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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意外

  我心頭頓時一驚,大蟲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人,我悄悄拉住妻子準備跑路。

  「蟲哥,是誰在找事?」帶頭人的叫聲又讓我放下瞭心,看樣子來的是大蟲的人。

  「幾個人渣而已,已經收拾瞭。」大蟲打的大汗淋漓,汗珠混著血水流瞭一身,霸氣的飛龍都被遮住瞭大半。

  「蟲哥你沒事吧?聽到動靜我馬上就帶兄弟們上來瞭。」為首的人對大蟲畢恭畢敬,深怕大蟲責怪。

  「沒事,幾個老頭子我還是打的動的。」大蟲哈哈一笑,拍瞭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他擦著手上的血跡,道,「這幾個傢夥說要卸我一條胳膊,你說該怎麼辦?」

  「媽的,活膩瞭吧。」大蟲手下咬牙切齒的啐罵一句,他招瞭招手,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頓時上前,將幾個中年人架起向外走。

  幾個中年人終於知道今天踢到瞭鐵板,連連求饒,可惜他們的求饒根本無濟於事,他們將為今天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大蟲哥,還是算瞭吧,別把事情鬧大。」妻子不忍看到這樣的場景,開口相勸。

  「雪兒,不是什麼人都值得同情的,今天是我在,要是我不在呢?隻有你們兩在這,他們會手下留情嗎?」大蟲的聲音又變得無比的柔和,此刻他宛如一個紳士,與方才發狠時的模樣判若兩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妻子張瞭張口欲言又止,望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有些擔心。

  「放心好瞭,隻是教訓他們一下,我才不會因為這麼幾個人渣惹上麻煩,不值當的。」大蟲看出瞭妻子的擔憂,摸瞭摸妻子的秀發笑道。

  妻子這才松瞭一口氣,看瞭看大蟲,連忙拉起大蟲道:「你也受傷瞭,必須馬上處理傷口,快走,我先幫你消下毒。」

  「沒事的,一點小傷,不用小題大做。」大蟲笑道。

  「什麼小題大做,會感染的,我是護……」妻子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她及時反應瞭過來,連忙改口道,「我是擔心萬一感染瞭就麻煩瞭。」

  「好,聽你的。」大蟲寵溺的看著妻子,妻子的擔心讓他有些興奮。

  「喂,這還有個人呢。」我叫道。

  妻子瞪瞭我一眼,她似乎有些埋怨,隨口說道:「既然劉一手放鴿子瞭,那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攙起大蟲的胳膊便離去瞭,將我一個人扔在瞭這裡。

  我知道妻子生瞭我的氣,剛才我若是提前阻攔一下,或許就不會打起來瞭,但我就是不想阻攔,至少我看到瞭大蟲的實力,並不像我們之前看到的那樣柔和,他很能打,敢拼命,手下還有一群小弟,這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一股既能震懾敵人,也能傷到自己的力量,我必須得好好考慮一下我和妻子與他的關系瞭。

  我心中憋瞭一股火氣,那麼重要的機會竟然被人放瞭鴿子,這裡發生的事又讓我對大蟲充滿瞭忌憚,我知道這是王妙遞給我的一顆炸彈,最後炸到敵人還是炸到自己還不好說,妻子又一口一個大蟲哥,讓我無比的窩火。

  雖然我對妻子現在無比的信任,但炸彈不長眼,就怕哪天突然爆炸傷到她,我必須立刻提醒她,可是我現在又沒有機會,沒看見她那麼擔心的扶著炸彈去療傷瞭嗎?

  我承認我有些吃醋瞭,不過比起擔心來說,這點醋意微不足道,而且我早已醒悟,吃醋是不會影響到我的。

  我一個人坐在大廳裡聽著舒緩的音樂,琢磨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大廳裡早已恢復瞭平靜,大傢各自幹著各自的事,該撩妹的還在撩妹,該搭訕的依然在搭訕,還有那些調情的男男女女,剛才的事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畢竟這樣的事在這種地方太過常見瞭,沒有人會放在心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有幾個收拾殘局的服務生提醒著人們,剛才這裡發生瞭一場血戰。

  我嘆瞭一口氣,也許事情不會像我想的那麼糟糕,就像方才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打的昏天黑地,但過瞭以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驚不起一點風浪。

