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久,山姆裹著浴巾走進臥室,剛洗完澡,下身的白色內褲卻撐起一個高高的帳篷。

  我微微一笑,搖瞭搖頭,洗澡的時候山姆肯定想女朋友瞭吧。

  「山姆,問你啊,」我起身,拿起放在書桌上的吹風機遞給山姆,

  之前應該是我躺在床上的原因,感覺山姆很高大,其實接近一米七五的我現在站著,跟山姆差不多高,不過他的身體確實很壯碩,可能是這個原因,導致我在視覺上覺得他比我高瞭不少。

  「什麼啊子涵,」山姆繼續擦著頭發,面對著我,

  一身光亮烏黑的肌肉,特別是他小肚子下那個高挺的帳篷,對著我,我竟然感到有些尷尬,

  「額…那個驚悚電影,看完瞭,你怎麼一點都不怕,」我問山姆,想著山姆在看電影過程中一點都沒感覺的樣子,

  「額…子涵,在非洲沒有「鬼」這種東西的…」山姆雙手一灘,嘴角一咧,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拿起吹筒吹頭發。

  額,媽的,又被他裝到瞭,

  「好吧…好像也是哦,你們非洲哪有鬼…」我點點頭,後悔問瞭他這個愚蠢的問題,

  非洲哪有鬼,你們皮膚那麼黑,你們自己就是「鬼」瞭,我想對他說,但是我肯定不能這樣跟他說。

  「呵呵呵,不過還是很刺激的,畫面比較血腥,」山姆看著我點點頭,

  「嗯,」這到是像個正常的表現瞭。

  「好吧,山姆,明天周日,我們早上做作業,下午再去打球,怎麼樣,」我期待的看向山姆,

  「好,聽子涵的安排,」山姆對我咧嘴一笑,憨厚老實的樣子,讓人直接的就感覺到他的實誠。

  何況山姆真的很實誠,和我在一起接觸這麼久瞭,從來沒有欺騙我,我很放心他。

  「嗯,那我睡瞭啊,今天累死我瞭,」我回到床上躺著,閉上眼睛,

  「晚安,我的子涵,」山姆說,

  說完,吹好頭發,他關掉瞭臥室的燈,

  「晚安山姆,」我回,不一會兒,我睡瞭過去。

  「…嘣…噠…轟隆隆…」,

  不知道睡瞭多久,一聲巨響把我從一個「噩夢」中驚醒,我夢到李曉君成瞭山姆的女朋友,

  好在一聲雷聲把我從夢中帶瞭出來,這也太讓人難受瞭,不過,就像夢裡,如果李曉君真的喜歡山姆,那我也沒辦法,我隻能祝福他們,因為我已經把山姆當做我的兄弟,就像爸爸媽媽把山姆當成瞭他們的孩子。

  不過夢就是夢,暑假一到,山姆就要回南非瞭,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個夢也太奇怪瞭。

  「嘣…噠…」

  又一道雷電劃亮臥室,讓剛從夢裡驚醒不久的我嚇瞭一跳,

  「嘩啦…嘩啦…」

  我看向窗戶外邊,原來是外面早就下起瞭大雨,

  「呼…」我深深呼出一口氣,轉身往床下看去,

  黑暗中,我看到山姆的床鋪上,一件被子蓋在上面,沒有看到山姆露出他的頭和腳。

  山姆蒙著被子睡的?

  我疑惑的起身到他的床鋪下,慢慢的掀開被子,沒有看見山姆。

  「山姆不在?去上廁所瞭嗎?」

  我拿起手機看瞭看,現在是星期日凌晨兩點。

  這大半夜的,山姆肯定去上廁所瞭吧。

  我沒多想,重新躺在床上,然而現在卻睡意全無,等瞭一會兒,也不見山姆回臥室,外面的雨到是越下越大,打雷聲不時響起。

  「怎麼回事,上個廁所這麼久,」我起身,光著腳丫,往臥室外面走。

  來到門口,往廁所那邊看去,客廳和過道上黑乎乎的,並沒有開燈。

  難道山姆不開燈上廁所?

  我摸黑經過客廳,走到廁所門口,往裡推門,打開燈,沒有看到山姆在裡面。

  奇怪瞭,山姆去哪瞭,難道他去樓上上廁所嗎?

  我想上樓去,又怕打擾到媽媽休息,隻好返回臥室躺著,山姆可能在樓上上廁所,要不他還能去哪,大半夜的,外面還電傘雷鳴的下大雨。

  等瞭好一會兒,山姆還是沒有回臥室,這讓我感到很奇怪瞭,難道山姆暈倒在二樓廁所瞭?

