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擔心,你受傷住院,我暫時給你管著那個攤子,等你啥時候康復出院瞭,直接接手即可,該是你的還是你的…”李天平坐下來後,開始對著我說道。
“狼孩的研究報告也已經全部完成瞭,可以說這是一篇可以轟動整個生物界的學術報告,等你出院發表後,一定會在學術界引起轟動的,功成名就真的戳手可得。”
李天平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露出一絲微笑,還是一副科學狂人的樣子。
或許他認為我還是以前那個科學瘋子,但經歷過這些事情後,一切事情終於想通瞭,從內心中也感受到瞭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怎麼瞭?兄弟,你怎麼不開心呢?馬上要功成名就瞭,你應該高興才對啊,一切終於都可以結束瞭…”
李天平看著我波瀾不驚的樣子,收起瞭笑容,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按照他的預想,我應該高興的問個不停才對。
“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關心的是我的傢庭和婚姻。”
我呼出一口氣,做瞭一個深呼吸,結果胸前和腹部都微微的作痛,身上的傷口到底成什麼樣子瞭。
“兄弟…”聽到我的話後,李天平收起瞭笑容,隨後叫瞭我一句就陷入瞭沉默之中。
被這麼一個可以當我爺爺的老頭子叫兄弟,我身上是真的不舒服,但我為瞭得到利益一直忍耐著。
“這個問題我也想要幫你,我也做瞭努力,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一直在勸著淼淼,但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她真的彷佛變瞭一個人,根本是油鹽不進。我和她的關系你也知道,她其實對我也是…也是不友好的,我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其實你們的婚姻早就有問題潛伏瞭,隻是一直被壓制著。經歷過這次的事情後,淼淼似乎把一切都釋放瞭出來,包括心靈和身體上的壓抑等等。”李天平也嘆息著說道,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對於李天平這個厚臉皮來說,不敢和我直視,這還是第一次,看來事情遠比他和李鑫垚說的要糟糕。
“女人,是要經常陪伴的,雖然她以前不說,但…其實你應該也明白的。”
李天平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好的話語來勸阻我,但我心中已經理解瞭。
不能給與她幸福,不能給與她孩子,現在又弄成這個樣子,還不如破罐子破摔,怎麼開心怎麼來。
“我不知道你心中有沒有想好,到底做出瞭怎麼樣的抉擇。但作為過來人,我想給你分享一點經驗。事已至此,沒有回頭的餘地,不管怎麼說,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既然不能阻止,那麼不如坦然的接受它。雖然這句話不中聽,但我還是要和你說一句: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更何況,淼淼也沒有其他人,隻不過就是我和狼孩…罷瞭。我已經老瞭,可能隨時隨地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隻是剩下一個狼孩罷瞭。你可以把狼孩當成人,也可以不把狼孩當成人,當成一個人肉的自慰器?就看你怎麼想罷瞭…”李天平此時看著窗外說道,眼神中帶著滄桑。
此時我微微愣瞭一下,李天平看著窗外滄桑的樣子,真的和剛剛的李鑫垚好像,剛剛李鑫垚也是看著窗外和我說話,眼神中帶著滄桑。
倆人這個樣子、神態,真的彷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實話,我活瞭這麼多年,也算是應該知足瞭,雖然算不得長壽,但也不算短命。我這一生都已經足夠精彩,身份、地位、女人,我都擁有瞭。可以這麼說,我有過上百個女人,而且都是優秀漂亮的女人。我這一生,要超過瞭99.999999%的人。但…真的是沒有活夠啊,要是真的能夠長生不老該多好啊…咳咳…”
李天平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忍耐不住的咳嗽起來。
“老不死的,趕緊死吧。”
此時我在心中惡狠狠的想到,但我卻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老不死的還想著長生不老,現在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這次相見和之前相比,似乎更加的蒼老瞭,臉上的虛弱神態根本不是裝出來的,估計是縱欲過度,生命力耗費越來越快瞭。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縱欲過度,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李天平咳嗽的臉頰潮紅,隨後咧嘴看著我說道,此時他的眼中已經咳出瞭淚光。
聽到他的話,我愣瞭一下,他對於人性的瞭解真的不是我可以比擬的,連我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估計我心中咒他死,他也能猜到瞭。
我此時不想再去解釋,此時的我已經看開瞭很多,功名利祿已經被我排在瞭傢庭和婚姻之後。
無欲則剛,自己真的該放下一些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老瞭,功名利祿不重要瞭,否則的話,說實話,狼孩的研究報告我真的不願意讓給你。但現在…不重要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李天平倒是沒有露出任何的不願,反而帶著笑容說道,論虛頭巴腦,我遠不是李天平的對手。
“我昏迷瞭多久?”
此時我才想起這個問題,所以趕緊詢問道,李天平蒼老瞭這麼多,我也不知道昏迷瞭多久。
“整整兩個月瞭…你小子還算是命大…”李天平松瞭一口氣,隨後對著我說道,說完後還在我猶如粽子一樣的身體上看瞭一眼,讓我的身上頓時有些發冷。
“兩個月?”聽到李天平的回答,頓時讓我心中一驚,已經兩個月過去瞭。
什麼樣的傷勢能讓我昏迷兩個月?我此時心中一陣懼怕,等我身上的繃帶都拆除後,我的身體是什麼樣子?就好像是被扯爛瞭,又收集在一起被縫瞭起來!
“好瞭,不打擾你休息瞭,一切都不用擔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思考一些和淼淼之間的事情。一切的結果,都在於你的決定,淼淼那邊就是不松口。其實你也應該瞭解淼淼,她雖然平時溫柔,但那股倔強上來的時候,誰都拉不回來。現在的她心情也很糟糕,你的嶽父住院中,嶽母身體也不好,再加上你也出瞭事情,所以她的情緒也不穩定。如果你沒有考慮清楚的話,還是不要和她交談的好,免得事情越弄越糟。另外,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一件事情,淼淼很愛你,比你預想中愛的還要深切,隻不過以前的你…根本感覺不到罷瞭…”
說完這句話後,李天平費力的起身,隨後杵著拐杖向著外面走去。
“淼淼其實很愛你。”
李鑫垚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以前的我,精神都不在感情上,和淼淼的婚姻和感情也是那麼的平淡。
我以前就是一個工作狂,根本感受不到那些東西,而且對於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也就不會那麼在乎瞭。
“咔…”房門關閉瞭,一切都安靜瞭下來,我也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就那麼看著屋頂。
沒一會,護士走瞭進來,再次給我換瞭一次營養藥,那種奶白色的營養藥。
沒過多久,李鑫垚又來瞭,陪著我說瞭一會話。
我心中知道,隻要我不做出決定的話,淼淼是不會來看我的。
至少在我清醒的時候,她是不會來面對我的。
李鑫垚就是她的眼睛,我的一切想法和狀態,都是李鑫垚告訴淼淼的。
我每天醒來就是看著屋頂,要不就是李鑫垚陪著我說話。
時間過去的很快,我身體的狀態也一天天的好轉著。
“讓她來吧,我答應瞭。”
我好幾次想要和李鑫垚說出這樣的話,但我卻遲遲說不出口,每次話到嘴邊又咽瞭回去。
直到過瞭四天後,病房裡突然出現瞭李鑫垚和醫生護士的身影,同時還推瞭一個輪椅過來,而李鑫垚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