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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認母歸傢

  不知過瞭多久,柳輕鋒從一陣陣頭痛中醒來,他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已經躺在瞭孤兒院醫務室裡的床上瞭,記憶中毛亮小時候經常光顧這裡,隻不過每次都是不好的回憶罷瞭,而之前那個秦女士正坐在自己身旁安靜的看著自己,她美麗的俏臉上臉色沉凝,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欣喜,幾分疑惑,還有幾分不可思議,整個醫務室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安靜的出奇,她就那樣坐在床邊,一面看著自己一面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柳輕鋒醒來的一剎那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多瞭很多東西,那是一些凌亂的記憶,混亂的畫面和嘈雜的聲音在他的大腦裡洶湧的流淌,這讓他忍不住發出瞭一聲痛苦的悶哼。

  坐在床邊的秦夢嵐立刻發現瞭他的不對勁,連忙俯下身來伸手按在瞭他的額頭上,關切的問道:「小…毛亮同學,你沒事吧?你感覺那裡不舒服,我馬上叫一聲過來!」

  說著她沖醫務室的門外招瞭招手,立刻有人帶著醫務室裡那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走瞭進來,秦夢嵐低聲對那老醫生低聲說瞭幾句,老醫生有些拘謹的欠瞭欠身,連忙拿著聽診器開始給柳輕鋒檢查身體。

  柳輕鋒盈利搖瞭搖頭才從那種大腦的脹痛感中緩過勁來,看到那個平日裡有些猥瑣的老醫生還在自己身上莫來摸去,心中一陣惡寒,連忙說道:「我…我沒事瞭,究竟是剛才有些頭痛…」

  說著他伸手就將老醫生的大手給撥開瞭,老醫生有些尷尬,偷偷瞪瞭他一眼才停下瞭手。

  秦夢嵐沒有管那老醫生,而是轉頭對站在身後的女助理說淡淡說道:「好瞭,既然他沒事你就帶醫生出去吧,沒我的話不要讓別人進來,我有話要和他說。」

  「是,秦總。」表情嚴肅的女助理恭敬的應瞭一聲,立刻帶著老醫生走瞭出去,房間裡再次隻剩下瞭他們兩人。

  秦夢嵐重新在床邊坐下,表情溫和的看著柳輕鋒問道:「你是叫毛亮吧,從小被遺棄,在這個孤兒院裡長大,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你還對你的父母有沒有印象?」

  還沒等柳輕鋒說話她又繼續說道:「原諒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私自查閱瞭你的檔案,因為我實在是太好奇你的來歷瞭。」

  這句話問出來,秦夢嵐的表情也嚴肅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柳輕鋒,似乎極為期待柳輕鋒的答案。

  秦夢嵐到現在也有點無法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跟自己的兒子張的如此相像,以至於剛才第一眼見到這個大男孩的時候她竟然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復活瞭,再次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冷靜下來她才失望的發現原來這個大男孩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這個大男孩實在是跟自己那個兒子太像瞭,出瞭頭發長一點,膚色深一點,身體壯一點之外,這完全就是自己兒子的翻版,就連他昏睡過去時的表情都是那麼惟妙惟肖,看著眼前的大男孩,她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而在看到助理送過來的檔案過後她的心情更加復雜瞭,那些已經被她封存在心底十幾年的久遠記憶再次鮮活起來,又想起之前的那條信息,她意識到原本那幾率渺茫的事情真的是被她碰到瞭…

  柳輕鋒也眼神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美麗女人,就在剛才,他已經確定瞭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因為他已經從剛才的混亂記憶中回憶起瞭許多事情,盡管那些記憶應該隻是他過往人生中的一小部分,而且非常凌亂,但這已經足夠讓他確定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的關系瞭,但他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說出來,現在他的腦袋裡大部分是毛亮的原來的記憶,而他自己的絕大部分記憶還是空白的,僅有的一點也是混亂不堪,自己空口無憑怕是根本沒辦法說服眼前這個「媽媽」。

  柳輕鋒無奈的張瞭張嘴,隻能選擇先不把這事說出來,免得徒增煩惱,於是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的,我…我是毛亮,我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瞭,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秦…您為什麼這麼問?」柳輕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這個女人,隻能含糊瞭過去。

