭一步。

  「老師,我來,是給你一個禮物的。」

  林靜從旁邊的蛇皮袋裡,抓起一捆黑發提瞭起來,赫然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頭顱,她頸部被平整切割下來,還滴答地往下滴血。

  可老趙還是認出瞭女人的身份,顫抖著說:「劉玲梅,你把她殺瞭!」

  當初就是劉玲梅拍下瞭老趙和林靜在辦公室裡親吻的照片,老趙被教導主任找瞭個理由遣退,哪怕劉玲梅化成灰瞭他都能辨認得出來。

  「老師,我在看守所聽到有人在說你壞話,於是我就逃出來瞭,去學校將這個女人的頭割下來,她以後就再也無法開口嚼舌根啦。」

  林靜將女人的頭顱擺在桌上後,又從袋子裡拎起另一個中年男性的頭顱,老趙定睛一看,這不是教導主任嗎?

  「老師,本來我隻想殺這賤女人的,沒想到被教導主任撞見,那就幹脆一起殺瞭吧。」

  「這,這……」老趙如墜冰窟,難道自己還得謝謝林靜的雙殺之恩嗎?

  她將兩顆頭顱擺放到桌上後,希冀地看向老趙:「老師請放心,沒有人發現我的,我們可以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發現的地方,好不好呀?」

  老趙看著她那血淋淋的手掌,變得心驚膽顫:「好,好,我全都答應你。」

  林靜頓時眉開眼笑:「嗯,那我收拾一下,很快噢~」

  趁著她轉身,老趙提起最後一絲力氣,踉蹌著沖出大門,高喊:「殺人瞭,林靜在這裡,兇手在……呃……」

  從他的喉嚨裡突然伸出來一把鋒利的美工刀,然後又緩慢縮瞭回去,隻留下一個血窟窿,大量鮮血噴濺而出。

  老趙努力想說話,卻完全發不出聲音,隻能發出咕隆呼嚕的雜音,他想用掌心捂住喉嚨,堵住鮮血的噴濺速度,可眼前視線越來越昏黑。

  肺部傳來破風箱般的窒息感,他噗通倒在瞭地上,眼皮越加疲倦,耳裡還傳來林靜的輕聲細語:「老師,我也會自殺的,然後和你一起下地獄,那裡肯定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瘋子,瘋子……

  老趙在念念叨叨中,瞬間從床上驚醒,他汗流浹背大口喘著氣,發現床上依舊躺著四個裸體女人,正是三個兒媳和自己的女兒。

  難道,剛才經歷的都是夢嗎……此時他已經無法分辨,自己是否還處於夢中瞭,但他越加害怕今後還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他下床後,看著夜空的那輪血紅色圓月,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還是原來那般,而且還伴隨著頭痛欲裂和強烈的惡心感。

  老趙大概已經想明白瞭,自己肯定陷入瞭一輪輪夢魘裡,始終無法掙脫出來,而天上的血紅色圓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老趙如願過上屬於自己的淫亂生活,再也沒有低聲呢喃,沒有怪奇異事,沒有癲狂瘋魔,幾個兒媳雖然還是會有癡迷模樣,但已經十分聽話,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

  或許是我想多瞭吧……老趙暗自念叨。

  但他也逐漸意識到身體的一個很明顯變化,那就是兩坨陰囊在逐漸縮小,導致產出的精液大幅減少,原本一天還能射精三四次,現在每天隻能射精一次,量還相當少。

  如今每天的精液供應量已經遠遠不夠幾個女人分瞭,她們彼此之間展開瞭激烈矛盾。老趙見狀,決定按量供給,誰伺候得自己最好,誰變現得最忠心,就給誰一份精液。

  趙清懿率先表明態度:「我作為女兒,對爸爸肯定是最好的,我還在醫院照顧爸爸呢,你們那時候全都不在,有什麼資格享用精液?」

  歐陽臻臉色微冷,語氣簡單直戳核心:「因為我床技好。」

  宮聞茵則撫摸著自己的飽滿乳房,充滿瞭母性光輝:「公公每天都要喝我的奶水,公公更需要我呢。」

  夏傾燕在一旁抿瞭抿嘴,隨後看向老趙:「爺爺,那我坦白吧,是我殺的景城和景心,所以我對爺爺最好。」

  「你說什麼!」老趙驚駭地指著她。

  「我說,是我殺的景城和景心呀,因為自從景仁跳樓後,爺爺整天茶飯不思,總是擔驚受怕的,甚至還躲著我們藏在養老院裡,沒辦法嘛,我隻能派人將大哥和二哥都殺瞭,爺爺就不用擔心被哥哥們知道真相啦!」

