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聽到淼淼的話,李鑫垚沉吟瞭一會後還是想要勸阻,但叫瞭一聲又無力的嘆息。
因為我已經把得到瞭一切都送還回來瞭,也就說明我已經下定瞭決心。
李天平此時一言不發,或許是害怕瞭吧,因為他現在沒有任何可以拿捏我的東西。
我現在也懶得和李天平算賬,一個將死之人罷瞭,難道我還要把他掐死嗎?為瞭他一條老命,都不值得。
兩個小時後,我回到別墅裡,看著熟悉的佈置,我強忍著目光,不去看那些讓自己熟悉的東西。
熟悉的客廳、臥室和婚紗照,自己的心情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後悔嗎?很深,想要反悔嗎?我強忍著。
我開始收拾行禮,我的行禮並不多,大多都在學校那個宿舍裡,我本來就不在意穿著。
淼淼站在一邊看著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偶爾想要伸手想要幫忙,但又收瞭回去。
“非要逼我放棄這個孩子嗎?”
當我把皮箱合上鎖好的時候,淼淼終於說話瞭,此時的她已經哭成瞭淚人。
“就當是領養或者人工授精的還不行嗎?”此時的李鑫垚也開口說道,此時的她顯得十分的糾結,但又無可奈何。
“或許…這個孩子不是主要的因素吧…”我對著淼淼說道,此時我露出一絲微笑,我想要抬頭去撫摸一下淼淼的臉頰,但我的手剛抬起,就放瞭下去。
“唔唔唔…”而淼淼看到這一幕,直接撲到瞭我的懷中死死的抱著我,放聲的哭泣著。
“以後照顧好自己,依照你的條件,相信就算帶著孩子,也可以找一個優秀的男人陪伴你…”我對著淼淼說道,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眼淚被我從眼眸中止住,但卻從鼻子中流瞭出來。
“我送你吧…”當我提著皮箱走出別墅的時候,李鑫垚對著我說道。
李天平沒有跟來,而是在李鑫垚傢裡陪著嶽母。
我沒有說話,隻是稍微停留瞭一下,背對著李鑫垚搖瞭搖頭。
“你要去哪兒?”而淼淼的話傳來,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直接托著皮箱向著別墅外面走去,我不敢回頭,因為此時我的眼淚也忍不住流瞭下來。
走在大街上,我不顧臉面的流淚,路過的行人和車輛都帶著疑惑看著我,一個大男人托著皮箱一邊走一邊流淚,任誰都會認為這是一個被拋棄的落寞男人。
半路上,我擦幹瞭眼淚,隨後給我的助理打瞭一個電話,告訴她我的辭職信在抽屜裡,讓她等所長上班就交給所長。
皮箱裡隻有我的一些個人用品和衣物,其他的東西我就沒有帶瞭,告訴李鑫垚讓她幫助處理掉吧。
我來到瞭學校的宿舍裡,隨後也把辭職信托人交給瞭校長,來到宿舍收拾瞭一下東西後,托著兩個箱子向著火車站走去。
買瞭一張火車票後,我就上瞭火車,駛向大西北的火車。
躺在火車的臥鋪上,我趴在被子上不斷的流淚,隻有這個時候才敢真正發泄出來。
我掏出瞭手機,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有所長的,有校長的,有李天平的,有李鑫垚的,但惟獨沒有淼淼的。
或許現在李鑫垚就是淼淼的代言人,而我的微信裡也是李鑫垚和李天平的各種留言。
李天平很簡單,隻是給我發送瞭一個坐標而已。
此時我坐的火車正好是去大漠的,李天平給我的是五號基地的坐標嗎?反正沒有地方可以去,就去大漠看看吧,就當是散心和躲避。
經過瞭一天一夜後,我終於來到瞭那個熟悉的地方,自己科考經常來的地方。
我托著兩個大皮箱來到瞭一個二手車的地方,隨後花錢買瞭一輛越野吉普車,還有一些荒野生存的設備。
以後這裡就是我短暫的傢裡,吃睡都在車裡。
大漠的荒蕪,真的可以映襯我現在的心情,任由黃沙和寒風吹動著我的臉頰。
短短的一周時間,我把手機關機瞭,沒有和任何人聯系。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頰都已經幹涸的開裂。