  想到這,我嚇瞭一跳,起身往二樓上走去,

  來到二樓轉角處,二樓也是黑黢黢的,沒有一點亮光,二樓的廁所在二樓的盡頭,那裡的門是閉著的,山姆在裡面?

  我經過媽媽的臥室,往廁所走去,我開門看瞭一下,沒有看見山姆的身影。

  「臥槽,山姆去哪瞭?」我頓時雞皮疙瘩都出來瞭,山姆不會半夜夢遊,離傢出走瞭吧,但是他來我傢這半年多來,我從來沒看見他夢遊過。

  我輕輕關門,往回走,恍惚間好像聽到奇怪的聲音從哪裡傳到我耳朵裡,

  為瞭證明自己不是做夢,使勁捏瞭我的大腿,痛覺讓我瞬間清醒,

  我沒有做夢,也沒有幻聽,確實有微弱的聲音從二樓某個地方傳來,

  「不會是鬼吧,」想著,黑燈瞎火的,讓我瞬間汗毛炸開,頭皮發麻,身體不由自主的抖瞭一下,昨晚剛看的恐怖片呢,不會真有那東西吧,

  我有點想拔腿就跑,回樓下臥室關上門蒙住被子的沖動,

  「世界上哪有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如果有,那麼就有神。」我不記得是從哪裡記得的這句話,想著這句話,一下子讓我好受瞭不少,畢竟我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積極向上的十六歲少年呢,

  就在我想著是什麼東西在細微的發出聲音時,那個聲音戛然而止,外面下著大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瞭,根本就沒有什麼聲音。

  我全神貫註的慢慢從媽媽的臥室墻邊走,心想著真有什麼東西來抓我,我就賣命的大叫,讓媽媽出來救我。

  「嗯…嗯…」突然,那個聲音又傳瞭出來,隨著我接近媽媽的臥室門,那個聲音比剛才更大瞭一些。

  難道是陽臺外面傳來的?我來到媽媽臥室門口,那個聲音又戛然而止,

  玩我是吧?我皺起眉頭,想打開陽臺的門看外面是什麼東西在發出聲音,

  「嘣…噠…」一聲雷打瞭下來,我直接抖瞭一下,

  「啊嗯嗯哈……」比剛才大一點的聲音又從耳邊傳來,這聲音的方向,不是從陽臺上傳來,而是從媽媽臥室裡傳來的,

  我轉身,看著眼前媽媽的臥室門,皺起瞭眉頭,

  「嗯…啊…嗯…不行…」臥室裡傳來的聲音比剛才清楚,但是還是很小聲,就像是有人不自覺的發出來,而不是故意的叫出來,

  外面的雨聲打亂瞭我的辨別能力,讓我聽不清這聲音是不是媽媽發出的,

  但是,媽媽的臥室,肯定是隻有媽媽一個人睡,那肯定隻能是媽媽發出來的聲音,

  媽媽在做噩夢嗎?我想敲門,但是,怎麼解釋我上樓來幹嘛?

  對,我上樓來不就是來找山姆嗎?山姆不在一樓,二樓廁所也不在,難道山姆在媽媽臥室裡?

  想到這,我感覺自己心臟跳動瞭一下,

  對,山姆隻能媽媽在臥室裡,要不他大半夜的能去哪裡,

  我要不要敲門呢,但是山姆去媽媽臥室裡幹嘛?

  「啊哼…山姆…」我聽到媽媽的聲音從臥室裡斷斷續續的傳來,並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但是,我聽到媽媽說瞭「山姆」兩個字,

  原來山姆真的在媽媽臥室裡,為什麼?

  「媽媽…雷…」山姆有些驚恐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

  雷?什麼雷?難道山姆被雷聲驚醒,然後嚇壞瞭,來到樓上找媽媽?

  「嗯…山姆…但是…你…嗯…」媽媽在很小聲的說著什麼,

  「媽媽…我怕…」山姆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就像是被嚇壞瞭一樣,

  「噠…嘣…轟隆隆…」

  「啊…媽媽…怕…」

  「啊嗯…山姆…」

  山姆粗獷的聲音,

  看來,山姆是被大中華的春雷嚇壞瞭?確實,這春雷打得很響,我都被打醒瞭。

  不過媽媽的聲音怎麼有些奇怪,

  「嗯…山姆…媽媽…知…但是…你…動…嗯…」媽媽說著什麼,此刻外面下著大雨,搞得我聽不清裡面在說什麼,

  媽媽的臥室裡沒有開房燈,也沒有開臺燈,門縫下面是黑乎乎的,

  「媽媽,怕…」山姆說著什麼,

  「嗯…」不知道是不是媽媽的聲音,

  然後裡面陷入瞭安靜,在門外的我,此時心跳卻在瘋狂跳動,

  臥室裡怎麼瞭?媽媽和山姆怎麼瞭?我真想踢開房門進去看,

  對瞭,有辦法瞭。

  我往過道上走幾步,抬頭往上看,看到媽媽臥室墻外,在白色的墻上,幾乎接近樓頂的地方,有一個長方形的窗口,不大,我記得那裡是通風用的,從那裡往裡看,應該可以看到裡面的臥室。