  「畜孽……」

  老趙隻覺得胸口異常悶堵,氣得幾乎說不出話,用力甩開瞭她們的依偎,怒極反笑:「都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眼裡,滾,誰還敢在這裡!」

  他一連串劈裡啪啦的怒罵,嚇得幾個女人慌忙逃離,紛紛躲進瞭房間裡。

  等到客廳陷入安靜後,老趙的視線逐漸渙散,胸膛激烈起伏,像是自嘲又像是低訴:「荒謬,可笑,可嘆,可悲啊!」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陌生女聲:「怎麼,你後悔瞭?」

  老趙轉過頭,隻見蕭黛慵懶地倚靠在門邊,她留有淡紅色秀發,穿著一身黑色V領的網紗透視長裙,一雙纖細美腿覆蓋著薄透的黑絲襪,顯得性感妖嬈。

  「後悔什麼?」

  對於蕭黛為何會突兀出現,老趙已經不太在乎瞭,隨即又肯定地說瞭一聲:「我不後悔。」

  蕭黛露出妖冶笑容:「老頭,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嗎,不要接近唐嫵,可是你不聽勸,沒辦法瞭,隻能讓你三個兒子先下地獄。」

  老趙眼瞳微縮:「原來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你做的?」

  「略施小計,借刀殺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老趙的眼神一點點變黯:「原來是這樣,都是我咎由自取。」

  蕭黛慢悠悠地走過來,邁開性感美腿,整個人跨坐在老趙的腿上,那性感紅唇湊到他耳邊:「我弄死瞭你三個兒子,你似乎不怎麼生氣,難道不想吃瞭我嗎?」

  早已筋疲力盡的老趙,被她這麼一挑弄後,褲襠又硬挺起來。

  他直視著蕭黛,昏沉暗淡的眸子沒再像以往那樣畏畏縮縮,既然自己已經分不清是否還在夢裡,為什麼不能好好蹂躪眼前的小妖女呢?

  「吃,當然要吃!」

  老趙一邊獰笑,一邊粗暴撕開她的裙子,扯掉黑絲褲襪,再熟練地弄開內褲,然後將陰莖整根粗暴捅進那光滑的屄穴裡。

  「呀……好疼……不過挺舒服的……盡管來吧~」

  蕭黛的話語挑逗就如一副激烈春藥,讓老趙徹底陷入瞭癲狂,隻覺得身上的女孩魅惑而性感,那抖動的滑嫩玉乳,那盈盈一握的柳腰,那極窄蠕動的屄穴膣道,那嬌喘輕吟的紅唇,還有一副迷離欲醉能勾魂的眸子,每時每刻挑弄著他內心最深處的神經。

  他大口喘氣,完全控制不住精液的噴射頻率,彷佛隻要身上跨坐的小妖女稍微扭動一下腰肢,那潮濕緊窄的陰道就會猛烈夾住陰莖,讓龜頭遭受刺激,隨即繳械大量精液。

  老趙自從服用瞭龍陽果後,遇到的每一個女人都能駕馭在胯下隨便蹂躪,充分掌握主動權,可偏偏隻有蕭黛始終保持著性愛節奏,這一刻他竟覺得自己成為一隻負責交配射精的種馬,體內精液在源源不斷地消失。

  在射瞭七八次精液後,老趙的腹部傳來劇烈疼痛,他才發現到自己的龜頭已經在噴血瞭,整個人變得驚恐萬分,慌忙地推開蕭黛。

  蕭黛低頭看著雙腿間流出來的精液和點滴鮮血,伸到嘴裡舔瞭舔,露出一絲嫵媚笑容:「味道還行嘛,但也就那樣瞭,再見瞭,希望我們還能再見~」

  「呃……」

  老趙已經無暇理會她,捂住腹部痛苦地躺在沙發上,隻覺得睪丸隱隱作痛。

  客廳裡鬧出的動靜很大,不一會兒,幾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便按捺不住飄蕩的精液氣味誘惑,全沖出來跪在地上舔弄老趙的陰莖。

  「你們,你們……」老趙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任由她們玩弄。

  然而她們搗鼓瞭許久,卻沒有精液再從龜頭流出,剛剛在蕭黛的一番極限榨精下,已經徹底讓老趙的存貨虧空,甚至還傷到瞭腎源。

  就在這時,宮聞茵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剪刀,利索地剪掉陰囊連接部位,兩坨陰囊頓時墜落在地,裡面黃的紅的東西全流瞭出來。