  「你叫我秦阿姨就行,」看到柳輕鋒臉上的些許窘迫,秦夢嵐溫柔的說瞭一句,接著深深的看瞭他一眼繼續說道:「因為你和我的兒子小鋒實在是太像瞭,所以我有些好奇。」

  聽到秦夢嵐的話柳輕鋒愣瞭愣,隨即他想起瞭早上自己在鏡子裡看到這個身體的容貌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他醒來的這個身體竟然和他原來的身體非常相似,那自己原來的身體呢,想到這裡,他懷著最後一絲僥幸艱難的問道:「那…那您兒子他…他現在在哪裡?我可以見見他嗎?」

  秦夢嵐臉上傷心的神色一閃而過,她輕聲道:「可惜你們沒有那個緣分,他已經在幾天之前因為車禍而去世瞭。」

  柳輕鋒的呼吸瞬間停滯,他終於弄明白瞭自己的來歷,這些天他一直在試圖弄明白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身體裡,可惜他這裡遠離市區,而他手邊甚至連個手機都沒有,獲取信息的方法隻能靠打聽,根本無從得知那場已經被秦傢嚴密封鎖消息的車禍,更不知道在那場車禍裡死去的兩人之中就有他,現在他得知這個消息,心裡的一些疑團也隨之解開,看來自己是已經死去瞭,後來又在這個身體裡重新活瞭過來,而這個身體似乎和自己有某種奇妙的聯系,就連外形容貌都和自己原來的身體非常相像。

  柳輕鋒正想著心事,就看見秦夢嵐從放在床頭的那個看起來非常名貴的包包裡取出瞭一個粉色的手機,在上面點瞭幾下之後把手機屏幕轉瞭過來對準瞭自己,然後她有些傷感的說道:「這是我兒子他原來的照片,可以給你看一下。」

  柳輕鋒凝神看去,就見大大的手機屏幕上清晰顯示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身穿運動裝的帥氣大男孩正站在廣場上一個造型奇特雕像前面比著剪刀手,他看上去非常高興,臉上帶著輕快的笑容在似乎大聲說著些什麼。

  柳輕鋒完全呆住瞭,他還記得早上鏡子裡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樣貌,竟然和照片裡的大男孩幾乎完全相同,隻是現在自己的這個身體更加黑一點壯一點,而照片裡的大男孩則顯得文弱一點。

  「這…這…怎麼會…」

  柳輕鋒結結巴巴的說著,他想到瞭自己現在這具身體應該是和原來的自己有些聯系,不然自己也不會莫名其妙就在這個身體上重生,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來的身體竟然和現在這個身體如此的相似,就如同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他又想到秦夢嵐剛才在問這個身體原主人毛亮的來歷和他對自己父母的印象,他瞬間又意識到瞭什麼,心裡再次湧起那種荒謬的感覺,他期期艾艾看著秦夢嵐的俏臉說道:「您剛才問我對我父母的印象,是不是…是不是…」

  秦夢嵐收回手機,似乎讀懂瞭他眼裡的意思,她輕輕頷首,表情凝重的說道:「是,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別人和我的兒子如此相似!除瞭那種可能!」

  「可是…可是您難道不是隻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嗎?」柳輕鋒難以置信的說道,在他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記憶當中他依稀記得自己似乎隻有一個雙胞胎姐姐,至於兄弟,那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夢嵐沉默瞭片刻才紅唇輕啟,輕聲說道:「不是的,其實我當年生下的是兩男一女三胞胎,隻不過其中一個男孩在剛出後後不久,就因為一場意外而失散瞭,也是在那一年,你被收養到瞭孤兒院裡,我看瞭你的收養記錄,前後不過差瞭一個月而已。」

  「那…那您當年就沒有找過嗎?您可是秦傢的人,這裡離S 市也不遠,不應該找不到才對!」柳輕鋒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秦夢嵐說的話。

  秦夢嵐神色微微變幻,似乎回憶起瞭當年那些讓她心碎的往事,她輕輕嘆瞭口氣說道:「當時我一下子碰到瞭太多的事,又是剛生產後沒多久,也是身不由自,等我脫開身再派人去找的時候早已沒有線索,盡管我已經做瞭最大的努力,然而人力有時窮,到最後也沒有找到,最終隻能作罷,我也沒有想到,原來你竟然離我這麼近…」

