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我到瞭王妙給的地址,這是一傢很高檔的會所,白天有些冷清。
我在門口吸瞭支香煙,調整好瞭心態,便義無反顧的走進去瞭。
「陸飛是吧?」才一進門就有一個黑色西裝穿的筆直的年輕人堵在瞭我的面前,他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詢問瞭一下。
「是我。」我點瞭點頭。
「跟我來。」年輕人打量瞭我一眼,轉身帶我前行。
這傢會所裝修的很豪華,外面的門頭已經足夠大氣,裡邊的裝修比外面還要豪華數倍,這絕對不是普通人來的起的地方。
走廊很長,地被擦的鋥亮,我們的腳步聲異常的明顯,我本已調整好的心態在寂靜的走廊與咯噔咯噔的腳步聲中逐漸凌亂,心跳不由的劇烈瞭起來。
年輕人帶著我走到瞭最裡邊的包間門口才停瞭下來,他輕輕的敲瞭敲門才將門打開,同時彎下瞭身子,對著裡邊畢恭畢敬的說道:「老板,人到瞭。」
「進來。」王妙毫無感情的聲音傳瞭出來。
「進去。」年輕人將門推開瞭些,扭頭沖我用命令般的口吻說道,他對我和對王妙的態度與語氣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我整瞭整衣衫,深吸一口氣,便徑直進入,年輕人緊隨其後,一進門便將門關閉,然後立在門前,堵住瞭大門。
包間裡很暗,我閉著眼適應瞭一下才睜眼打量。
包間很大,足以容納二十來人,但此刻卻有些空曠,碩大的包間兩邊各站著三個黑色西裝的年輕人,他們雙手背在身後站的筆直,看上去像是專門訓練過。
足以坐二十來人的沙發上,此時隻坐著一個女人,那便是王妙。
王妙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凝視著我,她的表情很平靜,完全看不出喜怒,但房間裡壓抑的氛圍告訴著我,她很生氣。
「王妙姐,好久不見啊。」我嬉皮笑臉的走上前去,老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態度好點,說不定能逃過一劫。
然而我剛走到茶幾旁,就有一位黑衣人擋在瞭我的身前,用看死人般的眼神瞪著我。
我下意識的後退瞭兩步,黑衣人才站回瞭原位。
「幹嘛呀這是?別生氣嘛,生氣瞭就不好看瞭。」我也不敢再往前走,隻能站在原地嬉笑著。
王妙冷笑一聲,而後款款起身,走到我面前的茶幾前徑直坐在瞭茶幾上,端起桌上的紅酒杯,放在鼻下輕嗅瞭一下,然後慢慢的晃著酒杯說道:「算計我是吧?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弱女子很好欺負?」
「沒有,絕對沒有。」我連連搖頭,「你誤會瞭,其實我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說說看,偷錄視頻給劉豐,是什麼樣的保護?」王妙笑瞭起來,也不知是被我氣的還是覺得我找的理由太過好笑。
「我真的是在保護你。」我清瞭清嗓子,準備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她,「是劉豐派我去查你的,其實我也查到你出軌的證據瞭,但是吧我想瞭想,你找的人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要是曝光瞭會有很大的麻煩,不得已才想出這個辦法來,畢竟我不過是一個小職員,沒身份也沒背景,應該能把對你的影響降到最低。」
「哈哈。」王妙就像聽到瞭好笑的笑話一樣,捂著肚子大笑瞭起來,「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咯?」
「當然這不全是這樣,畢竟我們之前也不認識,說完全是為瞭保護你肯定說不過去。」我跟著笑瞭笑,「我這麼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為瞭保護趙齊,你也知道,他是我妻姐夫,我不能把他扯進來,我一合計,這樣做對你們都好,所以一咬牙就自己上瞭。」
「算計我還成為我好瞭,男人的嘴果然是騙人的鬼,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王妙冷笑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繼續忽悠道,「你想呀,劉豐既然鐵瞭心要查你,我查不出來他一定會派其他人再去查,萬一查到什麼不該查的人,對你來說更麻煩不是嗎?」
「呵呵,你覺得我會怕他查嗎?」王妙晃著高腳杯笑道。
「王妙姐這麼厲害,自然是不怕,可那個時候我不是不知道嘛,就當我好心辦瞭個壞事吧。」我笑道。
「就當?說的挺輕松呀。」王妙抿瞭一口紅酒,微瞇著眼品味瞭片刻才咽瞭下去,「還從來沒有人敢算計我,你是第一個,你應該想好瞭後果。」
王妙說的不冷不熱,完全覺察不出她的情緒,越是如此,我越是緊張,雖然我表面上在嬉笑著,但其實我的額頭已經滲出瞭汗水。
「這事算我自作多情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也許我們還合作一下呢?」我鼓著勇氣說道。
「合作?」王妙微微一愣,而後大笑道,「哈哈,憑你一個連溫飽都混不明白的小職員,也敢跟我談合作?你是不是有妄想癥?」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硬著頭皮說道,「你們王傢在總公司現在也不好過吧?劉豐是不是投靠瞭你們的競爭對手?我要是猜的沒錯,你們在爭分公司的控制權吧?」
「劉豐告訴你的?」王妙皺瞭皺眉頭。
「不是,他隻是說你們傢在總公司有股份,其他的是我分析出來的。」我說道。
「就算你有點本事吧。」王妙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嘲笑道,「即使你分析的全對又能怎麼樣?你認為我會指望你一個最底層的小職員幫忙嗎?」
「凡事不能隻看眼前是不?」我笑瞭笑,「劉豐現在對我越來越信任瞭,我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他的心腹,關鍵時刻說不定真能幫上你。」
「那就等你真的成為他的心腹,能把控公司瞭再來和我談。」王妙嘲諷似的笑瞭笑,然後臉色漸漸發冷,「現在咱們先算算眼前的賬。」
「別呀,有話好說,就這件事來說,我真的是為你好。」我連忙說到。
「這種騙小孩子的話有用嗎?」王妙輕哼一聲,「像你這種卑賤的屌絲,給我提鞋都不配,讓你跟我上床我完全是在當做慈善,沒想到你還敢算計我,不收拾你我都對不起我自己。」
王妙終於帶上瞭情緒,可惜是憤怒的情緒,兩旁的黑衣人漸漸圍攏瞭過來。
「王姐,何必要這樣呢?你要讓我做什麼盡管說就好瞭,我保證做到你滿意,算是給你賠罪行嗎?」我做著最後的掙紮。
「呵呵,你覺得我需要你做什麼嗎?」王妙冷笑道,「要不是看在趙齊的面子上,我今天肯定活剮瞭你,我必須讓你知道算計我的下場。」
王妙說完一口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然後對手下吩咐道:「給他點面子別打臉,讓他住半個月醫院。」
「王姐,有話好……呃~」我話尚未說完,一隻大腳橫踹在我的腰間,這一腳踹的相當狠,我直接橫飛出兩米遠,重重的跌在瞭包間角落。
也不等我反應過來,黑衣人已將我團團圍住,數不清的大腳如暴雨般落在瞭我的身上。
這些人絕對是訓練過的,每一腳都踹的極其有力,他們也不攻擊我的要害位置,專往我後背和胸膛還有腿上招呼。
我被踹的昏頭轉向,連呼吸都困難,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尤其是胸口的兩腳,踹的我差點昏死過去,喉嚨一陣腥甜,緊接著口中鮮血狂噴。
「別打瞭,幹嘛呢?」
也不知他們打瞭我多久,就在我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傳來趙齊的呼喝聲,這些人終於停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