  可是,怎麼才能夠到上面,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長個三米高,

  就在我焦急不已時,看到在洗衣房的門口,放著一個存放雜物的木箱子,那個箱子看起來有一米五高的樣子,如果我踩在上面,加上我的身高,肯定可以看到媽媽的臥室。

  想著,我光著腳丫走過去搬動,媽媽應該沒有在裡面放東西,但是這箱子本身的重量還是有一點份量,好在我可以輕輕的移動,

  慢慢的,我抬到那個通風口下面,突然想到,要是媽媽或者山姆開門出來,看到我這奇怪的行為,那我怎麼解釋,

  但那隻是一瞬間的顧慮,我現在隻想迫切看到媽媽和山姆在臥室裡做什麼,

  我慢慢的爬上箱子,好在我不怎麼重,這箱子也可以承受我的重量。

  自從我在門口聽到臥室裡不知道是山姆還是媽媽發出的最後一個聲音後,房間裡面就陷入瞭安靜,我慢慢的起身,剛好夠到那個通風口。

  媽媽臥室裡吊頂上的白色吊墜大燈,臥室裡白色的衣櫃,臥室對面合著窗簾的窗戶,一點一點,出現在我視野裡,

  但是也隻能看到這麼多,我隻好踮起腳尖,然後,媽媽的化妝臺,化妝臺前的凳子,凳子邊上的那個寬敞的席夢思床浮現在我眼前,

  讓我納悶的是,那個席夢思床上,被子高高撐起,就像有人弓著背,撐著被子,但我卻沒有看見媽媽或者山姆的身影,

  「嗯…不行…聽話…」突然,媽媽的聲音從那個被子裡傳出來,然後,黑暗中,一頭長發的媽媽側著頭從被子裡伸出來,但是沒有看見山姆,

  沒有明亮的燈光,我沒有看見媽媽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但是看到媽媽把她的臉埋進床頭的枕頭裡,一頭黑發遮住瞭媽媽在黑暗中雪白的臉,

  媽媽沒有說話,那個拱起來的被子慢慢的向下塌陷,不久,一個黑色的頭顱從被子裡鉆瞭出來,面對著媽媽,那是山姆,

  山姆這是在做什麼,難道他在抱著媽媽睡?

  雖然初中的時候我也還抱著媽媽睡,但是那是初一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很小,可是,山姆現在已經很大瞭,和我都十六歲瞭,山姆這樣做也太不得體瞭。

  媽媽和山姆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面對面在床上睡覺,看來,是山姆害怕打雷,然後跑來找媽媽,跟媽媽一起睡。

  剛才我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聲音,應該是媽媽在拒絕山姆吧,畢竟山姆都十六歲瞭,也算小大人瞭。

  但是後來,媽媽應該是妥協瞭,同意山姆跟她一起睡。

  我看瞭看,在床上的媽媽和山姆沒有動靜,好像睡著瞭,我墊起來的腳已經酸麻得快撐不住要摔倒瞭,我隻好慢慢的蹲下來,讓我的腳得到片刻放松。

  「嗯…」就在我想著要不要爬下箱子,把箱子抬回原位,然後下樓去睡覺,看明天山姆怎麼給我解釋時,又一聲奇怪的聲音伴隨著外面的雨聲從媽媽臥室裡傳到我耳邊,

  太奇怪瞭,我又慢慢的起身,然後又慢慢的踮起腳尖,席夢思床又浮現在我眼前,媽媽和山姆還是面對面露著個頭,和剛才沒有什麼區別,

  奇怪,那剛才那個聲音是什麼,

  我往房間四周看瞭一圈,什麼異常都沒有,媽媽的衣服和褲子以及肉色的絲襪都幹凈的掛在衣架上,粉紅色的拖鞋也放在媽媽的床下,山姆應該是太害怕瞭,直接光著腳上來找媽媽,我並沒有看到他的拖鞋。

  我視線再回到媽媽的床上,被子嚴實的蓋在媽媽和山姆身上,那條被子,嗯?不對,那條被子,怎麼看起來在晃動?

  為瞭確認是不是真的在動,我擦瞭擦雙眼,又盯著被子看,沒錯,蓋在媽媽和山姆身上的被子在輕輕晃動,

  奇怪,太奇怪瞭,媽媽和山姆在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