  說著,秦夢嵐的一雙美目微紅,眼中已經泛起瞭點點淚花,她緊緊握住瞭柳輕鋒的手動情的說道:「這些年真是苦瞭你瞭,我的孩子!」

  柳輕鋒也沒想到那個毛亮竟然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而自己竟然在他的身上重生瞭,不過毛亮的意識大概率是已經消散瞭,因為後來才想起來當時從孤兒院外的小樹林裡醒來的時候,他身後靠著的大樹一片焦黑,似乎是被雷劈過一樣,他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而且自從他在這具身體上醒來之後,他的腦袋裡也來從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的聲音,就連屬於毛亮的那些殘存記憶他都可以隨意翻閱。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此時是悲是喜,盡管從他的角度來說毛亮是個十足的壞蛋,毫無底線的那種,但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現在不僅占據瞭他的身體,連他的記憶都占據瞭,這讓他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微微嘆瞭口氣,他索性不再去想更多,轉而向著該怎麼面對當前的情況,自己原來的記憶實在是殘缺太多,現在說自己是柳輕鋒本人而無法做出有效證明,反而會讓眼前自己的媽媽生疑,還不如現在先不說這事,先讓他把自己當成她的另一個兒子,以後看看能不能讓自己的記憶恢復更多,到時候再和她相認也不遲。

  為瞭盡快把自己的身份確認下來,他也握住瞭秦夢嵐軟滑的小手做出感動的神態說道:「秦…秦阿姨,您不用這樣說,我…我知道剛您說的非常有道理,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和您還隻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怎麼就…」

  秦夢嵐立刻就明白瞭他的暗示,她稍稍冷靜下來柔聲說道:「你說的對,這麼重要的事我們確實是應該百分之百確定情況才對!」

  說著她想瞭一下,然後從自己頭上拔下瞭幾根頭發,然後又伸手從柳輕鋒頭上拔下瞭幾根頭發,最後她把房間外面守著的那個助理叫瞭進來,讓那女助理在醫務室裡找瞭兩個小玻璃瓶把兩份頭發分別裝好,又低聲細細囑咐瞭一番才讓她離開瞭。

  等那女助理再次出去以後,秦夢嵐走回床邊柔聲說道:「我已經采集瞭我們兩人的毛發讓人送去市裡最好的鑒定中心瞭,那邊很快就會出結果,到時候你我兩人的關系自然一目瞭然。」

  柳輕鋒也是松瞭口氣,按照剛才秦夢嵐的說法,他們兩人之間基本不可能毫無關系,到時候鑒定結果一出他就能毫無顧忌的跟著媽媽回傢瞭,脫離孤兒院這個苦海瞭,心裡想著以後的計劃,他點頭說道:「好的,那我在這裡等著您的消息!」

  秦夢嵐卻是說道:「好孩子也不用在這裡等我的消息,你在這裡受瞭這麼多年的苦,我今天就帶你回傢!」

  這話說完她似乎又想到瞭什麼,皺著眉頭再次說道:「這樣吧,我一會先去辦理一個領養手續,這樣媽媽就能先帶你回傢,隻是你的身份有些敏感,在我答應你之前你先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們之間的真實關系好不好?」

  柳輕鋒聞言一愣,還以為秦夢嵐是怕事情還有變化,所以不讓他把事情說出去,也沒多想,聽到秦夢嵐自稱媽媽,他的心裡一暖,點點頭順口而出說道:「好的媽媽,我不說就是。」

  秦夢嵐聽柳輕鋒叫自己媽媽,俏臉上立刻多瞭幾分柔情,連藏在眼底的悲傷都淡瞭不少,她柔聲說道:「小…小亮,我就叫你小亮吧,你要是感覺沒事瞭我們就出去吧,先把領養手續辦瞭,等我們回市裡我再找人幫你好好檢查身體。」

  「好的媽媽。」

  柳輕鋒應瞭一聲,聽秦夢嵐叫他小亮,他的心裡一動,一邊從病床上起身一邊問道:「媽媽,我的那個兄弟叫小鋒是嗎?」

  秦夢嵐神色一黯,還是點頭輕聲說道:「是的,他叫柳輕鋒,我一直叫他小鋒,你是老三,他是老二,你們兩個還有一個姐姐,叫柳月影,將來你到傢裡叫她小影姐姐就行瞭,他們兩人的名字連起來就是我喜歡的那句詩:「月影下重簾,輕風花滿簷。」,之後小鋒嫌他的名字太女孩子氣,改成瞭鋒利的鋒,也不知道誰給你起瞭個毛亮的名字,一點都不好聽,回頭媽媽再給你想個好名字」