任何人見到我都認不出我瞭吧,真的好像是一個拾荒者。
這一周的時間,我的心情也安靜下來不少,以後就安靜的做一個雇傭者吧,做一個自由探險傢,科考傢,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閑下來的時候,我就用筆記本電腦記錄自己的所見所聞,還有自己的科考研究成果,用這個方式來充實麻痹自己。
走著走著,我離李天平給我的那個坐標越來越近,按照坐標的指引,我終於來到瞭那個熟悉的地方。
五號基地,五號基地真的很隱蔽,外面看上去荒蕪人煙,而且位於無人區之中。
如果沒有坐標,就算路過這裡也不會發現這裡是五號基地。
桑迪似乎知道我會來到這裡,當車子停下的時候,基地的車庫門就開啟瞭。
或許是李天平告訴桑迪瞭吧。
“李天平告訴你我要來這裡?”我走進基地後,對著桑迪說道。
我本來以為五號基地荒廢瞭,桑迪也離開瞭,畢竟李天平開始養老瞭,這裡已經失去價值瞭。
“他說你有可能會來這裡,不確定…”桑迪對著我說道,還是那個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要告訴他我來瞭這裡…”我深吸一口氣,對著桑迪說道,桑迪猶豫瞭一下後點瞭點頭。
我在五號基地裡轉悠著,桑迪就跟隨在我的身邊,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隻是沒有瞭人氣。
“你就準備一直待在這裡嗎?有可能李天平永遠都不會來這瞭…”閑下來,我坐在那個熟悉的山谷中,對著旁邊的桑迪說道。
“我在這裡,不是為瞭等他。”桑迪依然冷淡的說道,似乎不會憂傷,也不會微笑,永遠是那副冷淡的模樣,榮辱不驚。
“我已經習慣這裡瞭,也沒有其他可去的地方。我原來的國傢和傢人,或許都已經我不在人世瞭吧。”
桑迪繼續的說著,話語中似乎沒有任何的情感。
“到時候,我就和這個基地,一起消滅在這個大漠之中…”
桑迪繼續的說著,此時的桑迪似乎沒有瞭靈魂一般,她的這一生都毀在瞭李天平的手上,彷佛成為瞭一個機器。
在五號基地待瞭一天後,我就開車離開瞭,看著桑迪對著我揮手告別的樣子,我心中一陣苦澀。
我和桑迪又有什麼區別呢?都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罷瞭。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依然在西北的地方轉悠,在野外不斷的進行科考。
隻有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才會讓自己覺得充實,活的有價值。
到瞭夜晚,我會守在篝火堆旁,坐在帳篷裡用筆記本整理自己科考的資料。
存儲的文件越來越多,往往我在整理資料的時候,都會聽到荒野中的嚎叫聲。
其實我現在的生活方式很危險,如果遇到狼群圍攻,我可能就屍骨無存。
那樣也好,至少我的車子、行禮和電腦會留下,等被人發現的時候,自己還會留下成果和痕跡。
很快,一年過去瞭,我已經變成瞭一個“拾荒者”,至少看上去外表是如此。
鏡子中的自己頭發有些長,有些亂,皮膚都是黝黑的,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臟,常年在野外生存,這才是該有的樣子,而我也獲得瞭很多的成果。
手機卡,已經被我換過瞭。
微信號,也已經被我註銷瞭,和以前的一切都徹底告別瞭。
這一年中,我的心態也發生瞭變化,雖然也時常想起淼淼,但內心已經不是那麼痛苦瞭。
現在,淼淼的孩子已經出生瞭吧?很快,兩年過去瞭;三年過去瞭;四年過去瞭;五年過去瞭…而我帶著很多的研究成果,準備到自己的傢鄉去,因為這些研究成果應該有他的價值,而要發佈出去,需要權威的機構輔助。
車子,已經換瞭兩輛瞭,開著車子行駛在那條熟悉的路上,離之前的那個傢越來越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