  我現在又何嘗不是呢,顧慮實在太多,也許等到若幹年後再回頭看現在,不論現在發生瞭什麼,到那時也不過是一段毫無波瀾的回憶罷瞭。所以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走到最後,誰又能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事還有身邊的人究竟是好是壞呢。

  我一個人坐在卡座上胡思亂想著,忽然,電話鈴聲驚醒瞭我,是趙齊打來的。

  「有事說事,沒事就掛,沒工夫和你閑扯。」我語氣不善。

  「你以為我有功夫和你閑扯啊?」趙齊回懟瞭一句,而後一本正經的說道,「趕緊來醫院吧,咱爸住院瞭。」

  「住院瞭?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住院?」我問道。

  「快來吧,這回挺嚴重的,不然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瞭。」趙齊說完便掛瞭電話。

  趙齊的言語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我撥瞭妻子的電話,卻被妻子掛斷瞭,我連撥瞭數個,妻子才接瞭電話。

  「一直打幹嘛呀?我這給大蟲哥處理傷口呢,騰不開手。」妻子埋怨道。

  我正想通知妻子,忽的轉念一想,妻子第一句話就提瞭大蟲,或許是在暗示大蟲在身邊不方便說話吧。

  話到嘴邊我臨時又改瞭口:「我是想問問大蟲怎麼樣瞭?傷的重嗎?」

  「哈哈,兄弟,謝謝你還想著我,一點小傷沒事的,我剛剛才發現雪兒竟然還懂點醫術,有她幫我處理傷口肯定沒問題。」大蟲的聲音傳瞭過來。

  我驚起一身的冷汗,幸虧我反應快,剛才差點露餡。

  「還說傷的不重,玻璃碴子都紮進肉裡瞭,別亂動,那幾個傷口裡的玻璃還沒夾出來呢。」妻子的嘟囔聲也同時傳瞭過來。

  我寒暄瞭幾句,而後說瞭句:「有事打電話,不行就上醫院。」

  然後就草草掛瞭電話。妻子顯然走不開,大蟲在她身邊我又無法通知她,我琢磨片刻,隻能我先趕過去瞭,我剛才連著打瞭那麼多電話,以妻子的聰慧,她一定會猜到我有事找她,隻能等她方便的時候聯系我瞭。

  我驅車飛速往醫院趕去,按趙齊發來的病房地址,老丈人已經住進瞭重癥監護室,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我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瞭病房,老丈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鼻子上帶著呼吸機不能言語,隻有兩隻眼睛瞪的滾圓,看樣子意識應該還算清楚。

  這是間單人病房,丈母娘,趙齊,楚雨都在。

  「怎麼就你一個人,小雪呢?」丈母娘問道。

  我沖趙齊使瞭個眼色,趙齊立刻會意,連忙解釋道:「忙的手忙腳亂的,光顧著爸瞭,忘瞭給你說瞭,前些日子醫院拿下瞭幾個外派學習的機會,我派小雪去瞭,她現在在出差。」

  「哦。」丈母娘點瞭點頭,她的情緒很低落,眼角還掛著淚痕,右邊臉頰有些紅腫,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隻不過此時有些魂不守舍,應瞭一聲便不再言語。

  楚雨雙眸微瞇,瞅瞭瞅我,又瞅瞭瞅趙齊,顯然她對我們的解釋完全不信,隻不過眼下的情形也不容她多問。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住院瞭?」我詢問情況。

  「前列腺的老毛病又犯瞭,這回很嚴重,現在在控制血壓,等爸的血壓一降下來必須立刻動刀。」趙齊表情凝重。

  「怎麼會一下子這麼嚴重瞭,不是一直控制的很好嗎?」我問道。

  趙齊瞅瞭瞅我,又看瞭看丈母娘,欲言又止。

  「唔……唔……」病床上的老丈人忽然激動起來,他竟一把扯開瞭呼吸面罩,臉色漲的紫紅,拼著所有的力氣怒吼,「老臉啊……咳……咳咳……老臉都丟……咳……丟盡瞭……咳……咳咳……」

  「爸,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楚雨急忙撫著他的胸膛安慰,將呼吸面罩又給帶瞭回去。

  我若有所悟,抬頭看向瞭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