  柳輕鋒站起來收拾瞭一下身上的衣服,看著秦夢嵐認真的說道:「媽媽,不然我以後也叫柳輕鋒好瞭,這樣就好像他還在一樣,您也可以好受一點。」

  秦夢嵐沒想到柳輕鋒會這樣說,她有些感動的說道:「讓你用小鋒的名字豈不是委屈瞭你,你放心,媽媽一定給你取個好名字好不好!」

  柳輕鋒堅定的搖搖頭,心想媽媽真的不用那麼費事,嘴裡卻是說道:「媽媽,真的不用,就用柳輕鋒這個名字就很好,您之前不是說我的身份很敏感嘛,這樣人們反而會認為我隻是您領養的孩子而不會多想。」

  秦夢嵐聞言也是一愣,想瞭一下才點頭說道:「那好吧,那我以後就叫你小鋒。」

  見秦夢嵐同意瞭,柳輕鋒也是心裡一陣高興,聽著這似曾相識的稱呼,他的心裡一陣悸動,不由自主再次想起瞭昨晚的那場春夢,想起瞭眼前這個美婦在自己身上的上下起伏和淺唱低吟,這一瞬間的遐想立刻讓他的下身微微有瞭反應,他有些尷尬的欠瞭欠身子連忙說道:「媽媽我們趕快出去吧!」說著他當先向醫務室外面走去。

  秦夢嵐有些奇怪的看瞭一眼走在前面的柳輕鋒,剛才這個剛認的兒子看她的火熱眼神讓她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年輕人年少慕艾,沒什麼好奇怪的,自己是他媽媽,有什麼可怕的,她搖瞭搖頭,終於從失去兒子的陰影中走出來瞭一些,腳步輕快的跟瞭上去,一面走她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問道:「小鋒我還沒問你,之前在教室裡你為什麼一見到我就叫我叫媽媽呀?難道那時候你就認出我瞭?」

  柳輕鋒腳步一頓,心想你終於想起來問這個問題瞭,他撓瞭撓頭轉頭對秦夢嵐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見到媽媽你的那一瞬間我莫名其妙就有瞭一種沖動,情不自禁就喊瞭出來,我才這就是我和您之間的一種心靈感應吧!就像是您今天會來這裡一樣!」

  秦夢嵐的眉頭挑瞭一下,卻沒有說出那條信息的事,因為在看清這個大男孩的瞬間她也認定瞭這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有時候這種親人之間的羈絆是最難解釋的,嘴角微微勾起,她的心情越發好瞭起來,她輕聲道:「好瞭,媽媽就就是隨口一問,我們出去吧!」說著她牽住柳輕鋒的手走瞭出去。

  出來之後秦夢嵐找到那位還等在外面的老院長說明瞭一下自己想領養毛亮的想法,老校長二話不說就答應瞭,至於手續,自然有人去代為辦理,其實就是她直接帶人走都沒問題,有誰會在意一個孤兒的去向呢。

  在老院長殷勤的目光中,柳輕鋒很快領到瞭一身合身幹凈的衣服,把自己身上那身又臟又破的衣服換瞭下來,想瞭想自己在這裡實在是身無長物,所以他都沒回宿舍去收拾東西,直接跟在秦夢嵐的身後向停在孤兒院前院裡的豪華車隊走去,這時已經到瞭傍晚,學校裡已經下課瞭,那些大大小小的孤兒們成群結隊的站在遠處看著院子裡的車隊和秦夢嵐一行人,突然柳輕鋒在人群的夾縫中看到瞭一個矮矮的身影,正是早上和他一塊吃過飯的狗蛋,於是他向走在前邊的秦夢嵐打瞭個招呼,然後快步走到狗蛋的身前,周圍那些孤兒紛紛低著頭退散開來,隻有狗蛋意識到柳輕鋒應該是來找他,於是有些怯怯的留在瞭那裡。

  柳輕鋒走到狗蛋面前,伸手把手腕上的那塊破表解瞭下來遞給狗蛋說道:「我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唯一的這塊破表給你瞭,我宿舍裡的那些鋪蓋也給你瞭,告訴他們我還會回來的,以後誰敢欺負你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他,明年等你出去瞭有困難也可以去找我,如果我不出意外應該很好找,就這樣吧,我也幫不瞭你太多,我走瞭!」