  「啊——!」

  老趙痛不欲生地捂著襠部,怒目圓瞪,眼睜睜看著幾個女人在地上爭搶睪丸。

  宮聞茵越發瘋狂,當她看到夏傾燕手裡捧著一顆睪丸時,剪刀尖竟直接插進瞭她的胸脯。

  噗——

  夏傾燕痛苦倒地,手裡的那顆白色睪丸也滾落在地上。

  宮聞茵立即跪著往前爬,想要抓住它,另一旁的歐陽臻則冷冷地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猛地抹向大兒媳的喉嚨,鮮血在半空噴濺出一道優美弧線。

  兩個人抽搐著蜷縮在地,嘴裡無意識地呻吟,鮮血染紅瞭整個客廳。

  當歐陽臻和趙清懿各自吃完一顆睪丸後,她們嘴角沾滿瞭血腥,互相警惕著。

  可突然,她們的軀體不受控制地抖動,並且在看向老趙的時候,眼神越發不對勁,就彷佛由過往的癡迷愛戀,逐漸變得冷靜,隱約帶有掙紮、不解、震驚和痛苦。

  率先開口的是趙清懿,她茫然看向四周,喃喃自語:「我……我們都幹瞭什麼,爸爸,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歐陽臻看瞭看倒地的兩個女孩,死狀極其恐怖,她嚇得捂臉哭泣:「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趙的下體傳來劇烈痛楚,加上失血過多讓他嘴唇發白,但求生本能還是讓他艱難開口:「快,閨女,快送我去醫院……」

  老趙的聲音喚回瞭歐陽臻的理智,她盯著老趙,眼神充滿怨憤:「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對,全是你的原因,都是你!」

  她抓起地上的水果刀捅向老趙腹部,但被趙清懿擋在瞭前面,老趙眼睜睜看著刀尖插進女兒的胸脯裡。

  「嗚——!」

  趙清懿咬著牙齒死死抓住刀柄,不肯讓她拔出來行兇,整個人也順勢倒在瞭老趙旁邊。

  「閨女,閨女啊!」老趙整個人蒼老瞭許多,他大聲哭瞭起來,連忙扶起女兒。

  趙清懿的臉色越加慘白,她看向父親,眼神裡沒有恨意,隻有淡淡的釋懷,嘴角咳出瞭許多血絲,斷斷續續地說:「爸,之前……你問我為什麼……有那麼多月亮……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瞭……咳咳……因為……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真實的……」

  她話音剛落,失去理智的歐陽臻拿起另一把剪刀,想再次捅向老趙的胸口,他嚇得艱難躲閃,剪刀隻捅進瞭自己的肩膀部位,鮮血溢流而出。

  「躲,讓你躲!」歐陽臻迅速拔出剪刀,想要再次刺向老趙的胸膛。

  老趙已經避無可避,正要閉眼等死時,林靜出現在歐陽臻身後,拿起鏟子用力揮向她的太陽穴,歐陽臻整個人斷瞭弦的風箏倒在瞭地上,昏迷不醒。

  「老師,別怕,我在呢。」

  老趙睜開眼,才發現來救自己的人是林靜,渾身松瞭一口氣:「林靜,是你啊,好,好。」

  可林靜笑得很詭異,她從旁邊拿起一小瓶汽油,直接澆在老趙和她身上。

  老趙的手腳變得冰冷,隻見她將剩餘的汽油潑向客廳裡的每個角落,那到嘴的話已經說不出來瞭,頹然地看著一切。

  他大概已經明白瞭。

  等林靜拿起火柴,優雅點著,對著他露出最後一道燦爛笑容:「老師,我們終於解脫瞭。」

  熾熱火焰撲面而來,老趙整個人瞬間置身於火海。

  「啊——!」

  焰火如鋼釘般劃動著軀體每一處肌膚,他痛苦地哀嚎和掙紮,四肢到處扭動,渾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黃綻開,然後流出膿液,並碳化成瞭皮革狀焦痂。

  他的雙眼被烤成瞭窟窿,肺腔裡全是熾烈灼燒的濃霧,軀體開始無力抽搐。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老趙的腦海竟朦朧聽到一些來自遠方的哭聲:

  「醫生,快來救救爺爺呀,他已經沒呼吸瞭!」

  「爸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們都在身邊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