  說著他把手裡的破表塞進瞭狗蛋手裡,擺擺手轉身向等在車隊前的秦夢嵐走去,等到他快要走遠,身後才傳來瞭狗蛋低低的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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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平第一次坐進豪華轎車裡,或者準確的說是柳輕鋒這個身體生平第一次坐進豪華轎車裡——他之前肯定是坐過的不知道多少次的,隻是現在忘瞭而已,嗅著車裡淡淡的香水氣味,看著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隨著車隊逐漸駛離孤兒院,柳輕鋒的心逐漸放松下來,他終於離開瞭那個讓他難受瞭好幾天的地方,想著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亡和重生,想著自己殘缺的記憶,他的心情逐漸沉靜下來,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解開這些謎團,找回自己的記憶。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就在柳輕鋒想事情的時候,耳邊傳來瞭秦夢嵐那輕柔悅耳的聲音,柳輕鋒轉頭看去,就看到媽媽秦夢嵐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那雙丹鳳眼微瞇著,嘴角勾起瞭一絲弧度,顯示出她此時的心情相當不錯,她用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轎車後座的座椅上,酒紅色的發尾輕輕垂在耳邊,耳垂上的水晶耳墜微微搖晃著,飽滿的酥胸高高隆起,上身紫色的女士小西裝領口微微分開,露出裡面潔白的襯衣和襯衣紐扣之間的那一抹嫩白,她頎長的脖頸上戴著一條精致的白金項鏈,從她的脖子上一路向下延伸進她胸前的襯衣裡,讓人忍不住就想往她飽滿高聳的胸前多看兩眼。

  她的下身兩條裹著超薄肉色絲襪的美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擺成瞭一個極為美好的姿勢,美腳上的高跟鞋反射著淡淡的光澤,她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是經過專門訓練一樣,即使她再放松都能保持著一種優雅的姿態,讓她一顰一笑之中都帶著一種特殊的美感。

  看著眼前美艷動人的媽媽秦夢嵐,柳輕鋒不禁有些呆住瞭,反應瞭片刻才說道:「哦,我剛才在想我還沒見過爸…爸爸和姐姐他們,您突然帶我回去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秦夢嵐搖搖頭輕笑道:「沒事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小影之前和小鋒關系特別好,小鋒出事以後她特別傷心,她見到你肯定會非常驚喜的,至於你爸爸,我還沒跟你說起過他吧,他叫柳恒,也是一個極好的人,我覺得你們一定能和他相處的非常好。」

  之前秦夢嵐在孤兒院裡也打聽瞭一下毛亮平時的為人,發現他的名聲似乎並不是很好,她還有點擔心,但是現在看到柳輕鋒在自己面前一臉溫和乖巧的樣子,她已經沒有那麼擔心瞭,不過想到柳輕鋒的身份,她按下瞭座椅扶手上的一個按鈕,車內前後座之間立刻升起瞭一道隔音板,她再次鄭重說道:「隻不過有一件事你要記住瞭,沒有我的同意千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的真實身份,尤其是在你爸爸面前,以後鑒定報告出來瞭也不要提!」

  柳輕鋒看著秦夢嵐鄭重的眼神,不禁有些錯愕,心想難道自己的身份還有什麼隱情不成,不然為什麼尤其要防著爸爸柳恒,隻不過這些話他沒問出來,估計問出來秦夢嵐也不會告訴她實情,他隻是默默的點頭說道:「我明白瞭,以後我就隻是媽媽你領養的孩子。」

  秦夢嵐這才點點頭柔聲說道:「我們秦傢雖然傢大業大,但是設計的東西也多,現在傢族內部動蕩不安,媽媽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你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會影響到很多東西,所以媽媽要將你留在身邊就不得不暫時先委屈你,希望小鋒你能理解媽媽的一番苦心,等到將來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媽媽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沒事的媽媽,我怎麼會怪你呢,隻要能留在您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柳輕鋒安慰說道。

  柳輕鋒剛要再說些什麼,車子的速度慢瞭下來,車內的喇叭裡傳來瞭司機的聲音,說車子已經進入瞭別墅區,馬上發就到傢瞭,柳輕鋒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他那在他記憶中一片空白的爸爸和姐姐究竟是怎樣的人呢,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